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二章 來玩骰子吧!
雖然彩虹覺得,阮依依不是真得想念人蔘精和何首烏精,但看到她被關在竹屋裡也怪可憐的,便派了落影去把他們兩個都找來了。
阮依依和彩虹閒聊時得知他們明天才下山,特別的興奮,搬着茶几和椅子到外面的空地上,然後指使彩虹,去山裡找幾塊石頭來。
“要這麼大,然後,是正方體!”阮依依還怕他們不知道正方體是什麼樣子,拿着樹葉在地上畫了幾下,彩虹大眼瞪小眼的,快瞪成了鬥雞眼,這才認出來。
“這不是佛牙山西面石礦裡的小石子嗎?”貝影是第一個想到的:“落在地上,一堆一堆的,都沒人要。”
豔影也覺得是,點頭說道:“那些東西,連耗子都不喜歡,太小了,既不能搭窩又不能吃的,平時都沒人要呢。”
“我要我要!”阮依依興奮的叫了起來,趕着他們去幫忙找幾顆來玩。
豔影和貝影剛走,阮依依便衝着清影和魂影招手,要他們縮小變得跟她差不多大,這樣才能在懸崖的空地上坐下來。
清影和魂影使出吃奶的勁,將身上的七彩顏卿都擠得發青了,這才勉強的縮成一個球形,略微的,比阮依依高大點,然後,慢慢的落在空地上。
清影和魂影連話都不敢說,就怕一說話,破了功,會從圓球彈變回長條狀,一不小心把竹屋給毀了,他們也沒臉見顏卿了。
阮依依發覺了這點,便坐在竹椅裡,靠着牽牛花的籬笆,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說:“你們先喘喘氣哈。不是我說你們,都活了幾千年,連個變形都不會!整天長條狀,跟麪條似的掛在天上有什麼意思?哪天你們變成這球狀,從天這邊一直滾到天那邊,這纔有新意。”
清影是五條彩虹裡最乖巧的,她聽阮依依說得有創意,便點頭,越發努力的吸氣,將自己的身體再縮得緊一點,圓一點,小一點。
魂影是個男生,膽子比較大,儘管他很欣賞阮依依某些方面的才華,比如取名字,但對她剛纔的建議,卻不贊同:“那是雷神做的事!那叫滾雷!我們是彩虹,哪有叫彩虹去當滾雷的!”
阮依依斜睨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滾雷有你好看嘛!你看滾雷一來,那些人都嚇得躲到房間裡有,有誰喜歡滾雷?假如是你們去滾上兩回,將天空渲染成七彩顏卿,那該多漂亮啊!”
魂影一想,也對啊!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而他們,就象七彩畫筆。從天這邊滾到天那邊時,順便把七彩顏色塗滿了天空,這感覺,真得很美妙,也是前無古人的壯舉。
彩虹在雷電面前,素來沒有地位。雷閃嫌棄他們長得太過陰柔,空有美顏沒有建樹,不似打雷閃電,氣勢磅礴。
一直以來,彩虹都被雷電踩在腳下沒有翻身之地,每次雷閃早早了事之後,便居功自傲,命令他們彩虹跑這裡跑那裡的去掛上一小會。有時候,雷閃故意使壞,天南海北的要他們跑,經常是剛在最南邊掛完彩虹,就得跑到最北邊去掛上一道。
他們五兄弟姐妹沒因此抱怨過,但都懾於雷閃的淫威,不敢出聲。
阮依依叫他們滾成一團,無意中,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不管東南西北,他們只管一路滾過去,便輕鬆了許多。沿途,還有不少百姓看到他們的身影,順便給彩虹做做廣告,打打知名度,慢慢的,不信地位不會上升。
魂影和清影小聲的商量起來,他們決定,到時候五條彩虹不分開,首尾相連變成個大大的圓圈,不管去哪裡,都一路滾過去,輕鬆自在還稀奇好玩,讓雷閃他們大吃一驚,還挑不出毛病來。
很快,豔影和貝影捲了一堆的玉石回來了。
阮依依一看,眼睛都變得賊亮。
這哪裡是彩虹他們嘴裡說的石頭,這分明就是比羊脂玉還要油潤的玉石。說來也奇怪,這玉石,彷彿都被打磨好了似的,每一個,都與葡萄差不多大小,但都方方正正,正合她的心意。
豔影見她覺得奇怪,便告訴她:“那石礦附近住着一羣老鼠,特別能吃。每次到磨牙期的時候,就四處找東西磨。山裡的樹啊花啊草啊都不讓他啃,他就只好去啃石頭了。但是岩石臉說,佛牙山的石頭也是寶貝,不能隨便亂啃,就指定了那西邊的石坑給他們啃了。”
阮依依着着這些石頭,每一個都啃得象用專業機器打磨而成的,表面光潔的,都能當鏡子用,不禁感慨道:“看來,這些老鼠都是處.女座的,否則,怎麼可能啃得比機器打磨得還精密啊。”
“處.女座?”彩虹經常在人間走動,知道何謂處.女,但,他們沒有聽說過處.女座。
阮依依覺得這個問題要解釋起來着實麻煩,便隨便打了個馬虎眼:“處.女座的意思就是說……非常愛乾淨的……”
彩虹們互望一眼,大概他們也覺得那羣老鼠比較愛乾淨,所以沒有再追問下去。
阮依依見有現成的玉石來做骰子,不需要另外加工省了很多事,便將貝影拉了過來,指着他身上那點紅色說道:“你把這六個面,都給我點上硃砂的那種紅。這個面,點一個圓,大一點,這個面,點兩個圓,小一點,然後,三個圓、四個圓……以此類推,懂了嗎?”
貝影不懂,但他知道該怎麼做。很快,那堆小石子,全都被他點滿了紅色的圓點。
貝影剛做完這些,落影就把人蔘精和何首烏精一併帶了過來。
落影一頭搭在主峰上,一頭搭在懸崖上,人蔘精和何首烏精從落影的身上,歡快的跑了過來。
阮依依看到這個,臉就耷拉下來。
原來,彩虹可以當橋,她可以利用彩虹跑出去玩。但彩虹從來沒有告訴她,也不敢讓她跑出去,可見顏卿是有多兇,彩虹都怕死他了。
阮依依暗自下着決心,要好好的利用彩虹這一身的本事。當然,肯定要揹着顏卿才行。
“阮丫頭,你找我們什麼事啊!”自從何首烏精在這裡洗了個澡之後,他心情似乎特別的舒暢,看到阮依依也特別的開心,特別是看到她烏黑透亮的頭髮時,何首烏精知道她用了自己的洗澡水,心裡越發的肯定了她是個值得自己喜歡的小女孩。
人蔘精一直想找機會來找阮依依玩,被顏卿擋着不能來。現在阮依依親自邀請,他當然高興,小短腳高頻率的跑了過來,圍着阮依依轉了幾圈之後,嘖嘖兩聲,說:“顏卿是怎麼養你的?越養越瘦?”
說完,就從自己的身上撥了兩根鬚須,扔到了水池裡。
阮依依見那兩根鬚須象黃金似的,重重的沉在水池裡,並不象她所見過的人蔘須那樣輕飄飄的浮大水面上,很是稀奇。
何首烏精見阮依依崇拜的盯着人蔘精看,不甘示弱,硬生生的從自己的身上掰了一小塊肉下來,也扔到了水池裡。
同樣的,何首烏精的肉,也重重的沉了下去。
“我叫烏拉!”何首烏精伸出手,要跟阮依依握手:“上次見面,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人蔘精一聽,也急了,推開烏拉,拽着阮依依的手指,說道:“你別總叫我蘿蔔了,我也有名字的,我叫參參。”
阮依依一隻手拉着烏拉說你好,另一隻手扯着參參說知道了,彩虹看着也來湊熱鬧,每一道彩虹都幻化出一隻手來,要跟阮依依握手。
他們鬧了一陣子之後,纔回歸正題。
“阮丫頭,找我們什麼事嗎?”參參問她。
阮依依指着那堆玉石,從裡面挑了三個出來,在手上掂了掂,說道:“我們來玩骰子吧。”
彩虹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骰子是什麼,看到阮依依興致勃勃的樣子,都來了精神,圍着阮依依,聽她講規則。
阮依依以前在學校,偶爾打打撲克版,摸過麻將,骰子玩得很少。不過,比大小這種簡單的遊戲,不用誰教,都會。
阮依依定下規矩之後,說道:“我們每人扔一把,看誰的點數最少。點數最大的人,可以叫點數最小的那個,爲自己做一件事,怎麼樣?”
“這個是很有意思……但是……”彩虹他們都是活了幾年的老傢伙,雖說心底單純,但對萬事都考慮周詳。他們也很有興趣,也非常願意這樣賭賭,可是,聽到阮依依說要聽從點數高的那個人差遣,他們就猶豫了。
萬一叫他們做壞事,這該如何是好。
他們相對對方都不會有這樣的要求,他們怕的是阮依依。萬一阮依依一時興起,要他們幹些見不得人的事,那到底答不答應呢。
“不能做壞事,不能做有違良心的事,不能做影響佛牙山以及世間和諧的事。”人蔘精捋着鬍子,慢慢說道。
阮依依見他們糾結的是這個,哈哈大笑起來:“我是想看你們luo奔的樣子,我可沒有別的想法。”
luo奔是什麼,他們都不懂,聽上去,沒有違背剛剛那三個原則,但似乎還有一點危險。
這麼稀奇又冒險的事,人蔘精立刻舉手答應參與。何首烏精和彩虹們也不甘示弱,紛紛答應下來,便開始擲骰子。
很快的,他們就掌握了方法。
烏拉和參參的手非常的小,一次只能抓着一個骰子,但所幸他們的鬚鬚多,全身利用起來,也能順利的將三個骰子同時擲出去。
阮依依覺得,自己跟他們玩擲骰子,是個聰明的舉動。
他們都有能力控制這骰子的點數,但他們生性單純,不會做這些歪門斜道的事,所以全憑機率,公平競爭。
另外,他們都沒有什麼想像力,提出來的要求,非常簡單。
貝影贏了,烏拉輸了,貝影只要求烏拉在地上打滾。她說,她從來沒有見過何首烏打滾是什麼樣。烏拉毫不猶豫的在地上滾了幾個來回,另外還附贈了一段舞蹈,把貝影逗得哈哈大笑,險些翻到山崖下去了。
參參贏了豔影,也只是要豔影把自己的身體扭成麻花辮的樣子。他說他曾經在山腳下,見過一根人蔘長成了麻花樣,被凡人挖出來,當寶貝似的帶走了。參參很想知道,是不是所有長得麻花辮樣子的東西,都會顯得很寶貝。
不過,當豔影把自己擰成麻花辮的樣子時,所有人都搖頭。本來苗條好看的豔影,立刻變得俗氣了許多。
阮依依一直沒有手氣,不是扔得最小就是大不過他們。
幸虧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奇怪的招,無非是叫阮依依唱歌跳舞,學小狗叫,或者要她說段故事。稍微八卦一點的烏拉就多問了幾句顏卿的事,便都沒有爲難她。
阮依依一直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自己手中的骰子數,能成爲最大的那一刻。
終於,阮依依的骰子數最大,而最小的,是落影。
“我要你,只要在佛牙山一天,就會我的彩虹橋。”阮依依指着主峰,說道:“鐵鏈斷了,我不能出去,你做橋,我要出去玩。”
落影瞟了烏拉和參參一下,大概是在責怪他們不會飛,害得她主動做了橋,被阮依依看見了,才惹出事來。
烏拉和參參咳嗽兩聲,沒有表態。
阮依依笑道:“這個要求,沒有違反你們剛纔說的三個原則!你們不會是想反悔吧!”
“不是想反悔……你也知道你師傅的脾氣嘍……”參參小聲說道:“萬一讓他知道是我們幫你跑出去了,我們人蔘一族,還不給他全都拔光了……”
“你是人蔘精,你會跑的,你怕什麼!”阮依依纔不信。
烏拉在旁邊替參參說話:“參參是精可以跑,但參參的後代怎麼辦?那些還沒有成精的,或者正在成精的,都需要時間去成長。”
阮依依一撇嘴,假裝生氣的不理參參。
“其實可以折衷一下……”清影年紀長些,她權衡之後,說道:“顏卿整天把她關在這裡也是不對的,但是我們又不能正面跟顏卿起衝突……現在顏卿每天早出晚歸的,只要依依你答應我們,不亂跑,顏卿不在的時候,我們可以做橋,送你到對面去,如何?”
“一言爲定!”阮依依與他們擊掌之後,拿起茶几上的骰子,大聲說道:“我現在就要到對面去,跟樹王玩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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