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辣條誒,新鮮的辣條誒,三文錢一份!”鎮子上,多了一些賣辣條的商販,甚至村裡也出現了有人在賣散裝辣條,一斤二十五文錢。
“哎喲,這是啥東西?紅紅的,真喜慶!”沈家村是一個離鎮子還比較近的村,所以,鎮子上這幾日裡狂賣的小吃也被一個商販帶到了沈家村。“這位嬸子,這是辣條,一斤二十五文錢,一份三文錢,您嚐嚐,那個香咧,鎮上的太太少爺都吃這個。”新春的東西總是能夠吸引人,很快,小販帶來的辣條都賣光了。沒想到這麼好吃,那些買回去的人家吃了一次之慾罷不能,便到鎮子上去買。見生意這麼好,來村子賣辣條的人也多了起來,
甚至在學堂外面賣,這讓學堂裡讀書的娃兒每天不吃一些辣條都忍不住。
“誒!這是俺的,你咋跟我搶?快放手!”最後一份辣條,落在了兩隻手裡。蔡媒婆緊緊地抓着袋子,而袋子的另一頭被李氏扯着,兩人竟毫不相讓。
“你咋這樣?明明我已經在付錢了,你還來搶我的?!”蔡媒婆很生氣,拉扯的力氣又大了一些。
“娘,我要吃辣條,不要給她。”大牛二牛跟在李氏後面,眼睛巴巴地盯着辣條流口水。“你這死婆子,這麼大了還跟孩子搶,真是不害臊!”李氏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你?”蔡媒婆被李氏的話氣到了,她雖然不是什麼尊貴人家,但也沒有人叫她死婆子,本來搶東西就是李氏的錯,現在還這麼理直氣壯?
“嘶拉!”袋子破了,幾根辣條掉了出來,沾上了地上的塵土。
“啊辣條!”大牛二牛一見辣條沒了,急得都哭了。”
“大嬸子,你們還沒付錢呢?這辣條算誰的?”小販一見辣條掉了也不能吃了,有些着急,又生怕她倆還錢。“算她的!”李氏放開了手,蔡媒婆差點摔倒。“說啥算俺的?你剛纔來搶俺的,現在掉地上了,你就說是俺的,天底哪有這樣好的事?”蔡媒婆不樂意了,嚷嚷道。
“死老太婆,你賠我辣條!你賠我辣條!”二牛眼裡還掛着淚珠,見吃的沒了,便朝蔡媒婆打去。二牛看着小小的,力氣可不小!一抓,就把蔡媒婆手上抓了一道痕跡。
“哎喲!你這小崽子!”蔡媒婆吃痛地縮回了手,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見自己的手竟然被抓流血了,便對着二牛打去。李氏可是個潑辣的主,怎麼會讓蔡媒婆打自己的寶貝?忙推了蔡媒婆一把。蔡媒婆已經四十多歲接近五十的年紀了,被李氏用力的一推,身體失去了平衡,往後倒去。
“啊!”不偏不倚,蔡媒婆的腿磕到了一塊尖石頭,馬上血流如注。
“咋啦這是?”蔡媒婆的喊聲一下子引來了別人,幾個村裡的嫂子大嬸走了過來,待看到那一攤血後,都嚇了一跳,更有膽小的尖叫了起來。
小販見這般情景,也是嚇到了!反正是最後一份辣條,小販也沒再去計較那三文錢,慌忙地推着車子走了。他可不想攤上事。
“俺的腿,俺的腿流血了!”蔡媒婆哭了起來。那時候老人的腿沒有經常補鈣,摔倒了有時也可能留下很嚴重的後果。“咋回事啊,好好的人怎麼就摔地上了?”一位好心的嬸子忙找來一塊布幫蔡媒婆擦掉一些血,存人跑去找了大夫。
“是她,是李氏推的俺!”李氏本來也想趁着人多逃走,被蔡媒婆這尖嗓子一喊,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走也走不了了。
“大叫驢,喊啥呢?誰叫你要打俺家二牛,俺只不過是輕輕碰了一下,你就倒地上了,你是不是看俺好欺負,要敲詐俺的銀子啊?”李氏臉漲得紅紅的,挺直了脖子大聲喊道。“你胡說!你搶俺的東西,還讓你兒子打俺,還推了俺,俺不管,你賴不掉責任了!”蔡媒婆疼的臉都青了,那樣子讓人看着都感覺疼的很。
大夫趕來了,蔡媒婆還坐在地上呢,陳大夫皺了皺眉頭,無奈地說道:“這腿怕是斷了。”李氏和蔡媒婆都愣住了,這麼嚴重?李氏着急壞了!這,她也不是故意的啊!那老太婆早把東西給她不就得了嗎?哪裡還會弄成這樣?都怪她!“咯咯咯!活該!”大牛二牛看見蔡媒婆腳流血了,都樂得蹦蹦跳跳,扮了個鬼臉都跑開了,讓衆人的臉色有點黑。
“你們幫忙把她擡到診室去,小心點!”
陳大夫的話一出,便有幾個和蔡媒婆較好的婆子幫了忙,將她擡到診室去。李氏作爲當事人,即使不情願,也只得跟着去了。蔡媒婆的肥骨頭斷了,接不回去了,
只能等它能否自動復原,這期間都得好好調養,補充營養。至於這醫藥費,不用說,都得李氏擔負,五兩銀子啊,天哪!這可是李氏的肉啊!李氏心疼的眼淚汪汪的。後來,經過雙方協商,李氏擔負三兩銀子,這才了事。李氏悔得腸子都青了,因爲三文錢的辣條,最後貼出去三兩銀子,虧大了!
李氏回家後,自然被黃氏一頓臭罵,沈大壯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好。最後,李氏被罰了一頓不許吃飯,這氣得李氏牙痺癢,馬氏那個賤人還在她面前故意吃得那麼香。
李氏和蔡媒婆的事雖然解決了,但這次的事給兩人之間留下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