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左邊一點,再往中間擠一點。對對對,靠中間就好!”
莫磊雙手叉在胸前,指揮着手底下幾個傀儡殭屍重新換過一遍燈泡。
等所有事情都大功告成之後,他又搖一搖手裡面的鈴鐺,吩咐道:“你們再把房間裡面的灰塵打掃一遍。”
我看着叔叔嬸嬸,還有甜甜以及蕭富斌幾個跟提線木偶一般,被莫磊使喚來使喚去。
雖然他們現在沒有正常人的知覺,但還殘存着一點人類的外形,看着莫磊這樣戲弄他們,我還是有一丁點的不好受。
“他們還要這樣呆多久?這已經是莫磊下午第二次叫他們打掃衛生了。”我有些無奈的問東方鼎。
東方鼎本來是想叫莫磊吩咐這些殭屍打掃戰場,並且把我屋裡的燈炮全都換成節能的,省得下回再經受不住他們法力的摧殘,又一次全部熄滅。
沒想到,莫磊卻越發的不可收拾。
東方鼎衝我輕輕一笑,“這小子,以前就一直想要煉個殭屍玩玩,一直沒有機會,難得餘蘭一下子給他弄來四個,這一回怕是不玩個夠本,是不會輕易放走它們的。”
“可是……”
“放心!”東方鼎又打斷了我的話,“殭屍也是由屍體轉化而來的,我過一段時間就會把他們帶到應該去的地方,讓他們正常輪迴。”
莫磊一聽東方鼎要把那些傀儡殭屍帶走,似乎很是不滿,撅着小嘴說:“這殭屍我還沒研究夠呢,平常你們都不跟我一塊練法術,難得現在有現成的實驗品,我是不會放它們走的。”
莫磊想一下,忽然偷偷笑一下,又對東方鼎說:“要帶走也可以,就留下一個給我,可以嗎?”
東方鼎在他的腦袋瓜上敲下一個“毛栗子”,輕笑道:“一個也別想,因爲自己的私慾,擾亂其他生靈的正常輪迴,你豈不是變得跟餘蘭一樣?”
莫磊一聽,撇一撇嘴不說話。
我想到一個問題,“說起來,餘蘭死了,你們是不是應該跟你們師傅說一下?”
這下子,東方鼎和莫磊兩個都不說話,還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我忽然感覺氣氛有一些凝重。
“那老頭子一向神出鬼沒,與不關心我們的修行,我們幾個也就跟餘蘭關係好一點。可是,現在連餘蘭也不知道他去哪兒,我們也不知道那老頭子的行蹤。”莫磊打個哈欠說。
我也搞不懂,爲什麼都是同門弟子,怎麼待遇相差這麼多?難道是因爲餘蘭是女生,歐陽呂生就對她特別優待一點。
“餘蘭的事情其實不用我們告訴他,以歐陽呂生對餘蘭的關注,想畢不用說,他現在也知道事情的結局。”
“那會不會對你們有影響?”
我有些爲東方鼎和莫磊兩個人擔心,畢竟餘蘭是他們的師姐,又是歐陽呂生的愛徒。如果不老實交待一番,會不會被歐陽呂生報復?
東方鼎倒是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餘蘭偷走核桃手串的事情是歐陽呂生說出來的,可見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間隙。餘蘭私自煉製傀儡殭屍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餘蘭幾次對我們下手,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選擇沉默,就不要怪我們沒有告訴他。”
我不清楚他們跟歐陽呂生究竟是屬於什麼樣的情份,但既然東方鼎這樣說,我想就不應該爲此擔心。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我是挺放心的。這一路走來,遇上這麼多危險,都是因爲有他在我的身邊,我才能逢凶化吉。
有他在我的身邊,可比殷粟告訴我的,那個時隱時現的女媧之力靠譜多了。
東方鼎發覺我在注視着他,轉過頭來,微微勾起嘴角,“怎麼,這麼喜歡近處欣賞你未來的老公?”
要是從前,我一定會“呸”他一聲,然後罵他一句不要臉。
可是現在,我們一路經歷這麼多,也見證過坎坷之後的真情。
便也學着他不要臉的說:“是呀,我未來的老公長得這麼好看,不多看幾眼怎麼行?”
東方鼎笑得更歡,“哈哈,算你有眼光!”
說笑聲中,順勢把我攬在懷中,由高及低吻下來。
我坐在他懷中,沉浸在他寵溺般的親吻之中。
“咳咳咳……少兒不宜呀,少兒不宜。”莫磊說着,又搖晃了手中的鈴鐺幾下,帶着他的殭屍去玩了。
一波熱辣的吻過後,我問東方鼎:“你說401號病房的女鬼是不是餘蘭封印在病房裡的?”
東方鼎搖一搖頭,“如果是她,那個女鬼早就被她拿來利用了。而且聽她說,那個汪金權好幾年前就找了幫手來,而幾年前,餘蘭還在深山裡,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這個汪金權。”
我也覺得不太吻合,可是殷粟是我進古樓之後被帶出來的,他也不可能是那個幕後黑手。
東方鼎的眉頭微微皺起,“跟餘蘭相比,我倒覺得歐陽呂生更像是那個幕後之人。”
“他?他不是你師傅嗎?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十分意外。
“所以,這纔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種種跡象表明,歐陽呂生更像是躲在幕後指使汪金權的人,可是歐陽呂生這個人我瞭解,一向唯利是圖,他爲什麼要指使汪金權下個衰局來害你?他應該知道站在我們一邊,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
我又問到一個關鍵的問題,“如果真是這樣,你體內還有殷粟的一縷生魂,沒有他的幫助,怎麼幫你取出來?”
東方鼎一蹙眉,“你放心,你男人沒有那樣脆弱!即便沒有歐陽呂生,我也會想到別的辦法把那縷生魂擠出去。只要你的心屬於我,那麼我就什麼也不怕。”
“說起來那個女鬼怪可憐的,我們要不要也幫幫她?”我偎依在東方鼎的懷裡說。
東方鼎輕嘆一口氣,“你呀,也不多多關心你未來的丈夫,反而關心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女鬼。”
我心裡一笑,心說這東方鼎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居然還吃起一個女鬼的醋。
“我關心你呀,我怎麼不關心你?可是,我知道你會法術,而那女鬼什麼也沒有,連肚子裡面的孩子都被汪金權給弄死了,爲什麼這樣的人不受到懲罰?”
“天道自有安排,有些事情看似不公平,但冥冥之中似有註定。有一句話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話不是沒有來處的。”
“那要按你這樣說,善良的人就活該被人害死,正義都不能立刻得到伸張?”我不服氣的說。
“你怎麼能這樣理解?那個女鬼生前善不善良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上天真的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出生,那肯定是有某種原由。如果你真要鑽這種牛角尖,只會讓自己的人生陷入誤區。”
東方鼎怕我不理解,又慢慢跟我舉個例子。“你在醫院實習,碰上徐蔚蔚那樣的同學,你明明知道她們幾個是在整你,可你爲什麼還要忍耐?”
“這個能跟那個相比嗎?她們是我同學,就算她們欺侮我,也沒要我的命。再說了,我們最多在那個醫院實習六個月,拿到畢業證就各奔東西,我犯得着跟她們一般見識嗎?”
我靠近他的臉,忽然調皮的笑一下,“再說了,我不是還有你嗎?”
“對呀,你沒有立刻報復她們,一是因爲你心胸開闊,二是因爲你有我。你被人欺侮是因,而我幫你解圍是果,最後她們因爲欺侮你也受到各自的處罰,這也是她們的因果。如果你當初沒忍住,自己衝上前跟她們吵打起來,最後結果會是這樣,誰也不能預料。”
我開始有點明白東方鼎所說的因果,要是我當初跟徐蔚蔚吵架,甚至打起來,有理也變得沒理,就算東方鼎出現,也未必把整件事情理清。
還好有東方鼎在我的生命中出現,才讓我一次又一次化險爲夷。
我的頭輕靠在他的懷裡,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說:“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東方鼎嘴角彎成個巨大的弧度,我的話似乎對他很受用。
“你終於知道我的好?”他從我的額頭深深的吻下去,“我就是你的守護天使,一生都要守護你。”
他的話給我心中帶來無比的溫暖,我迎上他的臉,又沉溺在他充滿愛意的親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