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議員!”
副州長熱情的快速迎了過去,遠遠的就伸出了手。
而被他稱作爲“傑佛裡議員”的國會參議員傑弗裡·克利夫蘭則站在原地伸出了右手,伴隨着副州長的迅速接近並把手伸過去,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我沒想到你們會來這麼多人,希望沒有讓你們久等。”
克利夫蘭議員大約有五十五歲的樣子,爲什麼有零有整,是因爲他看起來像是比五十歲大一些,但又不到六十歲的模樣,所以看起來有五十五歲左右。
他的頭髮是經過一點蒸燙技術,這讓他額前的那一部分頭髮看起來有些捲曲。
這種捲曲正在成爲流行的元素,並且不斷的在社會上蔓延開。
一套非常得體的訂製正裝,每一次都萬分的服帖,讓最挑剔的人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他沒有穿聯邦人喜歡的那種寬鬆款式,而是選擇了非常修身的造型,這讓他看起來非常非常的有精神。
從精神面貌上說,一點也不像是他真實年紀表現出的那麼老邁。
副州長爲他介紹了前來迎接的人,隨後又與隨行的衆議員們握手,問候,整個流程才結束。
雖然沒有孩子們高舉着鮮花和獻花儀式,但整體來說,已經達到了國會參議員的迎接標準。
聯邦人總是這樣,他們從來不承認他們存在形式主義,但需要的時候,形式主義也會跳出來。
坐在車上,克利夫蘭議員看着窗外的平靜的街道,還有站在街道邊上的州警,他轉頭看向了副州長,“這裡沒有傳聞中的那麼混亂!”
副州長笑說道,“因爲罪惡和宵小聽說您要到來,所以都躲藏到下水道中去了!”
這讓克利夫蘭議員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一定是在拿我開玩笑!”,他接受了這個馬匹,但接受得很矜持,不是那麼的直白。
頓了頓,隨後問道,“碼頭上的情況怎麼樣了?”
“有一個壞消息伱可能不太清楚,勞聯的總代表正在來的路上,還有碼頭工人總工會,有些工會也派了代表過來。”
“一不小心,就會出大事。”
副州長一臉茫然,“怎麼這麼多人?”
克利夫蘭議員撇了撇嘴,“有傳聞說我們要讓民兵鎮壓罷工……”
副州長吸了一口涼氣,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別看各個工廠在玩了命的剝削壓迫工人,可一旦工人團結起來,這股力量就是能毀滅世界的!
就算總統在面對“工人大團結”這個口號時也必須作出讓步,更是有些政客喊出了“我是工人的孩子”這樣的口號,就能知道團結起來的工人羣體有多厲害!
這麼厲害的羣體居然要被征服用民兵鎮壓?
這怎麼能夠不極大的驚動整個聯邦的工會團體?
勞動聯合會第一時間就開始運作起來,隨後碼頭工人總工會也動了起來,兩個組織的代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說。
其他工會代表也在陸續的趕過來,局勢會變得越來越不穩定。
克利夫蘭議員嘆了一口氣,“議長最擔心的就是出現全國性大罷工,坦非特已經開戰了,斯拉德的騎兵部隊已經攻克了曼拉,坦非特大陸戰爭全面爆發只是時間問題。”
“如果這個時候我們這邊再出現全國性的超級大罷工……”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已經足夠讓副州長去思考了。
其實副州長,包括州長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都會有幾個誤區,首先他們下意識的認爲這是本州內部的問題,甚至只是金港城內部的問題,解決就行了。
其次他們忽略了在國際背景下聯邦統治集團的野心,經濟正在悄悄的衰退,現在世界的領跑者開始自雷,這是聯邦趕超世界的一個好機會!
儘管他們也不知道如何趕超世界領跑者,但至少自己不能先亂起來就對了。
副州長拍了拍腦門,“太多的工作讓我沒時間去注視這個世界,看來我得補補課了。”
克利夫蘭議員笑了笑,“只要我們解決了這些問題,就沒有問題了。”
其實他還沒有完全的說實話,他來這裡儘快解決罷工問題的背後不僅僅是民兵的問題。
國會打算在金港城附近佈置一個海軍基地,如果不能妥善解決這次罷工問題,本地工人肯定會再次集結起來反對附近成立軍事基地,到時候又會是很大的麻煩。
不過這個事情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還沒有對外公佈,就連國防部那邊也只有極少數的幾個將領知道一些內幕,但不知道更具體的細節。
“現在碼頭工人的訴求有什麼。”
副州長把一份文件遞了過去,東西並不複雜,就三個要求,他看完之後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都是很合理的要求,爲什麼碼頭管理公司不答應他們?”
副州長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他只知道一個模糊大概的東西,可很明顯,克利夫蘭議員要的是精確的答案。他腦子高速的運轉着,就像是快速轉動的電風扇那樣,把腦漿都噼裡啪啦的摔在了顱骨上,又緩緩落下來。
“因爲碼頭管理公司認爲這些不合理,他們拒絕一次性給這麼多的福利待遇。”
他瞥了一眼三條訴求,“這些加起來實際上增加的工資可能超過兩塊錢了!”
克利夫蘭議員點了點頭,他又翻了幾頁,他注意到有一張剪報的內容很有意思,“金港城的工人工會已經開始讓他們統一制服了?”
州長頓時腦子都大了,他知道這件事,但沒有更細緻的瞭解過,只能硬着頭皮說道,“確實是這樣。”
克利夫蘭議員撇了撇嘴,“他們很團結,這種羣體最難對付!”
他合上了文件,“把一些能決定事態發展的人聯繫起來,到時候勞動聯合會方面肯定要求公開談判,我們需要了解一下這些人。”
他沒有想過碼頭管理公司不答應這件事,因爲在聯邦,沒有國會解決不了的問題。
碼頭管理公司如果這邊敢說不答應,那麼明天就會有專門針對他們的法律被提案並且快速通過,然後他們就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合法的法律手段,來讓碼頭管理公司妥協。
如果他們還不妥協,那麼就會什麼顏色的都一起來,直到他們同意爲止。
車子在大街上急速飛馳,很快就來到了灣區。
“本地的名流爲您和幾位衆議員先生們準備盛大的歡迎晚會……”
很多人都朝着這邊看過來,克利夫蘭議員也沒有拒絕,答應了下來。
其實這裡絕大多數人都是沒有資格和克利夫蘭議員單獨聊上幾句的,頂多就是打一個招呼,然後說一句“歡迎您來金港城”之類的話,就會被要求“體面的離開”。
來到酒店後他立刻組織了一個小型會議,把相關人士,包括了金港城內這邊的一些可能和罷工有關係,或者和碼頭有關係的人都聯繫了過來。
讓克利夫蘭議員覺得有趣的是,他發現這裡面還多了一個本不屬於工人羣體,也不屬於碼頭管理公司方面,和工會也沒有什麼關係的遞四方。
一個叫做“藍斯家族”的黑幫團體。
“把這個藍斯的名字也加入到談判的人員名單裡。”,他直接下令,副州長這邊的工作人員立刻照辦。
有人肯定是有些疑惑的,也許是爲了儘快推動工作進展,克利夫蘭議員也非常耐心的解釋了一下。
“在我們過去對聯邦罷工事件的統計和分析時,我們發現有黑幫參加的罷工示威活動規模會更大,破壞力會更強!”
“但是同樣的,如果有黑幫在這個問題上站在我們這邊,罷工也能夠儘快的平復。”
“這個藍斯不是一般的人,他這個萬利事務所就很有趣,他還特意爲這些人提供了統一的着裝,把他的名字加進去,可能他就是這場罷工的特效藥!”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藍斯的耳朵裡,沃恩不僅帶來了這個消息,還詢問關於是否要先停下來的想法。
藍斯考慮了一下,“可以停下來,你轉告他們。”
已經有幾天的惡性罷工事件,終於暫時停了下來,這也讓克利夫蘭議員鬆了一口氣,他對這些碼頭工人的感覺好了不少。
至少這些人願意給他面子!
等待的時間裡金港人們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沒有突然響起的槍聲,也沒有疾馳而過的汽車裡探出兩個人拿着槍就掃。
整個城市都變得安靜了,安靜的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在勞聯總代表抵達金港後,準備了許久的第一次談判,終於開始了。
聯邦國內的幾乎所有報社都來了,還來了不少國際上的媒體。
如果聯邦不能儘快解決金港碼頭罷工問題,那麼爲了避免損失,他們只能把聯邦金港碼頭從整個海運流程中剔除。
那些排名更靠後的港口,說不定就會因爲這次的事情快速發展起來,就連他們的國家也有可能因爲運輸業務的劇增而取得巨大的時代紅利!
國會不願意看到這些。
藍斯被安排在了排名稍微靠後的位置,甚至還在工人代表後面,不過他對這個安排沒有任何的意見。
值得一提的是,克利夫蘭議員來到金港城這是第三天了,三天時間,他都沒有去見過市長。
現在這麼重要的談判桌,有着藍斯這樣表面上與罷工無關的人,卻沒有市長。
這些足以引起一些人不太友善的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