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沈彥之回到駙馬府內,軒轅玉主動上來求和,端上一碗茶水前來道歉道:“彥之哥哥,我知道這次是我無理取鬧,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從此以後,我們在也不提這件事情了好不好。”
沈彥之看着她端着茶水,可憐兮兮的模樣,沒有絲毫的動容,對着她道:“公主是千金之軀,這樣的身份,以後就不要做這些事了。”
他說完,就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軒轅玉的茶沒喝一口,還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她。
軒轅玉氣憤的將茶水灑在了地上,摔碎了茶碗,旁邊的婢子勸道:“公主切莫動怒,以免傷了身體。”
“駙馬現在都不理我了,我要這身子做什麼?”
那個婢子看着軒轅玉這樣,也很是不忍,對着她道:“奴婢這裡有個法子,公主或許可以一試。”
軒轅玉看了她一眼:“你能有什麼法子?”
沈彥之進入洗浴池的時候,軒轅玉也悄悄的跟着進來了,軒轅玉照着那個婢子說的,脫下了身上的衣裳,只着着一件輕薄的衣裳進來,那婢子是經過風月的人,知道男人抵擋不住肉體的誘惑,所以想讓軒轅玉去引誘他。
軒轅玉想着能和沈彥之接觸,想也不想,也就答應了。
她走到屏風前,窺探了一下沈彥之,發現他正坐在浴池之間,閉目養神,她正想躡手躡腳的進去,卻看到了他掛在屏風的衣服,那裡面有一小片細小的綢緞掛在那裡。
軒轅玉心生好奇,將那片綢緞扯了出來,綢緞上沾滿了血跡,摸着這個材料,軒轅玉一下子想起了當時只剩下裡衣的慕容夕,天蠶絲做的料子,不是誰都用得起的。
被撕破的,沾着血的綢緞,躺在地上,明明昏睡不醒的慕容夕,在宮裡被刺客刺傷的軒轅非,可是到現在都沒抓到刺客的侍衛。
就算軒轅玉再笨,她也能將這件事情完整的串聯起來,如果軒轅非是想借此對着慕容夕做下不軌之事,慕容夕刺傷了軒轅非逃跑,偶遇沈彥之,沈彥之撿起了她遺留下的證據,那麼現在,沈彥之和慕容夕都是傷害軒轅非的兇手。
軒轅玉正在想着,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呼嘯的風,屏風上的衣服被拿走,沈彥之用寬大的袖袍裹住自己的身體,看着軒轅玉手上的一塊絲綢,問着軒轅玉道:“你在做什麼?”
軒轅玉低頭看了一眼,立即將手上的東西藏了起來,企圖掩飾道:“沒什麼。”
沈彥之厲聲道:“拿出來。”
軒轅玉搖搖頭,她現在抓到了沈彥之和慕容夕的把柄,而且還事關她的皇兄,她當然不會輕易的交出這樣重要的證據。
沈彥之看着她道:“軒轅玉,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你別逼着我對你出手,這是我最不想對你做的事。”
軒轅玉冷笑:“你現在這樣,不過是因爲我手中有着你們的把柄罷了,你們膽敢謀害我的皇兄,我要去告訴母后。”
說着她就要衝出去,沈彥之一把拉住她,擒住她的手腕道:“你難道要這樣走出去嗎?”
軒轅玉看了一眼只薄薄的一層紗,用手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子。
沈彥之趁勢搶過她手中的綢緞,軒轅玉立即撲上前去,大喊道:“你還給我。”
沈彥之將她禁錮住,對着她道:“你不要在這裡鬧了,回你的房間去。”
軒轅玉卻像發了瘋一樣,狂叫道:“我爲什麼要回去,我是你的妻子,可是這麼久了,你碰過我嗎,就算我現在光着站在你面前,你會碰我一下嗎?”
軒轅玉扯開了身上的衣服,沈彥之避開了眼,軒轅玉看着他,慢慢的撫上他的臉,對着他道:“你看我一眼,不好嗎?”
沈彥之轉身用一件中衣蓋住了她,這才道:“不要鬧了,回去吧。”
軒轅玉臉色一變:“我會回去,不過是回宮裡,我要將你和慕容夕的事情抖出來。”
沈彥之一震,他沒想到軒轅玉竟然會知道慕容夕的身份。
軒轅玉面帶得色的看着他:“沒想到是吧,我會知道這麼多。”
她看了沈彥之最後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沈彥之知道,如果軒轅玉想說,他也攔不住,於是他對着軒轅玉道:“慕容夕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你不想知道嗎?”
軒轅玉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跟我有關嗎?”
沈彥之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她的另一層身份就是,葉夕。”
軒轅玉渾身一顫,轉過了身:“你說什麼?”
“慕容夕是她,葉夕也是她,這所有的人都是她。”
軒轅玉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彥之:“不可能,你在騙我。”
對她那麼好的葉夕,怎麼可能是勾引沈彥之的慕容夕了,他們明明那麼不一樣。
但是軒轅玉知道,他們是一樣的,說話的方式和語氣,即使在她傷害了她之後,還是勸她找到珍惜自己的人,這些,都是隻有葉夕纔會做的事。
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不願意接受這個已經成爲事實的事實。
她多希望沈彥之是在騙自己,可是這纔是不真實的幻想。
沈彥之走到她旁邊道:“之前的葉夕對你有多好,你知道的,你還想去告發她嗎?”
軒轅玉恨恨的看向沈彥之:“葉夕已經死了,她不在了,我爲她留了三天三夜的眼淚,沒有停過,可是她呢?”
“軒轅玉,是你用迷藥迷暈了她,將她扔在花園裡棄之不顧,才讓她差點受到軒轅非的侵犯,她沒有辦法,她至始至終,沒有半點對不起你。”
軒轅玉聽到迷藥,眼睛不停的閃動,她也想起了那個迷藥,是不是如果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到底是必然,還是偶然?
軒轅玉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她衝出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滿院子的人都看着她衣衫不整的奔跑,可是她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她不想在沈彥之的面前流淚。
軒轅玉停歇了一陣,看到了房間裡面她一直襬放的珊瑚,想起慕容夕的種種過往,她走到珊瑚樹的身邊,她是真的喜歡聰明靈巧的慕容夕,可是爲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直接推倒了珊瑚,珊瑚碎成了一地,軒轅玉癱倒在地,雙眼無神的望着地上。
……
沈彥之甩出了最後一張底牌,也只是爲了幫助慕容夕拖延時間。
沈彥之邀約慕容夕出來,對着她道:“公主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你最好明後天就啓程,不要在京城多待了。”
“所有的事,是指……”
沈彥之點點頭:“包括你是葉夕,她也知道了。”
慕容夕皺了皺眉:“你告訴她的?”
“她發現了你留在軒轅非身邊的一些證據,她要去告訴太后,沒辦法,我只能將你以前和她的情誼搬出來,讓她手下留情。”
慕容夕也理解沈彥之的苦心,對着他道:“我知道,只是這樣一來,那丫頭現在肯定恨死我了。”
沈彥之抿了抿脣,沒有將軒轅玉打碎了珊瑚的事情說出來。
來人沉默了一陣道:“這次離開,你準備去哪裡?”
慕容夕一愣,隨後道:“現在除了軒轅琛的軍隊,我好像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現在時局動亂,到處都在打仗,她一方面憂心軒轅琛的安危,一方面也想去幫助他平定這場動亂,所以寒城是最好的選擇。
“的確,你只要去攝政王的軍隊,他至少對保你無事,就算是太后,也拿着你沒有辦法。”
慕容夕笑笑:“我之前本來還想着要在京城多呆上一些時日,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要走了。”
沈彥之看着她:“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好好保重。”
“好。”
沈彥之說完離別的話,轉而問道:“你最近有沒有遇上什麼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慕容夕疑惑的看着沈彥之,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沈彥之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定然是沒有,便道:“沒事,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或許只是時機未到吧,他想,他早已經與那人約定好,他也相信那人定然會信守承諾。
慕容夕走了回去,撞上了薛深,前些日子薛深說要回趙國一趟,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薛深,現在他突然出現,慕容夕倒是真覺得有些日子沒看見他了。
薛深望着她道:“你是要走了嗎?”
慕容夕本來想問他怎麼知道,但是一想到他的預知能力,也就點了點頭。
薛深立即跳過來道:“帶上我吧,我跟你一起走。”
慕容夕看着他道:“你也應該知道,我這次是去戰場,兇險萬分,你跟着,只怕不妥。”
但是薛深一臉嚴肅的看着她道:“不,我這次一定要跟着你去,因爲我已經預測到,嫮生回來了,而且,現在就在戰場之上。”
慕容夕眼神一縮,迅速回了攝政王府,快速趕向寒城之中。
有嫮生在的地方,絕對沒有好事,她得儘快去襄助軒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