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生的高大威猛,身材健碩,面龐粗獷堅硬,典型的草原男兒特徵,卻並不醜陋粗鄙,反而有一種另類的英俊。
反觀站在他身旁的女子,麥色的瓜子臉上五官深邃輪廓分明,雖然身材比普通女子要高挑壯實許多,但卻並不顯得粗獷魯蠻,倒有一種普通女子所沒有的健美妖媚之感。
加之所身着異族服飾,更是爲她增添了幾分異域風情,看的在場的男子眼睛都直了。
“多謝太子與公主的祝賀,請起。”皇帝高坐於龍椅之上,輕輕擡手。
原來,這一男一女竟是北漠的太子與公主,想來,北漠對這次的賀壽之行當真是相當重視。
只怕,不僅僅只是爲了賀壽這麼簡單吧?
北漠太子起身後對着殿外揮了揮手,沉聲道:“擡上來!”
隨着他的話落,衆人不約而同往殿外看去。
只見十幾名北漠侍衛費力的擡着一方被紅布遮蓋住的四方形物體,在北漠太子的指揮下輕輕的放在了大殿之中。
“這是什麼?”高位之上的皇帝看着擡上來的龐然大物,龍目中帶着不解。
不只皇帝,大殿中的其他人同樣不解。
這賀壽送視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北漠送的這禮未免也太‘大’了吧?
放於殿中的物體有一人來高,四四方方的被一塊碩大的紅布包裹着,完全看不出裡面到底是什麼。
阿那圖故作高深的賺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後,一臉神秘高深的道:“西楚皇,這是北漠所有臣民送給您最崇高的敬意!”
說着,阿那圖抓住紅布一角,用力一扯。
“唰——”紅布撤去後,首行落入衆人的是一個巨大的鐵籠,鐵籠上每根鐵柱都有嬰兒手臂粗細。
僅一眼,便讓衆人更加好奇,鐵籠中的壽禮到底是什麼?
“吼——”不待衆人看清,鐵籠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聲,迴盪在整個大殿。
一隻渾身長滿金色毛髮的猛獸在鐵籠中站起身,轉着圈虎視耽耽的審視着殿中的衆人。
“嚇,獅子!”緊接着,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傳入了衆人耳中。
葉璇璣循聲望去,出聲的是一名十一二歲的精靈少女,看她面生的樣子以及她所坐的位置,應該是東臨的來使。
許是第一次見到獅子太過興奮,少女禁不住站起了身,一雙清澈的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殿中的鐵籠。
“夏夏,坐好。”少女身旁一俊美清絕的男子拉着她坐下,無奈中透着無法掩藏的寵溺。
“大叔,獅子,獅子哎!”少女雖然坐下了,但依然興奮異常。
嗯?大叔?
因着這個稱呼,葉璇璣不由得多看了少女幾眼。
少女身旁的男子看上去也二十幾歲的模樣,風華正盛的年紀怎麼就論爲大叔了?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一旁的楚言壓低聲音道:“傳聞她是東臨攝政王撿回府的養女,她身旁的男子就是東臨的攝政王。”
“哦,那實際呢?”葉璇璣挑眉,對少女多了一絲好奇。
若是養女的話,她不是應該叫她身旁的攝政王爲義父之類的嗎?
“實際是東臨攝政王多年來從未承認過她養女的身份,而她也從未喚過一聲父王,但……”說到這裡,楚言擰了擰眉。
“怎麼了?”葉璇璣不解楚言爲何會在此停下。
楚言看了一眼對面的男子與少女一眼,接着道:“整個東臨的人都稱呼她爲小郡主,而攝政王本人也從未否認過。”
聞言,葉璇璣挑了挑眉,再看男子與少女之間的互動,她分明嗅到了‘故事’的味道。
本來嘛,兩人之間的年齡相差也不過十歲左右,怎麼看也不像父女,至於其他……
呵呵,葉璇璣表示一切皆有可能。
這時,北漠太子阿那圖上前一步,單手行禮道:“楚皇,這是北漠草原上最健壯雄偉的金毛獅王,不知楚皇可還滿意北漠的這份賀禮?”
“噗……”金毛獅王?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葉璇璣沒能忍住——噴了。
縱然她前世醉心事業極少看電視劇之類的,但她也知道倚天屠龍記中有一個金毛獅王……
此時再看大殿鐵籠中的這隻‘金毛獅王’,原諒她笑點低。
“金毛獅王,噗哈哈……”與葉璇璣同時發笑且比她還要大聲的,是之前那名看到獅子後興奮不已的少女——東臨的小郡主。
“不知郡主笑什麼?”聽見聲音,正像皇帝介紹‘金毛獅王’的阿那圖轉過身看着東臨的小郡主,微微皺起了眉,不明白她爲何發笑。
隨着阿那圖的話,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小郡主,無人發現同樣噴笑的葉璇璣。
當然,這些人中不包括坐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的容域和楚言。
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小郡主止住笑聲,想也不想就道:“本郡主只是想起看過的一個話本子中,有一個武林高手的外號就叫金毛獅王。”
什麼?!
葉璇璣聞言一驚,定定的看着對面嬌俏可愛的少女。
是巧合,還是她也與她一樣,來自同一個世界?
葉璇璣沒有答案,也不敢只憑這一點就去詢問對面的小郡主,震驚過後將此事壓在了心底。
況且,就算一切真如她所想又怎樣?她依然還是她的辰王妃,她也依然還是她的小郡主,什麼也不能改變。
“讓諸位見笑了。”坐在小郡主身旁的攝政王拱了拱手,爲小郡主賠禮。
見此,衆人皆是笑笑,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草原獅王,放眼四國,想來也只有北漠才送得起這樣的賀禮了。”景王目光灼灼的盯着鐵籠中的猛獸,內心涌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這樣的獸中之王,也只有人中之王才配擁有它。
皇帝龍目淡淡瞥了一眼渾身熱血充滿佔有慾的景王,龍目微瞼。
“哈哈哈,景王這話倒是沒說錯,放眼天下四國,也只有我北漠才送得起這草原獅王!”阿那圖雙手張開,盡顯得意與意氣。
“替朕謝過北漠的臣民,這份壽禮,朕甚喜。”說着,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紅布罩上將獅子擡下去。
阿那圖與阿依娜再次單手行了一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緊接着,南嶽使臣謝子羽起身出列,走到殿中對着皇帝深深行了一禮,聲音溫潤如微風吹進大殿中。
“子羽奉南嶽皇之命,送上南海白玉觀音像一尊,恭祝楚皇福壽無疆,萬世長青。”
隨着謝子羽的話,有四人擡着一個擔架放入了殿中。
謝子羽所說的白玉觀音足有成人女子高,同樣被一塊紅綢罩着,紅綢一揭開,頓時便滿室生輝,光芒萬丈。
殿中的觀音腳踏蓮花,手持淨瓶,面貌端莊慈祥,整體瑩白通透,配上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金光,像極了觀音臨世。
“觀音顯靈了!”看着玉觀音散發出金色光輝,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切,什麼嘛,不過是太陽光剛好射進來而已。”小郡主撇撇嘴,顯然覺得有些無趣。
原來,白玉觀音身上所謂的金光,不過是恰巧有一束陽光射到了上面,纔會呈現出觀音顯靈的假象。
“夏夏,別鬧。”見小郡主如此頑劣,攝政王出聲訓斥,但語氣中卻並無責備,只有寵溺。
“楚皇,雖然金光顯靈只是假象,但也未償不是一種天意,必竟,這種巧合可不多見,也非常難得。”在短暫的驚愕過後,謝子羽反應過來後順手推舟。
皇帝瞧着殿中的觀音,內心由衷的喜愛,面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承謝公子吉言,願天佑我西楚。”
如同謝子羽所說,這是偶然,也是天意。
在場的人都明白,真正重要的不是天意,而是人心。
但不管如何,南嶽這尊白玉觀音,算是送到皇帝心坎裡去了。
北漠太子阿那圖貪婪的看着殿中的白玉觀音,心裡想着南嶽果然是個富饒的國家,竟然還有如此稀世珍寶。
看出阿那圖貪婪的神色,皇帝不動聲色,揮手讓人將白玉觀音擡了下去,謝子羽也回到了座位上。
許是那日聽近了葉璇璣的話,今日謝子羽表現很正常也很自然,再也沒有向葉璇璣投去什麼奇怪的眼神。
見此,葉璇璣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祈禱謝子羽是真的放下了。
但她不知道,謝子羽與原主的感情早已深成一種執念,既是執念,又怎麼可能這般輕易便放下了。
北漠和南嶽都已送上了賀禮,接下來就輪到東臨了。
只見東臨攝政王攜着小郡主從容不迫的起身,緩步走到殿中,一串清脆的銀鈴聲隨之響起。
細細瞧了瞧,原來是小郡主的腳裸上截着一串七彩的小鈴鐺,隨着她的走動,發出悅耳的鈴音。
走到殿中站定後,面容清絕的東臨攝政王拱手道:“宮非衍代表東臨所有臣民,恭祝楚皇……”
說到此處,站在宮非衍身旁精靈玉致如同仙童一般的小郡主聲音清脆的道:“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小郡主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如玉落玉盤,煞是好聽。
而兩人站在一起,男子俊美清絕,女童玉雪可愛,僅是看着就讓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