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風頭正勁的明安商行少東家莫憑瀾竟然給抓起來了,罪名是販賣軍火!
販賣軍火是大罪,和謀反直接畫等號,這次莫憑瀾算是栽大了。
長安得知消息後都快急瘋了,她想了一圈兒辦法連莫憑瀾的面兒都見不到,只好去求病重的父親。
因爲她來的匆忙,沒敲門兒就進去了,正撞上莫如前在抽大煙。
長安臉兒都白了,“爹,你怎麼碰了這個東西?你說過的這就是毒呀,一碰就要死。”
在這個年代的富貴家庭,誰家裡沒個煙鋪搭子?但是莫如前一直對這東西深惡痛絕,他的商鋪不準做這方面的生意,他的船不準運輸這樣的貨物,他的倉庫更不準放置這些害人喪志的東西。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自己竟然也抽了。
被女兒撞見他很是慚愧,但是病痛上身他也只有靠這東西提神,他自知時日不多,只想在有限的時間內替女兒安排一個更好的生活。
收了煙槍,他對長安招招手,“別怪爹,爹也是爲了能精神好一點。”
“爹,你別抽了,我們去看病好不好?”
伸手替女兒把眼淚擦去,莫如前搖搖頭,“晚了,我的肺已經爛了,這病也治不好了。長安,你別擔心我,管好你自己的生活就成了。”
“可你才五十歲呀,爹,你不要死。”
莫如前心如刀絞,“傻孩子,人哪裡有不死的。別傷心,我死了還能去陪着你娘呢。”
“可是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你能放心嗎?”
“長安,你長大了,總要學着自己獨立。對了,你來找爹可是爲了莫憑瀾的事?”
長安忙收住眼淚,“你都知道了?”
?哼,他犯下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知道嗎?我們明安商行的名聲都給他丟盡了。”
“爹,憑瀾哥哥也是爲了商行的生意,你不能不管他。”
莫如前忽然看着她,渾濁的老眼猶如利刀,“你覺得他真是爲了商行嗎?”
長安心頭一縮,“爹,你別聽別人胡言亂語。”
他語重心長的說:“長安呀,是非曲直我心裡跟明鏡一樣。莫憑瀾是你娘收養的孩子,爲了你娘我也要好好對待他,更何況這些年我們都有了很深的感情,但是現在看來他這個人不簡單吶。”
長安想替他說話,“不是的,他只是爲了想證明自己。作爲一個男人,沒有誰願意給人說是靠着女人吃飯的。”
“從來沒有人會這樣說他。明安商行多大?只有能力的人能撐起來,他有能力我才悉心培養,可是他怎麼回報我的,這個白眼狼。”
長安嚇壞了,“爹,你不要認爲他對我不好,我們倆個就是鬧些小矛盾,這些年你又不是沒見過,你可千萬別害他呀。”
莫如前表情嚴肅,“長安,長痛不如短痛,不如閉眼切斷這根腸子,以後爹再給你找好的。”
長安腿都嚇軟了,“爹,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管憑瀾哥哥了?爹不能這樣,他也是你的兒子呀,養了十幾年是有感情的。”
“可他是怎麼對我們的?我害怕他以後還會有更狠的。”
長安拼命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我們之間是有誤會,說開了就好了。爹,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要活了。”
“長安!”莫如前忽然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腕,把她的衣袖給擼上去。
傷口已經好了,但是新長出的肉是粉紅色,看着又薄又猙獰,莫如前的眉頭緊緊揪住,“這是什麼?你以爲我真是要死了什麼都不知道嗎?”
長安忙捋下衣袖去遮擋,“爹,只是我故意嚇唬他的,跟他沒關係,而且我們都和好了。我求求你,我們的事情你不要攙和,會越來越亂的。”
“我莫如前像小公主一樣養大的女兒是讓別人糟踐的嗎?長安,你太讓我失望了!”
看着莫如前不斷起伏的胸膛,長安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爹,我知道你是對我好,從小到大你寵我愛我,不想我受到任何委屈,可是我也求您一回,我就是愛憑瀾哥哥,如果這次他出不來了,我,我也不活了。”
長安把頭重重磕在地上,她的脾氣就這樣,說到做到,一點可不摻假。
莫如前又怎麼會不懂女兒。
如果沒有長安,他早在督軍抓獲軍火販子的時候藉機打死莫憑瀾了,可就是怕她傷心,纔給了他一條生路。
本來還想敲打敲打長安,讓她死了心,可是現在看來如果真的讓莫憑瀾死了,自己也就失去這個女兒了。
哎,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不該招一個白眼狼進門,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還有這口氣徹底把狼嘴裡的牙都給拔光了,變成一隻家犬。
把長安給拉起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以後自己也長點心,別動不動就那自己的命開玩笑。長安,你也說了,爹孃是把你當公主養大的,你爲了一個男人這樣殘害自己,又怎麼對得起我們?”
長安眼角通紅,也是很羞愧。爲了愛情,她的眼睛裡幾乎看不到別人,爹罵的一點都沒有錯。
“爹,對不起,我錯了。”
莫如前抱住女兒,“長安,以後一定要記住了,生命纔是最重要的,沒有任何人能讓你輕視自己的生命,知道嗎?”
長安點點頭,但其實她還是沒有懂。後來,她再也沒有了爹爹的疼愛,而愛的那個人把自己逼到死角的時候,她才知道爹說的是個什麼道理。
可是,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大約過了十天,莫憑瀾才從大牢裡放出來,他是被擡進家門的,顯然在牢獄裡吃了不少苦頭。
長安一見就哭了,她顫着手卻不敢觸碰他,生怕會弄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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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憑瀾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厭惡的光,但是他很快就掩飾好,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這都是糊弄人的,我不疼。”
“我讓人去請大夫,你忍着點。”
莫憑瀾一揮手,“不用,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爹。”
“先別去了,你先躺着休息,爹不會怪你的。”
莫憑瀾忽然給了她一個古怪的笑容,“不行,我必須先去看看爹。”
長安心裡忐忑,雖然爹沒有正面承認,但是她怕莫憑瀾的被抓跟他有關係,那倆個人豈不是水火不容?
長安趕緊追過去扶着他,眼睛裡是深深的擔憂。
進門,莫如前正在喝藥,見了,莫憑瀾也不僅眼眶一熱,“憑瀾,回來就先躺着,着急看我幹什麼?”
“爹,這次是憑瀾不孝,讓您擔心了。”
擺擺手,莫如前讓人準備了軟塌給他坐下,“你知道就好,曹餘年那樣的人成事不如敗事有餘,以後不要和他打交道了。”
“爹教訓的是,憑瀾記下了。這次給我們明安商行抹黑了,憑瀾心裡有愧,已經不配做商行的當家,爹,您還是找別人吧。”
莫如前淡淡的看着他,然後放下手裡的藥碗,他朗聲說:“憑瀾,你來莫家有十二年了吧?”
莫憑瀾點點頭,“嗯,十二年八個月零十三天。”
“難得你記得清清楚楚。你寧姨第一天帶你回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這莫家的一切都是你的,連長安都是你的。我老了,也沒幾年活頭了,明安你不打理還有誰管?年輕人不可能一帆風順,吃點苦頭也不是沒有好處,算是一種成長吧。”
“爹教訓的是。”
“行了,你趕緊回房去休息,這些日子你不在,長安天天哭,眼睛都要腫成兔子了。”
莫憑瀾看了長安一眼,“傻丫頭。”
這話他以前也經常說,可今天說出來總讓長安心裡毛毛的,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
扶着莫憑瀾回房躺好,長安心裡忽然一陣淒涼,這可是他們成婚後他第一次躺在這張婚牀上。
也不知道怎麼了,長安此時心裡沒有了他剛回來的高興勁兒,反而有些蠍蠍螫螫,覺得哪裡都彆扭。
莫憑瀾倒是看出了她的侷促,忽然拉着她的手不讓動,“你也別忙活了,坐下,陪我一會兒。”
長安的眼睛落在他清瘦了許多的俊臉上,忽然覺得自己多心了,拉着莫憑瀾的手,眼淚一滴滴落在他手心裡,“憑瀾哥哥,對不起。”
他手指微微蜷曲,用指腹輕輕推開淚水,“傻丫頭,說什麼呢。”
“你在裡面受苦,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要是能早點讓你出來……”
“這次是我自己太蠢,怪不得別人。爹說的那話對,就當一次歷練,別哭了,嗯?”
長安慌忙用手背去擦眼淚,“我是不是很醜?”
莫憑瀾眯起眼睛看着她。
莫長安長得很美,而且是那種自己美卻不知道的人。
此時她眼皮微紅眼睛瀲灩含水的樣子讓人心動不已,他招招手,讓她俯身過來。
親吻落在她眼睛上,他說:“不醜,很美。”
愛一個人就是讓自己變成了傻子,以前港大有一半的男生說自己長得美,長安卻沒有一點感覺,可從他嘴裡聽到,就覺得身體都變輕了,整個人要飛起來。
碧桃送藥粥進來,看到小姐也少爺在卿卿我我,她抿脣笑着,把藥粥偷偷放在桌上就出去,還不忘給他們帶上了門。
門口,遇到了耿青。
耿青還擔心,拉着碧桃就問,“怎麼樣?沒給小姐冷臉子吧?”
碧桃瞅了他一眼,“你這人,就不想着點好兒!小姐跟少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感情多好呀,前段時間那是鬧彆扭,現在患難見真情了,又好的跟一個人一樣。”
耿青擔心的往房裡看了一眼,當然什麼也沒看到,“但願吧。”
“看你陰陽怪氣的,耿青不是我說你,你……你怎麼走了?”
長安端起藥粥,“來,我餵你。”
莫憑瀾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說:‘記得小時候你每次生病都不肯吃藥,都是我哄着你吃的。’
長安知道他說的是母親去世的那段時間,因爲傷心過度她那一年總是生病,還不肯吃藥,於是哄她吃藥的責任就落在了莫憑瀾身上。
那個時候他都是費盡心機,各種誘哄威脅,長安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時間長了他總是給她準備好一罐芝麻糖,吃藥就給糖。
其實那時他來莫家也不久,長安對他還是很排斥的,但因爲那段時光,讓他們的情意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她不再叫他小叫花花,而是乖巧的叫他憑瀾哥哥。
對於往事,長安是不太敢觸及的,因爲他們之間還隔着一個何歡兒。今天聽莫憑瀾主動提起她倒是一愣。
“先別說這個了,來,張嘴。”
莫憑瀾乖乖的張開了嘴巴,“真沒想到有一天會讓我們家的小公主餵我。”
“你要是喜歡我天天喂。”長安嘴上說着,手裡的動作也很謹慎,其實她不太會幹細緻的活兒,但是爲了討莫憑瀾的喜歡,她分外的小心。
這樣喂完一碗藥粥她的鼻尖出了細汗,她手忙腳亂的抹了,從碧桃送過來的小瓷碟子裡拿出倆顆蜜餞,“張嘴,甜甜口兒。”
莫憑瀾搖搖頭,“不需要,我不覺得苦,你吃吧。”
長安塞到自己嘴巴里,要是換了平時她可能要膩在莫憑瀾身邊撒嬌,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她就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替他擦擦嘴後說:“你好好睡一覺,有事叫我。”
莫憑瀾忽然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裡?”
“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爲什麼不陪着我?”
長安張大了嘴巴,他是真的脆弱還是被打傻了?
還幾天他看她像仇人一樣,怎麼現在又像個孩子一樣依賴她?
長安是個什麼都掛在臉上的人,莫憑瀾一眼就看穿了,“長安,對不起,那些天我是太生氣了,你怎麼可以用那種手段對我。”
長安在心裡說如果我不下藥你都變成別人了。
見她不說話,他摸到了她的手,拍了拍,“我在裡面的時候以爲自己是出不來了,便想了很多。長安,這些年我對不起你,因爲歡兒的事老是怪你。可事已至此,我不能不忘前看,既然我們都成婚了就該好好過日子,早點生個孩子讓爹高興高興,說不定他的病就好起來了。”
長安的眼睛光光的,就像上好的琉璃珠。她賭贏了嗎?原來不是郎心如鐵,只是需要能夠把他的冷硬融化的真心。
“上來。”莫憑瀾喊着。
“幹嘛?”
“陪着我睡覺。”
長安平日裡很是奔放,否則她也做不出給莫憑瀾下藥這樣的事來,可是如今竟然有些扭捏,“算了,你的傷。”
莫憑瀾低笑,“又不是要跟你做什麼。實不瞞夫人,現在就是你坐到我身上來,我也是有心無力呀。”
長安臉都紅起來,“你胡說什麼呀。”
莫憑瀾一雙桃花眼深處藏着誰也看不懂的情緒,“好了,不逗你,上來陪我睡會兒,這些天你肯定也是沒有睡好,看看,眼睛都腫了。”
長安躲開他的手,躊躇了一下還是上去,她伸手拽了拽被子,你躺好了,我不要壓到你。
女人的幽香頓時鋪天蓋地的把他包圍,甚至連藥的苦味都掩蓋住了,莫憑瀾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麼大的牀你要壓我除非睡到我身上。”
長安還沒見過他這麼不正經過,有些心慌意亂,紅着臉推了倆下,“好了,別鬧,等你好了再說。”
勾起嘴角,帶着幾分諷刺他說:“那你,一定是等的着急了?”
長安因爲太過羞澀沒有去仔細研究他的表情,只是翻身向外背對着他把被子拉高,“好了,睡了。”
他清冷的目光從她的臉往下流連到她的身體,最後鎖在最嬌美的地方,他無聲的勾起脣角,眼睛裡的光芒更冷了。
長安這些日子的確是熬壞了,現在有莫憑瀾在身邊,她心也放下了,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莫憑瀾把手放在她腰上,隨後也閉上了眼睛,不過他可睡不着,心裡有把叫做恥辱的火燒着他,他又怎麼能做到沒心沒肺的睡過去?
莫如前這個老狐狸太狡猾了,他以爲拿過明安商行就可以掌控莫家的一切。可是這次的生死對弈讓他明白了在莫家,明安不是最重要的,有了海龍幫纔有了一切。
可眼下,莫如前已經對他起了防範之心,他回家的時候就發現了家裡的家丁保鏢全都換了一批生面孔,就連自己的手下陳橋都給打發到了碼頭,他現在的權利等於被莫如前架空,也好像滿口的牙給他血淋淋的拔掉。
是他太大意了,以爲莫如前半死不活的呆在牀上就是自己勝利了。莫如前說的對,這次就當是一場歷練,給自己個重重的教訓,凡事不要得意的太早!
不過,莫如前也不用得意,他身邊只要有莫長安,這個局,他贏定了。
長安做了個挺可怕的夢。
夢裡她看到莫憑瀾滿身血朝着她走過來,她想要去攙扶他,可是卻被他推開。
他一個人腳下拖着血痕一直走,一步也不曾停留。她着急了,喊了一聲“莫憑瀾”,然後就醒了。
一張開眼睛,就看到一雙瀲灩的桃花眼。
長安的心頭一顫,明明是廝混了多年,可是在他這麼親密的注視下她竟然矯情的臉紅了。
爲了掩飾自己,她故意裝着輕鬆的說:“你早醒了?”
“也沒,就是聽到你叫我就醒了,夢裡夢到我做什麼?”
長安自然不能和他說那個夢,便遮掩道:“也沒什麼,就是夢到你了。那個,我起來了,呀,天都黑了。”
他們睡的時候不過是剛過了晌午,長安這一睡就是一下午呀。
她趕緊爬起來,“你餓了吧,我去看看廚房給你燉的什麼?”
“長安。”
長安正在穿鞋,聽到他的聲音便回頭去看。
他忽然艱難的挺起身體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能幫我洗洗身上嗎?”
“啊?”長安在他頎長的身體上遛了一眼,一想到某些內容她心裡就小鹿亂撞,羞澀不已。
莫憑瀾無辜的說:“雖然換了衣服,可是身上還是很髒,還有血漬。”
長安知道他有輕微的潔癖,但還是搖頭,“你再忍忍吧,你現在不適合泡水。”
“那擦擦可以嗎?”他眼睛裡的桃花水都滿的要溢出來,有點楚楚可憐的意思。
長安心裡的母愛氾濫,頓時覺得自己強大無比,她竟然不知道怎麼就點了頭。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美男計。
莫憑瀾舒服的躺在牀上,四肢打開,對長安說:“來吧。”
長安總覺得這畫面不對,怎麼感覺他像個要被惡霸糟蹋的嬌花兒呢?
她白嫩的手指在水裡撥弄了幾下,“要不我讓碧桃來幫你吧?”
莫憑瀾眯起眼睛,“你確定?”
“不太好呀。碧桃是個沒出閣的姑娘。要不讓耿青來吧,我去叫耿青。”
“長安。”莫憑瀾喊住她,“你不願意就算了,我雖然是個男人,卻也不願意什麼人都看我的身體。你把毛巾給我,我自己來。”
長安知道他是生氣了,想來也是自己的不對,便把毛巾扔在盆裡,上前去給他脫衣服。
莫憑瀾看着清瘦,卻四肢修長骨骼勻稱,即便這些日子受了苦,解開衣服後還是能看到身體上漂亮的肌肉線條。
長安幫他把柔軟的白色睡衣給脫下來,然後拿着毛巾順着他壁壘分明的胸膛慢慢擦拭着。
他的身體鞭痕縱橫,有些還是破爛着有些卻已經結痂。
長安皺眉抖手,她恨不能去那督軍府把那督軍的腦袋給拽下來,這下手也太狠毒了。
看到他身體一縮一縮,喉嚨裡壓抑着痛苦,便說道:“疼你就喊出來,我又不是外人,我可是經常在你面前喊疼的。”
他還能笑,“傻丫頭,你是個女孩子,自然是可以喊的。我是個男人,再大的痛苦也要忍着,否則怎麼做一個男子漢?”
“誰規定男人疼了就要忍?我沒跟你說過嗎?我有個男同學,特別嬌氣,每次推他一下他都要說討厭你你的指甲戳到我了好疼呀。”
莫憑瀾噗的笑了,卻牽扯到傷口,他嘶了一聲,“你是故意的。”
?“本來是想轉移你的注意力,誰讓你笑的。我再說個笑話,你可不準笑。”
莫憑瀾覺得這就是無理取鬧,“哪有講笑話還不讓人笑的。”
“有呀,我莫長安就是,你聽好了,說是……”
說了好幾個笑話,總算是把上身擦完了,長安把弄髒的毛巾放在水裡,水面泛起淡淡的血跡。
她剛要喊碧桃把水給端出去,莫憑瀾卻喊了她,“繼續呀。”
“擦完了。”
莫憑瀾拉了拉睡褲的帶子,“還有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