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三!你這每種的東西!”身邊王七撥打大怒。
張十三無奈一笑:“哥,您有種,您看破紅塵不懼生死,反正都要死一個,不如您就替我死了吧。”
說完,轉向李權:“您接着問,我張十三保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權滿意點頭,心道兩人果然的比一人審起來輕鬆多了。
“相距兩日路程,爾等爲何來此行兇?”
“今年綿雨不斷,夷陵各村收成不佳。附近村落都被搶過幾次,爲求來年生計,不敢趕盡殺絕,故只能繞遠路來碧州作案。”
“喲呵!你們還知道保護生產鏈呢!”李權眉頭一挑,“快說,寨中有多少人?”
“寨中一百五十人。”
“匪衆不是很多嘛!”李權稍稍放心。
一百五十人而已,自己的這批人一人只需幹掉三人就成,應該不成問題。
誰料身邊王七突然開口:“報告!張十三他說謊!我翻雲寨中光武藝不凡的青年壯漢就一百八十餘口,不會武功,身強體壯的中年也有三百四十餘人,加上‘婦’孺,總共七百三十餘人。”
“嗯?”李權表情‘陰’沉下來,“你們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王七!你丫的少胡說,保長大人,我!我說的纔是真的。”
王七冷哼:“保長大人,張十三虛報人數無非是想騙大人妄自入寨,藉機殺你。望大人明察。”
張十三汗如雨下,惡狠狠地盯着王七恨不得生啖其‘肉’:“王七!你你你,你不是不畏死,不透‘露’半點兒消息麼?”
王七冷哼一聲,側身不理。
“此事暫且記下,接下來的問題你們可要好好把握不可再出錯了。”李權冷冷道,“寨主何許人?寨中又有哪些能人?”
“我說!”
“我說!”
這下,兩人進入了搶答節奏。
李權皺起眉,指着王七:“別搶!你先說。”
“寨中大當家喚作姜英楠……”
“‘女’的?”李權打斷道。
“正是。”
“有何能耐?”
“我大當家雖一介‘女’流,勇武可當百人,手斷三石長弓,開弓可破刀劍;可負千斤巨石,面不改‘色’。武功內力‘精’湛,我等受其威壓便要俯首稱臣,寨中無一人敢與之相抗。”
李權驚出了一身冷汗,手斷三石長弓?沒記錯,三國裡面黃忠也只能斷兩石弓而已。一介‘女’流竟然能開三石長弓?背千斤巨石不喘氣?這……這是要何等力量才能辦到?
一個身高八尺,膘‘肥’體壯,目光兇狠,滿臉橫‘肉’的‘女’漢子形象在李權心中形成。
“那寨中還有那些危險人物?”
“現在換我說了。二當家姜衡……”
張十三‘插’嘴進來,也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
此處雖耽誤不少時間,但得到很多有用消息。至少敵人的今本情況有了點兒底。
李權有些爲難,此行五十餘人將要面對的是十倍於己方的敵人,就算這些家將各個驍勇善戰,能剿滅山寨,恐怕也會有不小的傷亡吧?
這些是馨荷老婆‘交’給自己的人,也就是屬於自己的第一批勢力,李權不想他們因爲這樣的事情遭受損傷,所以開始躊躇起來。
瞭解敵人實力,羽‘蒙’沒有絲毫變化,覺着二人已無有用消息可套之後,一個決然的眼神傳遞給身後兄弟。一人果斷拔刀,輕挑兩下,沒給王七和張十三反應的時間就已抹了他們脖子。
“怎就殺了?”李權驚道。
“此二人已無用,留着也是累贅。此間耽誤太久,必須加緊跟隨,若等匪人緩過氣來,怕那些被擄走的姑娘清白不保。”
劉嘎很緊張,他一輩子也沒幹過這麼瘋狂的事。眼看着兩個兇悍的馬匪變成兩具屍體,兩‘腿’有些發軟。但看到之前送走的姑娘被人髒了身子,心中更加着急,深怕自己的佩佩姑娘也遭受了如此命運。開始催促起來:
“對對對,快帶點兒走。不能給匪人時間。”
匪人手中的十幾個姑娘纔是關鍵,此次就算要折損些人手也必須追上去!
李權一咬牙,翻身上馬:“加速前進!駕!”
……
……
李權這一追就直接追到了夷陵山脈的臧風山腳下,山後面是夷州,慶國靠近邊境的州郡,駐紮有數萬‘精’銳士兵。然而,這夷陵山脈是慶國山匪最多的地區。因羣山環繞,險隘叢生,囚犯、惡徒、逃兵進入山中根本無從尋找。時間一久,自然而然地在山中形成了小股勢力,幹起了山匪的行當。
臧風山便是夷陵山脈中最邊緣的一座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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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大大小小的村落多不勝數。李權一行人追至一座百人小村。
看村中情景,斷定匪人曾在此短暫休憩過。
此村遠遠比不上碧溪村,站在村子一頭,一眼便能望到村子的另一頭,草屋不過十餘舍。看不到‘雞’鴨等家禽的聲音,也聽不到孩童的嬉鬧。村外柵欄像是能被一陣風吹倒,些許村民也清瘦得彎腰駝背。
李權一行人的到來吸引了村民的目光,感受到隊伍的肅殺之氣讓村民們都緊張起來。
一個手拄柺杖的老者顫顫巍巍走到李權馬前,搖頭嘆息道:“衆位大爺,咱們村兒已經沒有糧食了,你們,你們去別處看看吧。”
聽其一說,知道自己一行人被當成了馬匪,李權朝衆人點點頭,一行人趕緊下馬。
李權朝老者抱拳道:“老丈不必驚慌,我等並非馬匪。一路追趕馬匪至此,敢問老丈,之前是否有一批馬匪來過?”
老丈沒有回話,用渾噩的眼光重新打量李權等人。
此時,村中其餘人圍了過來,跟老丈小聲地討論了一會兒。
老丈再開口:“這位大爺,剛纔的確有一批馬匪來過。停了一刻鐘,急急忙忙地進山了。”
李權皺眉:“何時進山的?”
“一個時辰前。”
“多謝。”李權抱拳,轉身準備上馬。身後有傳來老丈的聲音:
“大爺,你們可是要進山?”
“正是。時間緊迫,就不打擾老丈了。”李權騎在馬上,微笑答道。
老者半閉的眼睛突然瞪大,眼神中寫滿震驚,丟下柺杖,扯住了李權的繮繩:“不可不可!”
“老丈,你這是何意?”
“大爺,這臧風山進不得!”
李權自信一笑:“可是因爲山中有五百兇悍山匪?我乃他村保長,村中遭遇山匪劫掠,十餘‘女’眷被擄,特此追來。不管山中有何危險,此行定要進山。”
老者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道:“大爺若真要進山也不急於一時,此時進山,到山腰的便已天黑。山中不止有馬匪,猛獸毒蟲也多不勝數。且地勢險要,多碎石峭壁,就是我們世代生活在此也不敢隨便進山。若無熟人引路怕是沒找到山寨,你們這行人也要折個三成。”
李權皺眉望向前方雲霧遮蔽的山頭,只見山勢起伏不定,又被枯黃的林木層層包裹,貿然前去肯定危險重重。
但……
“現若不追,村中‘女’眷怕要被匪人污了身子。這該如何是好?”
老者突然淡淡一笑:“大爺不用擔心。這臧風山中山匪非一般匪類,寨中頭目規矩甚嚴,但凡所劫財物,盡皆統一分配。所搶‘女’子也會受到妥善對待,平日裡要參與山中勞作。不得姑娘應允,寨中任何男人都不敢碰她們的。”
劉嘎跑了上來:“但之前的姑娘不是被那匪人糟蹋了?”
“若真有姑娘不幸遭罪,那也是匪人在外,無寨中的規矩約束,纔會幹出此等惡行。但若回到寨中,定沒人敢‘亂’來。”
劉嘎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好像放心了不少,抓了抓頭,看向李權:“老大,現在咋辦?”
李權眉頭輕皺,用銳利的眼光盯着老者:“老丈,好像你對臧風山的山匪很瞭解嘛。”
“哎!能不瞭解嗎?”老者無奈苦笑,“我等世代在臧風山腳下。跟山上的匪人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他們的習‘性’我清楚得很。”
李權掃一眼這裡的村民,看他們各個面黃肌瘦,心中生出一團火來,抱拳承諾:
“諸位放心,我等此行必當清剿的山中匪人,還諸位一個安定的生活。”
村民們的表情有感‘激’,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老者幽幽再嘆:“哎,別說清不清剿的了。就算剿了這一批,過不了兩年又會有新的匪人佔山爲王,殺不完的。現在已經很好了。幾年前翻雲寨新當家上任,雖每到收成之際都會前來劫掠一番,但也給咱們剩了點口糧,不至於餓死。像今年‘陰’雨綿綿,收成不好,山寨還爲大家分發菜種,幫着犁耕開田。如果可以,還請大爺能和談此事最好。”
這山匪當的!還全民建設和諧社會新農村呢!
羽‘蒙’沉‘吟’許久,提議:“李老爺,要不先在山下休息一日,明日再行上山?”
“好吧。”
一行人決定在此休整一日,村民很熱情,只因太過貧窮拿不出任何招待的東西,簡單地掃了掃街道,算是給衆人騰出了地兒。
爲應對明日進山,一行人中還差一個嚮導。
老者的孫子一聽這事兒,立馬站出來說要領大家進山。
老者的孫子叫吳四,村中都叫他小四。是這村的保長,一聽李權也是保長,又爲了己村村民帶人追擠山匪,頓時熱血沸騰,感覺真個人都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