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還有點不相信,我在一邊問,“去銀行幹什麼?”
吳純蘊的花瓣嘴脣輕輕的抿了起來,大和尚已經接了話,“當然去看看銀行有沒有人鬼偷錢。”
說句實話,我對此並不在意,銀行把守那麼嚴格,是鬼還是人到銀行偷錢都不太可能。
我之所以叫黃鼠狼去到銀行看看,只想知道那些鬼在銀行到底在幹些什麼。
黃鼠狼大概也這麼以爲,所以根本就沒有去看。
但是吳純蘊開口,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再多話。
大和尚走了以後,吳純蘊跟我說了一句話,叫我怔住了,原來他只是想把大和尚支開,並沒有什麼目的。
他是在懷疑大和尚?可是我找不到理由,是對於吳純蘊,我從來不懷疑,於是在一邊幫助吳純蘊。
我還以爲吳純蘊要做一些陣法,針對那個平房,沒有想到吳純蘊準備好一切之後,把我叫到了陣法中央。
這下我就要吐槽了,是不是吳純蘊醒了之後,覺得整個世界都要被懷疑,連我都要看一看。
我忍不住問出了聲,吳純蘊的愛神之弓微微的揚了揚,“等我做完之後,你自己看吧。”
我很好奇的坐在了陣法當中,目不轉睛地看着吳純蘊的動作。
吳純蘊手裡並沒有拿那把桃木劍,而是畫了無數的黃符,一張張黃符向着四面八方丟去,他快速的念動着咒語,手下不停的做着手印。
我看他一臉的輕鬆,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放鬆了身體,看他表演。
一個大美人在你面前,無論做什麼動作都很優美,更何況吳純蘊的姿勢本身瀟灑自如,更加賞心悅目。
吳純蘊一張黃符在我頭頂上稍微晃了晃,我盯着這張黃符正在出神,這張黃符就衝着我的額頭拍了下來。
這下我可炸鍋了,搞了半天,吳純蘊是把我當鬼抓了。
我氣憤憤地跳了起來,吳純蘊已經把那張黃符拿在了他的手裡。
然後不停的做着手印,我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也就不好再問什麼,只是好奇地看着吳純蘊的動作。
吳純蘊唸了半天的咒語之後,一個長得很漂亮的鬼冒了出來,給他行了一個禮,嚇得全身直哆嗦。
我覺得這隻鬼十分面熟,當吳純蘊指了指我的臉,我頓時反應過來,搞了半天,就是我這張人皮面具上的那個臉。
我脫口而出,“這是一張人皮面具啊!”
吳純蘊點了點頭,一臉的嚴肅,然後問這個女鬼,“你是什麼地方的人,怎麼會被人撥了人皮?”
這個女鬼頓時淚流滿面,“我是馮莊的人,我走在馬路上,突然間被一隻鬼抓了去,說是要我給殭屍王的小妾,後來並沒有見到殭屍王,反而被人撥了全身的人皮。”
馮莊?跟我們家鄉離得並不遠有個莊子就叫馮莊,我連忙問,那個女鬼是不是
那個莊子。
那個女鬼馬上點了點頭,我明白過來,這事情是誰幹的了。
那個該死的殭屍王做了多少壞事,我氣哼哼的跟女鬼說,“告訴我,是哪隻鬼把你抓住了,我去折他的陽壽。”
冥王告訴過我,殭屍王手底下的鬼都投胎去了,所以我這樣說。
那個女鬼馬上激動起來,“她叫胡翠花。”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我當時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怎麼變得這樣惡劣?
在我的印象中,本性沒有那麼壞,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這樣做。
可是現在看來,她變成鬼之後,變得十惡不赦了。
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個鬼東西。
吳純蘊在一邊吩咐這個女鬼,“過會兒我會找一個人來,叫李院長,你要跟他說,是你上了這位姑娘的身,她纔到那個地方跑了一圈,她本人跟這件事毫無關係。”
我不由得笑了,原來這樣也可以。
我說吳純蘊,接到這件差事的時候,怎麼那麼輕鬆。
那個女鬼聽到我可以爲她報仇,馬上就點頭答應了,抓着我的手,“就算是我被這位大師打的煙飛灰滅,也一定把這件事背下來。”
吳純蘊哆嗦了一下花瓣嘴脣,“我沒有那麼狠毒,你只要說在當時遇到了別的鬼,我就會保下你來。”
這隻女鬼不由得高興地笑了起來。
吳純蘊叫我撥打了李院長的電話,李院長很快就趕了過來,吳純蘊把這隻鬼抓了出來給李院長看
這隻女鬼按照吳純蘊的說辭,“是我上了這位姑娘的身,想跑出去玩一玩,順便偷一點錢,沒有想到我的道行不深,被另外一羣鬼趕了出來。”
李院長也注意到這個鬼的臉,跟我那張人皮面具一模一樣,相信了她的說辭,只是轉向了我,“你怎麼帶人皮面具?”
我哭笑不得,“我被人算計了,要是知道這是一張人皮面具,還附着一個鬼,我纔不會帶它呢。
李院長覺得我說得有情有理,忙追問我,“是哪個傢伙?”
我當然不能把事情推到大和尚頭上,只好說,我是在網上訂購的,這件事情我們會追查到底。
送走了李院長,吳純蘊將這隻女鬼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我看着他將女鬼裝進了黃符,而且再三封印,感到不可理解。
等他封印好這隻女鬼後,我連忙問他,“這隻女鬼你抓起來很容易,爲什麼這樣封印她?”
吳純蘊揉了揉光滑的嘴脣,“蠢丫頭,她跟在你身邊,分明就是在監視你,控制你,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我明白了,他是在防這個女鬼身後的人。
只是這張人皮面具是大和尚給我的,難道大和尚會監視我控制我嗎?
我將事情說了一遍,吳純蘊不停的揉搓花瓣嘴脣,半天沒有說話。
看得出來,他也很是相信大和尚,但是大和尚這樣做是爲了什麼,他
也解釋不出來。
最後吳純蘊考慮了一下,“他是不是在防禦黃鼠狼?”。
我覺得吳純蘊說的是對的,從我戴上人皮面具之後看,這個女鬼根本就沒有對我做些什麼,他的目標應該不是我,而是黃鼠狼。
我忍不住問吳純蘊,“冥王知道這隻女鬼嗎?”
吳純蘊無奈地說,“不要太蠢,我抓她這樣輕鬆,你覺得冥王知道不知道?”
我恨恨地哼了一聲,雖然冥王再三張提醒我,不要跟大和尚接觸的太近,但是他還是放任一隻女鬼跟在我身邊,我覺得氣憤不已。
我覺得那個女鬼長得十分漂亮,是不是讓冥王讓她在我身邊的原因?
我思來想去,覺得就是這個原因。
我覺得很憤恨,對着刺青不停的吐口水。
吳純蘊有點奇怪,問我怎麼回事?當他聽了我的猜想,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蠢丫頭,吳純蘊的女人比她漂亮上千倍,冥王是根本看不上她的。”
這下我可找不到冥王爲什麼留下她的原因了,連忙問吳純蘊。
吳純蘊的愛神之弓繃得緊緊的,半天才說,“他一定是爲了對付大和尚,絕對不是爲了女色。”
我有點莫名其妙,大和尚是個得道高僧,冥王對付他幹什麼?
不過我更覺得奇怪,大和尚也應該知道這隻女鬼十分好抓,怎麼這樣大膽,敢在冥王面前擺這樣的局?
我還是覺得大和尚被人利用了,冥王是想對付那個背後的人。
我跟吳純蘊說,“我們問問大和尚,這張人皮面具的來路,也許會有一點線索。”
吳純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問我,大和尚許諾你什麼事情沒有?
吳純蘊真是神了,會知道大和尚會做些什麼,就跟吳純蘊說,“他答應給我治臉,打掉鬼胎。”
吳純蘊的臉色緩和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句,“都是我要做的事情。”
我心裡泛了一下波瀾,大和尚和吳純蘊交情甚深,他看吳純蘊昏了過去,就想代吳純蘊做完一切,大概他是以爲我是吳純蘊的什麼人吧。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叫人感覺心暖暖的,又覺得沉甸甸的。
我已經欠了吳純蘊的情,無以回報,怎麼可能拖一個大和尚下水。
我垂下頭來,不敢看吳純蘊一眼,“你得跟大和尚把我們的關係說清楚,不要讓他再這樣幫助我。”
吳純蘊寵溺的伸出手來揉了揉我的頭,“別發花癡,我們能夠是什麼關係,就是普通朋友。”
可是吳純蘊的動作怎能叫我不多想?我連忙把頭別過去,不叫吳純蘊揉我的頭。
就算是我毀容了,也是冥王的女人,以冥王的脾氣,要是知道吳純蘊在想些什麼,吳純蘊的下場可想而知,我可不想害了對我好的人。
我的心裡動了一下,我的鬼胎掉了,我就是這張臉,冥王會不會不要我了,那我是不是自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