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你感覺好點了沒有?對不起,都是哥不好,怪我修煉的太入神沒有注意到你……你想吃什麼,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丁寧知道她傷勢無礙,握着她的手激動的語無倫次。
“我……我沒事,不怪你。”
柳生淺黛不動聲色的掙脫了他的手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纔可把我嚇壞了。”
丁寧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小細節,滿臉心有餘悸的說道。
柳生淺黛咧嘴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好,你想吃什麼?哥帶你去吃,就算你要吃天上的月亮,哥也給你摘下來。”
急於賠罪的丁寧胸脯拍的震天響。
“我想吃金槍魚飯糰、壽司和味噌湯可以嗎?”
柳生淺黛滿懷期待的看着他。
“可以,當然可以,走,我們現在就去吃,不過我要先打個電話問問哪裡有料理店。”
丁寧愣了愣,這些東西只有扶桑料理店纔有,也不知道一大早開門不,但既然是她提出來的,再難也要做到。
電話直接打給了虎子,詢問哪裡有扶桑料理店。
虎子倒是知道,可問題是一大早人家並不開門啊,還很奇怪的問他爲什麼一大早想吃扶桑料理?
丁寧也沒給他解釋,問清楚地址後就掛了電話,然後給吳憲打了個電話,讓他查一下那家老闆的住址,然後就拉着柳生淺黛出了門。
一個小時後,丁寧兩人坐在了建國門大街的扶桑料理店裡,料理店的老闆和員工都殷勤無比的跑前跑後招待着。
這大概是丁寧這輩子吃過的最奢侈早餐了,扶桑老闆還在家裡沒起牀呢,就被丁寧直接找上了門,老闆很惱火,任他怎麼說都不願意開門。
丁寧二話不錯,直接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給他,老闆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邊走邊給所有的廚師和員工打電話,短短半個小時,所有人都就位了,開始爲柳生淺黛準備料理。
柳生淺黛吃着料理,幸福的眯起了眼睛,這料理讓她想起了家的味道,只是,她現在還回得去嗎?
意外的腦部受創,讓她很狗血的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她醒來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殺了丁寧這個大仇人,可冥冥中的一種親切感和敬畏感讓她根本下不了手。
她清楚的記得失憶後的所有事情,卻唯獨不記得她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從潛意識裡把丁寧當成了主人。
當看到丁寧爲他掉落,爲她的甦醒而驚喜,爲她的一頓早餐願望而大費周章,不惜一擲千金,那種寵溺感讓她既幸福又痛恨,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仇恨、服從、親切、敬畏、痛恨等等錯綜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丁寧看她狼吞虎嚥,嘴角還黏着一顆米粒和醬料,眼中帶着寵溺的溫情,滿臉好笑的伸手拿起紙巾爲她擦掉。
這樣的事情他這段時間不是做過一次兩次了,對他來說,每晚都摟着只穿內衣的她睡覺,這種程度的親暱舉止根本不算什麼。
柳生淺黛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但冥冥中卻有股力量不允許她違抗丁寧的命令,只能乖乖的嘟起嘴任由他擦拭着。
這讓她又羞又惱,又氣又恨,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個該死的渾蛋到底對自己下了什麼魔咒?竟然讓自己對他言聽計從,連拒絕都做不到。
“錢袋真乖,我發現我家的錢袋好像長大了,都沒有喊我爸爸,這就對了,以後你就喊哥就行了。”
丁寧對料理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就坐在那裡笑呵呵的看着她吃,心裡全是失而復得的喜悅,沒話找話的說道。
柳生淺黛羞愧的差點沒哭出來,想起自己失憶後,竟然整天喊他爸爸,還每天脫的光溜溜的跟這個大仇人一起睡覺。
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和任何異性這麼親熱過,這讓她情何以堪,只能低着頭繼續大吃大喝,以掩飾她恨不得殺人的眼神。
一想起兩個忠心耿耿的婢女爲了救她而死,她卻苟延殘喘的認賊作父,她的心情就差到了極點,恨不得剖腹自殺以謝罪。
可她現在連自殺都做不到,那種無形的契約,強制的讓她必須無條件的聽從丁寧的吩咐,按照他的心意而活着。
這讓她悲從心來,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錢袋,你怎麼了?你別哭啊,是不是想家了?哥答應你,等過段時間,陪你起扶桑玩幾天。”
丁寧還以爲她吃着家鄉的美食,想家了呢,手忙腳亂的安慰道。
“嗯!我想家了!”
柳生淺黛心中一動,不管他給我施加了什麼魔咒,只要他肯去扶桑,我就有辦法讓家族發現我回來了。
到時候殺了他,這種魔咒就會失效了吧,我不就自由了嗎。
“好,你別哭啊,等哥忙完這段時間,親自陪你回扶桑待一段時間。”
丁寧見她止住了眼淚,連忙再三保證道。
“嗯,哥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柳生淺黛有些撒嬌似的說道。
“放心,哥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丁寧雖然感覺柳生淺黛似乎有所變化,但卻以爲她的智商是隨着時間增長的,也沒有在意。
畢竟,那晚夜獨行來找他,她卻沒有黏着他,自己在隔壁房間睡,讓他感到很欣慰。
柳生淺黛沒有說話,埋頭繼續大快朵頤,心裡卻暗自腹誹,你說話算數?你要是說話算數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了。
“叮鈴鈴!”
急促的手機來電聲響起,丁寧順手按下接聽鍵:“姐,怎麼了?”
“你在哪?蘇老爺子暈倒了,正在搶救當中,你抓緊時間趕過去。”
丁牽獵的聲音很急促。
丁寧臉色一變,豁然站起:“你把蘇家的地址發給我,我這就趕過去。”
“好,要快!”
丁牽獵雷厲風行的掛了電話,沒到一分鐘,蘇家的地址就立刻發到了他手機上。
柳生淺黛早就吃飽了,見丁寧有急事,立刻站了起來。
丁寧歉意的衝她一笑,邊走邊說道:“哥有急事,下次再帶你吃好吃的。”
“嗯,辦正事要緊。”
柳生淺黛猶豫了下,她是真不想跟在丁寧身邊,但丁寧不發話,她也不敢離開,這就是主僕契約的威力。
丁寧根本就沒考慮不帶她的事情,畢竟這妮子可是很黏人的,出了門開着車就一路狂奔。
蘇家老爺子的四合院內,以家主蘇正南爲首的蘇家衆人全都臉色嚴肅的站在院子裡,焦躁不安的等待着搶救結果。
燕京城裡有名的醫生基本上全都來了,一個個神色肅穆的忙碌着,爲搶救蘇老爺子而努力,這可是碩果僅存的開國元勳之一啊,連中樞局的大佬們都從中南海發出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的搶救。
蘇晨站在人羣中緊皺着眉頭,時不時的看向眼圈通紅的蘇寧香,卻苦於這裡人多眼雜,根本沒辦法和她交流,他心裡簡直是比苦瓜還苦,這一晚上發生的事,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蘇秦還是按照他的命令去自首了,先是專案組找上門來了解情況,把蘇旭的手下全部傳喚走進行詢問,調查蘇旭收買金剛槍殺丁寧的詳細經過,以形成有效的證據鏈。
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昂的傢伙在蘇旭死後失去了主心骨,不但交代了蘇旭僱兇槍殺丁寧栽贓趙子峰的詳細經過,還拔出蘿蔔帶出泥,交待了不少蘇旭違法亂紀的犯罪事實,還爲了戴罪立功,減輕自己的刑罰,開始瘋狂的胡亂攀咬,連一些撲風捉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案子越辦越大,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一夜之間,蘇家不少人都被專案組帶走進行詢問,一晚上蘇家大院的警笛聲就沒停過。
可這還不是最糟心的事,蘇旭的手下在咬出了這麼多人後,不知道得到了誰的授意,口風一致的說蘇旭是被人害死的,強烈要求專案組對蘇旭的死進行調查。
專案組在請示上級得到批准後,立刻對蘇旭的死進行了立案,連夜把蘇旭的屍體拉走進行屍檢,蘇晨作爲最大的嫌疑對象立刻成爲了重點偵察對象,他已經接到傳喚,讓他上午到專案組接受調查詢問。
凌晨五點多,網上蘇振威和後媽劉月娥偷情的醜聞視屏突然被曝光,經過兩個小時的不斷髮酵和傳播,已經成爲第一大丑聞。
這一顆突如其來的重磅炸彈炸的蘇老太爺當場血壓飆升,活活暈死了過去。
此刻,最難堪的莫過於站在人羣衆的蘇正東了,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這一記響亮的耳光讓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初他強勢的非要娶劉月娥爲續絃,蘇老爺子是堅決反對的,認爲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遲早要惹出禍端。
可耐不住他迷戀劉月娥的牀上功夫,態度堅決的一定要娶,和蘇老爺子鬧的很不愉快。
現在,終於出事了,這讓蘇正東悔的腸子都青了,要不是要等老爺子的搶救結果,他現在恨不得把蘇振威這個孽畜給活活掐死。
特麼的,親生兒子給老子戴了綠帽子也就罷了,還被人拍下來傳到了網上,想捂都捂不住,這可是天字號第一大丑聞了。
作爲醜聞的男主角,蘇振威早已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面無人色的躲在人羣后瑟瑟發抖,整個人失魂落魄,眼神渙散沒有絲毫焦距,連哭都沒有眼淚。
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豪門大院裡什麼齷齪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只要不擺在檯面上,大家就算知道了也會心照不宣,可只要被曝光,光是口水就能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