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怕你的兩個情妹妹遭遇什麼不測嗎?”
黑袍人見丁寧蹬鼻子上臉,怫然不悅的說道。
丁寧慘然一笑道:“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現在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哪裡還顧得上我其他人。”
“你都已經答應了加入我們了,我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你?”
黑袍人見丁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語氣又柔和下來。
“你一點誠意都沒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誆我拿回東西就除掉我。”
丁寧一副刀槍不入的模樣,死不鬆口。
“這……”
黑袍人頭疼萬分,這個狡猾的傢伙,認定自己不捨得殺他,以退爲進又來逼他拿出誠意了。
這讓他覺得很被動,有些惱羞成怒,語氣再次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給你兩個妹妹收屍吧。”
“反正我也難逃一死,哪管他死後洪水滔天,悉聽尊便。”
丁寧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唯恐玩過了害了葉歡姐妹,但咬牙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他覺得黑袍人不會輕易的把他逼到絕境。
只是這讓他很好奇,這劉俊偉到底爲什麼讓他如此重視,竟然不捨得爲了自己幹掉他,這有些不合常理啊。
難道……這傢伙也是個基佬?丁寧滿懷惡意的想着。
“這樣吧,我先放了你兩個妹妹來表達我的誠意,等你拿回組織丟失的東西,證明了你的誠意,我再考慮劉俊偉的事情如何?”
黑袍人盯着丁寧良久,見他毫無轉圜的餘地,才悠悠的說道。
“好,這樣對你我來說都公平,你現在放人吧。”
丁寧心中一喜,他不知道黑袍人使用了什麼手段把葉歡姐妹藏了起來,竟然連豆豆也找不到她們的所在。
“記住,你要是敢騙我,我既然能綁她們一次,就能綁他們第二次,第三次……”
黑袍人語帶威脅的說道。
丁寧心中殺機大炙,但依然強忍着想要出手的慾望,臉色沉着的道:“我說話一向算話,若是信不過我,我們之間的約定取消便是。”
黑袍人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見他毫無心虛閃避之色,這才輕笑一聲道:“我相信你。”
變戲法般從懷中取出一個手機撥了個號碼:“把人放了。”
掛了電話,黑袍人看着丁寧道:“人已經放了,現在該你履行承諾了。”
丁寧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堂主大人,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說放了就放了?在沒有確認她們已經安全的情況下,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
“你……哼,本堂主一向言出必踐,你既然不信,那就稍等片刻跟她們聯繫後確認再說。”
黑袍人勃然大怒,怒氣衝衝的說道,他突然有些後悔和丁寧這狡猾的傢伙打交道了,但是,丁寧能夠帶給他的幫助太大了,他實在不想失去這次機會,但願這傢伙能夠言而有信吧。
丁寧見他發火,知道已經達到了他能夠忍受的極限,當即臉色一緩,溫和的道:“堂主大人,既然讓我去辦事,你總該告訴我猴子拿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吧?否則,我要是被猴子騙了,那個假東西回來怎麼辦?”
“這個……”
黑袍人語氣露出爲難之色:“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這怎麼可能?那我要是隨便拿個東西回來交差,你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了?”
丁寧失聲驚叫道,這倒不是僞裝,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咳咳……雖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我卻能夠鑑定真僞,那是一個盒子,一個材質非常特殊的盒子,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黑袍人語焉不詳的說道。
“盒子裡是什麼你也不知道?”
丁寧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這本來就是我手下的人無意中得來的,那個盒子很奇怪,材質非金非玉非石非木,而且似乎有機關,怎麼都打不開,組織對盒子很感興趣,我安排人將其用特殊通道送回總部,不曾想中途卻出了差錯,被猴子順手牽羊拿走。”
黑袍人也不隱瞞,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丁寧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如果那個送盒子給謝長河的墨鏡男是黑袍人的手下的話,那豈不是說鄭淑芳的老公謝長河竟然能夠把盒子送達神裔組織的總部,那他是不是也是神裔組織的人?
黑袍人似乎看穿了丁寧的想法,淡然一笑道:“你不用想太多,謝長河是個走私販子,但並不是我們的人,我的手下只是利用他的走私渠道幫忙把盒子送出國罷了,到了境外,自然有我們的人來接手。”
丁寧訕笑一聲,“我也算是組織的人了,自然要對組織的實力有所瞭解。”
心裡卻暗自嘀咕,這黑袍人所言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誰知道那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他對自己不放心,說不定就是故意爲謝長河開脫,才矢口否認他是神裔組織的人。
還有,如果他沒有猜錯,鄧九指極有可能是神裔組織的人,黑袍人爲什麼不用他手中掌握的走私渠道送盒子,卻委託謝長河一個外人,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只是黑袍人現在保持了沉默,什麼都不肯再說,他也不好尋根究底防止他起疑心。
“叮鈴!”
短信聲響起,黑袍人拿起手機看了看,隨後走上前來拿給丁寧看:“你的妹妹已經安全到家了,這是她們回家的視屏。”
丁寧側着頭看了看,手機上確實是葉歡姐妹面帶驚慌之色回家的視屏,最搞笑的是,神裔組織明顯不知道葉歡姐妹住在哪裡,把她們送到了盛世華庭,兩姐妹很聰明也沒有說破,直接進了姐姐的家門,有夏侯在,姐妹兩已經安全了,這讓他長長的鬆了口氣。
“如何,我說到做到,現在……啊……”
黑袍人話音未落,就突生異變,丁寧如同矯健的狸貓般暴起發難,一掌重重的擊中黑袍人胸前,把他直接轟的倒飛而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你……你沒有中酥骨散,也沒有受傷?怎麼可能?”
黑袍人重重的摔落在地,指着行動自如的丁寧不可置信的喊道。
丁寧搓了搓手指,心有餘悸說道:“那倒不是,這酥骨散還是有些效果的,只可惜,我是個醫生,還是個醫術很高明的醫生,若不是你想得到的太多,給了我恢復的時間,我今天還真栽在這裡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始至終那酥骨散就剛開始時起了點作用,讓他眩暈一下捱了兩刀,其他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若不是黑袍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他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用的假藥,苦思良久後也沒有找到答案,只能歸功於他兵煉後的超強體質了。
至於那兩刀,確實紮在了他的身上,只可惜,那兩個女人的修爲太低,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只是刺破了他皮膚的表皮,連血都是他爲了演戲硬逼出來的。
當然,這一切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告訴黑袍人,跟他虛以委蛇一是爲了套話,二是爲了葉歡姐妹的安全。
現在葉歡姐妹的安全已經得到了保障,他也不用再演戲了,暴起發難重傷了黑袍人。
唯一讓他感到疑惑的是,這黑袍人的身手並不差,可他偷襲時卻覺得入手軟綿綿的,竟然連一點本能反應下的胸肌都沒有。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傢伙是個異能者,並沒有經過武者的勤學苦練,所以連肌肉都沒有也很正常。
一想起這傢伙黑袍下籠罩着的身體很有可能是個油膩膩的肥胖子,他心裡就膩歪的慌,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上前一步向他一拳轟去。
“嘭!”
“大膽,休傷我家小公……子!”
隨着門窗破碎的聲音,兩聲急促的嬌喝聲傳來,之前的兩名女人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黑袍人身前。
一個女子伸手抱起黑袍人一個翻滾,另一個女子奮不顧身揚起手中漆黑的匕首直接刺向丁寧的拳頭,想要逼他收拳。
丁寧怡然不懼,拳頭毫無退縮之意,悍然迎着匕首尖轟了上去,拳頭上包裹着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澤。
“咔擦”一聲,匕首竟然應聲而斷。
女子慘叫一聲,被拳頭上巨大的衝擊力轟的倒飛而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狠狠的撞在牆壁上,張口吐出鮮血,嘴裡發出淒厲的喊叫:“良子,別管我,帶着公子快走。”
那名爲良子的女子毫不猶豫的抱着黑袍人,一個魚躍向創空躥去。
“想走,沒門。”
丁寧好不容易抓到黑袍人,哪裡肯放他走,身影一閃間就出現在窗戶前擋住良子的去路。
“給我讓開!”
那之前遭受重創的女子伸手服下一顆藥丸,不顧自身的傷勢,腳下用力一點地面,如同狸貓般躥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太刀,劈頭斬向丁寧。
雪亮的刀光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的匹練,竟然讓丁寧感受到了威脅。
“原來是忍者?”
丁寧眼神一凝,這一刀對他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讓他感覺到威脅的是女子藏在刀光下的迴旋鏢。
“噗”的一聲輕響,那悍不畏死的女子咽喉間嵌着一枚藍光幽幽的迴旋鏢,捂住喉嚨嘴裡發出痛苦的嗬嗬聲,嘴脣翕動着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小……小姐……保……保重,婢子已經……已經盡……盡力了……您……保重……”
“噗通”一聲,女子嬌俏的身軀摔倒在地,臉色發黑七竅流血,眼睛逐漸黯淡蒙上一層死灰色,卻死不瞑目的望着某個方向,那裡,是扶桑國所在。
丁寧早已經追出窗外,根本沒有聽到她所說的話,向背着黑袍人遁逃的良子快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