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電話的班迪看向了餐廳中的其他家人,“你們有人安排卡車去撞戴爾嗎?”
坐在餐桌邊上的先生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都搖了搖頭。
沃夫利還笑着說道,“這個辦法不錯,至少不會弄髒手。”
班迪又轉過頭,“不是我們做的。”
市長根本不相信這一點,“那批酒只是一場意外!”
他似乎是在強調柯達家族這麼做的理由,因爲那批酒,班迪再次重申道,“我說了,不是我們做的。”
市長被氣笑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昨天晚上才查封了你們的酒,今天上午戴爾就差點遭遇車禍,你說不是你們做的,那會是誰?”
班迪也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你希望是誰就是誰,總之,我說了,不是我們做的。”
“和你這種人簡直沒辦法溝通,我推薦你去看看精神疾病,你腦子有問題,西德尼!”
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坐在餐桌邊上,“剛纔西德尼說戴爾差點遭遇車禍,去問問怎麼回事。”
高裡站了起來,他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走到了電話邊。
而他們則一邊享用早餐,一邊談着這二十四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
“現在那些傳聞其實對我們還是有一些幫助的,我喜歡他們說的‘情願毀掉也不願意被公開銷燬’,這真是我們自己做的嗎?”
弗萊明的目光在班迪和沃夫利身上不斷徘徊,只有他們兩個人有可能去做這種事。
其他人的膽子還沒有這麼大,而且最大的可能還是班迪,因爲只有班迪有資格決定是否要犧牲這批幾十萬的貨。
班迪感受到了兒子的探究的目光,微微搖頭,“和我沒關係,亨特給我打了電話,他說有可能是有人縱火。”
“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他拿起銀製的勺子舀起一勺濃湯放進嘴裡,“味道不錯。”
弗萊明和沃夫利都開始發散思維,但他們想不到有誰有可能這麼做。
此時高裡從電話那邊回來,“亨特說司機是一名癌症晚期患者,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開車去撞戴爾局長,無論成不成功,都會給他的家人兩千塊錢。”
班迪面不改色的放下勺子,拿起刀叉取了一塊牛排放在自己的餐碟中,切割起來。
“看來有人打算把戰火引燃,你覺得會是誰?”,他這裡問的是高裡,而不是兩個小孩子。
在金港城充滿動盪的時候他們年紀還小,對那些歲月的記憶似有似無,只有高裡才知道那些時間發生了什麼。
“可能是有些人已經不滿意我們抓着賭場這麼久,想要利用這次機會挑起我們和他們之間的戰爭,來從中牟利。”,高裡很認真的分析了他認爲的想法。
而這個想法也恰恰是班迪的看法,他用刀叉指了一下高裡,“你說得很對,有些人又不老實了。”
賭場的生意很賺錢,大家都知道這一點,柯達家族能夠搞定這個獨家生意,絕對不是因爲他們很慷慨!
這背後是多年的火拼和黑幫戰爭,一直戰鬥到最後一刻,他們用鮮血和死亡,捍衛了他們的權利,才擁有了今天的柯達家族。
其實有時候他們已經對那些非法私人賭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只要不是像帝國之夜的賭場那麼明目張膽,規模又不小的,他們可以假裝不知道。
吃了這麼多年的獨食,他們也逐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你真的一點也不給別人嚐點甜頭,最終他們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五大家族中的其他四個,也不是真的對這方面一點都不碰,他們其實也經營賭場,但不是那種大規模的。
他們會以組建私人牌局的名義,邀請一些人到他們的地盤上玩牌。
柯達家族統治的只是金港城的賭博行業,而不是賭博行爲,對這種認識的人坐在一起打牌的,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能有辦法。
這比起早些年,他們其實已經寬鬆了不少,但現在,班迪有些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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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是誰,爲什麼要挑起他和外地人之間的戰火,但他知道,如果說有什麼是驅動他們這麼做的目的,那一定是他手中的賭場牌照!
對賭場牌照上心的人,說不定就經營這一行。
他把切成塊的牛肉塞進口中,咀嚼的時候會有鮮紅的肉汁在口齒中若隱若現,“把金港城的那些地下賭場都清理一遍……”
沃夫利點了點頭,“我會安排的。”
“晚上我就不回來了,我得和我的老朋友們聊一聊,這些外地人,讓人討厭!”
他需要和五大家族中的其他家族通通氣,商量一下對策,不能放任市長這麼步步緊逼下去了!
用完早餐後他就去了書房,他剛給另外兩家打完了電話,高裡就推門進來。
“我們的賭場被查了。”
班迪就像是沒聽明白那樣看着他,“你說的是那些沒有牌照的,還是那些有牌照的?”
他們其實也有很多沒有牌照的賭場,一樣是以私人賭局的形式,聯邦法律中沒有規定朋友們一起玩牌是違法的。
但實際上這還是賭場,他們提供賭桌,賭局,荷官,所有和賭博有關係的一切。
那些玩牌的人需要支付一些費用,如果他們自己願意坐莊,那麼柯達家族的人只負責發牌。
但如果他們不想坐莊,柯達家族的人也可以坐莊。
前提是,這種遊戲需要有莊家。
他下意識的以爲被查的是那些沒有牌照的私人賭局,如果是這些,他會讓律師搞定他們。
可高裡卻沉着臉告訴他,“是好運屋。”
好運屋是柯達家族在金港城最火爆的賭場之一,因爲它的檔次比較適中。
這裡不像“金堡”那樣只接待上流社會的客人,也不像“高勝”那樣只歡迎中產階級以上的客人。
在好運屋,只要你有超過一塊錢的現金,就能兌換四枚籌碼進去玩一玩。
這裡有不少中層或者上流社會的客人,他們喜歡這裡熱鬧的環境,喜歡那種身邊圍滿了窮酸鬼以及他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不用奇怪,這個社會上永遠都不缺少這些人,而這也讓好運屋成爲了最火爆的主力賭場之一。
在旺季,每天它都能帶來數以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的毛利潤!
但現在,它被查了!
“爲什麼?”,他問。
雖然語氣依舊平靜,但很熟悉他的高裡知道,這位兄弟生氣了。
“危險品管理局的人說有人舉報,賭場提供酒水。”
當然這也是事實,不提供酒水,那些人怎麼能更快的上頭?
不然他們怎麼能憑感覺去和荷官的技術對賭?
賭場不可能不提供酒水!
即便班迪知道,有人在兩頭挑火,但當好運屋被查的這一刻發生,哪怕他什麼都知道,他也上套了!
大批的穿着灰色制服的特工已經圍住了好運屋,很多賭狗被他們從好運屋裡驅趕出來,與此同時,還有成箱成箱的酒被搬出來。
柯達家族也是金港城消耗酒水的大戶之一,加上他們不認爲戴爾局長會貿然的來查好運屋,這裡堆積了不少存貨。
看着那再次堆成小山的箱子,特工們就知道,又抓住一條大魚,雖然他們一直都知道。
沃夫利他們已經趕了過來,他推開人羣直接走到了這羣人的最中間,目光鎖定在了一個高級特工的身上,直接走了過去。
“你他媽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他問。
那名高級特工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之前好像聽誰說過,你不只這麼說過一次。”
周圍響起了淡淡的嘲笑聲,沃夫利的眼珠子都略微紅了起來,他好像很容易陷入情緒化。
他身邊的人連忙拉住他,在他耳邊勸說,他死死的盯着那個人,伸手指着他,“你身上那層皮,保護不了你!”
高級特工嗤笑了一聲,“你不是第一個威脅我的人。”
賭場因爲涉嫌公開兜售含有酒精的致醉類飲料被暫時查封,整個金港市都一片譁然。
多少年了,又有人開始挑戰五大家族的權威了嗎?
就連韋德議員和威廉姆斯議員,都放下手中的事情,打電話詢問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市長也給戴爾局長打了電話,這次行動,戴爾局長沒有聯繫他。
“你應該先和我說一聲。”,市長的語氣很平靜,但能聽出他有些埋怨。
戴爾局長卻沒有理會他這句話和他表達的意思,說了他早上的遭遇,“你知道嗎?”
“當時那輛卡車直接撞在了我的車身上,如果當時我反應稍微慢一點,你就看不見我了!”
“你沒來現場看過,整面牆都被撞塌了,我甚至都無法自己從車裡出來,它都變形了!”
“死神的鐮刀貼着我的脖子劃了過去,西德尼!”
“他們真的要弄死我,不是開玩笑的那種!”
“我回來後手抖了一上午,現在,這不是我們和他們之間的事情了,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既然他們真的想要弄死我,就讓我們看看,我們誰先死!”
聽着他充滿怨憤的話,市長有點頭疼,“你需要來一杯,然後冷靜點!!”
“他們說這只是一場意外!”
戴爾局長大聲的反問道,“你覺得這是意外嗎?”
市長不說話了,因爲他也覺得不是意外。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戴爾局長不會在關鍵時刻更換陣營!
“戴爾,我相信你的判斷,也支持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