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距離地圖上標記的那個最大的房間越來越近了,這時,就聽身後傳來了兩聲很輕微的叫聲,那叫聲很好辨認,好像是耗子的動靜。
馬程峰迴頭一瞅……立刻張大了嘴目瞪口呆。“我靠……咱倆這次碰上大麻煩了!”
那咻的眼睛隨着他的視線慢慢移了過去,只見身邊有一條岔路,這條岔路里的燈泡可能年久失修全都不亮了。黑漆漆的走廊內,竟出現無數個綠色的光點。
二人意識到危險來臨,異口同聲喊道:“快跑!”
身後的響聲越來越近,竟是好幾百只綠眼睛的巨鼠衝了出來。這些耗子大到什麼程度,就跟只小狗似的,嘴裡的尖牙都閃着寒光。見了吃的眼睛直泛賊光,互相踩踏着同伴,朝着二人瘋狂追了過來。
幸好這倆人現在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二人都是輕功高手,身手矯健。可關鍵是這地方不比山林,一條筆直的走廊,連個遮掩或可攀爬的地方都沒有。左右是有不少房間,可剛纔那咻見了那玻璃屋子裡邊的活屍後,哪裡還敢隨便進去躲藏呀?兩條腿的人,跑的再快能有四條腿的畜生快嘛?
眼看着背後那吱吱的叫聲越來越近,可前邊這條路依舊沒有盡頭。
“你現在是不是特後悔沒把黑子帶來?”馬程峰一邊跑一邊問那咻。
“後悔個屁,這麼多變異的大耗子就算十隻黑子也不管用,你趕緊想法子呀,一會兒咱倆就要被這些大耗子撕碎了。”那咻一邊跑,一邊回手打出天蠶銀絲,儘可能的消耗那些巨鼠,可就算這樣,巨鼠的數量還是太多了。如果想輸死抵抗,只能祈禱前邊有一挺小鬼子留下的歪把子機關槍了。
馬程峰跑在那咻前邊,這時就見前方十來米的地方有一個井蓋子。小鬼子當初的建築工藝在全球範圍內都算是比較發達的,這座地下基地中是麻雀碎覺五臟俱全,井蓋下邊應該是排水管道。只是不知道這井蓋他一人擡得動不。
他看準了位置,身子往下一弓翻滾了過去,就在身體滾到那井蓋上的時候,用手中七星刃插進了井蓋縫隙中,使勁兒往上一翹……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井蓋的重量差不多隻有五十來斤,他趕緊搬了起來,下邊是一股股令人作嘔的惡臭,也不見任何光線。
“你快點下來!”馬程峰勁兒也不大,雙手搬開下水井蓋就招呼那咻跳下來。
“我靠……鑽下水道?這裡邊多深啊?臭不臭啊?你能不能有點節操啊?”
“去你大爺的,節操重要命重要?你不下來我可閃了啊?”說着話,馬程峰就要自己往下蹦。其實他是激那咻的,自然不會不管生死與共的弟兄。
馬程峰見那咻身後的巨鼠追的太緊,擡起右手,把袖子裡藏着的三十多枚暗器齊齊全都甩了出去,那咻身後,巨鼠哀嚎不已。他則趁着這個機會縱身一躍直接從井蓋鑽了下去。馬程峰顧不得猶豫,也跟着那咻跳了下去,與此同時也把井蓋子重新合上了。
下水道並不深,好像也就是一米七左右,二人站起起來還得微微弓着腰。下邊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到那些巨鼠撲上來瘋狂用利爪撓井蓋的動靜。
“我靠,跟着你馬程峰永遠都是那麼刺激,我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有一條會爲了逃命躲進下水道里,回去不能往出說啊,太特麼丟人了。”二人擰開手電,發現這條下水道應該是順着頭頂的那條大路貫通了地下基地,前後都是深不見底。
下水道里十分潮溼,空氣也不太好聞,不過因爲日軍拋棄這地下基地許多年未曾使用,下水道里也已經乾涸了,倒也不是很髒。如果說這條下水道是順着頭頂那條寬敞走廊修的,那麼順着下水道,應該也可以找到那個最大的研究室。
二人一隻手捂着鼻子,一隻手打着手電筒就朝記憶中的方向走了出去。這條下水道相對而言比頭頂上肯定是安全了不少。每走一段距離,頭頂上就會出現一個井蓋,井蓋上方應該就是一個獨立的房間,人類文明發展了這麼多年,可下水井蓋變化卻不大,小日本的下水井蓋上也有幾個窟窿。
二人在經過頭頂下水井蓋的時候,就能透過那些小窟窿看到頭頂屋子裡的光線。整座地下基地的供電系統是統一的,只要點燈沒毛病,配電室發電就全都亮。
這時,二人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很大的下水井蓋,這下水井蓋足有其他的兩個大小,上邊的窟窿也更加密集了。那咻的好奇心比馬程峰更甚,見這條下水道里沒有什麼危險,就裝着膽子翹起腳尖透過下水井蓋的窟窿往上邊看了看。
可自己剛翹起腳尖,就見下水井蓋上方一個黑影直接遮住了光線。
“程峰你來看,上邊好像有活物?”他拽住了馬程峰指了指頭頂。
很快的,頭頂下水井蓋窟窿上的還黑影就走了過去,二人透過那些小窟窿一瞅,這間屋子裡竟然真的有活人。剛纔腳踩着下水井蓋走過去的,是一個身着白大褂的人,那人頭髮亂蓬蓬的,走到姿勢十分怪異,每一個關節都很不協調,渾身僵硬無比。
“是活屍!”馬程峰斷言說道。
“還有呢,你看,這裡邊可不少啊,這些活屍身上都穿着白大褂,看起來像是當初地下研究所裡的科研人員。怎麼樣?我猜對了吧,肯定是他們在這裡邊研究的細菌擴散了,這才感染了整座地下基地。”那咻小聲說道。
二人是越看越好奇,不免就多耽誤了會兒時間。頭頂這間屋子裡的活屍大概有七八個,他們身着白大褂,依舊維持着死前的模樣,一個個看起來都是五六十歲的科研工作者。只是,他們的皮膚呈現暗黑色,很像是古墓裡的大糉子。
他們反反覆覆就這麼僵硬的在這間秘密研究所裡遊蕩着,來來回回前前後後,幾十年來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