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用害怕,這事可不是你二哥擅自決定的!那婢女可是父皇金口玉言批給你的,不算是強搶民女,放心吧!”雲環飛拉着雲念初就上了自己的馬車。
“殿下,我們去見那兒?”車伕打了個響鞭問道。
“得月樓!”雲環飛報了個地名。
此時的葉挽卿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幾乎所有的皇族都惦記上了。
明霞公主雲沫姬拿着自己的肖像畫,翻來覆去的看,一邊看還一邊傻樂:“這畫的簡直是絕了!可惜就是太少了,只有一張!”
鬱悶的說了一句,雲沫姬突然恍然大悟:“這話可是葉挽卿畫的啊,本宮讓她多給本宮畫幾張不就完了麼?哈哈!本宮實在是太聰明瞭!小福子?小福子?本宮餓了,快點給本宮傳膳!”
“奴才遵旨!”張福一甩佛陳,屁顛屁顛的跑向御膳房準備傳膳。
御書房內,東炎國皇帝陛下雲軍耀,此時也在做着跟雲沫姬同樣的事。盯着葉挽卿的畫猛看。
“爲什麼?爲什麼有人能夠如此瞭解朕的心思?如果有可能的話。朕更想成爲一名征戰沙場,開疆擴土的將軍。而不是着所謂的東炎國皇帝。”雲軍耀彷彿想到了什麼,神情突然有些懊悔,接着又轉向了堅定。
看着看着,黑白色的畫面似乎直接動了起來。畫中的騎士似乎變成了自己。手中方天畫戟手起刀落,一名敵將被自己斬落馬下。
轉頭看去,自己方的士兵已經被自己遠遠的落在了後面。面對千軍萬馬,胯下駿馬重重的打了一個響鼻。
方天畫戟高高舉起“殺!”
明明只有自己一人,發出的聲音卻似乎掩蓋了對面的千軍萬馬。而敵人只能在自己的衝殺下慘叫奔逃。
就在雲軍耀衝殺的時候,突然翁的一下,眼前場景消失,眼前重新出現的,是御書房的龍柱。
雲軍耀這才猛然驚覺。自己竟然對着一幅畫陷入了幻想之中。
渾身冷汗的放下手中的畫卷。雲軍耀喃喃自語的說道:“葉挽卿!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你的一幅畫,竟然能讓朕陷入幻境之中?究竟是因爲朕對於這種生活太過嚮往。還是你的畫的確是有着魔力?”
“葉挽卿!這次我看你還怎麼囂張,你以爲抗旨真的是那麼輕易的,就能了結的事?”太子云環飛,坐在那車裡,面目猙獰的暗罵一聲。
跟他同樣坐在馬車裡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五皇子云念初。可惜的是雲念初根本就看不到雲環飛的表情。只是突然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些冷。
“這家的酒菜味道不錯!”葉挽卿笑着夾起一段芹菜,放入口中。頓時,一股淡淡的青菜的清香味道擴散開來。
葉挽卿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還真是沒有在外面吃過飯。平時都是自己做,要不就是祁蝶舞做。身爲殺手葉挽卿對於別人動自己的食物格外的敏感,尤其是莫府之中,不知道多少人對自己不懷好意,葉挽卿更加要小心萬分。
直到今天葉挽卿才發現,這個世界上的酒樓做菜盡然這般的美妙,就如這芹菜吧,葉挽卿十分懷疑,究竟是怎麼坐的這般清香的。
幸虧兩人是坐在雅間。否則的話如果讓男人看到葉挽卿將青菜送入口中,輕舔嘴脣的慵懶模樣,
心臟不好的,說不定能夠當場抽過去。
“小姐!請不要轉移話題!”祁蝶舞少見的沒有給葉挽卿好臉色,冷冷的說道。
“轉移什麼話題?”葉挽卿故作疑惑的反問道。
“小姐!”祁蝶舞雙目灼灼的盯着葉挽卿,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吧好吧!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竟然是這麼固執的呢?”葉挽卿放下筷子,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彷彿兩個人的身份徹底對調了,祁蝶舞是小姐,她纔是丫鬟一般。
“小姐!”祁蝶舞的雙眼瞬間溼潤。
“額!好吧好吧!我錯了,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葉挽卿苦笑着說道。雖然昨天葉挽卿就已經恢復了自由之身。但是今天的抗旨事件,似乎徹底的把原來心頭充滿壓抑的葉挽卿給剝離了出來。
就好像是練習過負重賽跑的人,突然脫下了全身的壓重物一般。說不出輕鬆快樂。
“小姐!您是高興了。可你就不考慮考慮奴婢的感受麼?先是被莫家趕出來了。後來又偶被葉家趕出來了。最後您還玩什麼抗旨?都這樣了,您怎麼還吃的下去?”祁蝶舞說着說着悲從中來:“小姐!奴婢不是嫌棄您。而是現在所有的生路都斷了!以後咱們究竟要怎麼辦啊?”
“這個啊!~”葉挽卿想了想,笑道:“這個我還真沒怎麼考慮過!反正穿到橋頭自然直,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
“……”祁蝶舞聞言,雙頰赤紅,捂着耳朵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姐!~你怎麼能………怎麼能說出那種詞!”
“那種?”葉挽卿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一臉好奇的反問道。
“就是……就是那個~憋死……”祁蝶舞結結巴巴的,半天才說明白。
“我當你說的是什麼呢?不就是……”葉挽卿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祁蝶舞已經閃電一般的衝了上來。一把捂住葉挽卿的嘴巴。
那一瞬間,葉挽卿甚至有種幻覺。祁蝶舞不是什麼瘸子,而是一個隱藏在民間的武林高手。否則怎麼會有這般的速度?
“舞吧嗚哇五把是啦!”
“好吧好吧!我不說啦!”見到祁蝶舞那有些凌厲的眼神,葉挽卿說不得還真是有些心虛。
葉挽卿明白,這個世界跟前世畢竟是不一樣的,有些東西能說,有些東西卻絕對不是能夠輕易說出來的。
玩鬧一陣,祁蝶舞終於不像是剛剛俺班緊張了。
葉挽卿永遠也不會了解。今天的場面對祁蝶舞的衝擊究竟有多大。被逐出家族,連帶着抗旨。
那一瞬間祁蝶舞似乎預見了自己的未來。兩名手持寒光閃閃長刀的士兵。駕着自己來到菜市口。一個人拽開自己頭上的黑巾。
接着一人高喊:“時辰到!”
然後拽出脖子後的斬首令,手中鋼刀高高舉起,在太陽的照射下銀光閃閃。手起刀落。接着眼前一片血紅。
每每想到這個場面,祁蝶舞的臉色就一陣的蒼白。
“額!蝶舞?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葉挽卿見祁蝶舞臉色蒼白,不由得就有些擔心的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葉挽卿基本上是把祁蝶舞當成手下來看待的。不過現在兩個人數次起起伏伏。祁
蝶舞對她都是一直不離不棄的。
葉挽卿漸漸的,也沒把祁蝶舞當成外人來看了。
面對葉挽卿關切的臉龐,祁蝶舞心中莫名就是一慌,左右而言其它道:“我!我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嚇到了!”
說完祁蝶舞轉移話題道:“小姐!我們還是說正事吧!這次咱們出來一共帶了幾件首飾。現在不論莫家,還是葉家我們是回不去了。錢總有畫完的時候,總不能坐吃山空吧?是不是應該找點什麼正經的營生做做?”
“蝶舞啊!”葉挽卿的神情突然鄭重了起來說道。
“啊?小姐!有什麼事?”
“咱們認識也有不短的日子了!”葉挽卿繼續說道。
“恩是啊!如果不是小姐您救了我。說不定現在奴婢已經不在了!”
“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這個人你應該瞭解,其實我不是喜歡這種,主子奴婢什麼亂七八糟的身份的人!”葉挽卿看着祁蝶舞繼續說道。
“恩是!小姐是我見過最和善的小姐了!”祁蝶舞感同身受的點頭道。
“額!和善……”葉挽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葉挽卿知道,祁蝶舞並不是在諷刺自己。而自己認識的人中,似乎也只有祁蝶舞是真正誠信的誇讚自己。
只不過每次被祁蝶舞曾贊善良啊,和善什麼的。葉挽卿就回想起以前當殺手的時光。一股滿滿的違和感撲面而來。
“算了!這些先不說!我想說的是!蝶舞!第一次我主動退婚,從莫家被趕出來!你就站在我身邊沒有走!”葉挽卿臉色前所未有的鄭重。
“小姐!這都是奴婢……”
祁蝶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挽卿打斷了。
“這次我被葉家趕出來!也是隻有你陪在我旁邊!甚至就算我抗旨不尊,你擔心受到牽連,依舊沒有走!”葉挽卿正色的看着祁蝶舞。
“小姐!有什麼事您就直說被!能不能不要這麼嚇唬奴婢!”祁蝶舞心虛的往後靠了靠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你能對我這麼不離不棄。我葉挽卿也不會把你當成奴僕。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沒有誰比誰高人一等!”
“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的小姐,你也不是我的奴婢!我們姐妹相稱可好?”葉挽卿笑着問道。
“這個!這個!恐怕不太合適吧?”祁蝶舞似乎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適應兩個人之間的身份變化。眼神有些閃爍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每個人都是爹生娘養的!你祁蝶舞憑什麼爲奴爲僕?”葉挽卿怒其不爭的說道。
“我肯定比你大!我叫你妹妹太矯情了。還是按照原來的叫法,就叫你蝶舞吧!話說你這個名字起的真的並不錯的啊?誰給你起的?”說着說着夜葉挽卿就偏離了主題。順便就把兩人之間的身份給定了下來。
“奴婢……”
“恩?”祁蝶舞剛開個口,就被葉挽卿一個凌厲的眼神給頂了回去。想了想祁蝶舞結結巴巴的試探着叫道:“卿……卿姐?”
“行!這樣聽着就順耳多了!”葉挽卿笑着說道。
她這麼做,既不是爲了收買人心。也不是有什麼其它的手段。而是真的很感念祁蝶舞數次的不離不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