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和水香一人挑了兩支金簪子,一對耳墜子,也就罷了手。
江夏是沒有自己挑的,她只打開掌櫃的捧上來的匣子看了兩眼,就推回去了。
“怎麼,沒有喜歡的?”宋抱朴輕聲詢問。
江夏笑着搖頭:“王爺是知道我的,我平日裡最懶,家裡那些白白堆着積灰也就罷了,哪能再糟蹋這些好東西!”
宋抱朴看着江夏笑笑,轉開話題,說起肅州這幾年的變化,說起江夏的農莊子來……
兩個人說了有小半個時辰的話,江夏也就起身告辭。
從聚珍齋裡走出來,江夏暗暗嘆息:她和宋抱朴誰也沒說魚兒……難道魚兒真的沒了消息麼?
等她上了車子,看着車廂一角的幾個匣子,也只是笑笑,就轉開了眼。宋抱朴如今‘藩地’廣闊,差不多能有大半個大慶了,幾套首飾罷了,他說都說了,就指定會給她拿上!或者,這就是上位者的控制慾?
拋開這些,江夏與宋抱朴見面,還算愉快,卻實在沒了共同語言。
幾年未見,江夏不知道自己變化沒有,但是她卻清楚地認識到,宋抱朴已經不是當年的萊王世子了,他如今成了威震西北,佔地無數的肅王爺!習慣了說一不二!
江夏回到家中,紅綾姑姑立刻趕了過來,拿着行李單子給她看,又憂心道:“夫人,還是讓老奴跟着伺候吧!”
江夏苦笑,“姑姑不必替我擔心……再說,我和爺的品階,能讓乘車隨行,已經是破例了。哪裡還能帶許多人?”
紅綾姑姑仍舊有些不放心,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點頭應下來。完了,看着江夏手中的行李單子,她又細細地給江夏交待了一番,纔算完。
晚上徐襄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江夏等得飯都冷了,接了徐襄往屋裡走,她一邊吩咐人去熱飯。
徐襄卻拉着她的手道:“我還要處置幾份文書,你自己個吃,我剛剛在衙門裡吃了兩個蒸餃,差不多也飽了。”
江夏知道他這是有事處理,也就答應下來,自己去隔壁房間用飯。
江夏一個人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牀帳子有人撥動,她睜了睜眼,看見徐襄進來睡覺,心下踏實了,然後一下子安安心心沉睡過去。
第二天,黎明時分,比上早朝的時間還稍早那麼一會兒,徐襄就收拾利落了出了門,趕到宮門前應卯。
江夏不想動,略一猶豫,睡意如潮涌過來,再次將她沒了頂!她很快就睡熟過去,連徐襄什麼時候離得家,都不知道。
可惜,她這一覺註定睡不安穩,徐襄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天色仍舊黑的可以,她也被從被窩裡挖起來,洗漱更衣,收拾利落,然後就登上裝好了行李的車子,一路出了西門——秋獮隨行的家人、家眷統統都被安置城外,等大隊人馬在宮門前誓師出了城,她們這些家人家眷的隊伍,就進入隊伍中部,跟着隊伍一起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