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光芒閃爍着,彷彿是回到了當初的那一天,他無力的倒在地面上,而她,卻是一襲白色的衣裙,打着一把白色的傘,蹲在他的身邊,輕輕的扶着他,進入那豪華的牌樓之中。
她叫白荷,是丹懷樓的頭牌姑娘,是最美麗的,也是最有才華的。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俱全,最出名的就是她的歌喉,她的舞姿,那一舞傾城,讓無數人慕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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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上帶着淺淺的笑容,東陽澤握緊了手中的香包,繼續說道:“我醒來後知道是她救了我,本想離開,結果被老鴇發現,說我在這裡住了一夜,還跟白荷相處,要收我千兩黃金。若是曾經,我肯定給她,立刻返回京城。只是,那個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只能留在丹懷樓裡幫工。我想過無數次的方法逃走,只是,每次看到她的笑容,都會放棄腦海中所有的想法,於是,我留了下來……”
“我吹簫,她舞劍,我喜歡上了那一段日子。只是啊……我身負重任,又有金琴國戰亂不斷,朝廷之中昏庸之臣無數,若是我再不回去,恐怕整個雲水國都會葬送了!於是,我選擇了離開。但是,我不想將我的身份告訴她,我知道她不喜歡權貴,因此我對她說,我上京趕考,爲了讓她過得好一點。白荷很善良,她變賣了很多首飾給我,要我好好的考試,若是不中,就回去,今後她歌舞,我吹簫,也能過日子。”說到這裡,東陽澤的喉頭一顫,對於那種的生活,誰又不向往呢?
那樹下的兩人,一人靠着樹幹,吹着長蕭,一個手持雙劍而舞,任由時光蹉跎,他們又怎會改變呢?
“只是啊,我沒有想到,我上路去了京城,她卻忘記了把這香包給我,我上京在前,她靠着賣藝爲生,一路追着我上京。我回到了皇宮,將所有的追殺我的人全部抹殺,但卻接到了父皇的逼婚,他讓我娶一個姓冉的小姐,我不願意,打算悄然離開,但,老天憐憫,讓我碰到了在街頭賣藝的白荷。”東陽澤的神色越加的難看了,他手中的合抱也捏得更加的緊了,他沉沉的說道:“只是我沒有想到,那個冉家小姐居然也會出現在那裡,還自稱是我的妻子,白荷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她把香包扔在了地上離開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是我跟她最後一次的見面了……”
“我悄悄前往丹懷樓,得到的卻是她已經死了的消息,服毒自殺,還是受人所辱,我恨不得親手揪出那個男人,殺了他!但是,無論我怎麼搜查,也沒有找到那個男人,他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離開的人。就連白荷的屍體,我也沒有找到。至此之後,丹懷樓會傳出她的聲音,只是無論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她,總覺得她在我的身邊,但卻無法碰到她。三個月前我奉命出征,到了這裡,也離開了白荷……”所以,他才討厭別人提起丹懷樓,那個地方,只屬於白荷,其他人都不能動!
他買下了那裡,只爲他的白荷留下,只是,人去樓空,甚至連最後的聲音都快消失了。他幾乎是找遍了丹懷樓每一寸土地,依舊找不到那唱歌的人。
“你們放棄吧,那裡沒有紫竹的。至於這紫竹爲什麼會在香包內,我也不清楚。”淡漠的別過頭去,東陽澤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
白荷的屍體不見了,而且丹懷樓中還有歌聲?
“不到丹懷樓看看,還真是說不清楚呢,既然香包裡有紫竹,就說明她曾經見到過紫竹,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凌若惜淡笑着,伸手將那紫竹一點,那紫色的鬥氣包裹住紫竹,猛然攝入香包之中,“我在紫竹上加入了我的鬥氣,只要我不死,鬥氣就不會滅。以後什麼藥物都無法影響紫竹,你可以佩戴了。”
“你……”微微一愣,東陽澤拿起手中的香包,那眉頭緊皺,繼續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特別的奇怪。”
“什麼事,說出來聽聽。”凌若惜點頭道,既然眼前的人選擇了相信她,她又怎麼會去懷疑什麼呢,只要東陽澤肯說,她也不介意多幫他一點。
點了點頭,東陽澤雙手緊捏,那眉頭微蹙,低聲說道:“到達邊境之後,我第一次與金琴國的公主上戰場,那個時候她也跟你們一樣帶着面具,不過她穿着男裝,我以爲她是男人,就與她硬拼。結果她不敵我,被我砍掉了面具,我才發現她是女人,而且,總感覺,她帶着我所熟悉的氣息,但我是第一次見她,我沒有出手,被她搶佔了先機,一箭射到了我的心臟。她看到我受傷的時候,也曾落淚了。我覺得,她認識我。”
“沒有這麼玄乎吧,她怎麼認識你了,還是說你小時候跟她認識?”銀狼疑惑的問道,畢竟這事情可說不定,萬一兩人從小就青梅竹馬呢。
搖了搖頭,東陽澤捏着雙手,低聲說道:“不,我從未見過她,而且也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公主。金琴國中,就只有一位皇子,聽說這公主也是前不久找到的,流落到了其他地方,爲了紀念死去的養母,她改姓爲沈,並沒有跟隨金琴國的國姓。”
“不是吧?不過女子上戰場打仗的,我也是頭次聽說呢,她家裡的老爹什麼的,就允許她出來帶兵了嗎?”劍眉向上挑起,銀狼搖頭說道。
“因爲唯一的皇子要繼承皇位,就必須一個領導着軍隊的人。金琴國做事貪生怕死,根本不敢讓皇子帶兵,剛好找到了遺失的公主,就讓她到前線引導作戰,也算是增強士兵的鬥氣吧。因此,她保留了自己的姓,也沒有遭受到反對。”說到這裡,東陽澤也不由地嘆息着,能練就出那樣的實力,這個女人也經歷了很多事吧。
就因爲他的顧慮,所以這兩國之間的戰爭,打了快半年了還沒有結束,不過沈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放着很多次的機會都沒有進攻,兩人都保持着淡定和諧的方式。
也許,只算是小打小鬧吧。
“不過現在金琴國爲她定親了,就是你們看到的耶律寒鑫,聽說是金琴國的猛將,派遣他到邊境,只要勝出,就把金琴公主交給他,所以他纔會這麼急着攻擊我們,想要撈到好處呢。”想到這裡東陽澤就覺得一陣噁心,那耶律寒鑫可是爲了目的不擇手段之人,偏偏又愛裝出一股大男子氣概,到頭來跑得比誰都快,若是金琴公主真的嫁給了他,怕是永遠受罪了。
心中一顫,東陽澤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一分,怎麼,他這麼關心那個公主做什麼。
貪生怕死,卻讓女子出征。癟了癟嘴,銀狼有些無奈了,撓着自己的耳朵,“在我們那裡,就是男人爲尊,男人就是要保護女人,這本來就是天職,哪有讓女人出去打仗的道理,真是猜不透人類了,沒能力的男人,也有女人願意嫁?”
“你啊,人就是這樣,有權有勢,還管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做什麼,你有錢,就算你是太監,也照樣能夠迎娶到貌美如花的女子。”青衣無奈的說道,不過事實確實是這樣,有哪一個女子不希望嫁入好人家,都想嫁過去,成爲少奶奶,然後坐享榮華富貴,哪裡用得着那麼的麻煩呢。
只是啊,太看重錢財,權利,反而忽略了最實在最樸素的,就算是對方娶了十幾個女人了,還是要貼上去湊着,就算是挨打受氣,也要嫁給有錢人。
物質利益太過了,反而失去了最真實的生活。
總之,那樣的生活,他自己是不需要的。有什麼比現在逍遙自在更好呢?
“猜不透人類了?”帶着疑惑的目光盯着眼前的銀狼,東陽澤只是略微有些奇怪,隨後繼續說道:“總之就是這樣,耶律寒鑫這次被你們的藥物捉弄,下次肯定會防備着,不會這麼輕易被捉弄。”
“就算他下次來了,我也沒辦法了,好不容易採集到的一些藥材都用光了,沒做得了。”青衣無奈的攤手說道,其實並非如此,其他的藥材都是非常珍貴的,煉製其他丹藥所必須的用品,若是用在這事上,着實有些浪費,而且還算是奢侈中的敗類了。
若是將製作藥粉的藥材說出去,恐怕其他的藥醫師都會大跌眼鏡,這完全就是敗類,敗家子啊!那麼多的藥材,居然全部沒了。
應了一聲,東陽澤站起身來,“知道,所以現在我要去準備一下,防止他們進攻,至於你們,還是離開這裡吧,要找什麼紫竹,請你們自便。”
“碰!”就在東陽澤話音剛落的瞬間,那巨大的聲響猛然爆發開來。
不一會兒,外面的士兵慌張的走了過來,拱手道:“殿下,不好了!”
“怎麼,莫非是耶律寒鑫帶兵攻打了?”眼中的寒光閃現着,東陽澤冷眼看着眼前的士兵,迅速提起一旁的佩劍,無論如何他也要出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