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葉子暄的話,向華強不禁冷笑兩聲——其實他根本不會笑,只不過發出的聲音是冷笑而已,雖然被葉子暄兩張符所傷,但又直直地站了起來:“無知之輩,我的魂魄既然能保存到今日,而且這裡陰氣極重,又是你三招兩式便可打倒?剛纔只沒有防備你的符咒,才讓你鑽了一個空子。”
向華強屋內本來就冷,此時更是冷的不行。
我突然想起我與葉子暄剛纔議論那來自幽冥之地的臉,是不是李紅衣。
此時問武則天,她一定知道答案,想到這裡,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問道:“前一段時間,有一個來自幽冥之地的臉——只有一張臉,讓一個叫炒雞,還有一個叫黃銅的人,幫他取得幽冥靈珠,但是這兩個人都沒有拿到珠子,所以那張臉便用妖法殺死了他們作爲懲戒,我想知道的是,這張臉是不是李紅衣?”
很快武則天的回答證實了葉子暄的推斷,就是那顆珠子對於李紅衣來說根本沒什麼用。
“不是李紅衣,又會有誰?”我說道。
“那張臉來自陰曹地府?難道是他/她?他/她一直在尋我魂魄,這麼久了一直沒有停止?”她說到這裡,向華強突然倒地。
我急忙用手眼觀之,發現武媚娘已經離開了向華強的身體。
“她已經離開了向華強的身體。”我說。
“我們趕快去看廖碧兒。”葉子暄說完便衝出房間,我也跟着跑了出去。
這時站在外面看的大卷問:“向哥怎麼了?”
我一邊向前跑,一邊對他說:“他死了!”
“他怎麼死的?”
“知道的太多了。”我說:“大卷,給他辦後事吧。”
大卷雖然不明白,但是出沒有跟來繼續問。
我們跑到廖碧兒的房間。
進入之後,我繼續用手眼看武則天在哪裡——還好她不在,看來牆壁上那張臉,是武則天極爲忌諱的力量,竟然她徹底逃走了。
廖碧兒的傷不太嚴重,已經醒了。
她看到我們像打仗一樣如此匆忙,很驚訝地問:“你們怎麼了?”
“我們,我們沒什麼,你醒了?”我讓自己鎮靜下來後說。
“我醒了。不過我記得我在家啊,怎麼會在醫院呢?”
“你看一下你的手腕。”我說。
廖碧兒看了看,然後說:“我這時怎麼了?啊……好疼啊。”
我沒有告訴她被武則天附體,只說了句:“昨天我與葉子暄經過你的門前,聞到有血味,然後就進門看你,發現你割腕,然後就把你送到醫院來。”
“割腕,我怎麼會割腕呢?我還想着多活兩天,當大明星呢。”廖碧兒笑道。
葉子暄這時在一邊念道:“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爲憶君。”
我一聽他在念武則天的《如意娘》,便知他是試探廖碧兒。
廖碧兒卻笑了笑說:“哇,沒想到鄰居你竟然出口成章。”
“這有什麼,我也會。”我急忙說道——風頭當然不能讓葉子暄搶去,便續道:“不信比來常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你也不錯!”寥碧兒笑道。
“看來武則天確實離開了她的身體。”我小聲說。
葉子暄點了點頭,拿出墨斗在病牀周圍打了墨線,然後又拿出一張符壓在她的腳頭被褥下說:“這張符是平安符,可保你平安。”
“我記得上次我找子龍大師時,他也給了我一張符。”寥碧兒笑道:“多謝你們。”
我瞬間感覺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既然廖碧兒已經其本沒事,再加上葉子暄用墨線肯平安符保護她,我們便離開了這裡。
在回去的路上,大卷跟上我們悄悄地說:“六哥,八哥,我給你們說件事。”
“什麼事?”
“這次新東死了一組人,兄弟們極度佩服你,八哥,與七哥,就連我也沾了你們的光,說不定年前之前,一哥可能就要下來。”
葉子暄聽後微微地笑了笑:“大卷,有些話不要亂說。”
大卷聽後也笑道:“你看我這嘴巴,該打,八哥說的對,我不亂說了。”
其實我此時倒不關心誰做一哥,我本來想着老八能夠告訴我們一些什麼,現在看來已完全沒有必要了,他已經基本上等於告訴我了什麼,那就是看到武曌遺書,要麼忘記,要麼死亡。
大卷接着說:“那我去幫向哥辦後事去了。”
“嗯,去吧。”我說。
看到大卷走遠,我不禁說:“好不容易有一個知道武曌遺書秘密的人,結果又被武則天吸乾了陽氣,莫非是天意?另外這黑白龜殼爲曌,那麼張天師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幫她嗎?”
“看到剛纔天空出現武則天的面孔,我感覺太恐怖了,如果張天是以讓我們幫她重建大周,我感覺這太荒謬了,或許是讓我們齊心協力阻止她,所以能做的就是她從哪裡,送她回哪裡去。”
“武則天非常怕那張殺了黃銅與炒雞的臉。”我說:“不知道,這張臉對於我們,是敵是友。”——
兩天之後。
我正抱着小黑躺在牀上。
天一冷,就變的很宅。
突然電話響了,我一看是江娜打來的,當下心中大喜,急忙按下了接聽鍵。
她的聲音很焦急,沒有說一點點曖昧的話,就進入正題:“大龍,事情可能不太妙。”
“什麼不太妙?”我問。
“前兩天接到你的電話說完顏金湯的墓有問題,我帶了一些人去那裡,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怎麼了?”我笑道:“我還沒有老到,剛做過的事情,就馬上忘記了的程度。”
“我們進入墓中找到了土與人面地鱉,但是沒有找到完顏金湯,你確定完顏金湯存在嗎?”
“你們沒找到?”我聽到這裡,急忙從牀坐起,這個消息確實不太妙。
我心中暗想,怎麼可能找不到呢?葉子暄確實將他封在墓中了。
江娜接着說:“如果沒有見到完顏金湯也就算了,出現另外一些事,地面上那些被掏心濤肺的人突然之間又活了起來,瘋狂地向我們撲來,槍根本打不死,但是被我們用噴火器全部燒死,隨後我們戴上手套將土與人面地鱉裝車帶回省城國家科研所研究,不過卻出了一個亂子:你知道那個畢老二不?”
“知道,人稱老畢,他不是個賊嗎?”
“沒錯,這個賊膽大包天,竟然想偷我們的車。”
“偷你們的車?”我不禁樂了:“他能偷得了嗎?”
“他當然沒有偷,不過直接接觸到了土,然後他就開始一直咳,一直咳,最後竟然差點把膽都中咳了出來,我們決定把他帶回到市裡,怕他出現異常,但沒有想到,他竟然在在車進入南環時,跳車逃走了,我們當中有人衝他開槍,但是他卻依然健步如飛,很快就消失在我們面前。”
我聽到這裡,感覺到的不是恐怖,而是感覺可笑,尼瑪那些人,我第一次見他們時,一個個裝逼裝的像大爺似的。
草,明知我要上車,不往一邊讓讓,非要等我說了才讓我讓坐,然後與他們打招呼,拽的狠,不理我,既然這樣牛逼,又怎麼可以讓老畢跑走呢?
不過我這些話沒有說,只是說了句:“然後呢?”
“然後我們正在全力尋找,所以想請你與葉子暄幫忙。”她說出了目的。
既然說到這裡,我又能說什麼,當然是答應。
走出臥室,葉子暄正在他的臥室中盤膝打坐,依然可以見他的眼脈微微發光,不清楚他什麼時候纔可以真正打通眼脈。
這次武則天上了廖碧兒的身,確實給他一些觸動,那就是要儘快開出天眼,分辨是人是鬼。
我走到他身邊,把剛纔江娜告訴我的事,說給了他聽。
“想要找他,把他的生日與名字說可以了。”葉子暄說:“這個很容易。”
我馬上打電話給江娜,江娜又打電話給朱仙鎮那個民警,不多時就查出了他的資料
原來這畢老二,真名叫做畢小劍,名字起的不錯,但就是喜歡小偷小摸。
葉子暄依然用的紙鶴尋人。
我突然之間明白,什麼時候他能不再用這紙鶴之日,便是他放下心結之時,但那不知要何年何月。
雪,竟然又飄了起來。
街上的行人,又開始歡呼起來,他們根本不知道,在他們身邊有一個炸彈,而這個炸彈就是一個他們根本就遇不到的人,卻因爲某各機緣,讓他們遇到了。
生活,總是這樣奇怪,如果我們不去朱仙鎮,就不會遇到畢老二,不遇到畢老二,現在或許這個城市沒有一點事。
我與葉子暄行色匆匆,一直根着紙鶴。
紙鶴竟然是向新東幫的地盤飛去,在半路之中,遇到了張麻子領着一羣小弟。
我突然感覺他很可憐,平時看上很威風,卻不過是一枚別人的過河小卒。
張麻子看到我們,很勉強地笑了笑:“你們又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天冷,看看你。”我笑了笑說。
但葉子暄卻突然之間伸手向張麻子抓去,速度之快,讓張麻子根本沒有防備,從他身上抓出一道白紙黑碳符,上面寫着:遣萬屍歸於吾下。
“玄僵給你們的?”葉子暄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