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中間插播了羅勒的那一段,蒼朮因爲擔心剛纔的事情會給白英留下了心理陰影,讓她趕緊回去好好歇息。
對於羅勒,蒼朮只讓他一直待在白英身邊,好好彌補先前的過錯。
待白英滿意了,他纔能有機會重回穆王府。
面對這樣的懲罰,羅勒也不敢說不,只要大聲應下。
送走了蒼朮,白英看了眼依舊板着一張臉的羅勒,在經過他時,還拍了拍對方的胸膛,道:“本小姐不會委屈你的。”
說着這話,她便直接轉身回到府裡。
羅勒摸了摸剛纔被擊打的地方,無聲感慨了一句。
主子的安排越來越讓他無法猜透了!
白英行走在前院中,她看着四周,哪怕宴席已散,整個徐府還是沉浸在歡樂的氣息當中。
白英擡頭看了一眼頭頂明亮的月亮,臉上突然間揚起了笑容。
看來時機已到,是時候大幹一場了。
她這麼提醒着自己,人也就更加精神抖擻起來。
“羅勒,終於輪到你展現自己的才能了。有沒有興趣跟我玩一個遊戲?”
她直白地對身後的羅勒如實說着,那自信的模樣讓羅勒都抑制不住內心中好鬥的因素,整個人都蠢蠢欲動起來。
徐府的情況他一直都有清清楚楚的瞭解,自然也是明瞭白英嘴中的遊戲是何意,當下便問:“是否留人性命?”
“自然!”
白英揚起下巴,自信滿滿地說着。
而得到回覆的羅勒也不等她下達命令,便徑直離去,速度之快連白英都沒有看清。
反正她一早就與羅勒說過計劃,她相信羅勒會知道該怎麼做。
離了大門,白英沒有前往後院,反而徑直地走向徐江的書房。
今天難得的好日子,是時候給徐江看些令人震撼的東西。
由劉管家向徐江稟告了之後,白英手中拿着藥膳的單子,面帶微笑地走向徐江。
此時的徐江難得的沒有在寫摺子,而是在書房前的庭院中練劍。
他看到白英前來,立馬收起手中的劍,走上前問:“英兒有何事?”
說着這話的他目光直接落在白英的手上,指着那些紙張問:“這都是些什麼?你新練的字嗎?”
白英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東西遞到他面前,道:“父親看了便知。”
實在是不明白她要做什麼的徐江邊疑惑邊接過,在掃到上面的內容之後,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過了好一會,他重拾笑容,感慨道:“我就說你什麼時候會變得好學起來,會主動練字,不過這確實是副好帖!”
最後三個字他可是接近咬牙切齒地說完。
他早就料到柳氏不會善罷甘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把魔爪伸向老祖宗!
今日的事情可是把柳氏狠狠地挫了一番,那麼她豈不是更加懷恨在心,對老祖宗更加不利?
“如果單靠柳氏一人就能把壽辰的事情搞大,那是不可能,這其中應該還有人向她提供了幫助。畢竟一個外來人是不可能把
父親你的人脈關係瞭解得如此透徹,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白英按照自己的理解一一說着,儘管她的嘴裡說着不知道,可是心裡早已經明確知道是誰想柳氏透露了消息。
以爲只要幫了柳氏,就能夠擺脫蘇家嗎?
這想法是不是太過於簡單、美好了?
“要是按照這事情的發展,那麼老祖宗豈不是有危險?”
徐江一把把手中的紙張全部揉成團,直接往旁邊一丟,拿起自己的劍轉身就向老祖宗的院落跑去。
尾隨他後面的是白英,但很快還是被甩下了一大截。
等她氣喘吁吁地跑到老祖宗的院子時,發現老祖宗一臉難以接受的表情站在徐江旁邊,而在他們面前跪着直認錯的,是蘇合香。
看來她又錯過了好戲。
她雙手撐着大腿,微彎着腰直喘粗氣,緩了好一會才衝着眼前的徐江說道:“與其來訓她,還不如來審審柳氏吧。”
她的聲音剛落,在她的身邊突然間傳來一聲響。
“碰!”
重物直直在她身邊落下。
被嚇了一跳的白英連忙躲在一邊去,待看清倒在她身邊的人正是柳氏時,高懸起來的心也終於落下。
她直起身子,對站在一旁的羅勒豎起了大拇指。
她就知道事情交給羅勒去辦,根本就不需要去擔心。
羅勒看着四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深色平靜地說:“這是在徐夫人院中抓到的,我去之時,她正在偷偷摸摸地想往徐夫人的藥中下東西。”
他的表情依舊冰冷,不參雜任何感情在裡面。
此時的柳氏被羅勒五花大綁地綁着,嘴巴里還被塞了布團。
白英就這麼看着她,眼神冰冷,臉上卻一絲驚訝之色都沒有,彷彿早已經料到會有這麼一幕。
柳氏從她這樣出現在衆人面前,就不停扭動自己的身體,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蘇合香在看到柳氏這個樣子,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久久發不出聲音。
白英示意羅勒把柳氏嘴巴里的布團拿開。
哪知柳氏的嘴剛得以解脫,立馬就衝着白英嚷嚷道:“徐白英,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信不信我告上官府,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羅勒聽到柳氏的這話,忍不住冷哼了起來。
他走上前一步,蹲下身直接從柳氏身上掏出一樣東西,放在鼻前嗅了嗅,最後肯定道:“是砒霜。”
聽到這話的白英不由眯起雙眼看向柳氏,走上前湊近她說:“你以爲你先前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天衣無縫?我告訴你,只要是你做過的事情,就不可能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白英剛說完,就察覺有人走到了她身邊。
她迅速直起身,回頭看到來人竟是徐江,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徐江接下來的所作所爲讓她瞪大了雙眼。
那完全就不是她所認知中的徐江,就像是羅剎身上,變得嗜血、無情,讓人不敢靠近。
只見徐江竟直接把腳踩在柳氏的肩頭,板着一張
臉,雙眼滿是憤怒,居高臨下地看着柳氏。
“我記得我曾經提醒過你,千萬不要在我的家人身上動歪腦筋。你是忘記了還是說你不想活了?”
隨着徐江最後一個字的音落,他踩在柳氏身上的力度就越加重。
原本還一份憤怒地看着徐江的柳氏突然間大喊了起來,那極其痛苦的表情讓蘇合香更是瞪大了雙眼,久久沒能從眼前的這一幕反應過來。
此時的柳氏哪裡還敢猖狂,只想着徐江別把她殺了。
她嘶喊着,不停喊着饒命,可徐江卻始終沒有停下,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想着老祖宗和英兒都還在,而且今日是老祖宗的日子,固然不能見血。
所以他一忍再忍,沒有讓自己痛下殺手。
而一旁的老祖宗,一早就閉上雙眼,不停轉動手中的佛珠,嘴上不停重複着:“阿彌陀佛。”
徐江深呼吸了一把,看着柳氏道:“老祖宗喜歡你,你本可以本本分分地繼續住在府上,我可以做到眼不見爲淨!現在怪就怪在你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就別怪我無情。既然你想報官,我成全你。”
徐江說完這話,轉過身對自己的侍衛喊道:“來人啊,把柳金玉給我押去官府,讓李大人好好替我好好審理這歹毒之人!”
沒出一會,兩個侍衛直接架起躺在地上的柳氏,讓她站起來。
經歷過剛纔的事情,柳氏哪裡還有力氣站着,若不是身邊兩位侍衛架着,估計她早就跌坐在地上。
白英從始至終都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戲,在看到柳氏被帶走之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是她這段時間來第一次感到輕鬆。
現在這個情形,柳氏一旦從這裡出去,就再也沒有機會回答徐府。
如此的經過,白英都差點忍不住高呼起來。
剛纔的事情基本上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唯一讓她大吃一驚的,是徐江的變化。
她從來不知道他會有這樣的性情,與她所認知中的徐江有所不同。
他的父愛可以溫柔至極,他的寵溺無人能及,他的絕情讓人心寒。
可他的嗜血,是她前所未見的!
她在感慨自己改變的同時,也不禁感慨,徐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父親,一個什麼樣子的丈夫,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兒子?
她本還以爲,剛纔威脅柳氏的活兒應該是她來做,哪知卻被徐江搶了去。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她太多展露,引起別人的注意,恐怕到時候就要無數的藉口來圓今日的事情了。
柳氏解決了,蘇合香嘛。
想到次,白英把視線落在了蘇合香身上,邊走向她邊不敢相信地說:“我的好妹妹,我實在是想不到,我們全家真心待你,你卻聯合外人來陷害我們,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徐家?”
發覺衆人的注意力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蘇合香的雙眼滿是恐懼。
可沒過多久,她的恐懼漸漸被恨意所取代,原本撐着地面的雙手逐漸握成拳,雙眼一眨不眨地直盯着逐漸向她逼近的白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