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屍童子一把拽掉了那黑衣人的頭套,讓李承真看清楚了他的正臉。
那是個長相相當有特點的男人,頭髮中長,整個梳起來像發哥一樣大背頭,臉上有很多紋路,也不知道是什麼手段的影響還是紋身,兩隻耳朵上密密麻麻的戴着金飾,相當浮誇。
李承真皺了皺眉,他並不認識眼前的人,不過就他剛剛與對方短暫的交手中得出的判斷,對方出手狠辣,目的明確,有一種死士一般的決心。
這種形象實在很難和麪前這個浮誇的男子聯繫在一起。
“爾是何等人也!?”李承真大喝一聲,問道。
那浮誇男子卻絲毫不和他廢話,扭過頭,再次朝着馬忠發起攻勢。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下一刻,那浮誇男子只覺得自己的手腳居然一點都不聽他使喚,他剛想往前走,身體卻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
那浮誇男子憑藉堅強的毅力,觸地反彈,猛的鯉魚打挺站起來。
與此同時,李承真的鋼鞭已經近在咫尺。
男子來不及多想,擡起手,整隻手變成了一種詭異的暗紅色,直接抓住了李承真的黑鞭。
還沒等他細想,只覺得自己的手上真炁被消磨,一股炁息直接順着他的手衝入了他的經脈之中,一路向上直奔泥丸宮!
那浮誇男子一驚,轉瞬間便頭昏眼花,當即站不住了,直接跌坐在地上。
李承真退出了神格狀態,看着面前這人,聳了聳肩。
這傢伙對自己的硃砂掌很有自信啊!居然敢直接接下這黑鞭,正面硬剛金銅濁炁。
上一個這樣的人,還是龍虎山上的那位。
李承真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封住了那浮誇男子的炁竅,捏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拋到了後面。
李承真的動作相比於之前粗暴了不少,畢竟眼前這傢伙把他家的院子搞的一塌糊塗。
李承真又上前幾步,來到馬忠旁邊,通過喜聞樂見觀看,發覺馬忠的五炁已經趨於穩定,已然沒有大礙。
…………
馬忠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下一刻,他下意識的就要往前爬,一邊爬還一邊扭動着肥胖的身子,像是要躲避什麼?
李承真一臉黑線,直接一把按住了馬忠。
“馬忠!放心,是我!”李承真忙喊了一聲。
馬忠這才緩過勁來,不再往前瘋狂蠕動,而是悄悄的回頭瞟了李承真一眼,整個人的精神突然放鬆下來,像爛泥一樣癱在那裡。
下一刻,馬忠又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臃腫的身軀突然猛的蹦了起來,扭頭就朝着李承真的大腿抱去。
“李局!你可得給我哥倆做主啊,李局!”馬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上蹭,嚇得李承真也止不住,後退了兩步。
“馬忠!你先別急,慢慢與我說,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你大哥黃超呢?”李承真趕忙問道。
“對,對,我哥哥!”馬忠拼命的點了點頭,連忙拉着李承真就要往外走,“我哥哥叫他們給放倒了!現在肯定凶多吉少,李局,求伱調人救救我剛剛!”
“你別急!”李承真皺了皺眉,一把按住了馬忠的肩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從頭給我說,一點都不要落下!”
馬忠被李承真的表情下了一跳,總算是冷靜下來,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他的語速很快,夾帶着各種方言津門哥,李承真仔細聽着,卻不知不覺的皺起了眉頭。
據馬忠所說,他倆這次是從山西的魏古都來京城給公司送資料的,畢竟兩人被李承真收編,屬於公職人員了,又是異人,但這也間接導致了兩人接下來的遭遇。
兩人在交付資料後,正準備回去,繼續進行天然法寶,尚書的研究,但兩人在途徑恭王府附近時,卻發現一個異人鬼鬼祟祟的溜進了一條巷子。
若是從前,兩人趨利避害,定然是不會多管閒事,但偏偏兩人覺得自己現在屬於公職人員,有義務去監管一下,本來想着直接舉報,但念及對方也沒有明顯的情節,怕萬一是烏龍,所以兩人選擇自己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那人從恭王府身後七扭八拐,走過了好幾條巷子,最終見那人直接條進了一座四合院裡。
本來他兩人只是有些懷疑,但是見到那位異人如此反常的舉動,兩人卻是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兩人繼續跟了上去,趴在了四合院的牆頭往裡看。
卻發現那四合院兒上空似乎籠罩着一種立場,在阻止人看到裡面的場景,得虧黃超粗通一門觀法,這才窺見了裡面的場景。
爾等看清楚了裡面的場景後,兩人當即就狠狠地吃了一驚!
四合院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尊巨大的佛像,約摸有兩人多高!渾身散發着金光,一看便是由黃金鑄成的金身。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尊佛像的四肢和頭顱都被綁上了粗大的黑色鎖鏈,而那尊巨大沉重的佛像不斷的在震動,似乎想要掙脫這些鎖鏈。
那佛像一看便是真正的佛門重器,一舉一動之間,佛光自生,用馬忠的話說,就是光看着就有一種讓人心理能平靜下來的力量。
但繞是如此,那尊佛像依然逃不過黑色鐵鏈的束縛,被禁錮在原地,難以逃脫。
這下黃超和馬忠兩人終於徹底確定了,這家四合院裡確實有古怪,正準備偷溜下去打電話報信。
卻沒注意到,他倆人的身後,一個男人憑空站立這,露出了一個笑容。
黃超率先發覺了身後的敵人,猛的把兄弟馬忠丟了出去,自己準備迎戰圍上來的幾個黑衣人,卻被那名飄在空中的黑衣人一腳踹在心窩口上,當即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馬忠雖然也心繫哥哥,卻也知道自己絕非是那些人的對手,眼下之計,唯有通知公司,求公司那邊的支援,纔有可能救下哥哥的性命。
只是這位習得硃砂掌的高功一路窮追不捨,根本不給馬忠報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