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小公主養成記5000+ 005
金環將小公主抱下來放回到chuang榻上後,探身出去看了看沒有其它人,趕緊的關好窗戶,拿來一些玩具給小公主玩,這才拉着銀釵走了出去。瞙苤璨午
“我平日裡見你機靈,才放心將小公主交給你帶,你怎麼連這麼大的事都沒有注意到?”金環站在門邊,一邊盯着房裡的小公主,一邊低聲訓銀釵:“你沒見昨兒小公主不見了,夫人和小侯爺有多着急嗎?萬一小公主從那窗戶摔下去,就算她安然無恙,你我都會性命不保!你竟然……唉!以後萬萬不能再將公主放在書桌上玩了,知道嗎!”
銀釵剛好些的心情,立刻被金環罵得晴轉多雲。
金環見她臉色難看,這才停了下來,見她手裡拿着空碗,以爲她剛纔是爲了哄小公主喝粥,讓哄她坐到書桌上去玩耍。
金環很是愧疚,拍了拍銀釵的肩膀,說:“小公主樣樣都好,偏偏不愛吃東西。我也知道你喂她不易,這樣吧,下次還是我來喂小公主,你侍候夫人吧。”
“不用不用,我剛喂出點心得,何苦讓金環姐你來受罪。”銀釵拼命的擺手,堅持不答應。
剛纔她耍小公主玩,是欺負小公主年紀小分不清楚是非黑白,又不會說話去表達自己的意思。但,小公主會寫字,假如金環與她相處的時間長,萬一看出端倪,再追查下去,自己耍小公主的事遲早會曝光。
金環對銀釵如此急切的態度很是疑惑,銀釵怕她起疑,立刻堆起笑臉,客氣的說:“金環姐,我是這麼想的。我們倆人整天在夫人和小公主兩邊跑也不是個事。不如,金環姐去跟夫人說說,以後就讓我來照顧小公主。這樣,金環姐也能輕鬆一些。”
金環瞟了眼那空碗,有些猶豫。
“夫人自從帶了小公主之後,身體又差了許多。夫人不放心別人煎藥,總是要金環姐你看着。假如金環姐還要照顧小公主,肯定會很辛苦的。”銀釵繼續說着。
金環覺得銀釵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心想銀釵連餵飯這樣艱難的事都搞定了,自己確實也沒必須整日陪着,便點頭答應了。
銀釵欣喜若狂,面上卻只是微微笑,特別的矜持。
金環哪裡知道,銀釵心裡有把算盤,此刻正打得噼裡啪啦響。
要知道,如今宇文如鉞只要不辦公事,便會來這裡看着小公主。一天,少說要在這裡待上兩三個時辰陪小公主玩耍。由她專職來照顧小公主,就意味着自己可是每天看見宇文如鉞。
她們都知道,文姒夫人有意將她們二人都送進宇文如鉞做通房丫頭。雖然宇文如鉞沒有答應,但銀釵一直沒有死心。她還是在努力的給自己創造機會,緊抓着每一種可能上位。
金環見銀釵笑得心花怒放,並沒在意,而是進屋幫小公主換新衣裳,重新梳理好頭髮,一邊幫她編着辮子一邊給她講故事聽。銀釵倚在樓梯口,遠遠的聽到宇文如鉞與文姒夫人說話的聲音,立刻衝了進去,換下金環。
宇文如鉞進屋時,看見銀釵正在殷勤的給小公主編辮子講故事,滿意的笑了笑。
金環趕緊上前扶着文姒夫人,宇文如鉞繞過金環,徑直來到小公主身邊,一直等銀釵替她編好辮子,立刻將小公主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笑道:“乖乖,今天我們一起陪孃親聽戲去。”
小公主高興的直拍手,把宇文如鉞頭上的發冠都弄鬆了。
文姒夫人看見了,正準備叫金環幫忙重新給他綰髻,銀釵馬上上前,謙卑的小聲問道:“小侯爺,讓奴婢幫小侯爺綰髻吧。”
宇文如鉞的雙手一直緊緊的抓着小公主,怕她會從自己的肩膀上摔下來,根本沒有辦法自己綰髻。他見銀釵主動請纓,無所謂的點點頭。
銀釵激動的臉頰發燙,耳根發紅,哆嗦着正準備給宇文如鉞重新綰髻,剛擡起手,就被小公主用力的拍了下來。
當着宇文如鉞的面,銀釵當然不敢瞪她,只能勉力笑笑,自我圓場:“小公主是在逗奴婢玩呢。”
說完,又擡起手,想幫宇文如鉞把弄歪的玉冠取下來,小公主依然不客氣的伸出雙手,將她的手擋開。
銀釵心裡恨得牙癢癢,但她還是強作鎮定的試着撥開小公主的手,強行幫宇文如鉞綰髻。
文姒夫人見狀,沉聲說道:“金環,快去幫小侯爺整裝。再不出門,就耽誤開戲了。”
金環應了一聲,將銀釵換下。說來也奇怪,金環擡手小公主就不阻攔,還呵呵笑着直拍手,很歡迎的樣子。
金環做事一向麻利,三兩下就將宇文如鉞的發冠重新戴好,目不斜視,低頭退後兩步,走到文姒夫人的身旁。
文姒夫人示意銀釵去拿她的面紗,戴好後,便與宇文如鉞一起離開了德明侯府。
沂城地處內陸,自古就是一個交通要道。
沂河由北向南將其貫穿,後經幾代郡守的努力,開鑿了六條運河,水路昌盛,四通八達,加之緊靠無憂國,故一直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商家彙集交流之所。
沂城不大,但一年所交稅賦是比任何一個諸侯封地都多,可見這裡有多繁華。
●тт kдn ●C〇 一出德明侯府,便是沂城最繁華的街道。
小公主騎在宇文如鉞的肩上,雙手自然的放在他的頭上,玉冠兩側,絲毫沒有再弄亂他的髮髻。
她不停的東張西望,大街上琳琅滿目商品貨物全都落入她的眼裡,紅的糖果綠草猛黃的稻穀藍的綢布,撥浪鼓咚咚響,虎頭鞋是栩栩如生,賣菜的旁邊站着煎油餅的,玩雜耍的隔壁是編竹籃的,首飾攤前圍了一羣少婦老嫗,街頭巷尾時不時的躥出總角兒童,互相追打玩鬧,嘻嘻哈哈。
文姒夫人和宇文如鉞見慣了這些,並不稀罕。可是,小公主卻是第一次看見,她異常的興奮,空白的腦海,急需要這些漂亮又稀罕的東西來補充記憶,看一件物品她都要細細的看,輕輕的摸,有時候還要放在鼻子底下聞上兩遍。
文姒夫人也不急着去看戲,宇文如鉞更是殷勤,在大街的每一個商鋪小販那駐足,滿足小公主的每一個需求。
衆人見高高在上的德明府小侯爺,竟然讓一個垂髫小兒騎在他的肩上,任她差遣,像匹溫馴的駿馬,指東往東指西往西,對她格外的*愛,不禁也對這個撿來的德明侯府的小姐也異常的重視,紛紛拿出好東西來給她玩耍。
突然,小公主激動的不停的聳動着身體,鬧着要下來,宇文如鉞剛把她放下來,她便跑到離她最近的小販那去,指着糖葫蘆看着宇文如鉞。
原來,她想吃冰糖葫蘆。
銀釵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從腰間拿下錢袋,給了五文錢買了一串,討好的送到小公主的手裡。
小公主按過冰糖葫蘆,咯咯笑着,舉着那冰糖葫蘆跑到文姒夫人面前,要給她吃。
“真是個乖孩子。”文姒夫人戴着面紗,不方便站在大街上進食,但小公主的這個舉動讓她很感動。她拍了拍她的腦袋,搖搖頭,見小公主又要拿糖葫蘆給宇文如鉞吃,便說:“鉞兒,你替孃親吃一顆吧,別辜負了乖乖的心意。”
宇文如鉞摘下一顆放入嘴裡,慢慢的嚼着。小公主見他吃了,便又伸到金環面前,示意她吃。
銀釵臉色有些難看,小公主分明是要讓大家都吃這串糖葫蘆,但她先給了金環而不是給她,就是看不起她,不喜歡她。
金環受*若驚,本想拒絕,文姒夫人示意她不要拂逆小公主的善意,便也學着宇文如鉞的樣子,摘下一顆吃了。
小公主見她吃了,依次給了其它幾個侍衛,最後,才把最後一顆冰糖葫蘆給銀釵吃。
銀釵在肚子裡罵了千百句髒話,但表面上還要裝得受*若驚的樣子,將那冰糖葫蘆拿了下來,放到嘴裡細細的咀嚼。明明應該是甜絲絲的,可是在銀釵的嘴裡,卻又苦又酸,澀得張不開嘴,只能強迫自己擠出虛僞的笑容,諂媚的誇獎小公主有多孝順乖巧。
宇文如鉞見小公主將冰糖葫蘆給大家分食,自己反而沒有吃到一顆,正準備再單獨給她買一串時,看到她向他張開了雙手,要他抱。
“怎麼了?”宇文如鉞蹲下身去,將她抱起。
小公主坐在他的臂彎上,瞅着他嘴角那一小塊紅色的糖粒嘿嘿一笑,伸出舌頭,tian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陣吸氣聲,大庭廣衆之下,小公主旁若無人的將宇文如鉞嘴脣上殘留的味道,全都吃進肚子裡了。然後,很開心的拍手,似乎很滿意這絲甜味。
宇文如鉞尷尬的撇開了頭,雖說小公主只是五歲的小娃,但是突然的湊上一張香嫩可口的粉脣,溼溼的舌.尖肆意的在他的脣前掃來掃去,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奇怪。
銀釵看得眼珠子都紅了,這機會,她在夢裡想過無數回。
但那也只能是想想,她連宇文如鉞的衣角都碰不到,又怎麼可能與他這樣親近。
可恨這小娃,長得天真無害又嬌小單純,竟還存了這般心思,藉着吃糖葫蘆的機會對宇文如鉞下手。
這才五歲,便生得如此柔媚,如若長大了,只怕早就勾去了宇文如鉞的魂魄。
銀釵越看越惱火,她不管不顧的上前逗着小公主,拍拍手掌,哄着她:“小公主乖,小侯爺抱久了會累,讓奴婢抱小公主可好。”
小公主從未見過糖葫蘆,她只是覺得那東西紅彤彤的煞是好看。後來是看見有許多人圍着要買,這才覺得那東西應該好吃,所以才跑來買了一串。
她好心給大家分了,最後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吃。看見宇文如鉞嘴邊還有糖粒,這纔好奇的想是什麼味道。一嘗,才發現原來如此香甜,便來了興趣。
她從小在佛牙山,老叟和魚娘怕她生病,拿着花境裡的千年花蜜餵養她。小公主被封了記憶,但千年花蜜香甜可口的氣味卻深深的嵌入在她的腦海裡。
糖葫蘆的清香讓她感覺到熟悉,品嚐之下的甜蜜也令她歡愉,所以她纔會不管不顧的要把宇文如鉞嘴上所有的甜味都吸乾淨,卻忘了自己可以再買一根糖葫蘆繼續享受那可口滋味。
她哪裡知道這些動作有多大膽,她更不知道,到了世間,五歲的小娃早已不會再嘴對嘴的哺食。她只是順從了自己的本能和習慣,想把那香甜都吞進去。
宇文如鉞撇開頭時,她很是錯愕。正不滿時,銀釵突然不知死活的跑來摻和,小公主不高興的要推開她。
那銀釵明知道小公主要推她,卻佯裝不懂,借勢伸手將她抱了過來。宇文如鉞正尷尬着,忽然有人解圍,也不阻擋,將小公主交到了銀釵手上。
小公主氣惱的用手撐着,不讓銀釵抱住。她急得脹紅了臉,偏又說不出話來,無法明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她用力的掙扎,不想讓銀釵抱她,但她只是個小孩,力氣太小,她的反抗在銀釵眼裡不過是小孩鬧脾氣的蠕動而已。
小公主見宇文如鉞不理自己,忽然看見他身後的侍衛也有幾個嘴角殘留糖粒,用手指着他們的嘴角哼哼叫,好象是在解釋自己剛纔的行爲並非有意要冒犯他,只不過是喜歡吃冰糖葫蘆外面那層糖衣而已。
文姒夫人見小公主在銀釵懷裡鬧騰得厲害,便對金環耳語兩句,要她去抱小公主。
銀釵見宇文如鉞聽到聲響回頭來看小公主,大有想抱她回去哄她的意思,一狠心,假意自己禁不住小公主的折騰,悄悄的放手。
小公主直直的落到地上,摔了一屁股蹲。
喧鬧的大街,突然一下變得安靜下來。小公主摔在地上,先是怔在那裡,迷茫的望着大家。
突然的,溼溼的雙眸立刻蓄滿了淚水,緊接着,她哇的一下大哭起來,晶瑩的淚珠嘩嘩往下流。她也不抹眼淚,任它流着,前襟很快就溼透了。
方纔宇文如鉞不肯餵食的委屈,銀釵故意將她摔在地上的疼痛,以及她無法用語言清晰的告訴大家的鬱悶都成了她痛哭的動力。小公主紅蘋果似的臉蛋上全是淚痕,她的眼淚簡直就像傾盆大雨。
所有人都有種會被小公主眼淚淹死的錯覺。
銀釵見狀,假惺惺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嗑頭解釋:“奴婢該死,都怪奴婢不小心沒抱住公主,摔着了公主。”
宇文如鉞心急如焚,也來不及罰銀釵,蹲下身來要抱小公主,卻被她推開。
文姒夫人示意金環將小公主抱來,然後叫銀釵起身,一行人徑直來到四喜坊二樓的雅座裡,哄了許久,纔將小公主哄住。
她雖然止住了哭,但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抽泣。文姒夫人抱着小公主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帶來的向個侍衛又是做鬼臉,又是翻跟斗,想盡辦法耍些新招式還逗她。
小公主先是傲嬌的不理會他們,後來又忍不住好奇的看了兩眼,最後,她的注意力終於被這些侍衛滑稽的動作吸引住,哭兩聲笑一下,又哭又笑,很是可愛。
“孃親……”宇文如鉞還是第一次見小公主這樣哭,他擔憂的看着她哭紅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心疼不已:“那銀釵辦事不力,孩兒這就趕她走!”
說完,便站起身,要去遣走銀釵。
“你回來。”文姒夫人聲音不大,聽不出她是不是在生氣,她接過金環洗來的溫熱手帕,替小公主洗乾淨臉後,見宇文如鉞站在那裡沒有動,這才說:“你也別拿銀釵那丫頭撒氣,昨兒才遣走三個奶孃,今兒又要趕走我房裡的丫頭,這些事若傳到外頭去,別人只會說是乖乖太難侍候不好相處!”
宇文如鉞一聽,覺得有理,這纔沒有出聲。
金環見文姒夫人替銀釵說話,這才放下心來,悄悄的端着水盆出去了,將這好消息告訴了她。
“乖乖才五歲,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文姒夫人斜睨宇文如鉞,明顯偏頗小公主:“乖乖不就是想嚐嚐你嘴角上的糖粒嘛,你害羞什麼?自古就是以口哺食的習慣,乖乖想必以前時常被人這樣餵食,這纔來親你,你竟然躲開!你哪裡像個男子漢?如若以後有心上人要來親吻,難道你也躲?”
宇文如鉞咳嗽兩聲,啞口無言。
他撇開頭,確實不夠風度,但被親孃這樣訓斥,又沒面子。
宇文如鉞尷尬的站在那裡,見小公主就是不看她,知道她是惱自己,只好又蹲了下去,與她保持同一水平面,討好的說道:“乖乖,讓哥哥抱,好不好?哥哥叫人再買些糖葫蘆來餵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