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苡心裡大怒,但也知自己再厲害,也不能打過幾百號人,恨恨看了眼肖一飛,“小子,你遲早會死在本宮手裡!”
說着身子一掠,如同大硼般消失在衆人眼皮底下。
肖一飛也不去追,這次狠狠打擊她一番也就夠了,真打起來,他還不是她的對手。剛飛下屋頂,就見到幾個屬下涌了上前,一人抱拳稟報道,“將軍,我們找到了那桐莊主被抓的家人!”
肖一飛一挑眉,他們的效率可真快。
幾個手下帶着幾個男女走了出來,那其中一個美女人一看見那桐掌門,激動的撲了上去。那桐掌門也是老淚縱橫,這才上前道謝道,“不知這位大俠是?救了在下的妻小,桐某人感激不盡!”
肖一飛拱手淡笑,並未放在心上,朝他道別之後朝着那斜倚在門外的人走去。
李言笑眯眯的道,“沒想到肖兄可比我想像的還要做得好呢。”
肖一飛一楞,苦笑道,“還不是因爲有某人的幫忙才行的。”
李言也明白了他說的是誰,挑眉道,“現在那妖婦的元氣大傷,肖兄要做的事情就是趁機找出皇上的位置來,這裡沒有在下的什麼事了,也該回京去了。”
肖一飛有些意外,“不在揚城停留麼?”
李言一楞,面上有些莫名的落寞,搖頭道,“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
低下了頭,腦裡浮現一抹倩影來,只是那抹影子,已經記不得他了……
幾人回到了揚城,肖一飛在客棧裡擺了酒水送行,李言沒有多說,飛身上了馬,回頭看了眼那揚城的城門,朝着肖一飛搖搖手,一夾馬肚飛跑而去。肖一飛總覺得那抹影子孤單得可怕。
“好了,現在我們該要去搗那妖婦的老窩了。”
肖一飛回頭朝着最得力的屬下說着,那屬下一抱拳告別而去,肖一飛吩咐着其它人,就是把這揚城翻過來,也要找到皇上的所在位置。
魏漣漪幾人在客棧裡,鍾天諾正極力的破那妖婦在緒飛身上下的蠱毒,卻是眉頭緊顰道,“這蠱並不難解,只是……需要一味特殊的藥引……”
鍾天諾有些躊躇的說着,目光有些古怪。
魏漣漪沉聲道,“請直言,只要能救他,我什麼也可以找到。”鍾天諾擰眉道,“這藥引,就是需要一塊親人的胸口肉……”
什麼?魏漣漪聽得差點吐了出來,難道要她去挖那妖婦的肉不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就只有自己了。面色微微發顫,她還是很怕痛的……但想到能救自己的弟弟,就算痛也就忍了。
“乖徒兒,你真的要犧牲自己?”
柳子問有些懷疑的看着她,這女人會不會太嫖悍了些?魏漣漪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爲我喜歡嗎,但如果這是唯一的方法,那也只得如此了。”
魏漣漪憐惜的在緒飛蒼白的小臉上輕輕的摩挲着,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親孃這樣的對自己,一定會很難過的,可是人總是在痛苦中成長的。
魏漣漪深呼了口氣,低頭在他耳邊低喃道,“緒飛,你可要好好的,不然我可不會饒你!”說着在他額上一吻,最後擡頭看向鍾天諾道,“你動手罷,只要能救活他,痛一下也算值了。”
鍾天諾沒有說話,只是擰眉道,“會很痛。”
“我知道,只要不要我命便好了,痛嘛,忍一下也就過了。”
鍾天諾示意柳子問迴避一下,柳子問聳了聳肩,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乖徒兒,好好保重。”
魏漣漪番了個白眼,怎麼弄得如同生離死別似的,她對大鬍子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鍾天諾有些顫抖的手輕輕的解下她的腰帶,魏漣漪看他指尖都在顫抖,調侃道,“挨痛的人是我,你怎麼看着比我還痛苦?”
鍾天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極力在隱忍什麼似的。
在手拉下腰帶時,忽的停住,擡眼看着她,低聲道,“這裡的事情解決了之後,你隨我回谷,一起生活吧……”
魏漣漪心一抖,擡眼看他,怎麼突然說這話,讓她心裡有些不自然。
,咬了咬脣,顧左右而言他道,“我,還是快點下手吧,趁我現在還有勇氣。”
鍾天諾眸光閃了閃,有些失望,又斂了眉,沒再說話,手中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刀,魏漣漪困難的吞了吞口水,雖然有心理準備,可還是面色有些發白。雙手緊緊的揪着他的袖。
鍾天諾擰眉道,“你得忍住,這麻醉藥用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我就不用了。”
魏漣漪沒有說話,只是緊閉着眼,咬牙道,“開始吧。”
鍾天諾看了她發白的臉,一手貼在她肌膚上,一手輕輕的劃了下去。
魏漣漪咬牙,悶哼了聲,脣瓣被咬得發麻,身體微微顫抖着,忽的問道,“這,這。多久才能長起來?”
她可不想身上永久的有一塊大洞。鍾天諾一挑眉道,“還能開口說話,你的隱忍力,讓男人也自嘆弗如。”
魏漣漪嘴脣都在抖動着,哪裡不痛,她都快痛暈了,只是強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不能暈倒,可不能讓這人看扁了去。看他面上竟是帶着隱隱的笑意,痛得人扭曲了,哪裡看得了別人如此愜意的樣子,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鍾天諾只是微微皺眉,沒有多說。
笑意卻似深了些。魏漣漪只覺得那刮肉的痛讓她十指深深的陷入了鍾天諾的肉裡,有痛同當,就是這麼說的。
“大鬍子,讓你明白,女人是不可小瞧的。”
她吐着氣說着。“早看出了,尤其是你這樣的女人。”
鍾天諾有些無奈的說着,明明已經痛得快要暈厥過去了,還要呈強,這人真是倔強得讓人心疼。
另一邊的柳子問站在竹簾下,聽到一陣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傳來,不禁倒抽了口氣,哧的一聲扯下了竹簾來,魏漣漪擡眼看去,顫聲笑了起來,“師傅……你,你想要笑話便笑罷……”
柳子問背對着她,一手掐斷了手裡的竹筷,恨聲道,“你這徒兒真是讓人不省心,鍾兄說得沒錯,這裡的事兒結束之後,你就隨他離開吧,不要再在外面漂泊了,爲師的看着也心疼,不過你要是看不過他,爲師也勉強可以收了你。”
魏漣漪面上的肌肉不住的抖着,笑罵道,“我倒想,可徒兒不是帶把的,可滿足不了你。”
鍾天諾手中的刀差點走偏了,瞪了她一眼,就不能像個正常的女人說正常的話麼。
鍾天諾一邊想着,一邊將那劃下的肉放入一邊的盤裡,魏漣漪看向那還在跳動着的血肉,只覺得雞皮疙瘩都齊齊冒了起來,心裡直道,
臭小子,我可是爲了你連肉都肯割了,你小子要是不爭氣,我可不會放過你。
“我終於可以暈了吧。”
魏漣漪說完這句話,眼前一黑,朝着鍾天諾胸前倒去,鍾天諾擰着眉給她上了止血的藥,又用紗布纏好,再一一一穿好衣服,扶着她躺到了牀上,看她慘白的一張臉,嘆息了聲,喃喃道,“如果你沒這麼要強該多好。”“柳兄,你照顧着她,我得要去煎藥才行。”
鍾天諾說着,拿着早就準備好的一切藥材下了樓去,柳子問拿着毛巾拭着她臉上的汗意,沉聲道,“看你個弱女子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只希望有個真心的人能讓你開心。”
百花谷裡。莫念正在拿着弓箭射着野獸,一隻野兔子被他射中,興奮的跳下樹,扛着幾隻野兔子往竹屋走去,一個人做着飯吃,心裡想念着孃親,喃喃道,“真想出去找孃親……”
可孃親的她他不能違背,也知道自己的武功還很弱,出去了只能讓他們擔心而已,只是幾個月來一個人在谷底,寂寞的實在是讓他一個孩子有些難以忍受。
看了看天氣,快要到冬天了,他每日打了許多的獵物回來,做好了肉乾,等到了冬天,孃親也該來了,那時也就有足夠的吃的了吧。念兒自言自語的說着,只想着自己能夠快快的長大,就可以保護孃親了。
秦苡回到了府裡,憤怒的一掌拍碎了桌子,一旁的幾人都是瑟瑟發抖着不敢說話,就連那兩個惡婦也是不敢承受她盛怒的樣子,垂着頭不敢開口。
“可惡!本宮計劃了這麼久的事情,竟然被那姓肖的小子給破壞了,本來還想要留他一命,現在看來,是我太過仁慈了,早就該第一次就要了他的小命!”
抱琴上前道,“主子,這個任務交給屬下,讓屬下去完成”“也好,二孃你們二人去應付那幾個小國的老匹夫,不要讓他們起疑。”
秦苡說着,胸口氣血翻騰着,那玉蕭怪人所說的話確實沒假,她現在才過幾日就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流失當中,秦苡心裡憤怒異常,試了許多種藥物,卻是無法讓那體內的蠱蟲消失。
一邊恨聲道,“一邊讓人下去,找到那玉蕭怪人的行蹤,本宮要將他碎屍萬斷!”
說着手裡的手帕被哧的一聲撕爛了,屋裡的人都感覺到那股冰寒的氣自己,心裡一凜,直點頭。抱琴抱着琴走了出去,心道那小子要倒黴了,現在輪到她親自出手了,不想死也不成了。肖一飛正在客棧裡下着棋,就聽到門外敲門聲響起。
“誰?”
“公子,奴家是主子派來伺候你的。”
外面是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
肖一飛眉頭一皺,“你的主子是誰?還有,本公子不需要女人,走吧你!”
這裡是客棧,不是妓院!
“我家主人說了,當年在南蘇城外,主子曾受公子之恩情,現在特讓奴家前來一敘。”
肖一飛心裡一動,南蘇城?他倒是有了些印象,開了門,卻是一個蒙面的妙齡女子,那女子一雙杏眼晶亮,朝他柔媚的一笑,媚眼如絲,勾魂攝魄,饒是肖一飛這樣的人也不能拒絕。女子低低笑了聲,進了來,一手抱着琵琶,笑道,“不若奴家給公子彈一曲如何?”
肖一飛卻是不答反問道,“你家主子可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