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拒絕了他,可是我拒絕不了另外一個人啊,那個人找到我,讓我答應葉宏駿,說除了葉宏駿許諾的十萬塊外,只要事情辦成了,他還會另外給我一百九十萬,讓我湊夠二百萬,我一時貪心,就答應了下來。”
狗哥見程虎兩人終於停下,吐了口嘴裡的泥沙,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那個人是誰?是錢樂嗎?”
丁寧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當初葉宏駿會對葉歡姐妹落井下石了,根本就是爲了賺錢樂的那三百萬。
“不……不是。”
狗哥還想要撒謊,可看到丁寧那洞悉人心般的眼神後,頓時心裡一突,再也不敢有任何僥倖之心:“那個人是上官鹿。”
“上官鹿是誰?他爲什麼要綁架葉歡姐妹!”
丁寧皺起了眉頭,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的印象,但卻不動聲色的厲喝道。
狗哥臉上卻露出敬畏恐懼之色,哭喪着臉道:“他是……是秦家大少秦蒼瀾的手下,爲什麼要綁架葉家姐妹我也不清楚,他也沒有要葉家姐妹的意思,只說事情成功後,把葉家姐妹交給葉宏駿就行了,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秦蒼瀾的手下?”
丁寧臉色陰沉了下去,緊緊的攥緊了拳頭,這個秦蒼瀾還真是賊心不死啊,看來,不給他點厲害嚐嚐他是不長記性了。
只是,這上官鹿花一百九十萬讓狗哥綁架葉歡姐妹,卻並不染指她們,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是想要挑起自己的怒火,去幹掉葉宏駿還是想要對付錢樂?這事情發展到現在,反倒顯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狗哥此刻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相信他絕不敢再撒謊,更何況丁寧始終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他的話可信度極高。
“他還說,不管事情成功還是失敗,都絕不允許把他說出來,大哥,我真的就知道這麼多,上官鹿可是秦家的人,他想弄死我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求你放過我吧,我現在就離開寧海,再也不回來了,求求你了。”
狗哥“噗通”一聲跪下,拼命的磕頭,他出賣了上官鹿,再也不敢留在寧海,只能期盼在上官鹿還沒有察覺事情敗露之前,立刻遠走他鄉,這輩子都不再回來了。
“我會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監獄是你最好的歸宿,綁架的罪名可不輕,還是在裡面好好反省吧。”
丁寧的回答出乎狗哥的意料,在他看來這幾個變態既然殺了小六子和棒子,就絕不會再報警,畢竟殺人的罪名可比綁架重多了。
正在他愕然之際,卻見程虎笑眯眯的拖着被五花大綁的小六子和棒子走了出來。
“你……你們沒死?我知道了,你們竟然串通他們演戲騙我。”
狗哥這才反應過來,指着小六子和棒子,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狗哥,你可別怪我們,人家明明給你兩百萬,你卻告訴我們只給一百萬,是你先騙我們在先的,再說,能活着誰也不想死,我們都不知道幕後指使者是誰,我們要不配合他們演戲,大家都活不了。”
棒子毫不畏懼的瞪着狗哥,陰陽怪氣的說道。
“哼,枉我們這麼信任你,你還口口聲聲說帶我們發財,原來只是利用我們幫你賺大錢,陳二狗,我們還是一個村子的老鄉呢,你不覺得臉紅嗎?”
小六子義憤填膺的怒罵道。
“你……你們……把我害慘了啊!”
狗哥捶胸頓足,沮喪的垂下頭去,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戰友。
這些人剛來寧海,根本不知道秦家的可怕,這下子好了,他出賣了秦家,就是躲在監獄裡也免不了一死,只希望秦家不會勞師動衆的惦記着他這個小角色吧。
可惜,在丁寧一句“都錄下來沒有”,葉歡姐妹拿出手機回答“都錄下來了”後,狗哥徹底的絕望了。
“嗚嗚嗚!”
警察來了,蕭諾接到丁寧的電話後就立刻安排最近的警局派人趕了過來,把狗哥等人帶走進行審訊,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葉歡姐妹也跟着去錄口供。
丁寧把錄下來的狗哥證詞直接發給了蕭諾,其他警察他可不怎麼相信,畢竟這件事牽扯到錢樂和秦家,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對此,蕭諾還特意打電話來給丁寧予以表揚,表現他做的不錯,把犯罪分子交給了警方,她一定會給丁寧一個滿意的交代。
就是對雙胞胎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有些耿耿於懷,上次爲了她們對付古天啓父子,這次又拯救她們於水火之中,話裡話外那個酸味隔着電話都能聞到。
丁寧面對小醋罈子的質問理直氣壯的用“路見不平尚且拔刀相助,更何況是認識的人,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就堵的蕭諾爲之語結。
察覺電話那頭半天沒動靜,丁寧連忙態度一轉,嬉皮笑臉的打趣:“小醋罈子又吃醋了?”
“鬼才吃你的醋!”
蕭諾氣哼哼的懟了一句,但語氣裡明顯帶着一抹羞澀。
“我就喜歡你吃醋,吃醋才說明你在乎我。”
丁寧賤兮兮的話讓蕭諾無言以對,沉默半天才嬌羞的說了一句:“誰在乎你,哼,掛了!”
聽着電話那頭的盲音,丁寧才無奈的搖頭苦笑,這個大屁股,還真是口是心非啊。
敦煌酒吧,葉宏駿和邵谷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不安,按照原計劃,狗哥現在應該已經順利的把葉家姐妹送到指定地點纔對,可直到現在依然沒有消息,狗哥的電話也打不通,這讓他們感到極爲不安。
要不是敦煌酒吧傾注了他們全部的心血,他們惶恐之下早就跑路了。
“陳二狗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點小事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搞定,不會出事了吧?”
邵谷麗畢竟是女人,心裡沉不住氣,小聲地嘀咕着。
“應該不會的,這兩姐妹這段時間都沒有和那個富家少爺有什麼接觸,一定是被人家玩膩歪給甩了,能出什麼事,陳二狗肯定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葉宏駿雖然心裡很不安,但兀自強行鎮定,自我安慰道,他也不是沒腦子的貨,在策劃綁架葉家姐妹之前,他親自盯梢了好幾天,沒發現她們和丁寧有什麼來往,所以認定丁寧玩膩了她們,已經不要她們了,這才鋌而走險。
沒有人背後撐腰,那姐妹兩無依無靠的,綁了也就綁了,就算孫蘭英報警,相信警察也查不出來什麼,畢竟他是她們的三叔,警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哎,你說,陳二狗他們會不會看葉歡姐妹長的漂亮起了色心?”
邵谷麗有些擔心的說道:“要是玩壞了,我們跟錢少怎麼交待啊?”
“放心吧,陳二狗做事有分寸,就算玩也不會太過分,再說了,那兩個小賤人早就被人包養了,早就不是原裝貨了,錢少也心裡有數,我們能交待過去就行了。”
聽邵谷麗這麼一說,葉宏駿反而放下了心,心理暗示自己,陳二狗肯定是起了色心現在躲在哪裡正享受呢,所以纔打不通電話,並不是出了事。
“你說的對,我就感到奇怪的慌,錢少那麼囂張跋扈,怎麼一直沒有去找那個包養那兩個賤人的富二代麻煩,反而來找我們?”
邵谷麗百思不得其解的道。
“沒看我那兩個侄女現在都和他沒有聯繫嗎?那小子肯定是躲起來了,錢少找不着他纔來找我們的麻煩。”
葉宏駿自以爲是的猜想道。
“嗯,也只有這個解釋了,希望陳二狗別玩的太過分,只要把那兩姐妹弄來送給錢少,就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只管開我們的酒吧就行了。”
邵谷麗看着剛擴建裝修好的酒吧,陶醉的深呼吸一口,彷彿聞到了大把錢幣的味道。
“嘭!”的一聲,酒吧大門被粗暴的踢開,一羣荷槍實彈的警察闖了進來。
葉宏駿兩口子渾身一哆嗦,相視一眼後面如死灰,露出絕望之色,連帶隊的警官說些什麼都沒有聽清,就被戴上了手銬。
當天晚上,蕭諾板着臉帶隊闖進錢家大院,面對錢家老小諂媚的笑容,絲毫不留情面的親自把錢家四少錢樂帶走接受詢問。
“爺爺,救我啊!”
錢樂見蕭諾親自來抓他,頓時慌了神,哭喊着向錢老爺子求救。
他雖然沒有親自參與綁架案,但卻是知情人,最關鍵的是,他這些年肆意妄爲,用錢砸,下迷藥,威逼利誘的玩了不少雙胞胎,最要命的是其中還有兩對雙胞胎是未成年人,這還不算,他由於開銷太大,還私下裡在家族產業裡偷偷賣毒品。
錢老爺子陰沉着臉,沉默許久後吩咐道:“給瑤瑤打電話,小樂怎麼說也是她表弟,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老爺,大事不好了!”
正所謂屋漏偏遇連綿雨,就在錢老爺子想要找小夭幫忙說情時,管家錢貴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氣才哭喪着臉道:“我們的賭場被查封了,所有賭客都被抓走了,賭場金庫被查封,流動資金十三個億全被被查抄,還從……從賭場裡查到了毒品,現在所有錢家的產業都被查封,接受進一步的搜查。”
“毒品?我們的賭場裡哪裡來的毒品?”
一向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錢老爺子眼珠子都紅了,揪住錢貴的衣領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是……是四少爺,他一直在錢家的娛樂場所裡偷偷賣毒品。”
錢貴嘴脣囁喏着,小心翼翼的說道,錢樂賣毒品他是知道的,但看老爺子這麼疼他,他纔始終保持緘默,沒想到釀成大禍。
“這個畜生!”
錢老爺子渾身哆嗦着怒罵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眼睛一翻白暈了過去。
“老爺子!”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