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小公主養成記4000+ 006
小公主歪了歪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如鉞,然後極其鄙視的衝着他吐了個泡泡,扭頭摟着文姒夫人的頸小聲哼哼,咿咿呀呀的,彷彿剛出生的嬰兒發出的稚嫩聲音,這樣的脆弱和不安。
宇文如鉞又是羞愧又是心疼,他越發的覺得自己剛纔躲開她的動作很不應該。小公主不過是個五歲小娃,他竟然存了別的想法,刻意避讓,別人或許會覺得他是君子所爲,但到底還是不夠坦蕩。
“是哥哥錯了……乖乖就原諒哥哥,好不好?”宇文如鉞壓低嗓音,堂堂小侯爺對着小娃娃道歉,多少有點拉不下面子來。但如果小公主不原諒他,他心裡又難過。
所以,他還是卑躬屈膝的,求小公主原諒他。
文姒夫人何時見過自己的寶貝兒子這樣狼狽過,宇文如鉞從小倔強,又是獨子,沂城的小侯爺,從不低頭認錯,哪怕是面對她這個親孃,也最多是語氣緩和些,何曾這樣和風細雨的求別人原諒自己。
現在看着她抓耳撓腮的求小公主,文姒夫人覺得好玩又好笑。
不過,到底心疼兒子,文姒夫人見小公主對宇文如鉞的道歉無動於衷時,忍不住的出聲替他說了幾句話:“乖乖,你就原諒哥哥啦。”
小公主瞅瞅文姒夫人,見她笑着點頭,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讓他抱。
宇文如鉞欣喜若狂,抱起小公主把她往空中拋起,再接住。小公主咯咯大笑起來,很快就忘記了剛纔的事,每一次落到宇文如鉞的懷裡時,她都興奮的直蹬腳,要他再一次的將她拋向上空。
很快,金環買來糖葫蘆,宇文如鉞有意要哄她開心,便自己咬碎了那上面的糖塊,嘴裡的冰糖很快就融化成絲絲甜意,滑進喉嚨裡。嘴角上粘了些許糖粒,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將臉湊了過去,老老實實的不敢動,讓小公主自己蹭到他的脣間tian舐。
一看到糖葫蘆,小公主就想起了方纔的事。
她還記恨着,佯裝不喜歡的,應付性的吃了一口後,傲嬌的撇過臉去不理他。
宇文如鉞也不惱,細心的將山楂裡面的核掏出來,自己再叼在嘴間,湊上去要喂她。
山楂清香酸甜,又雜着裹在外面那層厚厚的糖層,入嘴即化,很是可口。小公主本就沒吃早飯,有些飢餓,剛纔在街上又哭鬧了,突然吃了半顆下去,頓時覺得滿口生津,酸酸甜甜很是開胃,便不再矜持,摟着宇文如鉞還要再吃。
文姒夫人端着茶杯,樂呵呵的瞅着宇文如鉞以口哺餵小公主。
宇文如鉞何曾這樣照顧過人,剛開始動作生疏表情僵硬,但喂完兩顆之後,見小公主喜笑顏開,他便自然了許多。
四喜坊的雅座在二樓,是個半封閉的空間。這時戲班還未開鑼,也未放其它客人進來,所以很清靜,沒有外人。
雅座裡也沒有其它人,宇文如鉞越喂越熟悉,偶爾還會與她嬉鬧一下。小公主胃淺,只吃了幾顆便飽了,但又貪圖那甜味,淘氣的撲在宇文如鉞的身上,張嘴咬着他的脣,輕輕的吸着。
宇文如鉞怕她生氣,不敢推開她,由着她在那裡毫無章法的咬着。只覺得她溼潤的小.舌跟羽毛似的,在脣上來回掃蕩着,癢癢的,溫溫的。
她彷彿是這世間最簡單的女孩,天真純潔如水晶,沒有絲毫的雜念,只爲了嚐嚐那絲甜意,咬得歡快而自然,tian得自在又消遙。
宇文如鉞被小公主弄得手足無措,偏偏又不敢拒絕,那表情好像是被人逼上花轎嫁了醉漢的俏嬌娘,尷尬的神情之中帶着羞澀,脹紅了臉,憋出了汗,狼狽不堪,羞愧難當。
文姒夫人見狀,抿着嘴悄悄的笑。
宇文如鉞年幼喪父,故過早成熟懂事,沉默穩重,特別是與官員們議事時,那神情嚴厲果斷一如他的父親,不假辭色。就連平日與她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甚少撒嬌,漸漸的容易產生距離感。
文姒夫人一身的母愛竟無處安放,看着他長大,又是欣慰又是失落。
如今有了小公主,文姒夫人將那*母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特別是看到宇文如鉞因爲她,變得更加溫柔體貼寬容大度時,文姒夫人越發覺得,小公主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
宇文如鉞見文姒夫人不但不幫他,還在旁邊看熱鬧,笑得開懷,只能無奈的勉強陪笑,然後專心的應付還在他懷裡蠕動的小公主。
就在這時,金環突然走了進來,看見宇文如鉞尷尬的樣子趕緊低下了頭,小聲說:“夫人,小侯爺,原靈均原公子求見。”
不等文姒夫人說話,金環身後突然閃現一個人影,一身青衫,手執紙扇,看見小公主正在奮力的tian舐宇文如鉞,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原靈均也不顧文姒夫人在場,便打趣起宇文如鉞來:“喲,宇文小弟,原來你也有被強.吻的一天啊!還是被個小娃娃,嘖嘖嘖,你這可比臺上的戲好看多了!”
宇文如鉞一聽到他的名號就頭痛,被他這麼奚落之後,越發的臉皮薄,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幸虧小公主聽到了原靈均的聲音,好奇的回頭看他,粉撲撲的小臉蛋上覆着薄薄的一層細密絨毛,是年幼的象徵,剛吮.吸過糖粒的小脣紅豔豔溼潤潤的,微微撅起,無辜又可愛的,撲閃着靈動的大眼睛,看着原靈均笑。
“娘,這就是您給我認的義妹吧?哇,長得真水嫩!”原靈均取笑完了宇文如鉞之後,一把抱住文姒夫人的膝蓋跟她撒嬌。
金環趕緊的拿來一個小短腳凳讓他坐着,方便靠在文姒夫人身邊說話。
話說這原靈均還是有些來歷的。
他原本一直住在國都,祖父是太子太傅。在宇文如鉞五歲時,其父原伯庸應文姒夫人請求,特地來沂城做了宇文如鉞的太傅,匡正輔導,進行管教。
原靈均不但是宇文如鉞的好伴讀好朋友,還正兒八經的認了文姒夫人做義母的。故無論在哪他都衝着文姒夫人親熱喊娘,各種撒嬌賣萌,最是會哄人開心。
文姒夫人憐惜原靈均從小沒有母親,再則他又嘴甜,所以完全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看。
特別是宇文如鉞遊歷那半年,原靈均每日都來德明侯府陪她,所以彼此之間特別親厚。
方纔原靈均笑話宇文如鉞,文姒夫人不但不以爲忤,還孩子氣的跟着湊和了兩句,弄得宇文如鉞耳根子和頸脖都紅透了。
原靈均與文姒夫人又說了兩句家常之後,見宇文如鉞還緊摟着小公主不放,便笑道:“你叫乖乖?我是你大哥原靈均,你喊我原哥哥就行。”
說完,這才突然想起,坊間有傳這小女娃是個啞巴,見她只是眨眼並不說話,才覺得自己魯莽了,立刻補救:“來,原哥哥抱一下,來親親原哥哥可好?”
宇文如鉞見小公主並不抗拒原靈均,似乎是剛纔看到他與文姒夫人之間很親暱,所以沒有把他當外人。
在他伸手來抱時,主動攀上了原靈均的脖子,然後聽話的在他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
宇文如鉞心裡可不是滋味了,雖然剛纔他還在尷尬自己與小公主的親吻,但現在看到小公主親了原靈均,他就有種想再抱回來好好親親的衝動。
“真乖!”原靈均的手裡象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塊碧綠青翠的玉佩,編好的紅繩不大不小,正好套在小公主的脖子,然後,他摸着小公主的頭,淡淡說道:“本來宇文回來,我就該來看看。但是正巧有事,爹說宇文認了一個小妹,便趕緊的去買了禮物纔回來。聽說娘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宇文公主,真是別緻,長大了連名帶姓的喊,還頗有些氣勢呢。”
文姒夫人一聽,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
宇文如鉞就知道原靈均無事不登三寶殿,說是去買禮物了,實際上是被原伯庸交待了要低調行事。
他們抱小公主回來的事,整個沂城家喻戶曉,喊她公主的事,自然也是人人皆知。
原伯庸深知他們娘倆的性格,不方便硬碰硬的明諫,這才拐着彎讓原靈均等他們那股火熱勁淡了些再來勸。
原靈均說得委婉,但他們都懂他的意思,正值敏感時期,只叫公主不叫姓氏會引來非議。
原靈均見他們都不說話,淡然笑之,也不急着要他們立刻接受這個建議,專心的哄小公主玩。
手裡的小公主自帶一股奶香,裡面還有絲絲甜意,彷彿花香,又好象帶着青草味,再仔細聞,又有點水果清香。她的皮膚細膩光滑,白白嫩嫩的,水靈可愛,好象粉粉的糯米糰一般。
原靈均忍不住的輕輕掐了掐她的小臉蛋,滑溜溜的。他已經是很小心,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手指印,看着心疼。
宇文如鉞見小公主吹彈可破的小臉被原靈均捏得紅紅的,氣呼呼的要搶她回來。
原靈均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生氣,摟着她不放,還趁機勸他:“宇文,我也是爲了你好。”
文姒夫人見他們兩個一見面就吹鬍子瞪眼睛的鬧不愉快,想想這些都是原伯庸的安排,原靈均只不過是應他爹的要求來勸,一片好心,也不能太過生硬,便笑着對原靈均說:“你快把人還給鉞兒吧,他把乖乖當命根子看,她若掉了一根毫毛,少不了要跟你打上一架的。”
“乖乖?”原靈均一愣,宇文如鉞趁機將小公主搶了過去。
小公主被他們兩個爭來搶去的覺得有趣,高興的直鼓掌,落到宇文如鉞的手裡手,她心花怒放的抱着他,也在他的臉上烙下一個甜甜的香吻。
有了這個親吻,宇文如鉞的心情頓時好了百倍,他揮揮手,驕傲的說道:“平日我和孃親都叫她乖乖,公主只不過是下人對乖乖的稱呼。既然靈均你有所顧忌,大不了回去我們交待下人,以後只許在清心閣裡喊喊,如何?”
面對宇文如鉞的主動讓步,原靈均很滿意。
他一直很擔心自己的勸說無用,卻沒想到,小公主一個嬉鬧的親吻就改變了他的堅持。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公主,開口喊了一聲“宇文公主”,沒想到她很懂事的回頭看着他,然後點點頭,算是很給面子的迴應了他。
“以後我們的宇文公主就是沂城的小郡主嘍。”原靈均看着文姒夫人說:“這也是咱們沂城一喜啊!”
宇文如鉞卻搖頭,不容反駁的說:“宇文公主是德明侯府的小姐,不是郡主。”
原靈均愣了一下,他看向文姒夫人。
文姒夫人接過宇文公主,一邊撫摸着她的小腦袋,一邊和藹又淡然的回道:“郡主有什麼好,那都是外人才會貪圖的名聲而已。如果做了郡主,萬一被指婚給不喜歡的人家,就毀了一生。做德明侯府的小姐,自由些。”
原靈均恍然大悟,明白了他們的苦心。
當初他一直奇怪,文姒夫人他們這麼疼愛她,卻是如此低調,不但沒有在祠堂裡祭拜祖宗,請來宗族長老更改宗氏家譜,也沒有去府衙登記造冊正式認親。
原來,文姒夫人深謀遠慮,早就考慮到宇文公主的未來和婚事,這才留了一手。
宇文公主擡起頭,看着原靈均笑笑,又看看宇文如鉞,咧嘴笑着。她的笑容,一如她的眼眸,單純如水晶,自然的張望着,彷彿守候了千年才能看到了驚世美景一般,觸動人的心絃。
原靈均有些明白,爲何宇文如鉞這樣淡然的性子,竟會做撿小孩的事情。假如,在官道上遇見宇文公主的人是他,他也會捨不得這樣離開,一定會抱她回來。
原靈均拍了拍宇文如鉞的肩,很隨性的說:“宇文,我們去樓下看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