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農家貴妻 201 陌生
“原以爲蕭大人會先去州府,不想卻是先來軍營。”易之雲臉上泛起了官方的微笑,伸手相請,“蕭大人請。”
蕭瑀頷首,“勞易總兵親自相迎。”方纔眸底的那絲波動彷彿只是錯覺。
一行人進了軍營。
隨行的人員被一一安置,至於蕭瑀與他的長隨,則被易之雲請到了總兵的營帳內,程方作爲副將,也作爲這次新兵招募具體事宜的執行者,也一同入賬。
三人入座,小兵奉茶。
隨後,便是一番場面話。
蕭瑀一一應對着,嘴邊似乎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不知蕭大人此次前來是否帶來了本將奏請的物資?”廢話說完了,易之雲轉入了正題,新兵的招募需要物資,水軍接下來的運營更是需要物資。
“易總兵所奏,皇上已然恩准,不過兵部與戶部還需要時間準備。”蕭瑀回道,“不過下個月應該可以到。”
“如此甚好。”易之雲道,“這半年來,海盜都沒有太大的動靜,應該是在養精蓄銳,去年他們損失慘重,爲了維繫生計,今年入秋,必定會有一場血戰。”
“新兵可否上場?”
“不行!”易之雲沉聲道,“第一批新兵才入營沒多久,不到萬不得已,本將不會讓他們上去!”
“易總兵可有把握守的住?”蕭瑀低頭喝了口茶,問道。
“這自然了!”接話的不是易之雲,而是程方,“去年我們損兵折將,但是對方亦是,我們可以招募新兵,但是對方想要招募海盜卻不是那麼容易!只是雙方仍舊勢均力敵,血戰是一定的!但是我們絕對不會讓一個海盜上岸擄殺!”
“這位是……”
“水軍副將程方!”程方起身,拱手道。
蕭瑀起身,躬身行禮一禮,“大周水軍有程副將這等熱血男兒,將來必定可以肅清海盜,還大周沿海一片清寧!”
“這是末將等人的職責!”程方正色回道,“之後新兵招募一事,還望蕭大人多多相助!”
“皇上只是讓本官前來巡視,並不能插手新兵招募的具體事宜,不過……”蕭瑀看向易之雲,微笑道:“若是易總兵有需要,蕭瑀必定全力相助!”
“多謝!”易之雲起身拱手,“請坐。”
蕭瑀入座,“不知如今新兵招募的情況如何?”
“目前第一批新兵已經入營……”易之雲親自將目前的情況一一講述了出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方纔將情況說完,隨後道:“若是蕭大人方便,本將可讓程副將領着大人前去新兵營區一看。”
蕭瑀點頭,隨後問道:“如今新兵還在地面上受訓?”
“新兵受損分兩部分,地面跟水中。”程方接話,“目前爲止,新兵主要的訓練是地面訓練,水中的每天一個時辰。”
“爲何?”
“新兵入營前只是尋常老百姓。”程方繼續道,“有的甚至連武器都沒有拿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適應身份的轉變,同時訓練體魄,至於水中的作戰方式較爲複雜,且水中消耗大,若是不先強健體魄,下水之中支撐不了多久。”
“戰船呢?”蕭瑀繼續問道。
易之雲接話,“目前訓練用的戰船隻有一艘,其餘的都在備戰之中。”
“聽說易總兵派出戰船沿着海岸線日夜巡邏?”蕭瑀繼續問道。
易之雲並無不耐煩之色,繼續回道:“嗯,去年慘劇發生,除了前任總兵趙碩個人的過錯之外,水軍本身也有問題,其中一個便是水軍駐紮在營海,而海盜騷擾的沿岸卻不僅僅是營海,而大周的海岸除了台州之外,還有其他的地方,單靠岸上的哨所是遠遠不夠的,派戰船沿海岸線巡視,便能夠第一時間發現敵情,水軍才能第一時間趕去禦敵!”
“難怪這一年來,沿海沒發生過一起海盜上岸擄掠之事,看來易總兵來臺州是來對了!”蕭瑀笑道。
易之雲淡淡一笑,向東方拱手,道:“皇上信任,委以重任,臣定然鞠躬盡瘁!”
“的確。”蕭瑀笑道,隨後轉向程方,“有勞程副將。”
“不敢!”程方起身,“請。”
蕭瑀起身,向易之雲道:“那本官先去看看,稍後再與易總兵詳談。”
“嗯。”易之雲起身相送。
程方對易之雲行了一禮,便與蕭瑀出了營帳。
易之雲坐回了椅子上,臉上客套的笑容消失,神色轉爲了凝重與嚴肅,想起了之前接到尉遲揚的書信一事。
信上除了抱怨他要成親了,而他這個兄弟卻不能去喝他喜酒之外,還說了一件事。
這一年來,蕭瑀跟二皇子走的很近,儼然已經是二皇子那邊的人!
蕭瑀……
他到底想做什麼?!
……
蕭瑀在軍營中呆了三日,這三日裡,他與易之雲接觸的時間並不多,而每一次接觸的情形都是如第一日一般。
兩人彷彿從未相識似得。
三日之後,蕭瑀該知道的都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都打聽過了,便應了雲州州府的邀請前去州府。
新兵招募可不僅僅是軍營的事情,而軍營只是做篩選,更具體細緻的工作還是地方進行,而要了解這部分的運作情況,得由州府那邊介紹。
便在離開之前,蕭瑀還提了一個要求,讓易之雲隨他一同回州府。
易之雲沒有拒絕,一是這三日蕭瑀的舉動過了火,他不得不去弄清楚他是否還有其他的目的,二是回家。
所以,交代一番之後便隨蕭瑀一行人回了州府。
回到了州府,又是一番官場應酬,欽差一行人入住驛站,當晚,台州州府設宴爲欽差接風洗塵,易之雲自然也列席其中。
雖他不喜這樣的場合,只是也並未阻止。
宴席順順利利,倒也沒有發生什麼變故,也算是賓主盡歡。
在離開雲州府衙的時候,蕭瑀卻一反之前幾日的不相識,問起了柳橋,“她現在如何了?”
易之雲看着他,“很好。”
“明日我去看她!”蕭瑀說道,不是商量或詢問的語氣,而只是告知。
易之雲眯起了眼。
“你可以阻止。”蕭瑀繼續道,“但是未必阻止的了!”
“你可以去,不過我希望你是以從前的蕭瑀去看她!”易之雲沉聲道,“在她的眼中,你仍舊是當年的那個蕭瑀,是她視作弟弟的蕭瑀,別讓她傷心!”
蕭瑀笑了笑,笑容中帶着譏諷,“騙她?”
“語氣她傷心,不如騙她。”易之雲回道,“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裡想什麼,也不知道你對她所謂的喜歡究竟算是什麼,但是她是我的妻子,我有責任保護她不受傷害,包括感情上的!既然你說她纔是你的恩人,那就拿出對恩人的態度來!”說完,不待他反應,便轉身離去。
“易大哥。”蕭瑀叫住了他。
易之雲頓住腳步,轉身看着他。
“你很幸運。”蕭瑀看着他,淡淡地笑道,門口燈籠晃動的燭光將他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真的,你很幸運。”
易之雲看着他半晌,最終什麼也沒說便轉身上馬離去。
總兵府離衙門不算遠,騎馬的話一刻多鐘便到了,回到府邸,便直奔後院。
正院內仍是燈火通明的。
寢室的燭火更是沒有熄滅。
易之雲嘆了口氣,沒有意外,果真還沒休息。
“爺回來了!”門外守夜的羅媽媽見到了人當即上前。
易之雲點頭,“夫人在寢室還是書房?”
“在寢室。”
易之雲起步上前,推門入內,隨後便見到了柳橋正抱着女兒在牀榻邊的搖籃旁走着,收輕輕地拍着襁褓,低聲呢喃着什麼。
柔和的燭光之下,滿是溫馨。
見了這一幕,心中的所有煩惱頓時消失,只剩下滿滿的舒服。
柳橋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女兒身上,並未發現有人進來,直到一道黑影蓋來,方纔發覺,擡頭,便見易之雲的溫和的目光,笑了,低聲道:“回來了。”
易之雲上前,伸手摟着她的腰,“嗯。”
“喝酒了?”柳橋蹙眉。
易之雲鬆開了她,“喝了一點,薰到你了?”
“軍營裡喝的?”柳橋一邊將孩子放在小牀裡,一邊蹙眉問道。
易之雲道:“不是,阿瑀來了,州府大人設宴爲他洗塵。”
“阿瑀?”柳橋一愣。
易之雲點頭,走過去看着小牀中安睡的女兒,“這般晚沒休息,柳柳鬧你了?”
“少冤枉我女兒!”柳橋瞪了他一眼,“她可乖了,比你還乖!”
“那怎麼還抱着她?”易之雲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低聲問道。
柳橋靠在他的懷中,“柳柳出生到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奶孃在照顧,再這樣下去,我怕她長大了跟我生分。”
“她敢!我打她屁股!”
柳橋沒好氣地捏了他手臂一把,“別總是說這些話,柳柳是女孩子!”
“孩子還小,不懂的。”易之雲道。
柳橋明白他的意思,“她現在已經開始認人了,而且,跟她在一起,便是忙的再累我也覺得值得。”
“很累?”易之雲蹙眉,“情況很嚴重?”
“也不算是太嚴重。”柳橋道,“而且這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人總是有貪念的,只是……怎麼說呢,心裡總是覺得不舒服!”
“當然不舒服,有人搶你銀子。”易之雲失笑。
柳橋轉頭瞪了他一眼,“也是我的運作出了差錯,這些年我一直都是一把抓的,下面雖然有管事,但也是自掃門前雪罷了,前兩年爹和阿瑀在,還能幫我震着,後來阿瑀退股,我全盤接手酒坊,雖然解決了毒酒一事,只是整個酒坊的運作我並未調整好,美食坊這邊大部分都是賣身的奴僕,便是有貪墨的情況也都是一些小數目,酒坊這邊,作坊還好,就是各地的酒棧管理不到位,情況有些嚴重。”
“你又不懂,別給我添亂了。”柳橋笑道。
易之雲收緊了她腰間的手,“忘了,之前我幫你管了好幾個月了。”
“沒到讓你出手的程度!”柳橋拉開了他的手,上前在小牀邊上坐下,請搖着小牀,低聲繼續:“若是我處理不來的話,會跟你開口的,現在你就當好你的水軍總兵就行了。”
“嗯。”易之雲點頭,“要不我讓夏深回來幫你?”
“別。”柳橋拒絕,“他好不容易纔肯不當你的護衛進軍營,如今你讓他回來豈不是前功盡棄?”
“待他這般好?”
柳橋瞪了他一眼,“要吃醋的話廚房多得是!”
易之雲眸色沉了沉,上前,俯下身伸手從背後摟着她,目光看向小牀中睡的香甜的女兒,“阿橋,今晚讓奶孃帶柳柳好嗎?”
柳橋一愣。
“阿橋……”易之雲在她的耳邊低喃,“可以了嗎?”
柳橋身子被溫熱的氣息激起了一下輕顫,笑了,看着女兒圓潤了許多的小臉,“我女兒這可憐,這爹回來了,你就連屋子也沒得住了。”
“你爹我更可憐,你娘有了你便不要你爹我了!”
“胡說八道!”柳橋一巴掌拍了過去,“去沐浴,一身臭味!”
“好,夫人。”易之雲鬆手,隨後起身去淨房沐浴。
原先的淨房跟寢室是不相連的,初初住的時候也多有不便,只是當時柳橋懷着孕,便沒有打通,而且南方台州地屬南方,又是沿海,溼氣比較重,連通寢室的話,水汽加溼氣,對人體不好。
不過不連通,實在是不方便,柳橋出月子之後便讓人打通了,不過將原先隔壁往淨房隔壁的耳房移,原先的淨房該成了存放沐浴後的換洗衣物之類的,這兩道門隔着,水汽便通不到寢室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易之雲出來。
原本以爲看到的還是妻子眼裡心力只有女兒的畫面,不想卻是嬌妻嫵媚的場景,熟悉的灼熱在身體竄動,緩步上前,輕輕地摟着梳妝檯前理髮的女子,“柳柳了?”
“沒法子,有個沒良心的爹,只要委屈去奶孃那裡了,省的被你打屁股。”柳橋笑着,眉間滿是嫵媚風情。
“我沒良心?”易之雲聲音低啞了起來。
柳橋輕聲,“你說呢?”
易之雲沒說,直接將人抱起,往牀榻走去。
“阿橋,真的可以?”
“早就可以了,是有人笨!”
“是心疼你,臭丫頭!”
“不是丫頭了,是丫頭的娘了!”
“是,丫頭的娘!”
牀帳落下,這一夜的兩人如久旱逢甘霖。
第二天,易之雲聽着女兒哭啞了的嗓子,滿心的愧疚。
“都是你!”柳橋直接一胳膊肘揍了過去,心疼不已地抱着女兒哄着,“柳柳別哭,別哭,娘抱抱,娘飽飽……”
漸漸的,哭聲停歇了。
易之雲摸着鼻子,“我哪裡知道這丫頭這般粘你……”
“我是她娘不粘我粘誰?!”柳橋狠狠地瞪了過去,就不該放縱他!
易之雲投降了,“當然是粘你了,你這般疼她,她不黏你,我可不放過她!”不過這才說完,又遭了狠眼。
“閉嘴!”柳橋惱怒道。
柳柳又哭了。
“別哭,別哭……”柳橋忙收了怒氣,輕聲哄着,“孃的乖寶寶,柳柳是孃的乖寶寶……”待女兒不再哭之後,便對易之雲道:“去做你的事情!”
“是,夫人。”易之雲無可奈何地溜了,徹底淪爲二等公民。
以往若是天黑回來的,便是天一亮就走的,不過今日卻沒有,蕭瑀還在,而且今日回來,他自然不能走。
去書房處理了一些事情,又去拜見了柳河跟張氏後,管家便來稟報說蕭瑀來了。
總兵府的管家王棟是從去年從水軍退役的,三十出頭,在跟海盜作戰的時候斷了一條胳膊,依照軍法,是要領傷殘金退役的,易之雲見他老實精明,調查一番之後便讓他來總兵府當管家,如今一家老小也都住在總兵府裡。
“讓他去客廳稍等。”易之雲吩咐道,隨後起身去後院。
再次見到妻女,女兒已經不哭了,還笑了,不過見了他來之後,便不笑了,似乎還害怕的樣子,易之雲皺眉,第一次有種女兒真的會記不住他這個爹的感覺。
“別嚇着柳柳!”柳橋開口。
易之雲一愣。
柳橋見狀便知道他不明白,將女兒交給奶孃讓她帶下去,然後拉着丈夫的手走到銅鏡前,“看着自己!”
易之雲看了,可是沒看出什麼。
“總兵大人。”柳橋伸手拍着他的臉,“沒發現你現在的氣場越來越大了嗎?”
易之雲皺眉。
“就是這個!”柳橋指着鏡子,“你這一皺眉,別說是孩子了,膽子小點的大人都會被你給嚇着的!”
易之雲還真的仔細看了,可怎麼也看不出來,苦笑:“真的這般嚴重?”
“你以爲你是怎麼鎮住軍營裡的那些兵的?”柳橋無奈。
易之雲還是沒看出來,不過卻信了她的話,“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的。”
“知道就好。”柳橋道。
“剛剛我嚇到柳柳了?”易之雲問道。
柳橋搖頭,“還沒這般嚴重,柳柳還小,還不知道什麼是怕,不過孩子敏感,纔會那般。”
“以後我會注意。”易之雲摟着她,“還好,你沒被嚇着。”
“想着你小時候擰着馬桶去倒馬桶的樣子,再厲害我也嚇不着!”柳橋笑道。
易之雲氣結,“盡是記住我的糗事!”
“什麼事?”柳橋沒繼續這個問題,問道。
易之雲也沒問她爲什麼知道他有事,夫妻這般多年,他有沒有事,她怕是一眼便能看出來了,“阿瑀來了。”
“就是因爲這個?”柳橋挑眉,“生氣了?吃醋了?”
“沒有。”易之雲堅決否認。
柳橋也沒去拆穿他的這個謊言,不過還是解釋,“我只是當阿瑀是弟弟,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
“我知道。”易之雲道,“走吧,去見見他,說起來自從他大婚那日,你便沒有見過他了。”
柳橋想想,“好像是吧,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如何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易之雲笑道,隨後牽着她的手往前院而去。
當柳橋見到蕭瑀,卻是愣住了。
“嫂子。”
眼前的男子除了更加的沉穩之外,與她記憶之中的那個蕭瑀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看着眼前之人,柳橋卻還是愣住了。
陌生。
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可明明還是這樣的面容,這樣的笑容。
然而她還是有種陌生感。
是太久沒見了的緣故嗎?
“嫂子不歡迎我?”蕭瑀笑容沒有因爲她的呆愣而減少,聲音溫和地問道。
柳橋回過神來,“哪會!只是想起了好像很長時間沒見你了。”
一年?
豈止一年。
“是很長時間了。”蕭瑀笑道。
易之雲有種想上前揍眼前男人的衝動,只是忍住了,即使知道柳橋心裡對蕭瑀只有姐弟朋友情分,只是仍是不想讓她知曉大婚那日的事情,“先坐下來再說吧。”
柳橋點頭。
三人入座,下人上茶。
“嫂子的氣色似乎不太好。”蕭瑀斂去笑意,皺了眉頭,問道,“可是之前生產一事還未恢復過來?”
“你也知道了?”柳橋笑了笑,“也是,這事既然傳到了京城,你自然便知道了。”
“太醫如何說?”蕭瑀問道。
柳橋笑道:“沒什麼大礙,好好調養便是了,不過這氣色不好也不能全怪那事,孩子還小,鬧騰。”
易之雲看向她,似乎在控訴她冤枉女兒。
柳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繼續對蕭瑀道,“你呢?你成親到現在也差不多兩年了,有孩子了吧?這些日子一直各種各樣的事情,倒是忘了問你了。”
“年前懷上過。”蕭瑀道,“不過沒保住。”
柳橋聽了這話,心裡不知爲何忽然一凜,“怎麼這般不小心?”
“許是孩子跟我們沒緣分吧。”蕭瑀苦笑道。
柳橋笑了笑,“你們年輕,也不着急。”
“嫂子說的對。”蕭瑀點頭微笑道,“對了,小郡主呢?”
“在奶孃那。”柳橋笑道。
易之雲接話,“睡着了。”
蕭瑀看了他一眼,沒有在意,“是嗎?那我下次再來看孩子。”
易之雲握着杯子的手一緊,淡淡道:“恐怕沒這個機會了,你忘了你來臺州有任務的?”
“再大的事情也總能抽出點時間的。”蕭瑀笑道,“況且還是來看嫂子的孩子。”
柳橋趕緊打斷兩人的話,“還是正事要緊。”
“嫂子說是那就是。”蕭瑀沒有繼續跟易之雲爭論下去,“不過孩子雖然重要,可嫂子的身子也是重要,必定當日是難產,這身子還是要好好養着的,這府裡也有下人跟奶孃。”
“下人再好也總不是孃親。”柳橋笑道,“不過你的話我會記住的。”
蕭瑀點頭,“那就好。”
場面似乎有些冷。
“會在臺州待多久?”柳橋問道。
蕭瑀笑道:“暫時還不清楚,看看情況。”
“有時間便多過來。”柳橋開口,“嫂子其他的幫不了你,一頓好飯還是管的着的。”
易之雲頓時坐直了身子,不過在看到了柳橋眼底的黯然,便沒有開口,眉宇微微蹙了蹙。
“好。”蕭瑀笑道,“有時間我便過來。”
柳橋點頭,“那今日……”
話還沒說完,王棟便進來稟報,“稟長公主,爺,州府大人派人過府詢問蕭大人是否在府中。”
“嫂子,今日便算了。”蕭瑀起身,“我還約了州府大人談新兵招募的情況,改日再來拜訪。”
柳橋起身,“好,正事要緊,你忙你的。”
“易大哥可要一同去?”蕭瑀問道。
易之雲點頭:“自然。”
“那我先行一步。”蕭瑀道,隨後對柳橋笑道:“嫂子我先走了。”
柳橋點頭,“好。”
王棟送了他出去。
柳橋看着蕭瑀離去的背景,皺起了眉頭,眼底有着擔憂,明明什麼都似乎沒有變,可是,她卻覺得陌生,更是生出了擔憂。
那日在酒窖中的情形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
阿瑀,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別擔心。”易之雲摟住她的腰。
柳橋收斂思緒,看向他,“怎麼?不吃醋了?”
“吃!”易之雲收緊了手,“不過你開心更重要。”
“吃吃吃!醋就這般好吃?”柳橋佯怒,“你到處招蜂引蝶的我都沒吃醋,你倒是吃的起勁了!”
易之雲笑了笑,“很擔心?”
“優點吧。”柳橋收起了笑容,“不知道是太久沒見了,還是真的有什麼不對勁,這次見他忽然覺得很陌生,心也不安。”
“是太久沒見了。”易之雲道,“而且,他都成親了,男人成了親自然就不同了。”
“真的?”柳橋挑眉。
易之雲笑道:“你看你夫君就知道了。”
“也是。”柳橋點頭,“臉皮厚了!”
“阿橋……”
柳橋看着他,“易之雲,真的沒事嗎?”
“我不能保證他真的沒事。”易之雲正色道,“不過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而他又來找我幫忙的話,我不會坐視不理。”
“這般嚴重?”
“這哪裡是嚴重!”易之雲失笑,“他不是小孩子了,有成家立業了,很多事情都不會希望別人插手的,阿橋,別再將他當成當初的小孩子了,如今的蕭瑀也有他的一片天地,翰林院這三年他不是白待的。”
柳橋舒了口氣,“也許吧。”
“有機會我跟他好好談談。”易之雲道,“別擔心了,好好在家裡照顧柳柳,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要太煩心,我養的起你跟柳柳!”
“我知道。”柳橋笑道,“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有些事情做腦子才能夠清醒點,將來柳柳的嫁妝也可有多點!”
“好,不過若是身子吃不消就不許再勞累!”
“是,夫君。”柳橋笑道,“這次換知夏跟着。”
“我有親衛。”
“我不放心!”柳橋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裳,“雖說我不信石婆的事情只是海盜所爲,但是你將他們打的這般慘,他們必定會對你懷恨在心的,讓知春跟知夏輪流跟着你,我才安心在家帶柳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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