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尚祁沒有說話,還在想着那胡小蝶剛剛瘋狂的樣子,和那胡小雪如出一轍。心裡嘆息了聲,如果不是他,也不會讓這兩人死了。
現在卻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只是心裡卻有些隱隱的不安感涌起,但現在也顧不得許多,再這麼忍由那變態的蠱毒發作下去,宮裡不知要死多少的女人了。“皇上,藥來了。”
肖一飛接過奴才手裡的藥親自的端來,只有看着皇帝喝下去,他才能鬆一口氣,這最近宮裡發生了太多的事。連他都是疲憊不堪,皇上會更累吧。
韓尚祁接過,看着那黑呼呼的藥,又想到那跳支斬心臟,心裡不怎麼舒服,但還是強忍着不適感喝了下去。“唔!”剛下肚,腹中就產生了劇烈的反應來。嚇得肖一飛一跳,“皇上,你沒事吧,你怎麼樣?”
韓尚祁一手緊箍着他臂膀,心臟處一股絞痛襲來,他面上已是隱隱的冒汗,搖頭道,“沒事,我能槓得住。”只是臉卻越來越扭曲。肖一飛一看不對,想要走卻被他抓緊,韓尚祁緊緊抓着他,搖頭道,“沒事,應該是藥起了作用了。”
胃裡一陣的翻滾着,最後終於忍不住一陣作嘔,狂吐了出來,伴着一地的黑血,還有那血裡蠕動的白色蟲子。
肖一飛鬆了口氣,照着大鬍子的話,用竹筒把那蟲子放進了去又緊緊的關上。
一旁的侍女又端來了湯藥,韓尚祁一一飲下,腹中猶有不適感。那太細細的把脈一番,喜道,“皇上,你的蠱毒已清,再服用一些清毒的藥便呆了。”
韓尚祁應了一聲,喝下了湯藥後覺舒服了不少,一揮手道,“下去吧。還有,將那女人的屍體好好安葬。”
一羣人鄰命下去,心裡總算鬆了口氣,皇上總算好了。他們也少擔心了。肖一飛看他臉色已經漸有好轉,笑道,“皇上一生的紅顏劫倒是不少。”
每次都差點斷送了性命,肖一飛想着,更加想要見着自己家的夫人了。韓尚祁看他一幅急切的樣子,哼了聲道,“去吧,朕應了你的,不會反悔。不過要儘快上朝,過些日子,朕要找你商宜大事!”
肖一飛大喜,他終於可以輕鬆幾天陪着娘子了。
“謝皇上!”肖一飛跪拜了一番,這才起身匆匆而去。
韓尚祁看着他臉上的欣喜笑容時,心裡卻更加的空虛了。
本來他也可以這樣的幸福的,爲什麼卻變成了今天這樣子。
起身走到了銅鏡前,看着那鏡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頭白髮,一張臉被火燒成了看不清原本面目,他砰一拳擊在鏡上,不願看鏡中醜陋的自己。
想到種種,想到今後看見倚弟時,會再次露出那樣的眼神來便心如刀割般。三個月後。朝堂,韓尚祁看着那底下一羣瑟瑟發抖的人,怎麼,一聽見打仗就嚇成了這幅得行了。
現在初春剛過,正是好時機。“皇上,漠北的實力強盛,我,我國實是不不宜強拼。”
那左相哆哆嗦嗦的說着。
不敢看他越來越難看的臉。韓尚祁怒拍桌,恐怖的臉因爲怒氣而更讓人畏懼,“怎麼,過慣了安逸的日子了,現在該是出力的日子了,卻沒有人願意
動,是不是要等到那漠北的先攻進我晉康京城來,纔會反手啊?”
近來那郝連野越發的囂張了,兩國交境處頻頻的招到了騷擾襲擊。而他正沒有藉口呢,這倒是個好時機!“皇上,漠北和晉康,總是遲早會有一站,而今漠北頻頻的襲擊我邊境處,不可退讓!臣主戰!”
說話的自是肖一飛。
另幾個兵部的人也是附議着支持主戰,那幾個文官們一向是主和,兩方相持不下,最後是韓尚祁拍桌道,“肖將軍說得沒錯,便是我不打他,郝連野野心勃勃,也不會放下我晉康這塊肥肉,而現在又是他方地主動的挑釁,要是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道我怕了他不成!”
“皇上,請三思吶!”那一羣百官齊呼着,心裡知道改變不了他的決定。韓尚祁冷眼掃去,他們個個只求着自保,他遲早要讓他們回家老種田去,在其位不謀其事的老傢伙,留着也是浪費了。
“好,這次的戰事就由肖將軍負責,朕會親臨戰場,爲將士們加油助威1”韓尚祁想着心裡就不禁熱血沸騰,一直往向那戰場上的呈雄威的樣子,現在終於有了機全了。
姓郝的,我們在戰場上見真張了。
我一定會打敗你,把我的女人和孩子搶回來的!“皇上,萬萬不可,刀箭無眼,要是皇上有個什麼萬一,這。這晉康可就羣龍無首了。”
那左相一聽又嚎叫了起來。
韓尚祁變了色,大聲道,“難道,你們也以爲,晉康一定人輸嗎,朕就一定人死在戰場上嗎,是也不是?”
天威震怒,羣臣下跪,瑟瑟發抖不敢語。“皇上,那漠北雖大,卻只懂蠻術,我晉康的將士們精通戰術,定是在這上面不會吃虧的。1”
肖一飛自信滿滿的說着。那漠北和晉康的實力相當,要真打起來,還真是勝負難料,這一丈遲早要打,誰也逃不過。
“沒錯,朕也深信,我晉康的兵力足以與他抗衡1”
韓尚祁面上表情難測,起身道,“幾位大臣沒有別的事要上報,就退朝吧,肖一飛到御書房來,細談作戰的細節!”“是皇上!”
肖一飛應了聲,到了御書房裡,正見他在翻閱着兵書,韓尚祁卻又嘆息道,“朕雖從小熟讀了兵書,卻是無機會上戰場,以前都是皇兄,現在朕也想要親自證實一番,我不芘他得差。”
肖一飛心一動,上前道,“皇上說得的,大皇子雖是熟悉兵法,卻又莽撞有餘沉穩不足,皇上正好可以彌補這一點。一定能在那戰場一戰而威震天下。”
韓尚祁一楞,隨即笑起來,“怎麼沒有發現,你竟是越來越像馬屁精了?”
肖一飛笑回,“那是因爲皇上深沉得越來越有帝王之智,已經不需要臣的指點了。臣自愧不如了。”
韓尚祁大笑起來,他是不得不成長,身上的壓力山一樣的重。最重要的是他怎樣也不甘心自己的人卻在別人的皇宮裡,他要讓倚弟看見,他纔是最值得他愛的人,他要讓她心甘情願的再次回到自己身邊來,而不是用武力搶奪的。
“肖卿,這一戰,只可勝,不可輸,我們,輸不起。”他沉重的語氣,讓肖一飛
也覺得肩頭的壓力更重了,抱拳道道,“臣定當全力以負,不敢鬆懈。”
“好,你回吧,過幾天便要起程,好好和夫人相處幾天。”
他也是會體恤下屬的不是。
“謝皇上!”肖一飛告別了,飛奔回了府裡去,小柔已經有孕了,而他卻在這時而要離開,他心裡也有些愧意,但在國事面前,家事又算得了什麼。
“小柔?你怎麼不在屋裡休息,現在天氣還有些冷。回屋罷。”
見她穿着小短袍子,正站在那院子裡看着那牆頭處的桃花正開得豔。花瓣紛紛揚揚的灑了下來,一地的粉色。
小柔聽見是他,欣喜的上前,偎在他懷裡,卻是搖了搖頭,“我喜歡看着外面的生機勃勃的樣子,屋裡一個人太悶了。”“可是這樣對身體不好,瞧你的手冰的?”
肖一飛不贊同的說着,捂着她有些發冰的手,進了一旁屋裡的坑上,才覺得有些溫暖來。用着責備的眼神看着她,“這麼冷的天兒,還在外面凍着,是想成冰棍不成?”
小柔噗哧笑了起來,“將軍多慮了,多出來走走對身體也是好的,對了,剛剛那莊公子匆匆來了府裡一躺,說是找你有要事呢。”
肖一飛一驚,莊非,他找他會有什麼要事,“他人呢?”“回了,看他神色,似是很嚴重事情呢。”肖一飛也未再放在心上,他找自己能有什麼事,無非是喝酒消磨。又倒了杯熱水給她遞上,皺眉道,“那些伺候你的奴才怎麼做的,讓你一個在院子裡不管?”“你不用怪他們,是我自己讓他們走的,我喜歡清靜一些。”
“你呀,我過幾天就要去漠北了,這些天好好的陪着你。要是在戰場上出了什麼事……”
“將軍不許胡說!”
小柔聲音拔高了些,眼睛紅紅的,捂住他的嘴,搖頭道,“將軍威名遠揚,武夫超羣如有神助般,定是不會有事,小柔不許你胡說!”
肖一飛看她嚇壞了,眼圈含着淚,含笑道,“不說便是,總之這幾天我要好好的陪着你和兒子。”
“將軍怎麼知道是兒子,要不是,將軍就不喜歡了嗎?”“你又鑽牛角尖了,只要是我的孩子,哪有不喜歡的理。”
肖一飛有些無奈,這女人一懷孕了,就會情緒不穩,常常抓着他問一些古怪的問題。小柔也知自己想多了,臉一紅,埋在他胸口,低聲道,“將軍,我不求你多大的戰功,只求將軍平平安安的回來,想必那時,孩子已經出生了。”
肖一飛心一震,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好,我答應你,一定好好的護着這條命,這條命,除了你之外,誰也不能拿去。”
小柔終於滿意的哼了聲,現在她一切完美,但總覺得這樣的完美太過讓她不安,心裡總是懸着什麼似的。起了身,從懷裡取出一個白玉佩道,“這是我家的傳家寶,你且帶上,看着它就像看着我一般,時時的想着我們倆,就不會有事了。”
“好。”肖一飛順從的任她給自己帶上,雖然不認爲一個玉佩真的能保人平安,但如果能讓她安心又何樂不爲呢。他肖一飛一生都是活得肆意放浪,這一次也認真的有了責任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