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說讓小慧趕緊自己找對象,小慧卻又慌了,愣了一下問道:“爲什麼?你先前不是還主動要做媒婆的嗎?怎麼一轉眼就變卦了?”
“先前我不太瞭解局勢,所以纔想着要把你與葉子暄撮合,如今瞭解葉子暄的家庭的一些事,我只想說,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強求,一切隨緣吧。緣分到了,就是你的,緣分不到,強求沒用,更何況我現在明白,他真的不適合你,你不如再找一個對象吧,祝你好運。”
小慧聽後頓了一會兒,然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你們照顧照顧病人吧,她明天早上應該就沒事了。”
說完便走了。
我知道她又很失望,不過這樣也好,衷心祝願她能找到一個意中人。
回到廖碧兒病房之後,我對葉子暄說:“廖碧兒現在應該沒事了吧?那天空中的武則天形象又如何?”
葉子暄說:“我們出去看一下便知。”
我與他一起走到了外面。
天空中廖碧兒的臉,或者說是武則天的臉已經消失,漆黑的夜依然一片漆黑。
葉子暄微微笑道:“武則天的面孔退去,看來我們是及時救了廖碧兒,所以讓她復活的計劃並沒有實現。”
我也舒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如果武則天真的活過來,這個世界會是什麼樣呢?”
葉子暄笑道:“誰又能知道呢?不過李紅衣所說,幽冥靈珠主要作用是藏魂,然後在某一個時間,能夠讓替身,以死來祭祀這個魂魄,達到魂魄復活的目的,如果真是這樣,一直傳聞說幽冥靈珠可以讓人長生,也確實沒有錯,從一開始,人們爭奪這顆珠子,都是衝着“長生”的名頭來的,只是他們不知道,並不是把珠子含在口中就能長生的。”
“前段時間炒雞與黃銅,都得到牆壁上的那張臉的指令,要去搶幽冥靈珠,不過最後失敗而死,牆壁上那張臉,你說會不會就是李紅衣?”
葉子暄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會,既然李紅衣可以直接從幽冥靈珠中釋放武媚孃的魂魄,那麼也就是說,其實幽冥靈珠對她並沒什麼用,就像我們買了一個手機一般,我們要的手機,而非是一個殼,幽冥靈珠對於李給衣來說,不過是一個殼而已。”
“既然她不要,那麼牆壁上那張臉又是誰?”
“不清楚,不過它來自陰曹地府是肯定的,只可惜我們既不認識判官,也不認識閻王,否則那張臉肯定無可遁形,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直接去幽冥之地,拿着那顆珠子問問懂行的人,看它究竟有什麼用途。”
夜風吹的正緊,雖然沒有下雪,但是這種天氣,卻要比下雪更冷,醫院的院子中,燈光清明,散發出一陣陣的黃暈,顯得幽暗而哀傷。
隨意用手眼觀之,便可以看到陣陣的黑色氣體,不斷上浮。
這黑色氣體,就是陰氣。
我並沒有驚訝,因爲這裡就是醫院,如果沒有這種東西,反倒很奇怪。
我雖然知道陰氣存在,但我卻忘了重的陰氣容易招來怨鬼,而這怨鬼,又爲何時不能是武則天呢?
我與葉子暄回到病房之後,開始了守護廖碧兒之旅。
葉子暄說,他要準備打坐,儘快讓自己眼脈通暢,識得真人與假人。
於是他說在廖碧兒旁邊,找了兩把椅子對起來,開始打坐。
屋內沒了椅子,我便來到走廊中的長椅上,躺在那裡休息。
隨後看了葉子暄一樣,便又看到他的天地人三才的三眼之脈微微發光,我此時只希望那葛玄送給他的通脈蓮能儘快疏通的眼脈。
雖然坐在長椅上有些冷,不過還是抵不住困,於是就慢慢的睡着了。
突然之間感覺自己一陣冰涼,然後急忙醒來,才感覺全身真的像放在冰窟之中,此時已經第二天早晨。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叫我,回頭一看,是大卷。
大卷很驚訝地說:“六哥,大冬天的你怎麼睡在這裡,不怕凍啊?”
“哦,我沒事,放心。”我笑了笑說:“皮厚,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向哥。”大卷說。“你們呢?”
我指了指病房說:“我與葉子暄看我們的鄰居。”
大卷點了點頭說:“那好,六哥,我們先過去了。”
大卷走後,我走進病房,然後看了看葉子暄,他依然在打坐,便對他說:“天色已亮,正是吃飯之時。”
葉子暄睜開眼睛。
就在這時,大卷突然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對我說:“六哥,不好了,向哥出事了!”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向華強一定出了極大的事,便急忙說:“我們過去看看。”
葉子暄也跟着一起走了過去。
來到向華強門口時,看到有兩個護士,一個不斷地吐來吐去,另外一個嚇的臉幾乎沒有血色。
如此看來,向華強一定死狀很慘,要不然不會讓護士變成這個樣子。
於是我與葉子暄小心翼翼地走進病房,來到向華強面前。
他沒有我想像中的恐怖,但我也忍不住像那個護士一樣,想吐。
他死了,死狀非常恐怖:睜着雙眼,整個人,就像木乃伊一樣,神似鍾正南皮包骨時的情景。
葉子暄拜開他的嘴巴看了看說:“他是被嘴對嘴吸光陽氣吸而死,你可以摸一下他的脖子。”
我試了了一下,他的脖子很硬,就像摸在石頭一樣。
“這就是陽氣被吸乾的結果,身體硬的像鐵塊?”我說:“是誰吸的?”
葉子暄說:“我現在就把向華強召上來問問,結果便知。”
他說到這裡,抽出一張黃符,劍指夾符貼在了向華強的額頭上。
同時念道:
“蕩蕩遊魂何處留存,虛驚異怪墳墓山林。今請山神五道路將軍,當方土地家宅竈君。查落真魂,收回附體、築起精神。天門開,地門開,千里童子送魂來。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在他剛念過之後,向華強便“騰”的一下從牀上坐起。
這一個動作,當時我便膽戰心驚,這隻招魂魄,怎麼將他招了詐屍?
我急忙用手眼觀去,卻發現,附在他身上的並非是向華強,而是廖碧兒——或者說不是廖碧兒,而是武則天。
我急忙把這結果告訴給葉子暄。
說時遲,那時快,向華強從牀上坐起,直挺挺伸出雙手便衝我而來。
我抽出大唐刀向他迎面砍去,卻發現這刀砍在他身上,也如砍在石頭一般。
先前有李紅衣奪刀,如今又有向華強就像煉了金剛鐵布杉一樣,心中好不喪氣,不過此時不是喪氣的時候,他已經逼我的跟前。
葉子暄飛起一腳從側面便他撞去,同時手持二符,一符貼在頭頂,一符貼在胸前:“一符送鬼卒,二符誅惡鬼!”
向華強邊踢被貼符,撞在了牆上,滾倒在地。
看葉子暄已將他制服,我便舒了一氣,準備想用手眼再觀武則天是否還在,卻不想就在這時,向華強突然又站起:“你們竟然敢如此對我,我要你們都去死!“
這個聲音是女聲。
“你是誰?”葉子暄問。
向華強說:“我建立大周,本想一統萬代,但是有人翹我根基,我要重建大周!”
果然是武則天。
其實廖碧兒也挺有福的,竟然長了一幅武則天的面孔。
葉子暄淡淡地說道:“你已經死了,如何重建大周?”
“我沒有死,我利用幽冥靈珠可保我長生。”她說。
“你可以長生,卻是以殺人爲基礎,你這樣不感覺有愧嗎?”
“我乃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們二人竟敢如此對我說話,我一定要你們的命。”
葉子暄冷笑道:“如果能要我們的命,你早就要了,何必說了這麼多的話——是不是你吸了他的陽氣?”
“沒錯,因此人偷看我的遺詔,當然要死!”
“你殺了他?也就是說他快想起來了那遺詔的內容,那你說,你的遺書中有什麼?”
“哈哈,此事當然告訴你們,而且幽冥靈珠之妙,你們永遠也不會懂的,但是我知道有何用,只是我的肉體不復存在,所以我要儘快找到肉體。若兩位肯坐我的愛卿,若有一日,我重新登基,兩位便是我的左右國師,與李淳風,袁天罡齊名!”
聽到這裡,葉子暄淡淡地說:“原來你是早有圖謀,只怪我當時天眼未來,不能看透你,讓你在廖碧兒身上爲所欲爲。”
向華強,不,武則天冷笑道:“若非你們將幽冥靈珠拿到這個城市,我的魂魄也不會跟到這個城市,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你們自己,呵呵,我見證了你們這些諸多貪婪,那個女人不是一直想當明星嗎?我成全她,她的一顰一笑都是學我的,我讓她成名,這有什麼不好?”
“不過,你已經死了,想要復活,是根本不可能的。”葉子暄冷笑:“如果你知趣,速回地府,如果不知趣,我可以馬上讓你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