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損失兩批酒讓路易吉感覺到有人在針對他。
他的貨進不了金港城,在阿爾德拉共和國的勢力中,他就會成爲一個笑話。
那些曾經他看不起的,或者和他關係不那麼好的敵對幫派,很快就能夠通過向聯邦走私酒獲得巨大的收益,但他,卻沒有那麼高的利潤!
金港城永遠是所有走私商最熱衷的地方之一,這裡有着很強的物流能力,當地的幫派體量也很驚人,他們能夠吃得下讓人震驚的酒水。
然後把這些酒水覆蓋到整個聯邦!
其他地方不是說沒有人需要走私酒,只是那些地方的走私酒價格上不去。
這就像那些都依靠好心人幫助才能在這個社會中生活下去的女孩,可能有兩個女孩從外貌,身材,到內涵都差不多。
但一個人是高級應召,每一次用自己的溫暖回報好心人時候,都能得到幾十上百塊甚至更多的援助。
而另外一個只是路邊的快餐,甚至好心人都不會爲停留太多的時間,然後給她個三塊錢,五塊錢。
同樣是需要好心人幫助,同樣的熱情,但最終卻能換來幾十倍上百倍的收益差距,這就是路易吉最不願意見到的。
往其他地方送貨不僅需要自己安排人去拓展市場,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利潤。
他和其他幫派的差距就會在一次次的貿易中被拉開。
在亞藍這個地方,金錢就是一切!
這裡比其他地方更在乎金錢!
只要有了金錢,你就可以擁有一切。
你可以睡任何你看到的女人,甚至都不需要什麼強迫手段,只要拿出你的鈔能力來。
你可以快速的通過花錢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勢力,你會成爲總統,總理之類的國家頂層人物餐桌上常出現的客人。
錢,無所不能,甚至有些地方的人們把鈔票戲稱爲“上帝”,而不同的鈔票,就是“穿着不同衣服的上帝”!
人們需要吃飯,可這裡很多人都吃不飽肚子。
如果不是亞藍地屬於熱帶地區,可能僅僅是冬天,就足以殺死很多的亞藍人。
所以在這裡,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當別人在迅速發展的時候路易吉如果發展速度較慢,那麼他就有可能成爲別人的目標。
他思前想後,想來想去,最終只想到有一個人,有這樣做的可能,那就是藍斯!
他只得罪過藍斯一個人,在這之前,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有些怒不可遏,他拿起了電話按照藍斯留下的號碼撥了過去。
這種國際長途需要多次轉播,等他能夠聽到簾子聯邦的等候音時,已經是好幾分鐘之後的事情。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這裡是萬利事務所。”
“藍斯在嗎?”
“你是誰?”
“我是他的朋友,路易吉!”
聽筒對面的人不是藍斯,路易吉還是能夠分辨出藍斯的聲音的。
“等着,我得問問他願不願意和你通話。”
路易吉拿着一個菸斗,點着了菸斗中的煙料,呆坐着吸了起來。
聽筒的另外一邊,埃爾文敲了敲藍斯辦公室的門,探着頭伸了進去,“路易吉的電話,要借嗎?”
藍斯挑了挑眉梢,“在幾號線?”
“二號線。”
他點了一下頭,埃爾文就關了門。
他提起電話,按了一下電話上的“2”號按鈕,電話立刻就被接通了。
“聽說你找我?”,他的話很不客氣,連招呼都沒有打,對這種說話不算話的人,藍斯歷來沒有什麼好脾氣。
路易吉聽到了藍斯的聲音之後忍不住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藍斯換了一個坐姿,“我做了什麼?”
“我的貨!”
“還有他媽的我的人!”
路易吉幾乎要咆哮起來!
他侄子死了,兩次加起來還丟了幾十萬的貨。
主要還是丟掉的這些酒讓他感覺到了肉疼,侄子,手下,這些東西只要有錢就有數不清的人願意爲他賣命。
阿爾德拉的本地人,亞藍其他國家的人,只要有錢,他們什麼都願意做。
至於侄子,那就更簡單了,他可以花錢給他的兄弟們多找幾個女孩,只要找得足夠多,還不是想要多少侄子,就有多少侄子?
可這一切的關鍵,在於他能夠弄到多少錢!
錢,纔是他憤怒的真正原因。
藍斯沉默了一會後,慢條斯理的,用帶着一些戲謔的口吻問道,“你有證據嗎?”
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路易吉其實就明白了,就是藍斯做的。
而藍斯也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就是要讓路易吉明白,他的貨丟了,人沒了,是因爲得罪了他,而不是其他什麼人!
“你怎麼敢的?”
“藍斯!”
路易吉突然咆哮了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面時那麼好說話的樣子。
藍斯將聽筒遠離了自己的耳朵,等他的聲音重新小了下去,才把聽筒又拿回到耳朵邊。
“我們要談一談,藍斯!”,路易吉發了一通火後,終於冷靜了一些。
藍斯臉上有些不屑,不過嘴上還是說道,“我們不正在談嗎?”
這句話讓路易吉沉默了一會,“我也不需要你向我道歉什麼的,兩批酒加起來超過五十萬,你給我一個成本價,三十五萬。”
“那些死掉的人我不和你計較了,錢到賬後我會安排人再給你送去四十萬的貨,我們之間的問題一筆勾銷。”
“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如果你再碰我的東西,我就不客氣了!”
他本來還差了藍斯八十萬的低價格酒水,只是因爲他不想低價賣給藍斯,想要謀求更大的利潤,所以他拒絕繼續以較低的價格給藍斯供貨。
這才導致了原本還算不錯的雙方,關係一下子惡劣了起來。
聽着對方不着邊際的話,藍斯嗤笑着說道,“你想得太簡單了,路易吉。”
“你破壞了我們的友誼,也讓你失去了這條生意路線。”
“現在我們並不是平等的關係,懂嗎?”
“你想要重新獲得我的友誼,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而不是把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如同現在這樣施捨般的再給我。”
“如果你不懂這個就找個懂的人問問,看看如何才能徵求我的諒解!!”
藍斯的語氣也有一些激烈,“在我點頭之前,我保證,只要是我知道的,來自你的貨,一瓶都進不了金港城!”
他不等路易吉說什麼,就直接掛了電話。
他坐在桌子邊思考了一會,大步走到了窗戶邊打開了窗戶,對着外面喊了一句,“馬多爾?”
“在這!”
很快馬多爾就來到了藍斯的辦公室裡,“Boss,你找我?”
藍斯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着說。”
等馬多爾坐下來後,藍斯說到,“帝國內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馬多爾聽到這個問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嘆了一口氣,“越來越糟糕了,現在那些起義軍已經醒悟過來,他們開始重新抱團,不過看樣子被消滅只是時間問題。”
貴族們對他們很失望,已經不打算或者已經不繼續資助他們了。
失去了貴族的支持,缺少資金,缺少物資,他們已經很難再組織起有威脅性的反擊或者進攻。
只能守在原地等待着被殲滅的結果!
當然他們也的確在戰爭中獲得了不少東西,大量的土地,房產,但是這些東西只要貴族不點頭,就根本不值錢!
他們手中的資金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消耗殆盡,卻沒有任何能獲得新資金的方法,只能在煎熬中等待末日的降臨!
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已經完全的放棄了抵抗,轉而開始逃亡海外。
這段時間也有人聯繫了馬多爾,他是在逃亡海外中混得不錯的,有人想要過來投靠他。
“Boss,有些家鄉的人想要過來,他們想問問,我們這邊還要不要人。”
藍斯看着他,“靠得住嗎?”
“我不想要那些我們自己都信不過的人,你可以把你認識的朋友都接過來,但你得保證他們只會對家族事業有正面的影響。”
“如果他們給我們惹了麻煩,或者說做了對我們有害的事情,你得負責。”
他的話意思很明顯,如果馬多爾想要作爲擔保人,如果他們來了之後就亂來,馬多爾也要受到牽連。
如果是以前,藍斯不會這麼說,那時候馬多爾的家人還沒有被接過來,還算不上是在聯邦安家了。
現在他的家人也都被接了過來,並且生活得還非常不錯,一切都非常的趨於穩定。
人在這種狀態下,最害怕的就是變故,有時候爲了穩定他們甚至能作出一部分的讓步乃至於是犧牲。
當他發現做某件事有可能產生的後果,會對他和他的家人造成不可預知的影響時,他就會變得非常慎重。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會,一幅幅面孔在他心裡不斷閃過。
過了十幾秒,他才點着頭說道,“我可以保證!”
藍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正好,我也有一個任務本來需要你們做,現在正好可以試一試你朋友的能力。”
“在亞藍的阿爾德拉共和國,有一個蘇木裡商人,叫路易吉。”
“我不喜歡他,你懂我的意思嗎?”
馬多爾連連點頭,“我會安排他們來之前,去阿爾德拉帶來一份你喜歡的禮物,Boss!”
藍斯很滿意他對自己指令的理解,“我會讓梅羅給你一筆錢,包括提供所有必要的裝備。”
“解決那些問題,我在這等着我們的新家人!”
“我現在就去準備,Boss。”
藍斯點着頭看他離開。
其實他和路易吉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化解了,就算他不間接的承認是自己動的手,最終路易吉也會認定就是他動的手!
他不知道路易吉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但他知道,在金港城這邊,他應該只得罪了自己一個。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換掉,換成其他合作伙伴或者普通人都行,問題就一下子能徹底的解決。
藍斯不知道的是路易吉掛了電話之後又給保羅打了電話,現在蘇木裡島上的氣氛和四國摩擦一樣,馬上就要冒起火來了,根本沒有那麼多人能夠往外調動。
反倒是四大家族正在不斷從全世界召回家族成員,要他們爲了家族的榮耀而戰。
帕斯雷託家族作爲在聯邦較爲有名氣的一支,自然也在被徵召的行列當中,只是保羅拒絕了。
已經幾乎完全獨立的帕斯雷託家族肯定是不同意被徵召的,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去打生打死,那些人卻坐享其成,憑什麼?
保羅背後的家族派系給了他另外一個選擇,如果他不願意帶着“孩子們”回到蘇木裡島參加正義之戰,那麼就拿出至少五百萬來!
這五百萬是用於僱傭別人和購買軍火物資的,總不能你們不出人又不出錢吧?
可他一樣拒絕被勒索,這也導致了他現在的名聲很壞,很多人說他現在有了錢和地位,就忘記了他身上流淌着蘇木裡血脈的事實。
路易吉和他的情況差不多,以前在蘇木裡島上混得不太好,被派遣,或者說是發配到阿爾德拉共和國。
現在他生意開始有了起色,那些人又想要打他的主意。
其實他和保羅都一樣,蘇木里人,四大家族和那些政客們在早些年裡,就提出了“蘇木裡島的資源有限,但世界是無限的”這樣一個概念,一種說法。
大致的意思是蘇木裡島上沒有了他們這些人生存的空間,如果他們不想成爲社會的最底層,那麼就別他媽在蘇木裡島上和其他人搶奪生存空間。
所謂的“向外擴張”,從蘇木裡的實際統治階層來說,更是一種向外的發配,遣送,絕對不是什麼期望他們能在國際社會上能創出一些名堂。
以前看不上他們的時候把他們一腳踢飛,現在需要他們的時候又各種綁架,很多在外面已經紮根的蘇木里人都不願意回去。
只是能夠和保羅這樣絕對不會去的,還只是少數。
所以路易吉和保羅因爲這些事情,還有些話可以說。
“我需要你的一些幫助,保羅。”
路易吉作爲阿爾德拉共和國內目前勢力最大的蘇木裡幫派的首領,他的確在“地位”上和保羅是持平的,所以他說話並不需要那麼小心和客氣。
包括最近一直都很頭疼,“先說說是什麼吧,我不一定能夠幫得上你,我現在自己這邊也是一團糟。”
路易吉沒心情問他爲什麼一團糟,他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我和藍斯有點小矛盾……”
他把他和藍斯的小矛盾說了一下,“我需要你作爲中間人,來幫我們說和一下。”
“只是錢的事情,我已經和他聊了,可以按照成本價把八十萬的貨補齊。”
“我已經作出了很大的讓步,甚至以後如果他還要從我這邊拿貨,我可以給他一個市場上拿不到的價格!”
“我們之間本來不應該變成這樣,我們需要一箇中間人。”
路易吉不是沒有考慮過派遣槍手,只是他不確定槍手能不能幹掉藍斯,所以他打算先找保羅聊聊看。
如果保羅能出頭幫助他和藍斯談一談,那麼他就不用冒險了。
刺殺的確是非常好用的手段,從物理上解決敵人,但如果是一場失敗的刺殺,那就絕對是最糟糕的情況。
保羅聽他說他和藍斯的小矛盾的過程中,一直皺着眉頭。
“我不確定我能不能說服藍斯,我可以試試,不過不是現在。”
“這段時間我們有點大事情要做,等做完之後,我肯定會第一時間約他。”
“你放心好了,我會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
保羅在蘇木裡島上的名聲不好,但是在這些走出來的蘇木里人中,還算是非常不錯的。
聽他說要等,路易吉也沒有繼續強求,“沒問題,我會等你好消息。”
“你的麻煩,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保羅笑着拒絕了,“這些事情你幫不上忙,不過還是感謝你的好意,路易吉。”
“相信我,你和藍斯的問題,會得到妥善的解決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島上的一些事情,隨後就結束了通話。
放下電話後保羅揉了揉太陽穴,穆勒端着托盤和茶水進來,“要不要休息一會?”
他把東西擺放在保羅面前,保羅微微搖了搖頭,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只有站在他這個位置,才知道五大家族的家主是多麼的不好當。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舒了一口氣,“我聽說多佛又喝的爛醉被人送回來?”
他的語氣裡顯然有着一股不滿,他希望多佛能振作起來,繼承他父親的志願,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不是……一個家族裡沒有什麼人喜歡的廢物!
穆勒面無表情的嘆了一口氣,“和那些他身邊的人一起,喝的不省人事,一直睡到剛纔。”
“人才醒,洗了一個澡,然後又出去了。”
保羅聽到這裡也很無語,呆坐了一會,“算了,隨便他吧。”
“這是我欠他們一家人的!”
很快,他又埋首於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