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滿意的看了眼衆人,夏侯夜修再次啓脣道。“既然朕當初能再次納她爲妃,而現在朕又爲何不能立她爲後那?”
聞言,該老臣不禁有些慌了起來,可隨之似乎想到了什麼似得,一臉豁出去的模樣開口道。“話是如此,可她畢竟是叛國之徒的女兒,而且若氏一族是皇上下令處死的,難保她不會起反心,向皇上你報復。”
“報復?那麼多日日夜夜,若她真有反心,想要殺了朕,你們說朕還有命能活到現在嗎?還會爲朕生下一雙兒女那?”眯着眼,夏侯夜修一臉威嚴又而複雜的衝該大臣問道,當然,同時也是在問其他的文武百官。
聞言,百官再次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夏侯夜修的話。
而若水月也在聽到他那番話的時候,不禁朝他看去。他真的是那麼想的嗎?
嘴角一扯,一抹嘲笑的意味從冷訾君浩嘴角一閃而過。之所以還沒殺你,那是因爲時候未到。至於孩子,呵呵,夏侯夜修,你真的確定孩子是你的嗎?愚蠢!
注意到冷訾君浩那短暫的神色,姬申決和姬申羅豔對視了眼,兩人的神色都在瞬間沉了下去。看樣子若水月那個賤人果然沒有騙歡兒,孩子果真是他冷訾君浩的。該死的!
無心再去理會旁人的反應,慕容拓滅只是單手託着下顎,盯着一處思索着夏侯夜修剛纔的那番話。
“可是…”
該大臣還想要說什麼,可剛開口就被夏侯夜修給打斷了。“可是?呵呵,愛卿你可真是有心啊!只是你這份心,若真是爲了朕,爲了南拓,朕必將感激萬分,只是可惜…不要以爲你們今日站出來的真正目的朕不知曉。”看了眼姬申決夫婦,夏侯夜修厲聲一吼,隨即又一臉邪氣的笑了起來。
注意到夏侯夜修的目光,前一刻還一臉正氣的老臣頓時就蔫了下去。隨即是一臉不安的偷偷的朝姬申決看去,似乎是想要他出言相救。
然而此時姬申決卻冷冷的轉開了自己的視線,完全當做不認識他。
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底的夏侯夜修,搖搖頭再次啓脣道。“朕這樣告訴你吧!朕不管她曾經的身份是什麼,是誰的女兒。朕只知道,她現在是朕的女人,朕皇兒們的母親…”
他輕然的一句話,頃刻間讓若水月那如星辰般美妙的眼中佈滿了淚水。他這話是真心的嗎?沒有任何理由目的的嗎?
看了眼若水月,又看了眼夏侯夜修,冷訾君浩不知道爲何,心裡一時間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真的不在乎她曾經的身份嗎?真的不怕她會要了他的命嗎?還有,他既然早知曉她的身份,那他也應該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啊!難道連這個他都可以不在乎嗎?
冷訾君浩此時的神色,讓慕容拓滅想笑,可卻也怎麼也笑不出來。
手中的拳頭緊了又緊,姬申決夫婦此時的臉色是越發的難看。看樣子,一直以來他們都忽略了她若水月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頓了頓,夏侯夜修再次威嚴的開口道。“所以,你們就‘安心’去吧!來人,拖下去斬了。”
一聲令下,三位大臣很快就被拖了下去。
立後這種舉國同慶的大喜日子上,本不該見紅的。但衆百官心裡都清楚,他們的國君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於是根本沒有人敢上前勸阻。
目光冰冷的從衆人臉上掃過,夏侯夜修忽然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姬申決,無論是無論是幾年前,還是現在,你都依舊不是朕的對手。
揚揚眉,夏侯夜修不再開口,只是神色淡漠的朝欽天監主事看了眼,示意他將立後儀式繼續下去。
接到指示,欽天監主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急忙啓脣道。“由皇上,皇后娘娘祭天。”
轉過身,看着發愣的若水月,夏侯夜修不禁溫柔一笑。隨之上前親自拉上她來到了祭桌前。
他眼中的溫柔,還有他臉上的笑,讓若水月一時間是嚴重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就真的不在乎她的真正身份嗎?還有最初接近她的目的?
祭天整個過程,若水月都在發愣。
直到耳邊再次響起衆人的高呼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若水月這才意識到,立後儀式結束了,而她也正式成爲了南拓國的皇后,他夏侯夜修的妻。不是以冷訾殘月的身份,而是以她若水月真正的身份。只是他真的會不介意她的真正身份嗎?
思及此,若水月不禁不安的朝夏侯夜修看去。
接收到她傳來的目光,夏侯夜修不語,只是微笑着將她擁入了懷。
就是因爲他的沉默,前一刻還感覺他懷抱溫暖的她,此刻卻說不出的寒意和不安。
看着以正式成爲南拓皇后的若水月,姬申決夫婦等人是又氣又惱。可事已至此,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多年的成果,終於成功的將她送上了南拓女人生命中的巔峰,可冷訾君浩心中此刻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沉悶。
至於慕容拓滅早在儀式結束的時候,偷偷的離開了。
立後大殿過後,皇城上下舉國歡慶,宮內,更是大擺宴席,各國來客,文武百官及其攜帶家眷在龍鳳殿前是大吃大喝,好不熱鬧。
忙了一天的若水月,終於在傍晚身心疲憊的情況下,被清月白月等人率先送回了鸞鳳殿。
“主子,累了一天了,餓了吧!我已命人準備了些吃的,你看你要不要…”
“不用了,你先退下吧!我想要一個人待會兒。”這種時候,她那還有什麼心情吃東西啊。
知道若水月心中的擔憂,清月想要安慰,可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按着情況的發作,真的可說是安危難料啊!
獨自坐在一片透着喜慶的房裡,若水月心裡卻越發的不安。她不知道等會兒夏侯夜修來了,她將會面臨什麼,但她知道,她該做些什麼。
急忙招來清月,和白月交代了些事情。她又褪去頭上的步搖和身上的鳳袍,換上了一身簡便輕鬆些的衣物。若真的動起手來,也方便些。
在等待夏侯夜修的過程中,對若水月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煎熬和折磨。畢竟是吉是兇,就在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