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白不介意的寧修遠的態度,可對於時染曾經愛過的男人,時染曾經的丈夫,雖然已經是前夫。
畢竟從小到大的感情,就算沒有男女之情,這麼多年的親情時染對寧修遠的寬容讓季鬱白介意。
對於曾經相愛過的男女,季眼白心眼很小。
季鬱白很寡淡的笑了,寧修遠感受到嘲諷,只聽到季鬱白淡淡地說:“你認爲我這樣的出身看不上時染,還是時染不配做季太太?”
季鬱白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說:“我這人有個很不好的缺點,我喜歡的東西,看上的女人,就不會允許自己失手。再者,時染的心裡是我。我可以忍受你這次跑到我面前向我傾訴你的後悔,但下不爲例。我不希望時染日後的生活和你還有你寧家扯上關係。”
“是,我是後悔了,但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在時染心裡的位置。”
“後悔?”季明白煞有其事的點頭,表示明白,“後悔睡了自己的小姨子,還讓她懷孕。”
“寧修遠,你和時染已經是過去式了。”
季鬱白的話,像是重重的一個耳光,用力的扇在寧修遠臉上,尤其是時筱微,是橫在他和時染中間永遠不可能跨過去的坎。
他看着志得意滿的季鬱白,握着褲袋裡的雙拳,關節咯咯作響,他也不知道是被季鬱白的話裡的嘲諷刺激,還是其他原因。
“時染曾經還有過一個男人。”
話脫出口,寧修遠就後悔了,可這後悔僅是瞬間,他望着季鬱白,說:“寧琛,是她第一個男人。”
寧深,是她第一個男人。
時染的第一次,到底是怎麼沒有,寧修遠和汪美鳳心裡一清二楚,寧修遠會這樣說,只是純粹的不甘作崇。
他想要季鬱白嫉妒,像當年的他一樣。
季鬱白看寧修遠的眼神很冷,他自然想到自己收到的視頻,男人身上帶着的血漬。
“寧修遠,你幼不幼稚。”季鬱白像是忍了很久,忽然上前,給了寧修遠狠狠一拳。
寧修遠萬萬沒想到季鬱白會突然動手,他擡手抹了下,口腔裡泛起腥甜的血腥味,對這個男人的忌憚似乎也隨着這一拳將心裡的鬱氣激發出來。
寧修遠二話不說,立刻一拳還回去。
季鬱白早有提防,側身避開,伸腿就是一腳。
兩個男人,在病房裡直接動起了手,季鬱白雖然只有一隻手,可他從小到大就練過,寧修遠雖然有打架經驗,可到底是業餘。
最後是路過的路人,聽到裡面的聲音,一看,急忙將護士站的護士叫來,聽到是哪個病房出事,天要塌了般趕了過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紛紛將寧修遠扯着,拖了出去。
季鬱白沉着臉出來,嘴角只有一點點擦傷,哪有受什麼傷,寧修遠身上卻是掛滿了彩。
季鬱白看他一眼:“這樣的話她若聽到半個字,你會後悔今天出現在這裡。”
話落,病房的門被用力甩上。
寧修遠甩開攔着自己的護士,狠狠的一腳踢在牆面上。
頓時,腳更痛了。
他站在那裡,眼底交織的血絲,悔恨,還有……
感到陌生的自己。
寧修遠在一羣護士的注視下,不知道是被收拾慘了還是其他原因,問了了讓自己咬舌的問題。
“他手不方便,誰給做日常清潔護理的?”
護士被這個問題噎了半會,這人腦袋不正常嗎?可臉卻不約而同的紅了,“他自己洗的。”
這個vip病房的病人在他們醫院已經傳開了,其他科室的同事總找機會往他們這兒跑!
可裡面的病人實在不好相處,冷着臉哪敢讓人生出其它念頭,今天還很生猛的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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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和鬱雪剛下飛機,手機剛開機就接到季服白打來的電話。
她伸手推開八卦湊上來的鬱雪,忍不住問:“你心情好像很好啊,是碰到什麼好事了嗎?”
手機那頭的男人笑了一聲,時染肯定,季鬱白的心情是特別好。
“嗯,醫生說我這樣能出院了。”
時染聽到這個答案,覺得很神奇,她上午纔去看他,說還有半個月才能出院,結果她剛下飛機,他就能出院了!
“那醫生行不行啊,你還是住滿半個月吧。”時染擔憂道。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老子上輩子是欠他的了……”電話裡,傳來另一個抗議的男高音,只是話沒說完就被季鬱白掛斷了。
路笙氣急敗壞的將被他用力過度,眼見背部要癒合的傷口又撐開了。
“那男人這麼辣雞啊,是我我就專攻你的手,瞄準你受傷的腦袋也是一樣的啊,或者是這裡。”報復的拍了下他背部的傷口,冷笑:“大不了再進一次手術室而已,有什麼關係呢!”
季鬱白髮了條信息,不耐煩,“你弄完趕緊滾。”
“老子稀罕哦!你傷口金貴要我一個副院長幫你包紮。”路笙沒好氣,“下禮拜趕緊轉院,別待我醫院。兄弟做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小火苗都找上門了,竟然不正式介紹一下。還把別人‘探病’的前夫打了,牛逼哦,季大爺。”
季鬱白沒理他。
路笙也不管他,自說自的,做完手上的工作問:“小火苗知道你突然蹦出來的孩子嗎?”
季鬱白糾正了幾次稱呼,懶得再糾正。
他沒有正面回答路笙的問題,反問:“她若知道我有個孩子會如何?”
“就算你隱瞞她,可慕雅蘭呢?我們都沒想到她竟然會開車撞你,還有什麼是她做不了的事?慕家還沒將她送出國外,她若知道伯母接受了小火苗。那個孩子……”
“她不會,你以爲她真的願意去做牢!在家裡瘋只是做做戲而已。那個孩子若是由她帶回來,她失去的將會是慕家繼承人的身份。”
“鬱白,那孩子早晚會被人發現。”
“……他怎麼樣?”
“情況還不錯,除了剛開始的哭鬧,現在每天都很乖,至於我將他安排在哪裡就不告訴你了,等你哪天決定了我再告訴你。”想到那孩子的情況,路笙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不過,那孩子的身體情況慕雅蘭不清楚,你……很清楚吧?”他活不過幾年了。
季鬱白抿着薄脣,一句話也沒說。
最後,卻是搖了搖頭,“我曾想過救他的,也許這就是他的命。”
路笙不由的盯着好友,掩飾不住眼裡的驚詫,這種認命、妥協的無力可不像他會說的。可畢竟是一條生命,而他又是一個醫生,不管季鬱白因爲什麼放棄了那個孩子,可讓他眼睜睜什麼都不做,路笙不忍心。
他想問,讓你放棄那個孩子是不是因爲時染。
可面對好友冷肅的模樣,住了嘴。
“他叫inmortak。”西班牙語,寓意長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