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軒生平最喜歡的就是茶藝,自負在茶道上無人可出其左右,但在喝過丁寧的靈翠茶後卻被他驚爲天人,一直想要找機會結交丁寧。
若是丁寧早報上名字,他是絕不會和他對賭的,只會竭盡全力的與他結交,因爲他知道丁寧的價值根本不是區區百億可以衡量的。
“若是知道是丁神醫當面,我是萬萬不會和你對賭的,哎,多次聽我外公提起丁神醫的大名,我一直想要結交,沒想到現在真人當面卻讓我錯過了,永軒真是慚愧!”
顧永軒說這話時,眼神極爲清澈,盡顯其真誠。
丁寧哈哈一笑,伸手把那些股權產權文件塞回了他手中:“顧兄客氣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咱們現在也算是認識了,這些東西拿回去,就當是我給顧兄的見面禮了。”
“這怎麼行,萬萬不可,我顧永軒雖然算不得什麼好人,但卻也知道言而有信的道理,我豈能做食言而肥的小人。”
顧永軒被鎮住了,連連退讓不要,心裡卻對丁寧愈發敬佩,百億賭資說送就送,光是這種魄力就無人能及。
丁寧臉一沉,正色道:“我是有心交顧少這個朋友,莫非顧少看不起我不成?”
“不……不是,只是……哎!永軒慚愧,既然如此,我就厚顏收下了,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知道丁神醫在燕京還沒有房產,這兩座三進三出的四合院都位於市中心,都是好地段,我就借花獻佛,送給丁神醫了,以後到了燕京也好有個落腳之處。”
顧永軒也不是小氣的人,既然真心想要結交丁寧,自然是誠意十足,更何況這本是他輸掉的東西,現在失而復得,他又怎麼可能好意思全部都據爲己有:“還有這天福珠寶的股權,我也轉送給丁神醫,本來我收購天福珠寶就是看好天刀大師的作品,沒想到天刀大師如同神龍見首不見尾,唯一能和他聯繫上的寧海分公司穆總也突然辭職,讓我大爲失策,我看丁神醫精通賭石,乾脆就送給丁神醫好了。”
慕容嫣然本來見丁寧把百億賭資轉手又送了回去,心裡疼的只滴血,暗罵丁寧是個敗家爺們,此刻見顧永軒如此知情識趣,頓時喜笑顏開,還沒等丁寧說話就上前接了過來,甜甜的一笑道:“既然顧少如此客氣,那我就替丁寧卻之不恭了。”丁寧哭笑不得:“姐,咱不帶這樣的啊,兩座四合院收下就算了,股權那麼重的禮怎麼好意思收啊!”
“收得,收得,我都收了你百億大禮了,這區區三十億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你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顧永軒了!”
顧永軒現學現賣,堵的丁寧無話可說,只能訕訕的摸摸鼻子:“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見顧永軒還準備把高爾夫俱樂部的股權送給他,丁寧連連擺手,故作不悅的道:“顧兄,我和你一見如故,你要是再如此,我可不敢高攀了啊!”
“那……呵呵,那我就厚顏留下了,說實話,別的都無所謂,非洲鑽石礦的百分之二十股權我也是硬着頭皮拿出來的,真要是輸出去,我爸媽非得打死我不可。”
顧永軒不好意思的訕笑一聲,把股權證明收了起來。
“顧兄,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丁寧觀顧永軒雖然心高氣傲,但爲人也算是豪爽,爲了燕京八少的虛名來找白青的麻煩,恐怕其中的事情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爲了弄明白真相,所以纔會忍着肉疼,那麼大方的把百億資產還給他,好在還算沒有虧本,總算收回來價值三十億的東西,也讓他心滿意足了。
“丁兄弟,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有話儘管問便是,只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地方談吧!”
顧永軒似乎猜到了丁寧想問什麼,看了看四周,輕聲說道。
丁寧這才發現周圍看熱鬧的人還在豎着耳朵偷聽,知道這裡確實不適合談話,當即笑着道:“行,咱們去找個地方好好說話。”
“那你們去吧,我和牧晴就不去了!”
慕容嫣然很識大體,知道有些場合不適合她們參加,主動拉着沈牧晴四處閒逛,雖然丁寧不能再悶聲發大財了,但得到天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已經讓她很知足了。
只是她那溫柔的語氣給丁寧一種錯覺,彷彿妻子很明事理的讓丈夫去忙工作似的,讓他有些飄飄然的浮想聯翩,當即曖昧的看了她一眼,柔聲道:“你們去逛逛吧,注意安全。”
慕容嫣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曖昧,俏臉浮起了一抹紅霞,趁人不注意悄悄在丁寧腰間狠狠的擰了一把,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拉着掩嘴輕笑的沈牧晴羞紅着臉落荒而逃。
顧永軒羨慕的看了丁寧一眼,嘿嘿取笑道:“寧兄弟真是好福氣!”
丁寧滿臉洋洋自得,擠眉弄眼的道:“還行吧,女人嘛,嘿嘿,要調教才行。”
白青“噗”的一聲差點沒笑噴了,隨即接到丁寧飽含警告的眼神,這才憋着笑扭過頭去,笑的一抽一抽的跟抽風的似的。
顧永軒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別看他來找白青的麻煩,但其實心裡對他還是極爲忌憚的,畢竟這麼年輕就能夠成爲白家的代家主,絕對是年輕人一代的佼佼者。
可就是這樣的人物,似乎對丁寧都頗爲尊重,讓他對丁寧愈發看重了幾分。
沒有帶其他人,丁寧、白青和顧永軒三人進入側廳,花錢租用了一個包房休息室。
分別落座後,顧永軒開門見山的問道:“寧兄弟是想問我爲什麼要和青少過不去吧?”
丁寧含笑點頭:“白大少和我是結拜兄弟,我素知他的爲人,他說顧兄是因爲燕京八少的排名纔看他不順眼,以我對顧兄的觀察來說,當不是那種爲了區區虛名而斤斤計較的人,所以我猜測其中當另有隱情。”
白青苦笑着說道:“我也覺得應該不是,但我確實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顧少。”
“青少,今天既然我們能坐在一起,我顧永軒也不跟你玩虛的,我就問一句,你是不是曾經說過,燕京八少能被你看在眼裡的只有趙子龍?我顧永軒只是一個徒有虛名靠着外公的權勢作威作福的紈絝子?”
顧永軒說話時緊盯着白青,似乎要判斷他所說的話的可信度。
白青皺了皺眉,坦然道:“我曾經說過燕京八少良莠不全,有些是實至名歸,有些則是欺世盜名,但我敢對天發誓,絕沒有說過任何詆譭顧少的話,相反,我還跟老四說過,顧少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是我白青刻意奉承顧少,燕京八少當中能被我看在眼裡的只有趙子龍、衛彪彪和你三人,如果顧少聽到了某種傳言,那絕對是有心人刻意的歪曲我話中的意思。”
顧永軒臉色陰晴不定,他看不出白青表情中是否虛假,但告訴他這句話的人,絕沒有理由騙他,這讓他心中疑竇重重。
“不知道顧少到底是聽何人所說,我敢以人格擔保,白少絕不會說出這麼沒有腦子的話來四處樹敵,你也是在燕京圈子裡混的,自然清楚白少目前的處境,或許是有心人刻意造謠,想要挑起事端,讓白少成爲衆矢之的。”
丁寧暗罵一聲狗血,還以爲顧永軒是個多有腦子的人呢,沒想到這麼簡單的栽贓陷害就讓他急吼吼的衝出來找白青的麻煩。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我相信寧兄弟的人品,也相信青少不會說謊。”
顧永軒只是稍作思忖,就毅然說道:“其實就算有人告訴我青少說過這樣的話,我也不會輕易相信,只是告訴我這句話的人身份很特殊,按道理來說她是絕無可能騙我纔是。”
丁寧莫名其妙,白青卻悚然動容:“莫非是你的未婚妻喬倩所說。”
“正是!”
顧永軒神色間有些尷尬,沒想到只是這麼一不留神就被白青推測出了真相。
“喬倩?喬家的人?”
丁寧有些納悶的問道,要是按照喬喬那邊算起來,他和顧永軒還算是親戚呢。
“嗯,是喬家的人,不過你們別多心,我外公沒有攀附喬家的意思,其實他是很反對這門婚事的,只是我和倩倩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後又情同意合,才堅持在一起的。”
說到喬倩,顧永軒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靦腆之色。
“她是不是有個哥哥。”
丁寧腦中卻恍然閃過一道靈光,急忙問道。
“不錯,她哥哥叫喬剛,難道你認識?”
顧永軒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丁寧苦笑一聲,歉意的衝白青道:“沒想到說來說去,這件事還是我連累了你。”
白青一頭霧水:“到底怎麼回事?我都被你說暈了。”
“這件事我沒告訴過你,前段時間喬剛、喬良、喬松三人打着喬家的旗號,由王海慶從中親穿針引線,和高麗現代集團的少董鄭民哲串通一氣,甚至動用了王老爺子的特權對我姐的公司進行打壓,當地政府對她是百般刁難,害的公司損失巨大,想要逼我姐交出無冰製冷的核心機密,最後被我一狀告上了中南海,一號首長親自過問,王老爺子引咎辭職,喬剛三人被喬家老爺子發配到了海外,想必你那個倩妹紙心裡不爽,才刻意挑唆,想爲他哥哥出氣,可我在寧海,她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對付我,知道我和白大少關係親密,所以纔拿他來撒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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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寧滿臉無奈的說道,卻不知他所說的內容卻讓白青和顧永軒面面相覷,呆若木雞,眼中閃動着駭然之色。
王老爺子病退他們也收到了消息,但卻不知道其中竟然另有隱情,還以爲是他的身體不好,主動要求病退的。
收到消息時他們還頗感詫異,覺得王老爺子真夠灑脫的,畢竟能夠走到那種位置的人,誰又能輕易的放棄手中那令人垂涎的權利?
可現在看來,王老爺子明顯是被丁寧逼着退位的,所謂的病退是念在其爲國家做出過貢獻纔給他的一層遮羞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