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沈立容怒不可遏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下面的侍衛道:“哀家養你們來做什麼,刺客進宮也就算了,居然現在還找不着皇上,再去找,要是還找不到,哀家讓你們全都人頭落地。”
“是。”
侍衛們全都低下頭,迅速退散,沈立容頭疼的倒向座椅處,她沒想到刺客進了宮,居然連軒轅非都不見了蹤影,這怎麼叫人不擔心。
軒轅玉待在沈立容的身旁,看着慕容夕正在被太醫救治,可當太醫要檢查傷口的時候,沈彥之卻道:“我來吧。”
旁人也沒有多想,畢竟皇室裡面大多的症狀都是由沈彥之一人醫治,太醫退到一旁,慕容夕舒了一口氣,她真是怕太醫檢查出她中了迷藥,到時候她又該怎麼去解釋?
沈彥之給她把了脈,想着這畢竟是在殿上,就將傷藥給了慕容夕的婢女,讓她給慕容夕上藥。
可就是如此,軒轅玉也在一旁嫉妒的不行全然沒有關注自己失蹤的哥哥。
沈立容此時正在旁邊數落軒轅非身邊的人,指責他們怎麼不去跟着軒轅非,夫易心中也是滿滿的委屈,當時軒轅非明確規定了不要跟着,他哪裡敢違抗聖命,只能是謹遵懿旨,哪知道偏偏就這一次,就出了這樣大的事。
“太后娘娘,找到了,找到皇上了。”
沈立容心裡一喜,慕容夕捏緊了自己的袖子,面上確是不動聲色,沈立容站起身,迅速問道:“在哪?皇上在哪?”
宮人露出一副帶着節哀的表情,看着沈立容道:“皇上被人刺傷在大殿之內,現在仍是昏迷不醒。”
慕容夕微微放鬆了身體,只要現在軒轅非沒醒,她就有機會逃出宮去。
沈彥之在旁邊看着,立即上前對着沈立容道:“太后娘娘,我們這就起看看皇上吧。”
慕容夕望了沈彥之一眼,他去的確比其他人去叫她更放心,至少他不會立即讓軒轅非醒來,前來指認她。
沈立容現在也有點六神無主,點了點頭,在軒轅玉和沈彥之的攙扶之下,去了那個宮殿裡,而慕容夕也遠遠的跟在身後,觀察着一切的動向。
此時的軒轅非因爲失血過多,正躺在牀上昏迷不醒,沈彥之上前把脈,看了一眼他的傷口,他現在脈象很是微弱,需要立即救治,不然明天就可能昭告天下,金國,要易主了。
他讓人迅速去抓了止血的方子,餵給沈彥之喝下,沈立容看着這一切,關切的問着道:“彥之,怎麼樣,皇上他定會沒事的對吧。”
沈彥之不敢擡頭看她,只能對她道:“皇上的命保住了,但是失血過多,又傷及了心脈,所以能不能醒來,就要看皇上自己了。”
沈立容如遭雷劈了一樣,退後了半步,軒轅玉哭着扶住她,她知道沈立容不能倒,否則金國就完了。
沈立容也知道自己必須挺住,不能倒下,她傷心了一會兒,就立即吩咐道:“你們去把鹿活草拿來,迅速給皇上服用,皇上受傷的事,你們要敢說出去半個字,殺,無,赦。”
她的語氣狠厲,宮人們都紛紛點頭道:“是。”
沈立容轉身對着慕容夕道:“攝政王妃,你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你要是告訴了別人,哀家也不會放過你。”
慕容夕看了她一眼,朝沈立容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
事畢,沈彥之送慕容夕出宮,慕容夕問道:“剛剛沈立容說的鹿活草是什麼東西?”
“鹿活草,是珍貴之物,傳說有能復活死人之效,不過這僅僅也是傳說罷了,那藥最多吊着軒轅非的一口氣,不讓他往下嚥,太后現在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慕容夕點點頭,看向沈彥之:“今日多謝你了。”
如果沒有沈彥之相助,只怕她現在還難逃這個皇宮。
其實在慕容夕離席的時候去沈彥之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看着慕容夕又久久未歸,心裡放心不下,就去找尋慕容夕,聽到偏殿裡面有動靜,跑過去一看,就看見慕容夕趴在地上,衣服被撕的破碎,他當時心裡一疼,就只把軒轅非給碎屍萬段,可是他不能,因爲軒轅非還是這個國家的主人,金國不一定需要他,但是需要一個皇帝。
“你我之間,就不用言謝了。我送你上馬車。”
沈彥之剛剛纔救了自己,慕容夕也不能直接拂了人家的好意,只能隨着沈彥之去馬車之上。
“你們給我站住。”
背後傳來軒轅玉的聲音,慕容夕閉上了眼,儘管知道這件事,軒轅玉只是無心之失,她小女兒的嫉妒,就想捉弄於她,可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招此侮辱。
慕容夕沒有回過頭,轉身的事沈彥之,他知道這件事是軒轅玉做的,對軒轅玉自然沒有好臉色,而軒轅玉又氣勢洶洶的上來,看着沈彥之道:“你和我哥哥的妻子什麼關係,還用的着你來送她上馬車。”
沈彥之當即加深了臉色,對着軒轅玉道:“你今天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軒轅玉,我以往只認爲你孩子氣重,所以每當你做過分的事情之後,也沒有說什麼,我現在不想在人前給你難堪,你走吧。”
軒轅玉一生下來便是金枝玉葉,得到了,萬千的寵愛,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說過,她的脾氣一下子就炸開了,看着沈彥之道:“沈彥之,你娶的是我,這就是你對妻子應有的態度嗎?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大可以當初不娶我。”
“那是因爲太后逼着我娶你。”
沈彥之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軒轅玉一愣,看着沈彥之問道:“母后怎麼逼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選擇相逼的方式來成全她,她以爲是沈彥之對她尚還有情,才娶了她。
慕容夕一生最不想聽到的便是此語,當年的軒轅琛也是這樣,因爲相逼就沒有底線和原則的娶了張瑤,如今的沈彥之也步上了他的後塵。
慕容夕走過去,對着軒轅玉道:“公主,一個對你不好的男人,不值得你用下半輩子去陪葬,沈彥之,你明知道婚嫁對於一個女子的重要性,卻偏偏用交易來換,你已經對她不公平了,要麼放過她,要麼就愛上她。”
軒轅玉看着慕容夕,她沒想到在她做了那樣的事後,慕容夕還要幫着她說話。
但其實慕容夕沒有幫着任何人,這件事情兩個人都有錯,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沈彥之固然不該以一己之私娶軒轅玉,但是軒轅玉自己也是不該死活要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
慕容夕看着他們道:“你們好好解決這件事情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我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與軒轅玉說這樣的話了,軒轅玉的心性需要收一收,不然按照她這樣的性子繼續下去,只會毀了自己。
而她,現在不會再是她的駙馬了,她能說的,言盡於此。
慕容夕坐上馬車回到攝政王府裡,她現在是危在旦夕,她必須儘快安排好攝政王府和武器製造處的一切,然後儘快脫身才行。
“王妃爲何要走?”
賀堅和錢子仲看着慕容夕不解的問道,他們這裡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慕容夕的幫助,會讓他們更快的完成這些武器的製造。
慕容夕看着二人道:“這件事情說來很複雜,但是總的來說,就是我刺傷了軒轅非,現在他在宮中昏迷不醒,如果等他醒來,或許我就跑不了了。”
賀堅和錢子仲對望了一眼,彼此眼裡的震驚不言而喻。
慕容夕繼續道:“現在我們要做下最壞的打算,如果軒轅非醒不過來,按照沈立容的性子,可能會立慕容秋的兒子爲皇帝,然後與慕容信聯合,共同執掌朝中大權。”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沈立容和慕容信都是爲己爲私的人,他們要是掌握了大權,必然會造成朝中的時局混亂,其他時候也就算了,偏偏是軒轅琛在外面打仗的時候,這就很不妙了。
但是當時的慕容夕也沒有辦法,除了那個辦法,她真的想不到其他的逃脫之路。
“所以我想的是,錢大人最近都多多探探慕容信的消息,爭取挑起慕容信和沈家的矛盾,不要讓他們合作,這樣就算日後沈立容掌控了朝局,只要沒有慕容信的支持,我們很快就能將她拉下。”
錢子仲點點頭,他知道現在的慕容夕是爲着以後軒轅琛回來,這麼樣繼承皇位而做打算。
慕容夕又轉頭對着賀堅道:“監造的事,就要麻煩將軍平日裡督促着,早日將這批武器運到邊境了。”
賀堅拍了拍胸脯道:“好,你放心。”
“不論如何,你們現在在朝中,都要保持戰場上的供給,不要讓有心之人將沈立容給利用了去,那可是千千萬萬士兵的命。”
慕容夕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才歇下一口氣來,揉了揉自己的頭。
但是她不知道,就在此時,那個打鐵老漢的孫子從學堂之上歸來,在半路中間,就被一個黑衣人擄走,轉瞬之間,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