樸老蔫點着了老漢煙,一邊抽一邊說,不管你什麼時候來,你可知道,對方不這個局爲的就是把你從靈州城引出來,而不是爲了咋在這下邊埋個地雷把你給炸死!
“引我出來?那意義呢?怎麼您說的就好像這靈州城是我的匪巢,如今人家把我從匪巢引出來要趁機把我老巢給端了呢?”靈州城現在已經被馬程峰的人給佔了,除非這羣洞庭水鬼還有其他本事,否則,從人數上來判斷,他們絕無勝算。
常小曼腦袋比馬程峰快,一點就透。她一拍巴掌:“壞了!不好!中計了!程峰快回去!”
話音未落,就見一臺出租車急速從岸邊開了過來,車裡坐的是花不樂,花不樂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看他這驚慌失措的臉色就知道出大事了。
“死了……死了……”花不樂叨咕着。
“誰死了?你把話說明白了!”
“湘雲他爹和雷四爺都死了!就在剛纔,你們前腳剛出城就有一夥蒙面暴徒衝進了醫院和雷府,咱們手下人是能打,可他們身上都帶着槍!兄弟們敵不過呀!最後……”花不樂好像也受了傷,看樣子應該是子彈擦破了肉皮不是什麼要命的傷。
“瑪德!!!兄弟們,殺回去!我這暴脾氣還不信了呢!都欺負到咱們熱河人頭上了?”馬程峰大怒,抽出七星刃,吆喝了一嗓子就要帶着兄弟們回去拼命。
“程峰別衝動,就算你現在回去也沒用,來不及了,他們肯定已經走了。你一個都抓不住。”小曼拽住了他說。
“是啊程峰,你現在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這夥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殺他們倆,事成之後你再想抓就抓不到了。”樸老蔫好像早就預測到了一樣。
馬程峰盤腿坐在岸邊,百思不得其所,爲何對方一定要殺湘雲他父親和雷四爺呢?很明顯這兩個靈州代表人物現在已經名存實亡了,靈州生意場上的頭把交椅是他馬程峰啊?大可以衝他來呀?
“不對,不對!他們倆有事瞞着我!”馬程峰恍然大悟起來。
“小子,別急,這事絕沒那麼簡單,看來咱們還得在靈州多待幾日,這事牽扯很廣。先清點下人,看看損失多少,另外也不用報警了,警方不能管。”樸老蔫站在岸邊,隔江相望,靈州小城還似尋常一般安靜,彷彿清晨的血案並沒有影響靈州百姓的生活。按常理說,除了這麼大的案子,靈州都要封城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位幕後黑手的地位之高是靈州大領導都得罪不起的。
馬程峰這次的損失慘重,前幾日從熱河調來的那一百來號兄弟死傷過半,幸好,大批人馬現在已經要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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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雲和雯雯已經哭成了淚人,不管馬程峰怎麼問,她們只是搖腦袋,一問三不知。馬程峰又叫來一些靈州當地商人,這些人同樣也不清楚到底他們得罪了什麼人。
派出去的那幾十號兄弟無功而返,不但沒有查到那幕後黑手是誰,甚至連那羣欺壓兩岸漁民的荊襄水鬼彷彿也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
“瑪德!這死瞎子害我死傷這麼多弟兄!他究竟要幹什麼?來呀,把那老東西給我帶過來!”馬程峰大怒,這是他自從做了熱河之主後,碰上最大的棘手問題,同樣也是對他的一次考驗。
手下人說,老瞎子早就不在賓館了,都不知道什麼什麼時候走的!馬程峰一聽,立刻癱坐當場,原來這一切都是局!單獨給他布的局!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主動伸出腦袋來鑽了進去!
“他們是一夥人?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他從來都沒有騙過我!”馬程峰自言自語道。
“程峰這就是江湖啊,你又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了,人心隔肚皮!他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兒子,憑什麼一直幫你呀?”小曼安慰着他。
“呵呵……小子,這就認慫了?就這點底氣還想混江湖啊?那我看你還是趁早洗洗睡吧。”樸老蔫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馬程峰屏退左右,問他:“前輩,那您教我,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要繼續追查下去嗎?”
“我來問你,你此來靈州到底是爲了什麼呀?是真的看上了靈州這條水路嗎?你也要做漕運生意?”
“我……我當然是爲了王尊壁二來呀,這您是知道的呀。”
“好,那就把此事想簡單一點,你爲了王尊壁的秘密而來,會不會這兩夥人跟你的目的一樣呢?漕運買賣只是順風順水的事,問題不大,你先把自己手上的事處理好了吧。”樸老蔫比他年長許多,看事總能看清問題的本質。
“王尊壁?貓仙祠?我明白了!一定是這兩位同樣都知道貓仙祠的一個秘密,而且很可能把這個秘密提前泄露給了別人,這才招了人家殺人滅口!!!快!快!小曼,不樂,跟我去貓仙祠!”
馬程峰是咱們的主角不假,可諸位別把他想的太牛x了,他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孩子,諸位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在幹嘛?一個大男孩,你非讓他在到處充滿爾虞我詐的江湖上混,那身邊就必須得有個人幫襯着,提點着。想成爲人上人,光是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不行,那你頂多就是匹夫之勇,能打能殺而已!想成爲人中龍鳳就要踏踏實實的一步步成長,成長總是要經歷陣痛的,馬程峰現在就是正在經歷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失敗!但失敗對於現下的他而言,倒不失也是一種成長。
貓仙祠人來人往,它是這座江南小城唯一的象徵,就好比提起京都,人們第一個想到的是故宮或者長城一樣。虔誠的百姓進進出出,香爐裡插滿了嫋嫋升起的香柱,人們有的表情喜悅,有的則是愁眉苦臉。信仰是什麼?是給大喜大悲之人準備的精神糧食,如果每個人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人生沒有大起大落,自然也不會有信仰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