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村北邊兒的溪流對岸,有一塊兒被圈起來的碎石地,和八丈亭的校場差不多,只是這裡更像是一個真正的校場,有兵器架,有擂臺,有箭靶。
士兵訓練該有的東西這裡都有,‘門’口還有七八條兇惡的老狗。
碧溪村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小型校場,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到這裡十米之內。因爲所有人知道這裡是碧溪村‘女’魔頭折磨人的地方。不幸進了這裡面的人沒一個會有好下場。雖然沒死,但出來的都跟瘋了沒啥差別。
校場內,草屋中——
劉噶被潑了一盆冷水,冷得他打了個擺子,這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只感覺身側不斷有冷風打在身上,冷得他只‘抽’冷氣,而後腦的疼痛更讓人發昏,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劉嘎看了看四周,心道自己怎麼會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除了透風的窗戶有光,裡面能看到的東西很少。
四周‘陰’暗‘潮’溼,腳下的泥土粘粘的。劉嘎動了動身體,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已經被牢牢綁住,動不得分毫。而身上除了還有一條恥‘褲’之外,未着寸縷。冰涼的水滴正沿着光禿禿的身子不斷往下掉。
劉嘎慌了,掙扎着就喊了起來:“救命!救命啊!這是哪兒?”
“啪!”
一聲鞭子的‘抽’打空氣的聲音傳出,雖沒落在劉嘎身上,但清脆的聲音還是讓劉嘎‘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叫!盡情地叫!我倒要看看誰會來救你!”
房間內,一個戲虐的聲音傳出。
這聲音有些熟悉,房間中的光線又太暗,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劉嘎想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瞬間,腦子突然一聲嗡響,感覺半截身子已經墜入地獄了!
“小苗……姐。”
“劉嘎啊劉嘎,昨天你在天豐樓不是很囂張?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竟還敢回碧溪村來,當真以爲我胡小苗就認不得你?”
完了完了!真是胡小苗!
劉嘎臉一黑,‘尿’‘門’沒關緊,竟然直接被嚇‘尿’了!
“哈哈哈!”胡小苗捂着鼻子大笑起來,退到了‘門’口,“現在知道怕了?”
“小苗姐,那不關咱的事兒啊!咱可什麼都沒說。”
“那好,我問你,跟你一起的那人是誰?現在在哪兒?”
劉嘎猶豫了,不是他真有那麼講義氣,而是他在權衡,權衡說與不說的利弊。
說了?保不準還是要捱打,而且老大知道了以後肯定不會完全相信自己。
不說?肯定要被打,狠狠地打!但是卻會換來老大的信任!而這位老大肯定不像表面上看着地那麼簡單。
之前劉嘎已經把自己後半生壓在了李權身上,想了很久,不想因爲這樣一件事把之前做的努力付之東流。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哎喲?還不說了?狗東西也學會嘴硬了?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又是一盆冷水潑在劉嘎身上,沖走了他身上‘尿’‘騷’味兒,接踵而來的便是的那長長的馬鞭了!
“啪!”
馬鞭上不僅有細小的‘毛’糙,用之前還在冰水中浸泡過,‘抽’在人身上就想被冰塊粘住了皮膚,然後被生生撕掉了一層皮。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地痛苦,每一下都感覺痛到了骨髓。而劉嘎本就本凍得身子僵硬,無疑是把這種痛苦擴大了數倍。
“啊!啊!”
“怎樣?舒服嗎?”
“小苗姐,您饒了我吧!好痛啊!”
“狗東西,還說痛!”
……
……
“老大,就是前面的校場。”
給李權報信兒的幾個人把李權帶到了村外校場附近,也幹隔着溪流遠遠地望着。
他們也是偶然看到劉嘎被住進了校場,他們跟劉嘎都是爛兄爛弟,平日裡被別人欺負慣了,竟被欺負成了好基友。
若是被其他人毆打欺負,他們幾個是不會管的。
但這次不同,好基友栽倒了‘女’魔頭手裡,輕則神經重則喪命,以後撿‘肥’皁的就少一個人,那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所以,幾人冒着‘性’命危險找到了李權。但是他們最多也只敢把李權送到這兒了,再往前就是禁區。
“老大,我們只能送你到這兒。接下來你可要好自爲之,千萬別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李權沒有理會他們幾個,趟過溪流往校場去了。
李權一邊走還一邊嘀咕着:“難不成和校場有鬼?隔那麼遠就嚇得跟孫子似的。”
話音剛落,一連串地狗吠聲就洶涌澎湃地捲了過來。
此起彼伏地聲‘浪’嚇得李權跳了起來,接下來就是一羣野狗撲向了自己!
李權只恨自己不會打狗‘棒’法,面對一羣狗地瘋狂撲擊顯得手足無措,一個勁兒地往後退。
好在這羣狗都栓了鏈子,李權退到幾米外,野狗們就只有扯着嗓子瞎嚷嚷了。
狗吠驚動了校場內的胡小苗,收起了鞭子,皺眉走到了‘門’口,吹一聲口哨,狗羣便安靜下來了,全都回到了校場內,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胡小苗奇怪,自己這兒還從未有人敢靠近,難不成是外村人誤入此地?
但當胡小苗見到‘門’口之人時,疑‘惑’之‘色’被狂喜取代,只嘆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竟然是你!”
李權知道這是胡小苗的地盤,見到胡小苗一點兒都不奇怪。
不管別人有多怕這胡小苗,在李權眼中就是個沒長醒的‘女’人,不管多兇,終歸是要被男人降服的。
可是李權沒想到,這個‘女’人不是一般地兇。
見到李權的沒有二話,直接就是一聲口哨,解開了狗鏈子,一指李權:“給我上!咬死他!”
“汪汪汪!”
這下是真正的一‘波’狗‘潮’,一羣品種不一老狗瘋狂地撲了上來,各個都是半人高的大傢伙,眼神兇惡,牙齒鋒利,就是狼羣看到了也要退避三舍。
李權嚇得‘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體質驚人,但也不相信自己的老皮老‘肉’經得住這一羣瘋狗撕咬。加上又不會拳腳功夫,面對這情況,除了跑,還是跑!
“咬死他!咬死那個狗東西!”
胡小苗站在校場‘門’口興奮地嚷嚷着,手中的馬鞭舞的“啪啪”作響。
李權也成了老狗了,跑起路來跟身後的老狗沒啥區別。好在速度快,狗羣一時竟然追不上他,只一個勁兒地在後面狂吠。
李權狂奔着,不敢有絲毫停頓,但他沒有跑遠,只是圍着校場轉圈。因爲他現在恨死了‘門’口的那個‘女’人,等找到了機會,一定要把她狠狠地揍一頓!
但這樣的機會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李權想着‘弄’胡小苗,胡小苗何嘗不是想着怎麼把李權撂倒?
李權爆發出來的速度倒是讓胡小苗稍稍吃驚,但速度再快總的快不過羽箭吧?
胡小苗飛快地從校場中拿出一張弓,彎弓搭箭,準心對準了十幾米外李權逃竄的路程中。
“嗖!”
羽箭帶着輕微的破空之聲飛出,在半空中刺穿了無數細細雨絲,直指李權!
李權感知力過人,察覺到身側有異物飛速朝自己飛來,但前衝勢頭太快,已經開不急躲閃,只能徒手遮擋。
羽箭命中了李權的手掌!
李權擋是擋住了,但羽箭還是撕破了手掌的表皮。
實實在在的刺痛感讓李權感覺有些害怕,本能地選擇了後退。但這樣一來,後面追上來的狗羣像一股‘浪’‘潮’瞬間把李權淹沒了!
“哈哈!看你往哪兒跑?”胡小苗興奮得大笑起來,“在碧州城本姑娘不敢把你怎樣,沒想到你這瞎眼的狗東西的竟還敢來碧溪村!”
胡小苗說着,肩挎彎弓,手執馬鞭大步地往李權身邊走去。
她可不想讓李權這麼輕易地死掉,吹了一聲口哨讓狗羣散去。
此時的李權像一條死狗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胡小苗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邪邪地吸了吸潔白的手指,腦子裡閃過幾萬種折磨人的方法。
“別裝死狗了,本姑娘可不會讓你這麼痛快地死了。”
到了李權兩三米外,胡小苗猛‘抽’馬鞭,要把眼前的狗東西‘抽’醒。
可她沒想到,眼看鞭子就要落在李權身上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出現,一把就將鞭子攥在了手中!
“你!”胡小苗大驚,像要把鞭子拉回來,可她卻感覺自己的鞭子像是長在了對方手裡一樣,不管怎麼用力,就是拽不出來,“狗東西!快鬆手!!”
李權被野狗咬得遍體鱗傷,可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但周身的刺痛讓李權很憤怒,真的很憤怒!
李權起身,同時抓住鞭子的手臂也猛地發力。
胡小苗知覺被一股無法抗拒地力量牽引着,自己身子就像是被風捲起了落葉,輕飄飄地就往對方身邊飛去。
“呀!”
半空中的胡小苗發出一聲驚叫,俏臉上出現了慌‘亂’的神‘色’,烏亮眼珠裡寫滿了驚恐。
“婊~子!老子不‘弄’死你!”
李權從來沒像現在這般像打一個‘女’人,不管她多大,也不管她是不是懂事,總之一定要好好教訓下她!
這樣的‘女’人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李權把胡小苗拉到了面前,手掌像鐵鉗一樣卡在了胡小苗的脖子上,往上一擡,把胡小苗高高地架在了天上。
鐵鉗一樣手臂卡住脖子,讓胡小苗變得很難呼吸,血液在腦‘門’積壓把俏臉兒漲得通紅。但她不肯服軟,雙手雙腳不斷捶打這李權:
“狗東西!快放開我!小心我殺了你!”
“啪!”
李權狠狠地賞了這毒丫頭一記耳光。
“讓你叫!痛不痛?”
“狗東西!一點兒都不痛!好……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