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就是和時染酸了兩句,沒想到就被逮住了。
“我說了……說了……”在季鬱白的逼視下,女人覺得就像被死神親切召喚,突然不敢說出來了,雖然在她看來無傷大雅的話。
就在她驚慌無措時,肚子猛地劇痛起來,“啊!我要生了!好痛!”
病房裡,時染抓緊時間給時炳懷發了個短信,言明因爲擔心他的身體,想要過去看他,但季鬱白看得緊,最好能親自過來接她。
看完勿回。時染特地加了一句。
剛刪掉短信,季鬱白就走了進來,身上還殘留着沒有完全消散的煞氣,看得時染捏緊了手機,慶幸自己刪短信及時。
季鬱白順其自然地將她的手機拿了過來。
前段時間也是她腦抽,說手機放在身邊有輻射對寶寶不好,就把手機交給了他,導致現在她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繫。
也不知道爸爸會怎麼看待那條短信,時染已經顧及不到那麼多,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總覺得季鬱白在揹着自己籌謀着什麼。
和寶寶有關的事。
絕對不是好事,時染想象力有限,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無論怎樣,她都不得不提防着。
現在排在時染心裡第一位的,不是季鬱白,是他的孩子。
路上,時染抱着包突然問季鬱白,“寶寶那麼大了,你有沒有想過給他起什麼名字?”
季鬱白幽暗的目光從外面移了回來,緩緩一笑,“男孩的話,季澄;女孩的話,季橙。”
“什麼,什麼?我沒聽明白,你不就取了一個!”時染瞪他,也沒了剛剛對他的警惕和防備。
季鬱白看着她明亮如點漆的眼睛,手指輕撫她的睫毛,惹得她不習慣地顫了顫,刷過他的手心,癢癢的。
“澄澈的眸,你喜歡吃的橙子。”他說,腦子裡都是關於她的事情。
時染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心地咯咯一笑,立馬抱住他的胳膊親暱,“季鬱白,我好喜歡。”
這下別人再說什麼他不愛這個孩子,她都不會相信了。
季鬱白起名字還是很用心的。
“剛剛和別人聊了什麼?”季鬱白一直記掛着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會不會影響他接下來的行動。
要是之前,時染興許還會跟他抱怨,見他有認真給孩子起名,她就不想提這種掃興的事了。
“就是說生孩子有十級陣痛,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時染說完見到季鬱白眼神微變,樂滋滋地說:“我不怕痛的,只要寶寶能夠健康出世。”
話裡話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她有多在乎這個孩子,她有多想這個孩子平安誕生。
季鬱白靜靜地聽着,眼中劃過什麼情緒,很快,時染根本無法捕捉。
“我都想過了,情況允許的話,我一定要順產,聽她說順產出來的寶寶更加聰明。”時染盤算着。
“嗯?”季鬱白可沒聽過這個說法。
“因爲寶寶從產道里面擠出來要運動,有助於發育……”時染試圖將那女人的大白話轉化得更加文雅點。
那孕婦的原話是,嬰兒從陰道里擠出來,腦袋被夾夾就靈光了。
時染怎麼可能把這種話說出來,有種白癡的感覺,但又不得不相信,總歸是生過一胎,有了經驗。
而後那位又說順產也有順產的不好,陰道鬆弛,月子過後又沒好好打理,她的丈夫對她漸漸失去了性趣。
叫她一定要好好保養,實在不行,剖腹產也可以。
時染不太認同她的價值觀,說了沒兩句就不想聊了,面上保持着笑意只是禮貌而已。
誰知道對方就想對她大吐苦水,還說季鬱白那樣子分明不喜歡她的孩子,叫她小心點,說不定外面有了小妖精……
這種自己過得不幸福,就覺得別人不幸福,甚至巴不得別人過得不幸福的人,時染無話可說,只能敬而遠之。
季鬱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她,看得時染麪皮發燙,“怎……怎麼了?難道不對?”
“還是剖腹產吧。”季鬱白幽幽地說,試圖降低她的防範。
時染立馬炸毛,“不行,我還聽說了,如果想生二胎,順產比較好!”
“我怕你疼。”季鬱白捋毛,雖然生孩子現在是不可能成立的命題,還是很樂意跟她聊,“十級陣痛,我捨不得。”
“唔!”時染髮出一聲滿足的輕嘆,摟住他的寬闊的肩頭,小意地蹭了蹭,“雖然知道你外面沒有小妖精,雖然知道你很喜歡寶寶,我已經很滿足,但我還是好想聽你說這些話哄我。”
“你放心,爲了你,我會順產的!”時染假裝聽不懂他的話,握了握拳,滿臉的鬥志昂揚。
然而下一秒好看的纖眉就微微一簇,季鬱白連忙穩住呼吸,輕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事。”時染咬了下脣,“寶寶踢了我一下。”
“還有點疼。”時染委屈巴巴地靠着他的胸口,很想跟他說自己其實很怕痛。
話沒說出來,一股倦意就襲上大腦,時染眨了眨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醫生說,如果孕婦後面出現精神不濟、持續睏倦的狀態,就要注意了。
季鬱白將她抱緊,被一陣慌亂的情緒佔領大腦,良久,車子停下時,纔回過神來。
好似沒有看到司機擔憂的眼神,將時染抱了回去。
剛放下她,時染就醒了,惺忪着眼睛,無辜地問他,“我怎麼睡着了?”
牀上的女人一頭秀髮散亂地披撒在潔白的枕頭上,脣紅齒白,一雙眼睛亮晶晶如綴滿繁星,簡直好看到季鬱白的心坎裡去。
他的姑娘才含苞待放,可不能經受風吹雨打。
季鬱白按捺着心頭的衝動,剛在她牀邊坐下,就被她圈住腰身,擡起上半個身子靠了過來。
時染在他耳邊輕輕地問,略顯大膽又夾雜着不好意思的軟糯聲音,在季鬱白心頭重重一擊——
“季鬱白,你不會因爲鬆不要我吧?”
季鬱白將吊在脖子上的妖精按在牀上,用剛剛她撩他的姿態,在她耳邊回答:“牀上不是喜歡叫嚷着漲,我認爲適當的鬆一鬆,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