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店門口,我身上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陰陽眼鏡店?鬼開的啊!
“小姐,你想不想兼職?”他又問我。
“兼職?”我確實需要一份兼職,一屆的同學好多都出去找工作了,只有我還呆在學校裡,奢望楚航養我是不可能了,他那裡問題太多,我暫時還搞不清楚。
男人遞給我一張名片,那片子上寫的並不是某某眼鏡店經理的名號,而是某某研究所研究員。
趙乘風!
“研究什麼的?”
“人的眼睛”
“眼睛有什麼好研究的?”
“人的眼睛很奇怪,它可以看見很多不真實的東西。比如說……”話他沒有說完,就笑了笑,看樣子不準備挑明。
我飛快的將名片塞回到他手裡,拔腿就往外走,我可不想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扯上關係,趙乘風卻不死心的追了上來:“小姐,我能看出來,您的眼睛非常與衆不同,如果可以配合我們研究的話……”
“Stop!不要再跟着我!”我呵斥住他的腳步,那傢伙還不死心的喊道:“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來這裡找我!”
鬼才要找你呢,我飛快的離開了這家眼鏡店。這幾天遇見的事情太奇怪了,搞得我整個人都神經兮兮的,街不準備再逛了,我打了車回了學校。
躺在宿舍的牀上我左思右想,這些奇怪的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我遇見楚航?遇見咪咪?還是從我配了那副眼鏡?
我想我是瘋了,我怎麼會把這些事和楚航聯繫在一起呢,他那麼完美,那麼優秀,楚航怎麼會有問題?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林牧打來的,他算是我的藍顏知己吧,我們無話不談,林牧說他喜歡我,我只當他開玩笑,我喜歡的是楚航。
我和林牧大聲的講着電話,許麗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喜歡林牧好久了,無奈林牧不接受她,所以在許麗眼裡,我就是一個礙眼的傢伙,她對我的態度一項不好。
和林牧講了半小時的電話,他說一起出來吃飯吧,我實在懶得動彈,就叫他自己去吃,結果沒有二十分鐘,他居然把熱乎乎的飯菜送到了我宿舍。
許麗直接白了我們一眼,氣哼哼的走了,她走了倒好,我和林牧擺開飯菜吃了起來,林牧知道我交了男朋友,他也不問,也不說,直接跳開這個話題了。
林牧說:“靜靜,你知不知道咱們學校一個老師的孩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前天晚上放學回家的路上被綁架了,打電話來要了不少贖金,那老師不敢報警,就偷偷找別人借錢,借來借去也沒借夠,昨天晚上那老師收到一個匿名包裹,打開一看是一隻死貓,渾身是血,那老師當場就嚇暈了。”
我咬着筷子看着林牧說:“該不會是得罪什麼人了吧?”
“那誰知道呢!哦對了,你最近晚上也別出去了,萬一被綁架了,我還得贖你,你也知道我沒什麼錢。”他說的那叫一本正經啊,好像我真的要被綁架一樣,我踹了他一腳,綁架我幹嘛,我也沒錢。
說到這裡我又多了一個疑問:“爲什麼要寄一隻死貓呀?”
林牧頭也不擡的說:“威脅唄,這都不懂,聽說那貓就是老師家養的,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弄死了,這世道,真是挺亂的。”
————
晚上我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滿腦子都是林牧說的那件事,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做爹媽的還不得急死。
十點半的時候,我手機亮了,一看是楚航來的電話,宿舍裡的人都睡了,我只能壓的很低很低的聲音和他說話。
甜膩的聊了一陣,楚航叫我明天去他別墅,他說他想我了,我答應了,不過我很快又反悔了,爲什麼每次約會都要去他的別墅?小情侶之間的約會不是應該有很多方式嗎,去餐廳,看電影,壓馬路……
楚航說:“我不太懂這些,你喜歡就好,你說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我趁機問他:“你怎麼這麼遲鈍,你都沒談過戀愛嗎?”
他回答的很乾脆:“生意忙,哪有時間談戀愛。”
掛電話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宿舍裡的人都睡着了,吳倩還打起了輕鼾。我們宿舍四個人,許麗和我不對付,王青青屬於高冷範,話很少,只有吳倩還算和我聊的來。
我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我聽見一聲貓叫,很尖利的那種,抓人心魄,我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懷疑自己剛纔是在做夢。
宿舍裡黑着燈,我抓起眼鏡戴上,摸黑下了牀。廁所在走廊裡,我摸索着開了門走出去。就在我將要走進廁所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因爲餘光處我看見一個小孩子靠在牆上。
見鬼了!我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夜晚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我和他,他靠着牆低着頭,很傷心的樣子,我真怕他一下子擡起頭來出現一張七竅流血的面孔。
還好他沒動,一直低着頭,他的身子看起來很單薄,很讓人心疼,要是一般情況我可能會走過去問問他是不是找不到媽媽了,可現在是大半夜啊,它不是人啊,我可不傻。
我咬着牙蹭到門邊,我覺得自己心跳呼吸都快停止了,我告訴自己不能暈倒,我一定要回到牀上。
終於爬到牀上的時候我縮在被子裡出了一身冷汗,一晚上沒敢露頭。
第二天我和吳倩說了這事,她死活不信,非說是我編造的嚇唬她,宿舍裡真的有小鬼啊,爲什麼我以前看不見,最近卻能頻繁看見那些東西,求解。
我深信就是那破眼鏡惹的禍,一氣之下我把它丟進了抽屜再也不戴了。
我去了楚航別墅,他做了一桌子菜給我,我將見鬼的事告訴楚航,他摸着我的臉安慰道:“寶貝,嚇壞了吧?別怕,世界上哪有鬼,你一定是眼花了。”
他也不信,我大口吃着飯菜,像是和他賭氣,他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以爲我胃口很好,一個勁給我夾菜。
吃完飯他收拾,我抱着靠枕看電視,其實一直心不在焉的,這很正常,你要是天天見鬼你也會精神萎靡的。
我忽然指着電視叫道:“就是他,就是他。”
電視里正在播放新聞,說市區一所高校老師的孩子遭人綁架,警方趕到的時候,孩子已經被他們勒死了。畫面裡還很殘忍的出現了孩子屍體的鏡頭,幾個警方人員抱着小小的一動不動的身體從那座房子裡走出來,孩子的母親哭的當場昏厥。
楚航專注的盯着電視問我:“你說你看見了那孩子的鬼魂?”
我肯定的點點頭:“沒錯的,我想起來了,職工宿舍就和我們宿舍挨着,就在我們宿舍樓後頭,這孩子肯定是找不到家了。”
楚航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我,足足看了好幾秒鐘,他纔有些疑慮的問我:“你真的能看見鬼?”
我做委屈狀:“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恐怖?”
楚航的表情我猜不透,他皺着眉像是在想心事,我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放下手裡的碗筷過來抱住我:“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聽見他這麼說我簡直幸福的一塌糊塗。他在沙發上瘋狂的吻我,要我。
我又聽見了一聲貓叫,咪咪慵懶的臥在落地窗前,眼神仇視的看着這一切,每次我和楚航親熱它都會目不轉睛的看着,發出仇恨的目光,我想如果它不是一隻貓,它一定是愛上楚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