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一章(月藍的抉擇)
隨着澤兒右臂泛出的那玄妙符文勁氣,隱入手臂之中,廣場上的勁力‘波’濤,也漸漸排散。
爾冬長老點出澤兒修煉的重鎖之身,雖然多數翠砂宗弟子、長老不知道是什麼,可是一些見識不凡的強者,還是多少對這一‘門’幾乎絕跡於修煉界的煅體大神通,有些印象。
重鎖之身比起多數煅體者對自身力量、‘肉’體的磨礪更加可怕,其重鎖符禁一旦煉成,就會對修者的‘肉’體力量,相成極爲沉重的桎酷,符禁不但禁封力量,更是會形成修者‘肉’體難以抵禦的重量,而且這種封禁和重量,是會隨着修者階位提升、力量增強,成幾何疊加在修者身上的。
往往修煉重鎖之身的修者,越是強大,往後就越是無路可走,到最後幾乎就是寸步難進,這種自我封印‘肉’體力量的大神通,在很多修者看來,與自我切斷修煉的前路,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這也是這‘門’體術大神通近乎在修煉界絕跡的原因。
當然,就算是爾冬長老,對於重鎖之身這‘門’體術大神通,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澤兒具體是如何修煉,那就不是她能夠了解的了。
一些見識不凡的強者隱隱知道,修煉重鎖之身的修者,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在這種桎酷短暫被解除的時候,其‘肉’體能夠爆發出的破壞力、防禦,做到越階擊殺比其階位強大的修者,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澤兒崩揮手臂的過程中,也不過是略微解開了手臂上的重鎖符禁。
可是那一揮造成的恐怖勁力‘波’濤,卻是摧枯拉朽一般將同爲空宇中位祖階的凌芷天擊敗,由此可見其恐怖的破壞力。
簡單的來說,這就像是一直揹負沉重負重之人,其一身負重若是突然爲之鬆動、消失,可想而知會出現多麼可怕的情景。
更加讓人驚訝的是,澤兒舉手投足所表現出的輕渺、柔和之感,絲毫讓人看不出,她竟然修煉着對於修者來說,如同煉獄桎酷一般的重鎖之身大神通。
“婢‘女’有如此戰力,說不定那個傢伙真的會很強!”在情勢爲之失控之際,淺瑜不由將目光看向殿前廣場上,站在穆浩和月藍前方,目光清冷、鎮定自若的澤兒,暗暗猜測着穆浩的手段。
雖然淺瑜昨夜在翠竹林中,與穆浩、月藍暢飲時,就感受到澤兒潛隱着強大的力量,可是此時知道澤兒乃是空宇高位祖階修者,不止比起自己的空宇中位祖階高了一個大層次,還鑄就瞭如此可怕的體術大神通根基,淺瑜心中還是忍不住驚訝一片。
與澤兒清冷的神‘色’不同,穆浩站在廣場上,則是一臉粗獷的笑意,帶給人一種崇尚野‘性’、暴力之感。
這一刻,殿前廣場已經是安靜一片,翠砂宗一方再也沒有人敢於輕易請戰,眼看着擁有空宇高位祖階的凌芷天都一招落敗,就連很多島主,都已經清楚的知道,眼下這等失控的態勢,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了,這其中就包括了擁有空宇高位祖階的翠寧島主與翠燕島主。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站在穆浩和月藍前方的澤兒,只是一名小卒子罷了,真正的正主都還沒有出手。
一些人甚至注意到了月藍取出韻石的舉動,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清楚,月藍手中那泛着白韻的鵝卵晶石,有什麼作用、威能。
“不管你們有何力量手段,在滄‘浪’海閣的事情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都必須要聽從宗‘門’的發落。”擁有宙宇高位祖階的爾冬長老緩步走下殿前階梯,目光若隱若無的向着神‘色’還算是平靜,淡粉‘色’紗袍少‘女’晟涵看了一眼,心中已經暗暗對其所說的話,產生了疑心。
不過不管月藍那婢‘女’是不是被冤枉的,翠砂宗此時都不能示弱,倘若偌大的宗‘門’被一個婢‘女’鎮住,那不管宗‘門’對內還是對外,都將再無威信可言。
“嗵!嗵!嗵~~~”一方天地時空介質,似是都隨着爾冬長老的腳步,出現了震顫。
‘肉’眼可見,在天地時空介質不斷震動之際,澤兒的身形,就像是遭到了壓迫一樣,修長的‘交’軀,竟然在扭曲之中,不斷隨着時空震顫變得矮小。
“嗡~~~”一縷縷流紗重鎖符禁,從月藍身形中爆發而出,‘精’光勁力‘波’動排山倒海,不但向着走下殿前階梯的爾冬長老拍涌,更有衝擊碧翠宮之勢。
面對排山倒海一般的勁力,爾冬長老根本就不爲所動,閒庭信步一般前行之間,從其身形中透出的磅礴宙宇高位祖尊之力形成的湛藍霞光,急速寬廣,展成廣闊天幕,完全將澤兒那勁力‘波’濤阻住。
雖然澤兒‘交’軀恢復了正常,可是面對爾冬長老透出的宙宇高位祖階威勢與壓迫感,其身形就好像是被牢牢壓在地面上一樣,就連掙扎之勢都難以做出。
就在穆浩臉上笑意越來越邪惡之際,月藍已經提前一步做出了行動。
月藍右手拇指美甲割破中指晶瑩指肚,透出‘精’血將手中韻石染紅之際,吸收了月藍‘精’血的韻石,已經產生了變化。
猶如岩漿一般的白韻光泡,從韻石中泛出,不但將月藍的右手淹沒,更是沿着月藍的手臂,向着月藍全身蔓延。
一股極爲隱晦的可怕狂野氣息,逐漸開始從白韻光泡中升騰,輕而易舉就將爾冬長老閒庭信步走動中形成的勢破壞。
這一刻,爾冬長老終於停下了身形,眸子中凝重的目光,向着不斷鼓脹翻涌的一團白韻光泡看去。
壓力頓感一鬆,澤兒當然也發現了月藍的變化,不同於一無所知的翠砂宗之人,眼看着月藍動用了宙宇祖王晶能機甲,澤兒已經不再面對爾冬長老,而是趁機收回體外爆發出的重鎖符禁,退回到了穆浩的身邊。
月藍那韻石的變化,就在穆浩身邊不遠處出現,感受到很多翠砂宗長老投來的沉重目光,穆浩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嗤~~~”風霞閃現,圓潤的晶石香肩、一隻藕臂,已經伴隨閃現風霞的消散,從一團白韻光泡中率先透出,從其圓潤晶瑩的線條來看,分明就是少‘女’‘交’軀所有。
對於這種圓潤的晶石,穆浩並不陌生,當初那靖儷太妃所持有宙宇祖王器品階的攻城投槍與厚重大盾,就是這中晶石所鑄,就連藏有宙宇祖王晶能機甲的鵝卵晶石,也與這種晶石無異。
穆浩在靖儷太妃的記憶中得知,這種晶石名爲薰韻石,有着不得了的妙用。
沒有讓翠砂宗的一衆強者擔心太久,晶瑩風霞不斷閃動,一個‘女’人的晶石妖嬈身形,就好像是帶着晶瑩風霞從一團白韻光泡中閃出一般,通體都透着晶瑩剔透的美感。
看到‘女’晶人不但是相貌、妖嬈體態,就連一身晶石紋理所化成的緊身勁裝,都和月藍本尊所穿的勁裝紋理一致,穆浩臉上笑意不由更加濃了一些。
如果說唯一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緊身勁裝的紋理,乃是晶瑩韻石所化,並非布制,而與月藍容貌、體態,乃至氣度相同的‘女’晶人,也非月藍本尊。
不同於穆浩對於這具宙宇祖王晶能機甲的擬態威能知之甚詳,眼看着月藍模樣的‘女’晶人顯身,不要說翠砂宗的一衆長老、島主,就連站在殿前的翠軼宗主,神‘色’都不由出現了凝重。
這時碧翠峰頂的時空介質,都在‘女’晶人散發的磅礴宙宇祖王勁力流動下,出現了裂紋,泛着祖禁符文的白‘玉’殿前廣場,也以‘女’晶人所處爲中心,開始出現蛛網一般的龜裂。
“爾冬長老,對不起了,事態走到如今這般並非月藍所願。我還是那句話,我家婢‘女’絕對沒有做出硬闖滄‘浪’海閣之事,既然宗‘門’苦苦相‘逼’,那隻能像夫君所說,用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彼此之間的矛盾。”‘女’晶人開口出聲,與月藍話語無異。
“沒想到我們翠砂宗竟然容了你這麼一個大人物!以前我真是看走了眼,錯把一名宙宇祖王當成了雜役房的管事!”爾冬長老雙眸微眯,美‘豔’的俏臉透出苦笑道。
這一刻,聽到爾冬長老的話,幾乎所有翠砂宗的島主,長老,心中都好似被人狠狠抓了一把一樣。
而那敗於澤兒手上的凌芷天,更是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一瞬間心中的最後一絲信念支撐,也頃刻之間崩塌。
少‘女’模樣的凌芷天,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過,以往與她針鋒相對的月藍,竟然是爾冬長老口中的宙宇祖王。
宙宇祖王是什麼概念,就算是並稱爲翠砂宗三巨頭的翠砂宗主翠軼,執事長老楚雄,以及那油盡燈枯老嫗樣子的惜憶長老,也只是宙宇祖王階。
不同於翠砂宗一衆島主、長老的驚容,這個時候站在穆浩身邊不遠處,並沒有受到‘女’晶人勁力‘波’動影響的咲破,好似是活過來了一般,眼中滿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哪還有剛纔那哆哆嗦嗦的模樣。
“她不是宙宇祖王,爾冬長老,你要小心一些,現在你所面對的人,並不是月藍管事的本尊,而是一具宙宇祖王晶能機甲。”那俊朗青年模樣的楚雄長老,對着站在廣場上如臨大敵一樣的爾冬長老提醒道。
聽到青年的話,穆浩臉上‘露’出‘陰’邪的笑容,向殿前階梯上青年望去的同時,心中不由暗暗腹誹青年的相貌。
要說着那青年模樣的楚雄長老,倒也卻是英俊異常,白皙的膚‘色’,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其‘挺’拔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亞麻‘色’的頭髮漂亮得讓人咋舌,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長長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着的深邃雙眸,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不要說是‘女’子,就連男子看了也不由爲之讚歎。
尤其是那楚雄長老身上散發出來憂鬱難以辨明的氣質,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讓其更顯空靈、俊秀!
特別是左耳閃着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更給楚雄那帥氣的俊朗面孔,添加了一絲不羈、狂野不拘。
邪魅‘性’感之中,其身上還飄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平增對‘女’子的致命‘誘’‘惑’。
穆浩對其長相暗暗腹誹,多少帶有一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之感,單看那些翠砂宗‘女’島主、長老,看向他那隱晦的傾慕眼神,穆浩就不由對青年產生了不感冒的情緒。
尤其是穆浩憑藉本能靈覺感覺到,那青年恐怕比起翠砂宗的翠軼宗主還要強之後,更是將青年視爲了勁敵。
相比俊朗青年而言,穆浩就像是一個平凡的莊稼漢,不但沒有一點優雅,更是粗獷生蠻。
不同於穆浩對青年的注視,這時翠砂宗的人,更多的則是將目光緊緊鎖定在月藍模樣的‘女’晶人身上,透出的全是驚駭、不可思議之‘色’。
能夠站在這碧翠峰頂的強者,又怎麼可能沒有見過機甲!就是一天之前,穆浩和月藍還在海面上玩了一番機甲,可是宙宇祖王階晶能機甲,卻完全超出了衆人的想象,衆人這是還是第一次所見、所聞。
此時月藍模樣的‘女’晶人,根本就沒有機器人或是輕裝機甲的形態,晶與尋常‘女’子身形相宜,若不是其晶石‘肉’體、身軀,恐怕有多少人能夠相信楚雄的話都兩說。
在場更是少有人知道,之所以月藍所駕馭的機甲能夠化爲這般,完全是薰韻石擬態的威能,換句話說,月藍這副身形,並不是機甲能夠變化的唯一。
隨着月藍模樣的‘女’晶人雙臂向着身體兩側微微擡展,一雙晶手緩緩向握住了什麼東西一樣漸漸收緊,其身形不遠處那不斷翻騰的一團白韻光泡,竟然分成了兩股,向着‘女’晶人逐漸要握死的雙手掌中匯聚而去。
白韻光霞閃動,待到兩團泛動的白韻光泡成形之際,兩杆薰韻石所化的晶石短槍,已經出現在了‘女’晶人手中。
這一刻,儘管沒有同月藍所駕馭的宙宇祖王晶能機甲‘交’手,可是被兩杆晶瑩短槍的槍尖寒芒所攝,爾冬長老還是有種祖軀、元神,好似被槍芒‘洞’穿了的極度危險之感。
面對楚雄長老對於廣場上爾冬長老的提醒,月藍所駕馭的‘女’晶人,只是透出了強烈‘陰’森的氣勢,向着殿前那楚雄長老掃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看得出,直到此時,月藍也沒有主動重創自身所在宗‘門’的意思。
“嗤~~~”鳴響聲泛起,‘女’晶人持槍雙手向着身後一‘插’,已經將兩杆短槍‘插’入機甲背後化出的晶石槍套中。
“宙宇祖王晶能機甲嗎?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這種可怕的東西存在!今天我就見識見識,你這宙宇祖王機甲有什麼不凡之處。”爾冬長老雙眼微眯,長衫袖手一抖,一環環猶如綢帶一般的湛藍霞光,已經從其袖口中透出,化爲了一把薄薄的秀劍。
“軟劍嗎?”穆浩心中微微奇異,目光不停向着少‘婦’手中那薄如蠶翼的秀劍看去。
修煉界用劍的修者不在少數,劍器的形狀外觀,也大有不同,就像是穆浩以前所用那猶如巨大風帆一般的磐石劍,多數劍器的外觀,都是輔以不同修者勁力、神通的特點所鑄。
不過穆浩所見過用軟劍的修者卻是不多,而且少‘婦’手中那薄如蠶翼的秀劍,更是帶給穆浩極爲堅韌、鋒利之感,薄薄的秀劍不知是有何材料煉製而成,單單是被那劍華所映,穆浩都有種‘肉’體極爲不舒服之感,好像是強橫‘肉’體受到了偌大威脅的反應。
湛藍劍芒輕易就將時空介質如同脆布一樣撕開,比起‘女’晶人那勁力對碧翠峰時空介質造成的龜裂,很明顯薄薄的秀劍顯得更加銳利。
“爾冬長老,你退下去吧,我不想傷了你。”身處薰韻光華流動的意識光禁中,月藍通過機甲獲得的視野,不但有着切身的真實視野感受,而且還比她的自身視野,更加廣闊,感知也更加敏銳。
這時月藍已經將宙宇祖王階晶能機甲的威能,大致都瞭解得差不多。
雖然之前她也曾經對這具機甲的偉力有過猜測,可是這時駕馭機甲的月藍,還是不得不承認,她之前還是小看了這具機甲的強大。
構成這具宙宇祖王晶能機甲甲身的薰韻石,妙用威能之一,就是不湮不滅。
整個機甲的晶能系統,完全就是靖儷太妃宙宇祖王經脈的投影構成,月藍本尊所在薰韻華光流動的意識光禁,就在機甲的靈臺識海中。
機甲並不是由單純的晶石靈力驅動,整個機甲薰韻石,根本就是一個有着宙宇祖王品階的力量之源。
如果不是一次‘性’自爆般,將薰韻石那異種力量之源的靈力完全引導而出,這具宙宇祖王晶能機甲的力量,幾乎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最爲重要的一點是,這具機甲有着超越尋常宙宇祖王之力,那猶如靖儷太妃獸化般的底蘊,這也是這具機甲最強大之處。
對這宙宇祖王機甲有所瞭解的月藍,心中有着絕對的自信,不要說是宙宇高位祖階的爾冬長老,駕馭這具機甲就是對上翠砂宗的三巨頭,憑藉這具機甲的底蘊,也有能力與其一戰。
廣場之上,聽到‘女’晶人開口出聲透出的提醒,爾冬長老神‘色’不由一凝:“不想要釀成災禍的話,你們夫‘婦’二人,以及那家中的婢‘女’,就要無條件接受宗‘門’的調查。”
感受到月藍模樣‘女’晶人投向自己的目光,穆浩臉上不由‘露’出‘陰’笑:“根本都沒有絲毫證據,就想要嫁禍冤枉我們,那可是不成。我說滄‘浪’海閣是那個小白臉闖的,你難道也調查他嗎?”說到後來,穆浩笑着看向殿前臺階上的楚雄長老,讓很多翠砂宗的島主、長老神‘色’都是一變。
“爾冬長老,拿下。”沒待少‘婦’給出穆浩答覆,神‘色’不怒自威的翠軼宗主,已經開口沉喝出聲。
聽到老者簡單、堅定的說法,穆浩臉上的笑意也明顯冷了下來:“夫人你既然下不了手,就退下來,我倒是想要看看,誰上來得瑟送死。”
“轟~~~”在穆浩冷笑之中,其身上光澤古銅‘色’肌膚的膚‘色’,已經出現了變化,略微泛黑的重力蘊光,在穆浩‘肉’體中浮現而出,讓穆浩的肌膚顯得有些黑亮。
極爲可怕的重力,讓穆浩的體重急劇增加,不止是其腳下所站立的白‘玉’殿前廣場,就連整個碧翠島的巨大島基,都在穆浩身體重量無盡疊加的情況下,出現了四分五裂的趨勢。
不斷動搖的碧翠宮殿前,擁有空宇高位祖階的翠寧島主,面對穆浩那身體無盡疊加增幅的重量,甚至產生了一種自身猶如弱小螞蟻,面對聳天巨峰壓下的不可抗拒感。
很多祖尊在這種重量氣息下,都是立足不穩,臉上的驚恐之‘色’已經抑制不住。
死亡的恐懼在整個碧翠島急速蔓延,就算是面對宗‘門’之間的廝殺、‘交’鋒,翠砂宗的衆多島主、長老,都沒有感覺過自己距離死亡是這般接近。
眼下一身泛着黑亮‘精’光的穆浩,就算是沒用動手,那嗜血的殺氣,卻也是鋪天蓋地伴隨浩瀚‘肉’體的重量,向着整個翠砂宗蔓延。
衆人有種感覺,如果誰這個時候如穆浩所說上前得瑟送死,眼前那透可怕暴虐氣息的男人,是絕對不會慣菜兒的。
“怎麼,怕了?害怕的話就別裝‘逼’,就你們這種貨‘色’,上來多少我‘弄’死多少。”穆浩極爲緩慢的笑語張狂,好似強大無匹的‘肉’體,對於嗜血的‘玉’望,早已經飢渴難耐了。
在穆浩一身重力無盡疊加的同時,很多翠砂宗之人,也觀察到了穆浩的一些不同,那就是隨着穆浩‘肉’體重量的浩瀚疊加,其身形卻好像是出現了慢動作一般,就連說話都緩慢了很多。
這種不同的感官,讓翠砂宗很多強者都有種極度不舒服之感,穆浩的動作雖然緩慢,可是卻並不是卡、頓,反倒在異常緩慢的過程帶給人極爲流暢的感覺。
除了澤兒之外,就連月藍都是第一次見到穆浩這般模樣,這種負重的‘肉’體不協調之感,就是穆浩自己都很長時間沒有感受到了。
在戰祖星自從逐漸適應牽引入體的黑原重力,穆浩到了隔世之地,就沒有再真正動用過這般威能,此番浩瀚重量毫無剋制的被穆浩疊加上身,不止是讓翠砂宗衆強驚恐無比,就連穆浩自身的動作,也是短暫受到了影響。
感受到伴隨穆浩無盡浩瀚重量透出的暴虐氣息越來越重,駕馭宙宇祖王階晶能機甲的月藍,並沒有從穆浩前方退下來,反而幫助爾冬長老抵擋了很大一部分驚濤駭‘浪’般的磅礴重量氣息。
“夫君,放手吧,這碧翠島上還有很多無辜的弟子,你再這麼肆無忌憚的疊加力量,只怕很多弟子都會受不了的。”月藍模樣的‘女’晶人轉過身形,對着穆浩懇切說道。
驟然之間,穆浩身體那可怕的重量不再增長了,臉上那嗜血的暴虐也開始漸漸散去:“哈哈~~~剛剛我只是和你宗中之人開一個玩笑,其實我是一個好人,不過很多人都不瞭解我。”
對於穆浩的說詞,很多翠砂宗弟子驚恐的臉‘色’,不易察覺‘抽’搐,雖沒有人敢當面說,可是翠砂宗弟子隱晦看向穆浩的眼神,卻透出你說謊的意味。
“嗚~~~”面對如此可怕的穆浩,沒待翠砂宗有人下決心能夠同穆浩有所應對,位於整個翠砂羣島的北方海域,已經翻起了接天巨大海嘯。
不同於尋常修者大神通所引發的海嘯威能,面對祖星中這種接天大海嘯,就連強如宙宇祖王,都有產生一種極大的壓力。
“是滄‘浪’扇!”眼看着接天大海嘯,從遙遠的北方海域,向着整個滄‘浪’羣島卷撲而來,爾冬長老不由驚恐出聲。
處於崩成兩段的碧翠宮殿前,一衆翠砂宗島主、長老雖然面有驚‘色’,卻並沒有立刻去應對那轟撲翠砂羣島的接天海嘯,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穆浩。
這次穆浩沒有給月藍表態的機會,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意:“我早就說過那滄‘浪’海閣被強闖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還不信!現在好了,正主殺上‘門’,應該沒有我們什麼事了吧?”
“惜憶,事情有些不太對勁。雖然勉強,不過還請你留在這碧翠島上。”翠軼宗主的話語極其簡單對着油盡燈枯模樣的老嫗道,儘管語氣透着不容拒絕的意味,可是看向老嫗的目光,卻潛藏着歉意。
彷彿一陣風都能夠颳倒的老嫗,死灰神‘色’疲憊的透出一絲笑容,非但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笑容中反而有着理解之‘色’。
“宗‘門’所有島主、長老,都隨我來。”神‘色’不怒自威的翠軼宗主下達命令之際,身形已經向着碧翠島外‘射’去,化爲‘精’虹,直朝翠砂羣島遙遠北方掀起接天海嘯的海域接近。
眼看着變故之中,碧翠宮殿前的翠砂宗強者紛紛華光而去,穆浩臉上‘露’出‘陰’笑,看了那面現驚慌的晟涵一眼。
澤兒心領神會,就要撲向淡粉‘色’紗袍少‘女’,可是沒待澤兒身形移動,碧翠宮殿前那面顯死灰之‘色’的老嫗,弱不禁風的半人高小身軀一閃,就已經出現在淡粉‘色’紗袍少‘女’身前,好像是將穆浩所想看透了一般。
“嘿嘿~~~小丫頭,你最好祈盼這個小老嫗一直能夠保着你!”看到小老嫗將少‘女’護了下來,穆浩的‘陰’笑聲燦燦在少‘女’心中響起,已經轉過身形,沒有在殘破碧翠峰頂繼續呆下去的意思。
“夫君~~~”月藍模樣的‘女’晶人,開口出聲,看向穆浩的神情,帶着探尋之意。
“看這個架勢,真相要不了多久就會明瞭。好在這碧翠島並不在翠砂羣島的外圍,我想翠砂宗這些強者在死絕、徹底喪失意志放棄翠砂宗之前,再不濟也不會讓人輕易將整個翠砂羣島毀了的。”穆浩一副不着急不着慌的樣子,笑着就向着殘破的碧翠峰下行走。
這時整個碧翠島天地間龜裂的時空介質,雖然開始重組,可是整個碧翠島下方那猶如四分五裂,龜裂出巨大縫隙的島基,卻並沒有閉合。
“月藍,如果滄‘浪’海閣的事情,真與他無關,你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應該在這時幫助宗‘門’纔對。”淺瑜並沒有跟着一衆島主、長老離去,直到這時,她還沒有盡數相信穆浩。
剛剛穆浩所顯‘露’出的嗜血殺氣,實在是太過暴虐、邪惡了,如果不是切身感受,淺瑜很難相信,昨夜與她琴簫合奏的這個男人,竟然是這般暴虐可怕!
聽到淺瑜的說詞,就在月藍模樣‘女’晶人面‘色’爲難之際,穆浩身形一閃挪移出老遠,可是其笑語聲,卻異常清晰響起:“就算是要幫忙,那也要搞清楚是幫助宗‘門’,還是幫着那些野心勃勃的傢伙。宗‘門’上有島主、長老、宗主,下有數量龐大的‘精’英弟子,就算是傾其全力一戰,還輪不到你們瞎‘操’心。”
“若是宗‘門’真有劫難,縱然是少數人懷有野心,也會以宗‘門’大局爲重,現在不是計較那麼多的時候。”淺瑜明顯不滿穆浩的說法,對着月藍模樣的‘女’晶人勸說道。
“呵呵~~~那些傢伙剛剛還想嫁禍冤枉我們,我可不是那麼大度的人。況且指望那些野心勃勃的傢伙以大局爲重,根本就是你美好的理想,你想要送死儘管去好了,可不要連累我們。不要怪我沒提醒你,說不定你前腳在與敵拼殺,後腳就會被自己人在身後要了命,到時候死了連屍體都剩不下。”穆浩的說法,讓淺瑜心中微微一緊,不過旋即少‘女’就將惱怒的目光,投向逐漸與衆人拉開距離的穆浩。
“淺瑜,對不起,在宗‘門’之前,我還有家。現在情勢不明,這種沒有把握,冒冒然惹禍上身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月藍模樣的‘女’晶人,歉意對着淺瑜道。
聽到月藍的話,淺瑜不由暗暗感慨月藍的謹慎、傳統,若是從一家‘女’主的角度來看,月藍做出這樣的決定,根本讓人難以挑出‘毛’病。
和多數強勢的‘女’修不同,月藍雖然表面上對很多事都不計較,不過並不代表其心中沒數。
月藍的強勢在淺瑜看來,是那種心中的強勢,很少會暴‘露’在表面上,能夠分清事情的輕重利害,小事隨意,在涉及到大事時,卻絕對不容含糊,謀定而後動,沒有把握之事從來都不會去做,完全就是標準的大家族主母作爲。
“你以後還會留在翠砂宗嗎?”在碧翠峰上多數翠砂宗弟子的注視下,與‘女’晶人一同離開的淺瑜,開口對其詢問道。
‘女’晶人笑了:“我聽我夫君的,相信他會做出最好的安排。”
“你之前所說他給了你一件不得了的東西,不會就是這個宙宇祖王階晶能機甲吧?”淺瑜對這宙宇祖王階晶能機甲充滿了好奇。
隨着‘女’晶人邁出一步,晶瑩風霞一閃,待到肌膚白皙,‘豔’光四‘射’的月藍本尊,在風霞散去時出現在淺瑜身前,其身邊不遠處的一團白韻光泡,岩漿一般翻涌的韻光,已經開始收斂,到最後化成了一顆鵝卵晶石。
“就是這個東西,我今日也是第一次接觸、駕馭它。”月藍對於自己的好友,並沒有隱瞞什麼。
“這種東西他哪來的?以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宙宇之中,有宙宇祖王階晶能機甲!”淺瑜看了一眼挪移消失在翠竹林上空的穆浩,俏臉微微透出一絲感慨。
從淺瑜能夠認出苦道空宇的苦道泉水,以及老死空宇的不老茶兩樣空宇聖物,就可知其見識不凡,可是這宙宇祖王階晶能機甲,卻是她以前聞所未聞的。
“這具晶能機甲,應該是我夫君搶來的!”月藍略微猶豫,還是給出了淺瑜答案。
發現淺瑜目光中透出的怪異,月藍俏臉非但沒有尷尬,反而‘露’出了笑容:“我們家族之所以能夠如此富足,全指望着夫君在外東奔西走,不斷的找尋機會。或許在外人看來他不是一個好人,不過爲了這個家,他真的是很不容易!你可以放心,宗中滄‘浪’海閣的事情,絕對不是我夫君做的。如果他要是搶劫的話,根本就不會給翠砂宗留下一個活口,不但所有人都會被殺死,就是整個翠砂羣島,都會被他刮地三尺,將有價值的東西都搜刮走。”
“月藍,之前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家中之事,你的家中~~~”淺瑜聽到月藍的說法,俏臉透出驚‘色’之際,不由猶豫着對月藍開口。
“其實我們家族是一個劫掠家族,靠的就是殺人奪寶,將別人的好東西搶奪過來,以做到提升自身的力量。”月藍淡笑對着淺瑜解釋道。
“不做對的,只做對自己有利的,損人利己,遵循古老而又原始的弱‘肉’強食法則嗎?”淺瑜皺了皺眉頭道。
“不錯,這就是修煉界典型劫掠家族的特點。”月藍並沒有遮掩,也沒有尷尬,反而隱約崇尚着這種劫掠家族的特質。
“以劫掠爲生的家族,多數都有着趨利的特點,沒有任何利益的地方,劫掠者是不會去的,你和你夫君一同出現在碧翠島,不會是~~~”進入翠竹林,淺瑜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
“以前我到這翠砂宗,並沒有想過想要得到什麼。對於自身趨利的特質,我也沒什麼好反駁的,說實話,如果碧翠島沒有清風竹和那天外石,我也不會在這裡長住下去!就算是不打其主意,它們還是很吸引我的。”月藍行走在翠竹林中略微感嘆道。
“現在呢?”淺瑜敏銳在月藍話語中聽出了其它的意思。
“呵呵~~~還是我來告訴你好了。不止是清風竹和那天外石,就算是其它島嶼上擁有的好東西,我也都要定了。現在翠砂宗能不能保全都兩說,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我將這些好東西收起來。”穆浩的笑語響起,其顯在竹林中的身影,一身恐怖重力黑蘊,並沒有隱去。
“你休想動清風竹和天外石,若是你敢向清風竹下手,惜憶長老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到時候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淺瑜後退一步與月藍拉開距離,雖然其話語透着堅定,可是神情卻顯然是沒了主意。
這時月藍已經將鵝卵形狀的薰韻石收入星鑽指環中,聽到淺瑜的說法,月藍神‘色’甚是平靜:“對不起淺瑜,就算我們日後不再是朋友,清風竹我也必須要收取,如此好的機會若不把握,日後恐怕再難碰到這樣的機會。
月藍有一點沒有說清楚,那就是她現在已經需要爲以後有可能誕下的孩兒做打算。
早作準備,這個時候如果能夠收取清風竹蘊養,它日待到骨‘肉’生產之時,月藍就可以借其機會,徹底用清風竹爲自身孩兒種下不凡修煉根基。
穆家‘女’修不在少數,日後家族血脈開枝散葉,是月藍能夠預見的。
活了無盡歲月的月藍可謂是非常清楚,就算是這一代她和家族姐妹感情融洽,日後各自的子‘女’繁盛起來之後,自然會免不了競爭。
月藍心中非常清楚,這時如果因爲朋友友情的威脅退讓,不但會讓整個家族的人瞧不起她這個做孃親的,更是會讓她以後誕下的血‘肉’,成爲整個家族的笑話。
“那個老不死的不會來,收取清風竹和天外石的事她更是管不了,若是她真的不知進退,我不介意提前將她送離世間。”穆浩咧着嘴巴,笑容格外‘陰’邪,更是沒有被淺瑜的說法所影響。
看到穆浩右手腕的星空手環,涌出星空晶泥漸漸將其身形覆蓋,不長時間就在其身形之外,形成了星空晶泥戰甲,淺瑜神‘色’警惕之意更濃,似是對於宗‘門’重要之物有可能旁落,難以抉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