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害你?”夏醇唯聽了這話,卻是皺眉,他也是一個朝臣,平日裡也是需要上朝的,所以他當然知道夜魅是誰。
那個女人,一直都是冷冷清清,臉上都看不到什麼表情,似乎一直對陛下都是忠心耿耿,除此之外,從來不在朝堂之上與人爲敵。
倒是丞相司徒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死了的事情,一直在與夜魅爲敵。
所以,單單這麼一想,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好端端的,夜魅要跟自己的女兒爲難的理由。
他開口詢問:“那你倒是說說,她爲何要害你?”
“女兒也不知道是何處得罪她了!但是您是知道的,慕容瑤池一直喜歡四皇子殿下,從前總是對四皇子糾纏不休,就連夜魅和四皇子殿下,在邊城的時候,慕容瑤池都跟着去了,外頭還傳了不少四皇子殿下和慕容瑤池的謠言……”說到這裡。
夏醇唯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就算真的是如此,那又與你有什麼關係?”
夏初墨開口道:“女兒不是一向與慕容瑤池交好嗎?莫非是夜魅因爲如此,所以就看不慣女兒了?”
說着,夏初墨還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開口道:“父親,如今慕容瑤池即將成爲大皇子殿下的側妃,大皇子殿下更是有望登上帝位,夜魅定然是不敢與慕容瑤池爲難的,所以也只好與我爲難了!父親,您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夏醇唯一聽這話,心中也浮現出幾分怒氣來:“所以你的意思是,夜魅欺我們侯府無人嗎?”
因爲慕容瑤池即將嫁給北辰翔,不能動手,所以就拿他們侯府的人來做文章?
夏初墨連連點頭:“是啊,就是如此!”
夏醇唯縱然是寵愛女兒,並且這件事情也的確是讓侯府丟盡了臉面,但是他到底也不是個愚蠢之輩,斷然不是夏初墨隨便幾句話,就能輕易的糊弄過去的。
他開口問道:“你說這些事情都是夜魅做的,有證據嗎?”
“這……”夏初墨立即哭着道,“以夜魅的身份,就是做出來這種事情,女兒又能有什麼證據啊?她位高權重,有誰敢出賣她,又有誰敢得罪她?更別說,四皇子殿下將她放在心尖上,有四皇子殿下在,這天底下,也更沒人敢招惹她了啊!”
夏醇唯聽到這裡,也是嘆了一口氣。
他手中雖然握着二十萬大軍,並且一直是效忠陛下的,可是最近陛下對四皇子夫婦,十分的倚重信任,就算是自己,在陛下面前說這些,陛下也是未必會相信的。
更別說,他們還根本證據都沒有,若是這樣,在陛下面前告狀,說不定最終指認夜魅的罪過不成,還會讓自己被處置。
於是,他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既然是沒有證據,此事你就不要再提了!對任何人都不要說這是夜魅要對付你,否則要是傳入她耳中,對你更加不利!”
“父親?”夏初墨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她原本以爲,自己都這麼說了,父親是一定要爲自己出頭的。
夏醇唯對她道:“且不說眼下都是你的推測,就算真的是這樣,如今整個朝堂,也沒有人敢隨便與她叫板,她深得陛下信任,我若是去狀告她,說不定最終被反將一軍,所以此時先按下吧!”
夏初墨咬了咬牙,只好說:“女兒聽父親的!”
她心裡卻開始怨恨自己這個父親了,說什麼自己是父親唯一的女兒,說什麼如珍如寶的寵愛着,其實是說到底,面對危險的時候,他還是不肯給自己出頭。
夏醇唯皺了皺眉,又開口道:“我看見今日裡,不少下人們都在搬着花草,準備着賞花宴的事情,我聽說你要舉辦賞花宴?你莫不是瘋了?如今外頭都是這些圖紙,您舉辦賞花宴,是想請各家的小姐夫人都來笑話你嗎?你這真是胡鬧,立即取消掉!”
這話就戳中了夏初墨的痛處,她開口道:“父親,這賞花宴的帖子,是一早就發出去的,發出去不久,外頭就開始傳這些圖。女兒原本以爲這些小姐們都不會來了,卻沒想到,夜魅發了帖子給各家,說是她們誰不來就是不給女兒面子,所以所有人都回帖,說一定要來,您說女兒這……女兒這時候若是說不辦……”
說到這裡,夏初墨這次是真的又掉淚了:“那豈不是告訴所有人,女兒的確是有問題,的確是行爲不檢點,所以在這時候心虛,取消了賞花宴嗎?”
說到這裡,她真的是要恨死夜魅了。
這個女人,在外面傳了這麼多春宮圖不夠,還要這樣害自己,簡直是可惡!
夏醇唯一聽這話,頓時皺眉,開口詢問:“這當真是夜魅去各家吩咐的?”
夏初墨點頭:“是啊,就是她!這件事情也並不是什麼秘密,父親只要去問問,便可知曉!夜魅都是光明正大的下了帖子,讓衆人來參加我的賞花宴的!”
夏醇唯沉默了幾秒鐘,開口道:“既然如此,此事你自己看着辦,夜魅那邊,爲父想想辦法,希望明日賞花宴之後,她能就此罷手!”
“是,謝謝父親!”夏初墨得到了夏醇唯這一句話,也算是暫且放心。
她就是擔心夜魅會殺了自己,所以一直惶惶不安,父親既然這麼說的話,至少自己的性命,父親會盡力幫自己的保全。
夏醇唯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
……
四皇子府。
夜魅正在品茶,鈺緯忍不住問了一句:“四皇子妃,您爲何還要命人追上我,加一句,讓夏初墨明日一定要出府迎接您啊?”
這個事情,鈺緯的確是不理解,其實理論上,夜魅要是去了,夏初墨必須是要出來迎接的,這是規矩。所以他認爲,實在是沒有必要,還專程去說這麼一句話啊,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夜魅睨了他一眼,笑道:“這還不簡單嗎?我就是想提醒她啊,提醒她就算是她再討厭我,她也一定要出來迎接我,對我畢恭畢敬,這時候她難免就會想,這個北辰皇朝,有誰不用對我行禮呢……”
鈺緯聽到這裡,忽然明白了什麼,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她就會想到,皇后是不用的,但是此事是根本不用想,就是奕王妃的位置了。”
夜魅點點頭,笑容更加親切:“所以啊,她一定會非常的生氣,我又提醒了她一下,讓她面對自己一直跟在北辰奕的屁股後頭,跟成了一個老姑娘,結果北辰奕還是不娶她,讓她只能受我的氣的事實,哎呀,夏初墨這個小可憐哦,真是讓人同情呢!”
鈺緯:“……”您別這樣好嗎?我現在看見您,已經開始頭皮發麻了!
司馬蕊都忍不住說了一句:“夜魅,你最近彷彿笑容都變多了!”
的確是從開始收拾這個夏初墨,夜魅的笑容都開始變得有溫度了起來,更加有人味了,但是也讓人感覺,有點可怕了,嗯……怎麼說呢,就跟個變態一樣,變着法兒的,折磨人。
夜魅點點頭,掃向司馬蕊:“最近不是短時間不宜動作,免得被皇帝懷疑,所以我比較閒嗎?正好夏初墨想玩,我就陪着她玩玩咯,她可能不知道,從前人人都叫我變態,聽見我的名字就嚇得哆嗦。我一直忙,懶得陪她們玩,最近閒了,也好讓她們見識一下我的真面目!”
洛星辰剛走到大廳門口,就聽見了這麼一句話,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夜魅眼角的餘光看見了洛星辰,還開口補充道:“所以阿蕊,你也看得出來我最近心情非常好了?因爲我這個人的本性,就是個變態,我特別喜歡折磨人,我把人折磨得越慘,我就越高興!嘖嘖……這種快樂感,一般的事兒都是給不了我的,只有折磨人的時候,我才能這樣愉悅!”
洛星辰:“……”我的媽呀!我到底以前腦子裡面是裝了多少屎,才以爲夜魅是個面冷心熱,其實很好說話,自己可以隨便吐槽,說自己不想跑腿?還好,自己沒被對付。
北辰邪焱這會兒,也正巧進來,聽見了夜魅這幾句話。
他揚了揚劍眉,竟也緩聲笑道:“看來愛妃與焱愛好一致,焱也是如此,凌虐人心的時候,總能感受到極致的快意!”
“難怪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想讓你把衣服脫了給我瞧瞧!”夜魅毫不避諱地說出他們初見的事兒。
在場的人,嘴角都在抽搐。
都只想默默地低着頭出去,一個惡魔,一個變態,你們兩個組隊當夫妻,是不想別人活下去了是嗎?
話剛說到這裡,小官就回來了。
小官還沒有開口。
夜魅就詢問:“夏醇唯收到消息了?他是不是很生氣,二話不說,就把夏初墨打了兩個大耳光?痛罵她丟了侯府的臉,讓本來就很絕望的夏初墨,瞬間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小官嘴角一抽:“四皇子妃,您真是神了!”
竟然這都猜到了!
夜魅點頭,喝了一口茶:“我要是這都猜不到,我刻意讓你們把消息,傳給夏醇唯幹什麼?這兩巴掌,嘖嘖……估計明天去了侯府,她的臉還是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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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辣,三更結束,七千字完成,感謝大佬們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