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素兒兩人正在纏綿悱惻、難分難捨之時,我突然感到一股錐心的疼痛從頭部傳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啃食起我的腦髓一般!
不知來由、難以名狀的痛楚讓我痛得“啊——”的一聲叫出聲來,翻身倒在了沙發上,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腦袋。
“玉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這是?”,不禁秦素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田雞和關婷婷也是焦急異常。
“我沒事,可能是剛纔跟老瞎子劇鬥,身體有些不適應……”,我怕他們擔心,趕忙安慰他們。
話音剛落,我腦中的噬痛便又慢慢地緩了下來。
我愕然地想道:難道是因爲那老瞎子的元神,那道紅色的光芒進入了我的身體,起了的不良反應?”。
看到我的痛楚稍減,秦素兒他們安下心來。
秦素兒跑過來扶我,可是雙手剛一碰觸到我的胳膊,我的腦中便再次傳來了那噬髓一般的痛楚,比之剛纔還要強烈,還要難以忍受!
“啊……好痛!”,我齜牙咧嘴地呻吟起來。
“哪裡痛?你哪裡痛?”,秦素兒嚇得趕忙鬆開了雙手,又是無措又是擔憂地看着我,焦急地問道。
“頭,我的頭好痛!”,我說着又抱起了頭,皺起了眉,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極力忍受着錐心的折磨。
秦素兒的手一鬆開,我便清晰地感覺到,頭痛竟然漸漸地消散了!這樣一個怪異無比的現象讓我的心“咯噔”一聲,惶恐不安起來。我用力敲了敲了頭,竟然除了一些餘痛之外,再找不到剛纔那種痛不欲生的“噬骨的痛楚”。
“哥們,莫非是你的頭傷還沒有痊癒?要不先去醫院吧!”,田雞叫道。
關婷婷似乎看出了點門道,說道:“等等!上玉,你告訴我,素兒不觸碰你的時候,你的頭是不是不痛?”。
關婷婷說這話的時候,我的頭居然一點也不痛了。我遲疑着點了點頭,說:“婷婷,還真的被你說對了,一點也不痛!”。
“這就怪了,莫非……莫非那老道士在你的身上下了什麼極厲害的巫術,讓你和素兒接近不得?”。關婷婷狐疑的說道。
這句話聽得我和秦素兒膽戰心驚,天哪,怎麼會這樣?這不等於要了我的命嗎?我又想起那個瘋女人梅姨離開之間說過的那句咬牙徹齒的話來:“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我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這老巫婆莫非指的就是這個?
我大汗淋漓,叫道:“可能,極有可能!”。
秦素兒臉色擺的嚇人,後退幾步,就像生怕把痛苦加到我的身上一般,顫抖着問道:“那可怎麼辦?怎麼辦……”。她的眼神哀怨、孤苦、無助,讓我的心都揪緊了。
田雞說道:“哥們,要不你讓素兒先回沈家老宅休息,我和關婷婷陪着你去找我爹問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是不是這樣的一回事情?”。
我點了點頭。
將秦素兒和裝有秦素兒骸骨的陶瓷盒子送回沈家老宅,我驅車帶着田雞和關婷婷去了田氏扎紙店。
田老道聽我們把情況一說,臉色非常的凝重,說道:“真是想不到,這個李天一居然不惜元神讓自己變傻在你的身體裡種下了情蠱之毒……”。
“情蠱之毒?”,我駭然的驚叫起來。
田老道點了點頭,答道:“是的,情蠱之毒。李天一這老道士將多年修煉的元神、以及這麼多年來的怨氣化作情蠱,種入到了你的體內。一般情況下這毒不會發作,但是隻要接近了喜歡的女子,那就會發作,讓你的頭部猶如千萬只蟲子在撕咬。”。
他奶奶的,這老瞎子太歹毒了,竟然做出這種卑鄙下流無恥的事情來。
顧名思義,我此時也大概猜出了這其中的關鍵:秦素兒就是開啓蠱蟲發作的扳機,李天一這麼做,無疑就是要自己永遠地離開她,再不能同她親近!
一個對生活、對世界只有仇恨的人還不允許別人有愛,我恨的咬牙徹齒,卻又無可奈何。
關婷婷小聲的問道:“田伯伯,那這情蠱之毒可有解藥?”。
這也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田老道長長地嘆息一聲,說道:“你們可知道,哪個地方的人最擅長放蠱解蠱嗎?”。
這個不用他問我也知道,自然是貴州地區的苗族。
我答道:“苗疆。”。
田老道說道:“對了,的確是苗疆。這情蠱之毒我曾經聽伯光他爺爺說起過,只有去貴州苗疆地區找到一種名叫絕情草的中藥,才能解去身上所中之毒。只是……”。田老道又長長地嘆息一聲。
“只是什麼……”。我和田雞、關婷婷異口同聲的問道。
“只是光找到這種絕情草還不行,必須配以苗疆地區的鐵血粉才行。”。田老道眉宇間顯出憂色。
“鐵血粉?鐵血粉是什麼?”。我詫異的問道。
“鐵血粉是苗疆失傳已久的一種專門用來解蠱的秘方,恐怕已經失傳了……”。田老道這句話讓我的心如同掉進了冰窟,拔涼拔涼的,涼到了極致。
失傳了的鐵血粉,不就是意味着我身上所中的情蠱之毒一輩子也不能解了嗎?也就是說,我今生註定與秦玉兒只是有緣無分!哪怕我就是歷盡千辛萬苦尋回無字天書讓她再世爲人?
一下子,我的臉如死灰。
關婷婷忽的叫道:“上玉,你不要灰心,田伯伯既然說苗疆有曾經秘傳的鐵血粉存在,我想就絕對不會無原無故的消失得毫無蹤影,恐怕苗疆極個別年歲比較大的老人手中還存在有配鐵血粉的秘方,我們去苗疆一趟!”。
關婷婷這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絕不拖泥帶水,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田老道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小沈,就按照小關說的做吧,去苗疆一趟,能不能找到就是你命中的造化了。死馬當做活馬醫,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是,苗疆地區有很多的禁忌,你們去了之後一定要小心在意,不能壞了他們少數民族的規矩。”。
我趕忙答道:“田伯伯,我們記下了……”。
離開田氏扎紙店的時候,我又問起關於讓秦素兒魂魄復活的事情。
田老道沉吟良久,說道:“李天一和梅姑估計已經離開了這裡,按道理沒有人會對秦素兒不利,就讓她留在沈家老宅,好好地恢復元氣。至於裝有她骸骨的陶瓷盒子,在你們動身去苗疆之前送到田氏扎紙店來,我代爲照看。等解了你身上所中的情蠱之毒再行施展讓秦素兒復活的法術吧……”。
送秦素兒回了刑警隊的女生宿舍,我驅車回了沈家老宅。
秦素兒一見到我,就想撲上前來抱住我,忽然想起在梅山腳下我所中的巫術,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臉上掛着淚珠,叫道:“玉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真的是作孽啊?”。
說完臉上的淚滴就流了下來。
我趕緊安慰道:“素兒,沒事!你沒看到我好好地嗎?”。我並不想把在田氏扎紙店確認我身中情蠱之毒的事實真相告訴秦素兒。
秦素兒任淚水在臉上放肆的流淌,哭着問道:“玉哥,你騙我……你騙我……,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我微微一笑說道:“素兒,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事。只不過我要出一趟遠門,快則一個星期,遲則一個月就能回來。回來之後,我就能讓你復活,重新爲人。我發誓,我要讓你成爲我沈上玉的最漂亮的新娘……”。說完又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秦素兒趕緊說道:“玉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遇到你,我真的好幸福……”。
“嗯,所以你要堅強,我也要堅強。我這趟出遠門,回來之後頭就不會痛了,你就放心吧……”。我繼續安慰秦素兒。
秦素兒擡起一張帶淚的臉說道:“玉哥,莫非你是去尋找能醫好你頭痛的醫生?”。
我答道:“也可以這麼說。總之,你老實的呆在家裡,哪兒也不要去,就在家裡好好地恢復元氣,有助於我回來之後幫你施法復活。”。
秦素兒緊抿着嘴脣,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我跟秦素兒在說話的時候,心裡如在滴血。自從認識這個鬼丫頭,我就一直忍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
我本是別人心目中的花心大蘿蔔,可自從遇見了她,我就覺得我的感情有了安放的地方,就像一個在遠方漂泊的遊子找到了可以棲息的港灣。無奈,她竟然不是人,是一個女鬼!老天真的太殘忍了,莫非我想救活她這個想法是逆天而行,老天故意要懲罰我嗎?
我不敢再想下去,強自笑道:“素兒,我明天很早就要出遠門,我們早些休息吧?”。
秦素兒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破涕爲笑,說道:“好!玉哥,我聽你的,這一輩子我都聽你的……”。
這一刻,秦素兒嬌羞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