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已經包不住怒火,竄出來,照着謝文遠的臉就是一拳。
“哎喲……”謝文遠沒能躲開,被打中的鼻子,血嘩啦啦的就往下涌。
狗剩把弟弟拉開,兩人站到一邊去了。
麥芽慌忙上去抱住元青,“元青哥,不能打了,你再來幾拳,他小命就沒了,咱不跟他計較,我只當聽狗叫喚呢,你別生氣好不好?”
謝文遠也不曉得從哪來的骨氣,竟然挺直了腰桿,正色道:“麥芽,你別求他,我看他把我怎麼地,李元青,你別以爲我打不過你,我是君子動口不動手,誰都跟你似的,像個莽夫呢!”
李元青生氣是因爲謝文遠,竟然叫麥芽做她的妾,這是在侮辱麥芽,叫他怎麼忍,“我警告你,以後再讓我瞧見你,見一次,打一次!”
謝文遠被他的氣勢嚇的往後退了幾步,可嘴上仍然不肯討饒,“你敢,你家還種着我家我的地呢,把我惹毛了,我讓你家沒地種,看你還能耐,”他又對麥芽說道:“芽子,縣城裡的生意也不是隻有一個姓陳的,只要你有好菜,宏記酒樓也不會場虧待你,況且以後,你還是要嫁給我的,何必讓別人佔了便宜呢,不如你把配方賣給宏家吧!”
這番話,再次換來李元青的拳頭,謝文遠架勢擺的很足,可輪到真要幹仗時,嚇的一直退到門外,他是書生,又不是習武的,哪裡真打的過他。
慌亂中,他隨手抄起個門外放着的一個破竹筐擋着,李元青一拳揮下去,皮肉被鋒利的竹子劃傷了。
謝文遠也嚇的轉身就跑,這明顯是不怕死的節奏啊!
麥芽根本不去管他,緊張的握住李元青的手,訓斥他道:“你好好說話不行嗎?幹嘛非得動拳頭,你以爲你拳頭是鐵做的呢,走吧,我給你上些酒消消毒,”她拉着李元青回去,吩咐狗剩把院門關上。
狗剩因爲見識過了李元青打人的功夫,現在對他可以說,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麥芽徑直拉着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從櫃子裡翻出半罈子酒,“這還是你們上回喝剩下的,我偷偷藏了起來,不能都給你們喝了。”
李元青垂着頭一聲不吭。
“酒抹上去,會有些疼,你忍着點,”這傢伙下手也夠猛的,手劃出幾道血口子。雖然不深,但血流的還挺多。
酒撒上去的時候,她感覺到元青抽息聲,但他連哼哼都沒有。當麥芽擡起頭的時候,只瞧見他眉頭微微皺在一起,緊接着,她的眼睛,跟她的心,都一同跌進一潭深不見的黑眸中,惹得她心底發顫,臉頰刷的紅了。
“元青哥,你這樣看着我作啥?”麥芽垂下眼睛,用乾淨的紗布,給他的手包上,指間接觸到他的皮膚時,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灼人溫度。
李元青還是一言不發,可下一秒,一雙強壯的手臂,突然將她圈住,接着,她便觸摸到一副結實的胸膛,以及強有力的心跳聲。
“不要做他的妾,”李元青聲音悶悶的,他將臉埋在麥芽頸間,身體帶着顫動。
麥芽在呆滯片刻之後,緩慢的用雙手攬住他的腰。李元青感受到她的迴應,他將麥芽抱的更緊了。
她嘆口氣,像安撫一隻受傷的小野獸似的技撫摸他,“你想哪去了,我什麼都沒有答應他,是他自己在那自言自語,再說了,我會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去他的妾嗎?怎麼可能呢,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嘛!”
李元青倏地將她推離懷抱,對上她的眼睛,“芽子,你說真的?”
麥芽調皮的衝他眨眨眼睛,“當然是真的,雖然我忘記以前的事,不過呢,我也問過他,從前連手都沒有跟他牽過,所以……”她羞澀的垂下捲翹的睫毛,“所以,你可要對我負責哦,你剛剛抱了我呢!”她忍着笑,等着他的反應。
果然,李元青臉紅的比她還厲害,趕忙鬆開自己的手,先前是他太沖動了,要是擱平時,他是萬萬不敢的。
麥芽越發喜歡逗他,小嘴一撅,故作委屈的道:“元青哥,你是後悔了,不想對我負責了嗎?”
“不是不是,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他窘的說不出話。
麥芽在停了幾秒鐘後,抱着肚子笑的前俯後仰。
見她笑了,元青也跟着嘿嘿直笑。
先前因爲憤怒,都沒顧得上在意他們倆同處一室呢,外面還有兩個小娃。要是被人撞見,會不好的。
“我……我先出去了,”李元青首先意識到這樣共處一室不太妥當,趕忙就要轉身離開。
在他要離開時,麥牙忽然踮起腳,親了下他的臉頰。這個做法的確突兀了點,擱在現代是沒什麼,可擱在古代,就真的太大膽,太前衛了。
李元青愣在那,半天都沒回過神。
麥芽笑着推開他一點,從他身側跑了出去。
有了這一次的親密接觸,麥芽跟李元青之間完全不一樣了,冬生趕着驢車從縣城裡回來時,看着麥芽臉上掛的笑容,倒叫他納悶極了。
“麥芽,你咋了?”
狗蛋聽見他問話,湊上去殷勤的給他解釋,“大哥,今天家裡來人了,元青哥哥還跟人打架了呢!”
“別說!”麥芽攔的晚上點,狗蛋一口氣全說了。
冬生緊張了,“元青跟誰打架了,我不在的時候都有誰來過?”
眼見瞞不住了,麥芽只得老實跟他講了謝文遠來的事。
果然,冬生大怒,一副恨不得要去找他拼命的架勢。麥芽又得再勸他一遍,還沒把他勸好,田氏跟李氏也趕着驢車回來了,這下可炸鍋了。
“那混小子還敢來?”田氏嗓門大的震耳朵。
麥芽閃開身子,避開她的魔音功,先前一次謝文遠來找她的事,她並沒有告訴田氏他們,就是怕他們是這樣的反應。
冬生嚯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我去找他,”轉個身就要往外邊走。
麥芽竄上去,扯住他的胳膊,急的直跺腳,“哎呀,早知道就不跟你們說了,他被元青哥打的鼻青臉腫的,你還去找幹嘛呀,說不定,他這會都回縣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