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簪的價格這些大人王爺一直就有所耳聞,可是真正的親身經歷了,纔會曉得什麼是暴利?這就是暴利。
一隻髮簪居然能被這些女人娘們兒炒到五千兩以上的價格,這可比一副名家古畫都要貴了。
這些女人怎麼會如此瘋狂?甚至有些大人看着自己家夫人那不停舉牌示意加價的樣子都是瞠目結舌啊,那般在意的程度簡直可以媲美自己當初要納妾時那火爆度。
而且這些娘們並不知道,他們叫的越過,露出的底細就越高啊。
當然,他們可以說這是用自己的嫁妝銀子,這個可以有啊,既然你娘子嫁妝銀子如此多,那麼說明岳家定然極爲富貴,那這岳家如果有借銀子的就說不過去了吧?難道不還?
好吧這是坑了岳家了,這裡的大人誰家和誰家沒有些親戚關係?幾乎都是七拐八拐的沾着邊的,這牽一髮動全身,該死的純親王居然如此陰險。
不,最陰險的還是那盧玄清,這兩口子不配合的話怎麼可能鬧出如此大的陣仗?
他們都知道規矩的,柳芳齋每本月賣五支,今日聽那掌櫃的話居然直接拿了二十支出來,這些娘們兒一個個的忒傻了,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呢。
大人們坐在那裡一個個的冷汗直冒,就是三位郡王的臉色也不好看。
而且陛下親自下旨,他們都知道這錢是必須還的,可是這誰家就沒些急用?
府中難道就不開銷了嗎?養那麼多的傭人小妾什麼的,難道就不花錢了?
這錢嘛是要還,可是能不能慢慢來,這日積月累的好多都是自己老爹那一輩借的呢,大家都形成了習慣,借點錢,趕個京城的時尚。
這當官的有哪個不欠債的啊,真是的。
“四弟,這錢哥哥們不是不還,只是手頭緊俏的很,你也知道府中又剛好添了孩子,這花銷自然就更加大了,流動的銀錢着實不多,哥哥本來就一早就給你準備了的,沒想到今日你這動作倒是快。
你看這是一萬兩,你先收着,免得交不了差不是?”
純親王看着盛郡王,沒想到這第一個開口的就是自己的三哥,有些意思,借了戶部48萬兩,居然就給一萬兩,當他們叫花子呢?
這盛郡王妃在下面買了一根簪子可就是五千兩呢?
盧奕風不說話,三皇子再次尷尬的笑了笑道:
“王妃那是嫁妝銀子,我這也是不能插手的不是?”
這嫁妝銀子一出口,三皇子妃的母族,也就是今日也來的輕車校尉孟家家主臉色一下就變了,這三皇子居然真將自己賣了,他們家欠錢二十萬兩,不多,可是真要拿出去,也是要傷元氣的。
本來想着大家都拖着的,可是沒想到三皇子如此就賣了他們。
不過這孟老頭也不是那麼傻,你要說出我來,好,那我也有辦法堵住。
“兩位王爺容稟,我們家這借款是微臣父輩借下來的,這傳到微臣這一輩已過了好些年,臣不善營生,這往日虧損極多,這現銀的確拿不出來了。”
盧玄清一聽這話就笑了笑道:
“上次去孟大人家倒是看着孟大人府上佈置的華麗氣派,僕從衆多,還真看不出來是孟大人家如此拮据了呢。”
孟老頭有些尷尬,可是話是自己說出來的,自然也要說到底。
“哎,都是一些祖上傳下來的死物撐着,家中也就這些還算能撐得起門面,值些錢財了。”
“盧大人,我家也是如此啊,當真是拿不出現銀啊。”
“四弟,哥哥這裡也是如此,不過哥哥還能湊出個兩萬兩,這已經是動用了你嫂嫂的嫁妝了啊。”
一個個馬上開始哭窮,將近30多個男人,沒想到賴賬的時候可以如此沒臉沒皮。
就是三個郡王都能如此。
不過你們真以爲你們互相纏繞都說自己沒錢我們就沒轍了?
盧玄清笑了笑,不見半分惱怒,對着衆人說道:
“衆人的訴求我也算是聽清楚了,家中都是有些拮据的,或者也是靠夫人嫁妝撐起來的是吧?”
“是啊,是啊,盧大人所說的就是我們現在的不容易啊。”
盧玄清越發覺得有些好笑了,然後說道:
“既然諸位大人這手中都不寬裕,那麼這銀子呢,那就有多少給多少吧。”
衆人一喜?果然哭窮有用啊,不過這兩人也是年輕,哪裡能算的過他們啊。
陛下就不該將這一的差事交給他們二人來做,雖然才學了得,可是辦理實務倒是不見得多厲害。
衆人心中鬆了一口氣,大皇子甚至還覺得自己給的那兩萬兩都給早了,早知道也學老三給個一萬兩就行了的。
“我這裡也帶了一些新的借條,既然諸位大人能還多少是多少,可是這好歹也是還了的,那麼我們就把還了的銀錢扣掉,剩下多少我們再算,這借條自然就要重寫了,這樣沒大礙吧?”
“這是應當的,應當的。”
“那好,那就麻煩大人們等等,戶部官員在下面,讓他們幫忙算算,完了就讓諸位大人簽字畫押。”
衆人沒想到危機解決的如此快,剛纔還嚇的一身冷汗呢,這轉眼間呢就能化險爲夷了,所以啊,這兩人呢就是年輕,年輕。
不過回去後也要告誡自家婆娘了,這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這得多浪費啊。
樓下戶部官員說是官員,其實全部都是小吏,因爲稍微有官職的都率先借了錢了,不過火還沒燒到他們頭上,只是他們全部沒有被帶出來而已。
不過一炷香,這單據已經從新整理完畢,一式兩份,簽字完後一人一份。
大家不疑有詐,大致掃了一遍就立刻簽下了大名。
等到他們全數簽完,包括郡王在內就要準備告辭了。
“各位慢走不送!”
衆人還在笑兩人傻,這所有人加起來這要了也有小十萬兩,算是也能交差了,兩個傻帽,他們都想要等着看明日早朝的好戲了,帝王不知道又要如此震怒和失望了,這兩人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哦。
這些人走的時候開開心心的,可是下午的時候,卻再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了,這心裡差點把盧玄清和盧奕風祖宗十八代全部罵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