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灩緊緊盯着最後一副塗鴉了良久,但那上面就只有幾個不規則的圓圈層層疊落在一起比較清楚,往下看有七八個血點散落在圓圈構成的東西四周,再下來的部分就只是模糊一片的血霧。
她覺得這血霧看起來很詭異,剛纔那種一眼看去毛骨悚然的感覺絕大多數都是來自血霧,只有很小一部分是來自那些圓圈。瀲灩目不轉睛的看着血霧,忽然心中升起一種感覺,這血霧後面應該有東西在伺機而動,等着吞噬即將從圓圈中出來的東西。
“南幽,你覺不覺得那些圈堆積的東西似曾相識?”是的,瀲灩越看越覺得的眼熟,似乎很久以前她就見過這東西,只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南幽沒有說話,眼睛自始至終都只盯着那片血霧看,他的臉色越看越蒼白。“是天祭,古時西王母國動亂時的祭祀。”瀲灩一聽,臉色也變得極爲蒼白,剛纔還紅潤的雙脣也被她咬的發白。
這是上古時期最爲黑暗的一段時間裡衍生出來的一種祭祀,曾是西王母古國特有的祭祀,用數百人的生魂和頭顱祭祀。其實這跟崑崙仙境裡的西王母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以她的名義在人間建立的政權而已。
“這裡的屍體最多不足十具,那..”瀲灩蒼白着臉,數百人,這裡纔不足十具,那就是說接下來還是會有這樣血腥的兇殺了。她看向南幽,他已經恢復到了淡漠冰冷的樣子,似乎剛纔一瞬間的驚悸蒼白都是錯覺。
南幽回頭看了看已經吃飽喝足趴在他腳邊的小東西一眼,然後纔對着瀲灩說,“料想不錯的話,這附近應該還有這樣的現場。”他說的雖然已經很隱晦,但也足以說明瀲灩沒有說完的話是肯定的。
兩人快速的掃了一眼地上的殘肢斷臂,無意間看到一隻被撕裂扔到一邊的斷臂手中竟然握着一個東西。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很默契的看向小東西。“去把他手裡的東西拿上,我們要走了。”
瀲灩先開了口,小東西先是一縮,然後咿咿呀呀的叫了兩聲後,那斷臂手裡的東西就已經到了它的手中。瀲灩看的明白,這小東西的速度還真是叫人咋舌,它咿呀的叫聲都還沒有散,東西就已經到手了。
“走吧,先去附近看看,那隻夜魅應該不會太遠。”這天祭本身就是邪祭,那讓夜魅來收取頭顱就再自然不過了。又看了眼地上的血,氣味還很新鮮,顏色也都是剛剛流出身體的鮮明顏色,那夜魅想來應該不會走的太遠。
“嗯,所有的魅都懼怕寒冷,夜魅自然也不例外。”南幽的判斷不似瀲灩,但兩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這夜魅還在附近。
出了充滿血腥氣的屋子,南幽手上輕輕一動,那在大風雪中屹立不倒的屋子,一瞬間就凍成了冰坨,下一秒又被不住肆虐的大風雪給吹成了粉末。
“走吧。”南幽率先飛身往一個方向去,瀲灩原本是想跟南幽說現在是法治社會,這裡完全可以算是兇殺案了,應該交給警察叔叔處理,可轉念一想,難道要讓警察叔叔去把夜魅這個兇手給抓住嗎?
“還是算了吧。”瀲灩嘀咕一句,立刻就跟着已經快要不見蹤影的南幽往那個方向飛去。只是她還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被吹的連影子都沒有的屋子一眼,風化入雪後的屋子地面上連血跡都已經不見了,可那裡確實纔剛剛死去了七八個人。
兩人在大雪中疾馳了沒一會兒,眼前又出現了一座建築,兩人不由面面相覷,這一次,沒有上前就已經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想來裡面的人大概也是活不成了。
小東西似乎又有什麼新的發現,身影在大雪中一閃便不見了蹤影。南幽看着它消失的方向皺眉,瀲灩則是看着四周微微泛起的黑色皺眉。“夜魅剛走?”雖然並不是特別熟悉夜魅的習性,但這微微的猶如夜霧的東西,應該是屬於夜魅的。
南幽點了點頭,身影一閃也隨着小東西的方向往前追,瀲灩遲疑了一下,也一併跟着追了上去。若是這雪夜裡死人無數,那麼南幽就是毀的了一間屋子,又怎麼能間間都毀?果然這事還是要警察叔叔出面解決的,只是希望能有個完美的解決方法。
瀲灩一邊想着一邊緊跟南幽,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發現竟然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雪山,小東西消失的方向竟然是崑崙山的另一側,那裡有什麼值得它不顧寒冷一路追着的嗎?
一直到了崑崙山下,瀲灩除了茫茫白雪再也沒有看到其他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心中不免想着小東西不會只是想要回到崑崙去而已吧。“前面有東西。”正在想着,前面的南幽忽然開口說話,一下子打斷了瀲灩不着邊的思緒。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南幽的目光所觸及的地方,只有白雪皚皚再無一絲雜色,瀲灩相信南幽的判斷,不由凝神盯着那一片看了一會兒,須臾間她吃驚的發現,那裡竟然矗立着七八個高低一致的白色石塔。
“過去看看吧。”南幽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飄渺不定的說。瀲灩沒有回答他,因爲她也想到了一種可能,西王母古國的天祭祭臺,似乎就是這樣的石塔,如果沒有想錯的話,在石塔之下應該還有一大片刻滿符咒的祭祀平臺纔對。
一路沒有停歇的飛向石塔,在石塔下瀲灩看到了蜷縮在塔邊的小東西,它是很粘南幽的,可現在卻對他們視而不見,那雙大大的銀白色眼睛只是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空無一物的地方看。
那裡是這幾座石塔的中央,看地方應該是祭祀臺的位置,只是這雪太大了,那裡除了一片雪白,便什麼也看不到了。“南幽,那裡是西王母古國的祭祀臺,小東西跟這個可能有關係。”瀲灩的臉色凝重,語氣更是充滿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