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去幫我照看蘇老爺子幾天行嗎?”
丁牽獵這才步入正題,婉轉的說道。
“幾天?他的病情很嚴重嗎?”
丁寧有些爲難的蹙起了眉頭,今天已經是七號凌晨了,明天就是葉歡姐妹參加比賽的日期,他怎麼好缺席。
“我這樣跟你說吧,蘇老爺子現在身體很不好,但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主要是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我收到消息,有人最近在暗中對付蘇家,就是想通過製造一些對蘇家不利的傳聞,讓他受到刺激發病,所以姐姐才找你幫忙。”
丁牽獵語氣嚴肅的說道。
“好,沒問題,不管我在不在他身邊,我保證就是蘇家地震了,蘇老爺子也不會因爲受到什麼刺激而喪命的。”
丁寧的眉頭舒展開來,如果是這樣,他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怕受刺激的病無非就是心臟病、心腦血管和高血壓之類的毛病,只要不是像沈牧晴那樣是先天性的疾病,他就有把握能夠完全治癒。
雖然那樣會讓他大幅度的消耗真氣,但蘇老爺子既然對姐姐有恩,替姐姐償還這個恩情他責無旁貸。
“那行,姐姐就把蘇老爺子交給你了。”
丁牽獵見任務已經達成,又關心了丁寧幾句,叮囑他早些休息後才掛掉電話。
丁寧也沒有了睏意,擡起柳生淺黛纏在他身上的大腿,盤膝打坐開始修煉。
夜獨行傳給他的《洗神訣》和《控神術》讓他深深的爲之迷戀,特別是《控神術》,就是把精神力外放,甚至能夠轉化爲攻擊方式的一種神奇武技,讓他樂此不疲的嘗試着。
只可惜,他的精神力不夠凝練,所以隔空操控稍微重一點的物品時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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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堅信《煉神決》、《洗神訣》和《控神術》絕對是一整套的神識修煉功法。
是的,就是神識,把精神力不斷壓縮,凝練到了極致後纔是神識,他目前距離那個境界還有不短的距離。
在這之前,他對修煉都是抱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但這一次險死還生,特別是在見識到向天歌的神域後,讓他充分意識到自身實力的嚴重不足。
不管是流光、九幽冥火還是魔蚊、符籙這些所謂的底牌或者手段,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幸好這次向天歌是幫着他的,如果換了敵人是神級強者,他根本沒有命活到現在。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強大起來,向天歌能護得了他一時,但卻護不了他一世。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本身強大了,纔有資格去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再加上和夜獨行的三年之約,他一改往日的懈怠,修煉也變的極爲積極起來,只要稍有空閒就會見縫插針的抓緊時間修煉。
夜,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天色漸漸放亮,盤膝而坐的丁寧驀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終於,在消耗了好幾塊上品靈晶後,他終於觸碰到了境界壁壘,相信最多幾天,他就能水到渠成的突破到地武境後期了。
相比於古武者只要有足夠的靈氣支持就能不斷突破的按部就班修煉方式,國武的修煉明顯需要付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
他試着活動一下手腳,感覺腿上和胳臂上的斷骨已經完全癒合,不會對行動造成什麼不便後,怕吵醒了睡的正香的柳生淺黛,悄悄的爬起來到了會客廳,在牆壁上刻畫上密密麻麻的金剛符,開始了一遍遍的出拳,修煉《蠻荒煉體術》。
體內的真氣運轉路線也從《菩提心訣》切換成了《無名心決》。
內循環和外循環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在他體內按照各自的路線涇渭分明的運轉,形成一個個小週天。
他一遍一遍的出拳,速度越來越快,第一拳九式合一已經隱隱有了圓滿的跡象,突破就在須臾之間。
隨着他體內再也壓榨不出任何雜質,他打起第一拳來再也沒有了次數的限制,天地能量的壓迫也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查。
血液隨着他的出拳不斷的沸騰沸騰再沸騰,讓他渾身充滿了彷彿使不完的力量,內氣沿着《無名心決》的運轉路線瘋狂加速,以前運行一個小週天最少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
而此刻,一個小週天下來,竟然只要短短的幾分鐘,就這還在不斷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漸漸的,他放空了一切思想,沉溺在熱血沸騰的狀態,隨着出拳速度越來越快,體內突然傳來如同漲潮般的海浪呼嘯聲。
也幸虧是五星級酒店,隔音設施很不錯,否則,早就把整個酒店的人都驚動了。
即便這樣,柳生淺黛也被吵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他,此刻的丁寧在她眼中截然不同,似乎一舉一動都帶着一股奇特的韻律。
很快,柳生淺黛就不知不覺的跟着一遍遍的開始打拳,整個人進入了忘我的狀態。
“譁……譁……”
海浪聲不絕,一波接着一波不斷的拍擊着海岸,彷彿永不停息,永無止境。
直到某一刻,“砰”的一聲輕響,體內的某種桎梏似乎被打破,丁寧只覺渾身陡然一震,精氣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跟公園晨練的老頭打太極拳似的,擡手……揮拳……慢悠悠的一拳打出……
整個空間彷彿凝固了似的令人窒息,隨即卻被這慢悠悠的一拳擊破,彷彿鋪天蓋地的滔天巨浪瘋狂席捲着一切,恐怖的無形氣浪四處翻涌,所過之處灰飛煙滅,整個會客廳裡的沙發、茶几、電視、茶壺……凡是能夠看到的物品都在這一拳之下無聲無息的化爲了齏粉。
就連刻滿了金剛符的牆壁上也金光大作,在承受了這股力量後,金光破碎黯淡無光,徹底的失去了作用。
“啊!”
柳生淺黛被餘波波及,無形的力量將她掀的倒飛而出撞在牆上,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讓丁寧從這奇特的感悟中猛然間清醒過來。
看着眼前慘不忍睹,彷彿爆炸現場似的狼藉景象目瞪口呆,第一拳大圓滿的威力竟然恐怖如斯。
可他根本來不及驚喜,就轉身抱起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嘴角不停溢血的柳生淺黛,焦急的道:“錢袋,錢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我……我……嘔……”
柳生淺黛睜開黯淡無神的眼睛,看着他焦急的表情,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徹底暈了過去。
丁寧內心充滿了自責,他早就預感到第一拳修煉至大圓滿後會出現某種未知的變化,所以才特意在牆壁上刻滿了金剛符,以防止發生意外。
可他還是沒有想到這一拳的威力竟然恐怖如斯,只是餘波就把柳生淺黛佩戴的金剛符玉佩震的粉碎,令她受到重創。
這讓他自責之餘又暗自慶幸,幸虧有金剛符擋了一瞬,讓那股力道變弱了不少,否則,柳生淺黛此刻恐怕已經和沙發一樣,變成一堆血霧了。
絕對觸感發動,仔細的替她檢查一番身體後這才鬆了口氣,雖然內腑傷的很重,但有他在,並沒有性命之憂。
取出銀針幫她止血,不顧消耗的不斷用真氣修復着她體內的傷勢,又從小鬼空間裡喚出殭屍,讓小鬼頭進入柳生淺黛體內幫她清除淤血。
很快,柳生淺黛的傷勢就被他止住,只是卻始終昏迷不醒,她被震的飛出去時撞在牆上傷了腦袋。
“錢袋,錢袋,你醒醒啊。”
丁寧幫她梳理了一下腦部經脈,發現並沒有堵塞和淤血的地方,可她卻遲遲不醒,讓他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只能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呼喚她。
想起這段時間柳生淺黛每天跟個黏人蟲似的纏着他喊爸爸和他寸步不離,他的心就一陣陣的揪疼,眼睛都紅了。
從那晚在盛澤園錢袋張開雙臂義無反顧的在他身前爲他擋子彈的那一刻起,他對她之前的身份就再也沒有了任何芥蒂,把她當做最親的親人看待。
他再也不討厭她片刻不離的黏着他了,也不反感每晚用強大的毅力摟着她入眠了,甚至已經接受並習慣了有她的陪伴。
可此刻,他卻誤傷了她,這讓他如何能夠原諒自己,他痛苦的揪住自己的頭髮,緊緊的握住錢袋的手,不停的呢喃道:“錢袋,求求你,你快醒醒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等你好了,我帶你去遊樂場玩,帶你去吃好吃的……”
丁寧想起柳生淺黛除了黏着他,對他卻從來沒有過任何要求,而他也理所當然的把她當成了附屬品,從來沒有爲她考慮過,整天不是忙自己的事,就是忙着修煉,連帶她出去遊玩一次都沒有,也沒有帶她去吃一些她喜歡吃的食物。
連蕭果兒都能用美食把她誘惑的出去轉了一圈,可見這個小妮子是多麼的喜歡吃,可他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
想到這裡,丁寧心如刀絞,兩滴溫熱的眼淚滴落在柳生淺黛那慘白的臉上,痛苦和自責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靈魂,讓他悔恨難當。
卻沒有發現,柳生淺黛又長又翹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但卻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丁寧不停的往她體內輸送着靈力,一遍又一遍的幫她梳理着經脈,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喚醒柳生淺黛,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加速修復她的傷勢。
畢竟,柳生淺黛此刻的狀態不同於一般的植物人,就連記憶都是缺失的,他怕用精神力侵入她的識海,會讓她變成真正的白癡。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生淺黛緩緩的睜開眼睛,怯怯的喊了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