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沒有如你所願了,不過嘛,未經人事的男女,本來就如同乾柴烈火,你這一把火點了上去,他們怎麼可能還靠着意志力堅持呢?”噗哧一笑,洛冥羽神色嚴肅的解釋道。
倒是這個結果嚇到了眼前的凌若惜,手中的毛筆一顫,兀的擡起頭來,對上洛冥羽的那一雙眸子,不由地嚥了一口唾沫,顫聲道:“你說啥,南宮默和錢藝,他們兩個……”
“不知道呢,錢藝的性子剛烈無比,更是將臣世家,就算是發生了這種事,也不會低頭要求南宮默什麼。而南宮默又是一個悶葫蘆,不喜歡開口說什麼喜歡照顧之類的,更不可能向錢藝低頭,兩個人就這樣憋屈着,你看着是不是也難受呢。既然已經撮合了,爲何不再點一把火呢。”說着,洛冥羽伸出手來,在凌若惜的面前做出了一個點火的動作。
不是吧,南宮默的意志力怎麼會變得這麼差了。就算是南宮默的意志力差,那身在軍營的女子,抵抗能力可是比一般男人強多了,怎麼也跟着遭殃了!凌若惜實在想不明白,不過,她卻不知道,現在她,又被眼前的男人給賣了。
若是她知道,洛冥羽要求青衣再點了一把火後,肯定會鬧得雞飛狗跳了。
“我,我還是很難接受,怎麼南宮默,就那麼的……”飢不擇食,或者說是隱藏得那麼深,一點媚藥就直接跟妹子在一起了?
倒是洛冥羽心中略微有些不爽,挑眉笑道:“怎麼,難受?是因爲南宮默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你心中氣不過,還想着他嗎?”
“你!你吃醋了?我就喜歡他,還惦記着他,怎麼樣了?”柳眉輕輕一挑,凌若惜淡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想當初他騙她,這筆帳她還沒算回來呢。
嘴角一抽,洛冥羽順勢靠在凌若惜的懷中,單手勾住她的下顎,呵呵笑道:“藥效還沒過,你認爲南宮默他能堅持,結果他輸了。你覺得,我能堅持住嗎?”
“噗,你簡直是喪心病狂啊!”險些被洛冥羽刺激得跳了起來,凌若惜恨不得拿着媚藥堵在洛冥羽的鼻子上,卻是揚眉一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來,“哦,忘記告訴你了,我月事來了,你要是真沒解開,就去怡紅院吧,那邊的姑娘們排着隊等着呢……”
“得了,早點睡吧,不是去怡紅院嗎,明天陪你一起去。”洛冥羽也只是開一個玩笑而已,看到眼前的人這樣子,只是無奈的一笑,伸手抱起她,大步朝着牀上走去。
入夜了,那清冷的風吹拂着她的臉頰,她那單薄的身影站在風中瑟瑟發抖着,而前方的人,臉色早已經發青了。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低吼着,胡強看着那字跡,整個人的臉色都陰沉了。
胡巧兒搖了搖頭,顫聲說道:“我不知道,我今日同姿兒姐姐一同前往森林,結果遇到了野獸,家丁們死了幾個,就連林叔也差點死了。還好有兩個公子相救,只是女兒,暈了過去,也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了。”
“兩個公子?”微微皺着眉頭,胡強收回手中的宣紙,冷淡的說道:“好,此事你別生長,我自有定奪,你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是,爹。”胡巧兒一顫,轉身回房。
而那站着的男人,伸手展開宣紙,看着那飄逸的字跡,若想救人,明日怡紅院頭號房間,不見不散。這簡單的一句話,本來沒什麼。
但是胡巧兒體內的毒性突然發作,醫師也來診斷,斷定她體內有劇毒,需要馬上治療。但,體內的毒素被人鎮住,但是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想救她嗎?他唯一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想救!只是,爲什麼地點會設在怡紅院那種地方!
在皇城之中,若是說荷花池是一大風景,那麼怡紅院,便是最享受的地方,更是衆多公子喜歡的場所。這裡是經過皇上授權的場所,允許營業。
這裡的姑娘,除了賣藝不賣身之外,也有甘願留下的女子。那風塵之中,也有絕色的美人。無論黑夜白天,他們都會開張,姑娘輪流休息,更有無數的公子,爲博得紅顏一笑,在這怡紅院中,精盡人亡。
“這樣的場所,真不知道皇帝的腦袋是怎麼想的,居然還允許開下去。”皺着眉頭,那撲面而來的胭脂水粉氣息,幾乎快要把凌若惜薰暈了。
她單手捏着自己的鼻子,瞪着眼前的洛冥羽。
倒是習慣了這場所的男人,單手拖着下巴,呵呵笑道:“怎麼,不習慣了?也好,我們上樓等着。”
“等誰?”凌若惜一愣,還不明白眼前的人想做什麼。
那大手輕撫着她的小手,凌若惜被洛冥羽帶着朝着二樓走去。
若是說一樓是風花雪月的場所,二樓便是文人墨客所到的地方。只是二樓未免寒顫了一點,空空蕩蕩的,也只有幾個少女,抱着古琴、琵琶與錦瑟,見有人上來,纔開始彈奏着。
“這裡……”看着那掛滿房間的書畫,凌若惜微微一愣,二樓的聲音與一樓的聲音完全被隔絕,在這裡根本聽不到下面的聲音,就像是另外一個層面一般。
洛冥羽坐下身來,“這裡是怡紅院的第二層,是文人所聚會的地方,不過,這裡已經荒廢很久了。男人到此,大多都是尋歡作樂,能靜下來心來聽小曲的,少之又少。就好比一個人,表面上看去豪放不羈,風流倜儻,實際上,卻是古板的人。”
“你是在說你自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凌若惜噗哧一笑,伸手掀開那古畫,她不懂這些東西,自然也不知道畫中有什麼意義,只覺得這些畫,都非常的美。
“這是出自一百年前,文人翰墨軒之手的辰月青山,價值兩千兩銀子。你左手邊的,是出自於一百五十年前,文人杜娟媛之手的楊柳翠湖,價值兩千五百年銀子。右邊的是……”那坐下的男人輕聲笑道,無論凌若惜走到哪,他都能很好的將這些畫像的出處說出來。
一旁彈奏着小曲的人則是臉色大變,還從未有過一人能夠如此厲害,第一次到這裡,就能夠將這裡的東西全部說出,要知道就算是端雲國的皇帝,也不一定知道他們出自誰之手啊!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那邁步前來的男人冷着臉,大步上前,看着坐在一旁的男子。
凌若惜不由地一愣,迅速返回,席地而坐。
“將軍是來欣賞畫像的,還是來買醉的。買醉請到一樓,這裡是二樓。”淡然一笑,洛冥羽舉起茶杯,眼角的餘光卻是落在身後的人身上。
伸手掏出懷中的宣紙,胡強按在桌案上,低聲道:“我知道是你們,只要你們能夠救巧兒,就算是要這裡所有的畫像,我也能買下來!”
“噗,哈哈,將軍真是財大氣粗呢,不過,叫你來這裡的,不是我。”淡然一笑,洛冥羽放下茶杯。
凌若惜不由地一愣,卻是立刻反映了過來,原來如此,眼前的人是胡巧兒的爹。打量着眼前的武將,凌若惜淡笑道:“原來是胡將軍,胡將軍到此,是想了解什麼呢?”
“自然是巧兒體內的毒素問題!”胡強紅了眼,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最後的血脈,何況他胡家,根本沒有得罪其他人,爲何那些人,非得抓着他的女兒不放手!
呵呵笑了出來,凌若惜單手拖着自己的下巴,淡漠的說道:“既然胡將軍知道了巧兒體內的毒素,那就應該知道,巧兒中毒已經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了,十年,你認爲,會是其他外人下的手嗎?”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胡府裡有奸細不成!”胡強怒了,那府內的人全是跟隨他一起的,家丁和護衛都是一手訓練出來的,怎麼會有其他的奸細,暗中下藥對付他的女兒!
“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外人要想對付你的女兒,也不用十年的時間吧?”雙眼微微一闔,凌若惜淡笑着,伸手一展,那手中的白玉瓶出現在手中,淡漠的朝着前方推出,“這裡面是我爲她煉製的丹藥,服用之後,可以暫時壓制住體內的毒性。”
“多謝!”胡強眼中的光芒閃爍開來,伸手就要握住那丹藥。
只是他快,凌若惜更快。伸手點在白玉瓶上,搖頭笑道:“解藥,可不是這麼好拿的呢。”
“那你想要什麼!”胡強神色一怔,在還不明白對方身份之下,他已經輸了。他就只有這樣一個女兒,無論眼前的人提出要什麼東西,他都必須去完成。
想要什麼?嘴角向上一勾,凌若惜鬆開了手指,淡然笑道:“聽說胡將軍手中擁有三十萬的兵權,所有的軍隊都駐紮在邊疆之處,我說得可對?”
“你……想要做什麼,若是要反抗端雲國,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你!”聽到那兵權兩個字,胡強的臉色大變,立刻明白眼前的人想要做什麼,沉哼一聲,居然不去碰那白玉瓶了。
然而凌若惜卻是搖了搖頭,淡然笑道:“自然不是,如今天下局勢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們都是支持太子殿下,我也不會爲難你。”
“噢?那兩位是……”胡強眼前一亮,原來是自己人。
搖了搖頭,凌若惜笑道:“現在不方便告訴你我們的身份,但是,我們對端雲國絕對沒有二心,只會支持太子殿下。可是,裂雲手下擁有百萬兵馬,還有無數的大臣投靠他,我想借助這機會,讓將軍收回兵權,將邊疆的軍隊撤回一部分,留守皇城。太上皇生辰之後便會閉關,這對太子殿下來說是一個考驗,也是裂雲反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