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時染早上起牀坐在地鐵上,看到寧修遠的新聞,他和一個車模進出酒店的照片。
時染以前看到這種新聞會傷心,現在也會傷心,卻是爲在醫院休養的妹妹不值。
“啊,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時染,一塊去吃飯吧。”張笑將文件保存,收拾好桌面順便將電腦關閉。
此時正是飯點,時染和張笑兩人去了三樓餐廳,這棟樓很多人都在這裡用餐。
兩人在角落裡坐下,張笑將飲料遞過去,發現新大陸般拍了拍對面的時染。
“你看,榮總,榮總竟然會來這裡吃飯,坐在他身邊那個陌生男人是誰?”
榮時景和公司的幾個高層坐在一起,還有一個倆人都不認識。一夥人吃飯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鐘的光景,便匆匆走了。
張笑感嘆:“榮總最近每天都很早來公司,很晚回去啊,你看他臉上的黑眼圈。”
“……哪這麼誇張。不過,博覽園的標書馬上要遞交了。”
“不知道寧氏建築是什麼價格。”張笑扒了口飯,問:“你說我們的標書是什麼價格?”
“這可是機密,我怎麼可能知道?”
張笑聽了頓時來了精神,說道:“你如果想知道,榮總肯定會告訴你的,神秘男人呀神秘男人呀。”
“……”時染聽了很無語。
博覽園設計圖要修改的地方確定的也差不多了,瑞世只要將做好的投標書提前三天遞交就行了。
下午,時染被榮時景叫到辦公室。
榮時景見時染進來,招了招手。
時染好奇的走過去,榮時景將老闆椅向後退開許距離。
“看看這是什麼。”
時染彎腰看了一眼,突然驚異地回頭,驚詫的看着榮時景。
“榮總,這是?”
榮時景笑得如沐春風:“這是我們投標的價格,你覺得我們勝算有多大,寧氏的價格是多少?”
“榮總……是讓我做間碟?”想到自己曾和寧氏千絲萬縷的關係,時染不可思議的看向榮時景,說道。
“我倒想啊,可是不能啊。”榮時景似是而非的嘆,“你覺得我們這個價格能拿下嗎?”
時染:“……”能不能拿下她怎麼會知道!!
時染覺得,這個時候的榮時景又很不着調了,她又不是造價師,這個項目覈算下來的金額她哪知道,更何況還是個投資35億的大項目。
榮時景笑她:“逗你的,我只是讓你知道我們的標價是多少,這可是機密,一般人我不告訴她,你可不要泄露出去。”
“……榮總怕我泄露,可以不告訴我啊!”時染咬牙切齒,聽着榮時景的調笑,心裡越來越鬱悶。
中午吃飯張笑還說,只要她問價格,榮時景一定會告訴她。結果……
她真沒見過上趕着將投標價格告訴公司設計師的老闆!
榮時景威脅道:“恩,我高興。你泄露就死翹翹了!”
“榮總,我出去工作了。”時染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祟駢。
“等等,我二哥他什麼時候回來啊,這一次去江陵怎麼這麼久啊?”
季鬱白車禍住院的事,除了家裡的人,估計沒人知道,她會知道還是季夫人試探出來的……
“榮總不知道麼,榮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榮時景眯眼笑了起來,突然道,“你知道海棠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
這話題轉的時染措手不及,也許是投標書已經做出來了,時染真心覺得榮時景不是一般的無聊了!
“榮總上網查詢一下吧,我沒關注過這個。”
“我也不清楚,但是聽說很好養,開花的時候很可愛,我送你一盆怎麼樣?”
“……榮總,我連仙人掌都養不活。”
時染從榮時景辦公室出去,越想越覺得榮時景對自己的態度怪異,其實這個現象已經很多天了,只不過今天時染感受很明顯。
時染想了又想,只能想到季鬱白身上。
榮時景對她特殊到連投標書的價格都告訴她,肯定是看季鬱白的面子。
****
江陵迎來了大暴雨,整個城市氣溫突然急劇下降,外面的狂風吹得呼呼作響,街邊的行道樹吹的東倒西搖,更糟糕的偶爾還會斷電。
季鬱白住院,兩人更多的是微信或者是電話。
偶爾,時染還會接到季夫人的電話,季鬱白要出院了,季夫人自然是想辦法將時染順理成章帶到季家矇混過關,時染自然只能配合。
時染從江陵回來後,雖然意識到和季鬱白髮展太快,可回來後的她少了以前的不確定,特別是從鬱雪嘴裡知道他當時傷得多嚴重,感嘆季鬱白能活下來是老天眷顧,時染更加堅定自己要和他在一起!
週六,十點鐘,時染被榮時景叫回公司。
週末雙休,辦公室裡只有榮時景,還有於教授。
還有一位前段時間在食堂看見的男人,對於突然出現在辦公室的時染,對方絲毫不隱藏臉上的詫異,畢竟這個價格,少一人知道就多一份保險。
“她是公司一份子。”榮時景淡淡解釋,介紹:“周培。”
“你好。”時染只當榮時景是將她當公司設計師身份,哪裡會想這麼深遠。
榮時景和周培仔細的複覈瑞世的資審和技術標,時染只是跟着於教授看過一張張圖紙,效果圖,這都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改過無數次的成品,與工程部深入討論後的結果。
飯桌上,時染這才知道,上次榮時景給她看的價格是還沒確認的。
回來後幾人又繼續討論,一下午,時染坐在一旁,看他們商量了近四個小時,榮時景沉吟了會,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後定了高標和低標兩個方案。
參與陪標公司的三家公司給的價格時染心裡都清楚,只是最後榮時景告訴她,她可以回去時,時染仍然不知道榮時景今天叫自己去到底是幹什麼?
直到辦公室只剩下榮時景一人,他看着已經封裝好的資料文件,打了個電話。
“二哥,本地的陪我們圍標的兩家公司,我要現在給他們價格嗎?”
榮時景聽到聽筒裡瓷器磕碰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徐緩道:“儘可能的晚。”
榮時景自然明白時間越晚,越不容易泄露,而且時間越晚,如果出現意外他們也能及時的應對。
可是——
爲什麼要將時染扯進來。
榮時景敲了幾下鍵盤,笑嘻嘻的問:“其實你將周培給我,讓他幫我搞定就行了,但二哥臨時叫上時染摻上一腳。是因爲競爭有寧氏在裡面,二哥想測試時染的真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