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懷着一種摒棄自己的良好修養,直接罵人的衝動,進入了叢林。
畢竟,自己要是不趕緊穿過去,神懾天出關之後,知道自己從這裡跑了,從這裡開始追,也難保自己不會再次被對方抓到。
想到這裡,百里思休離開的速度也更快了。
……
夏侯府。
鍾若冰的房間,夏侯諶走了進去,鍾若冰用一張冷臉對着夏侯諶。
夏侯諶卻也只是掃了她一眼。
開口道:“王妃還不休息嗎?”
鍾若冰立即開口道:“小王爺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跟我解釋一下嗎?哦,對了,或許在你眼裡,一切都並不需要解釋,因爲我的感受,在你的眼裡,根本就不重要,所以,你想殺我父親就殺我父親,想把我打昏,就把我打昏!”
她這話一出,似乎也挑動了夏侯諶的怒火。
夏侯諶大步走到她面前,厲聲道:“那王妃認爲,小王應該向你解釋些什麼呢?自古以來,出嫁從夫,王妃卻要堅持幫你父親,還要與小王作對,這就是王妃你的道理?”
“我……”鍾若冰一時間語塞了。
的確,自古以來,女子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事實上,女子出嫁之後,都應該以夫君的利益爲先,孃家的利益爲次。
所以夏侯諶的話,其實並沒什麼問題。
而夏侯諶很快地又道:“況論,百里思休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與他也不過就是四年的父女情分,你卻要爲了他,與我作對,眼下還指責我,這也是王妃的道理?”
鍾若冰徹底沉默了。
因爲事實就在眼前,就算是自己有一百個不滿意,從道理上來講,自己作爲夏侯諶的王妃,這般行爲就是不對。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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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看向夏侯諶,開口道:“可是試問,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夠摒棄情感,滿腦子只裝着三從四德,對自己的父親,或者是恩人的性命,不管不顧,由着自己的夫君殺他?”
夏侯諶立即道:“所以,在你質問小王之前,小王並未指責你什麼。因爲我夏侯諶,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可是,小王也希望你能理解小王,立場不同,小王只能如此選擇!”
話到這裡,只憑借講道理,鍾若冰是說不出話來了。
她應該一切都爲他想,這是她嫁給他,作爲王妃的義務,她並沒有做到。
所以其實,相對的,她也沒有資格要求,他能爲了自己,放過百里思休。
接着,夏侯諶又道:“況且,百里思休眼下已經逃離京城,小王就是想殺他,也殺不了了,所以此事,你我就不能翻篇了嗎?”
這下,鍾若冰再不出聲了。
倒也是,不管如何,至少父親其實並沒出事。而且,此事自己也並非是完全佔理。
話到這裡,見鍾若冰不說話了,夏侯諶就知道,自己講道理,已然是平息了她的怒火。
夏侯諶上前,去脫她的衣服。
鍾若冰雖是有些不樂意,但到底沒有掙扎……
只是。
看着牀幔,她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夏侯諶,你現在這樣……我真的怕,有一天,我會後悔嫁給你……”
他們這才新婚不久,他就想要殺了她的父親,理由是因爲立場不同,那麼,她豈會不害怕呢?
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決定犧牲掉自己,理由同樣是,立場不同?
“不會的!”夏侯諶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衣衫散落在地……
……
第二天一大早。
百里思休便已經離開了那片叢林,好歹,北辰邪焱還不算是徹底沒人性,叢林之外,已經有人備好了馬匹,等着百里思休。
看見他滿身狼狽的出來,那名黑衣人立即牽着自己身邊的馬,走到百里思休的面前,開口詢問:“不知閣下可是百里思休?”
“不錯!”能知道自己從這裡落地的,定然就是北辰邪焱的人了,百里思休也沒有做任何防備,直接就回答。
說完之後,也不等那人再開口,就直接奪過他身後的馬匹繮繩,翻身上馬。
那人愣了一下,趕緊道:“四皇子殿下……”
“我知道了,四皇子讓你準備了馬匹,在這裡等着我,對吧?廢話不多說,我先走了!”百里思休話音落下,就直接策馬而去。
那人在原地噎了噎。
忍不住開口道:“那個,四皇子殿下……”
話沒說完,百里思休騎着的馬,忽然腿一彎,直接把百里思休從馬背上,扔了下來!
百里思休飛快地提氣,一個翻身,纔算是站穩,沒有摔出一個半死。
百里思休回頭,看向那名黑衣人,臉色已經明顯地難看起來。
那名黑衣人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開口道:“小的的話都沒說完,四皇子殿下命小的在您剛剛騎的那匹馬,大腿上插了一根銀針,您要是直接騎馬走,可能有摔死的風險!所以殿下建議您,自行走路去邊關,或者自己去買馬!”
當然,也是殿下吩咐自己,等百里思休差點摔死,再說出這話的。
百里思休實在是有點忍無可忍。
那既然是這樣,爲何要準備一匹馬呢?
哦。
他明白了,準備一匹馬,就是爲了折騰自己!可笑他百里思休一生沒有失算過,就在這時候,竟然高估了北辰邪焱的人性,覺得對方整了自己這麼半天,怎麼也應該夠了。
所以沒有防備。
這才差點摔死!
百里思休看向那人,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那你們家四皇子殿下,說過他與我之前,可是有什麼仇怨嗎?”
百里思休覺得根本就沒有仇怨。
並且,不僅僅沒有仇怨,自己甚至還是對對方有恩情的,自己知道了夜魅的弟弟,死在北辰邪焱的手中,自己都幫忙隱瞞了。
這個人竟然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那名黑衣人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嗯……殿下的意思是,今日您會展露出真實面容,殿下讓屬下看看您的容貌,如果容貌一般,就直接把馬腿上的針拔掉,再把馬匹交給你。但是如果容貌出衆,就不必了,由着您自己上馬……所以屬下推斷,約摸,約摸是不太希望,四皇子妃身邊,出現美男子吧!”
百里思休:“……”所以長得過於俊美,也是自己犯下的錯?
只是……
他開口道:“百里思休是美男子這件事,天下似乎並無幾個人不知,你家殿下,爲何還要你來確認?”
那人直接就坦誠回答:“因爲殿下說,世人的品味太差,竟能把九魂都當做美男子,所以殿下覺得,您或許也是徒有虛名!”
說着這話,那人的額角滑下一滴冷汗,話說……九魂本來就是個美男子啊。
不過殿下說這話的時候,鈺緯直接就在旁邊吐槽了,說了一句:“殿下,您看不慣情敵就直說,不要詆譭別人的容貌。”
殿下當時是怎麼回覆的?
哦,對了,殿下說:“對於情敵,焱不詆譭,難道還讚揚嗎?”
百里思休聽到這裡,內心全部都是呵呵,所以他算是已經明白了,北辰邪焱這是要把情敵扼殺在搖籃,如果自己長得一般,外界說自己俊美的話,都是謠傳,此事他便作罷,如果不然,自己就是現在這樣了……
他揉了揉眉心,也不跟一個下人計較了,去邊城之後,親自與北辰邪焱說道說道。
倘若不能說道,就找夜魅告狀,告訴夜魅,自己作爲夜魅的心腹,北辰邪焱故意這樣整自己,幾次三番害的自己差點喪命,看看夜魅怎麼對付他!
北辰邪焱還真的以爲,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治得了他嗎?
想着,百里思休繼續徒步離開。
還好,他們百里一族的人,都善於經商,自己這輩子沒缺過錢,整個北辰皇朝,自己都有不少店鋪和產業,一會兒到城中之後,隨便找一家解決了馬匹的問題便是。
那名下人,看着百里思休就這樣離開,整個人的步伐,都不是很穩健,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座高崖,又看了一眼剛剛摔倒在地上的馬匹。
一時間內心也是很有幾分同情,只覺得殿下這回,真的是有些狠了。
……
朝堂之上。
北辰嘯起來上朝,走到大殿之上,看見滿朝文武,全部都來了,只有丞相的位置空着。
北辰嘯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低着頭沉默不語,似乎早有預料的夏侯諶一眼,旋即開口問道:“丞相呢?可有告假?”
他身側的太監,立即開口道:“啓稟陛下,丞相大人並未告假!”
皇帝又看了一眼滿朝的文武,開口詢問:“你們今日一早,有人看見丞相嗎?”
大臣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也是一臉茫然。
“啓稟陛下,沒有!”
這下,皇帝的心裡,就開始慌了,百里思休根本就沒出現,這彷彿就意味着,夏侯諶昨天晚上說的話,其實是真的。
但是,昨天夏侯諶都諫言了,自己沒有聽,這個時候卻印證了一切是真的,那他這一國之君的面子,應該往哪裡擱?
想到這裡,皇帝便更加不願意相信,鐘山就是百里思休,也不願意相信對方的確是在朝中潛伏了這麼久,幫助夜魅奪取了兵權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他坐着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莫非是丞相家中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來人,去丞相家中看看,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馬上就有宮人去了。
滿朝文武也都不敢出聲,畢竟上朝的時候,一國丞相不在,並且還沒有對陛下告假,莫說是北辰皇朝了,就算是政場歷史上,也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兒。
所以陛下這時候,要遣人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也是正常的。
葉子楠卻是低着頭,一聲不敢吭。
畢竟,百里思休昨天見過了他,還對自己說了那些話……其實葉子楠昨天神情恍惚地回去之後,還是覺得此事過於離譜,根本不想相信,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爲與北辰琉語成婚後,不被陛下重視,在政場上鬱郁不得志。
使得自己產生了幻覺,才導致了眼下的情況,以爲鐘山對自己說,他就是百里思休……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完全沒幻覺,畢竟對方都沒有來上朝了,完全就符合他昨天對自己說的,要離開北辰皇朝這種話。
皇帝的心裡,也十分不安起來。
他內心非常希望,鐘山就在他自己的府邸裡頭。這一方面是不希望,自己被背叛,更多的,也是不希望,自己被打臉!
畢竟昨天夏侯諶來諫言的時候,北辰嘯說了一些什麼,北辰嘯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夏侯諶當然知道,皇帝在想什麼。
所以在皇帝下令,讓人去鐘山的府邸看看的時候,夏侯諶半點都沒感覺到意外,就這般目送着那人前往。
在他眼裡,眼下皇帝就是在極力演着猴戲,而自己,看看就好。
沒一會兒。
宮人就回來了,並且是一臉難色地開口道:“陛下,那個……丞相府已經沒有了,奴才只在丞相府的周圍,發現了打鬥的痕跡,然後……一個人都沒有見到!莫說是丞相大人了,就是下人都沒有看見一個。”
皇帝一聽這話,頓時就是眼前一亮。
直接就開口道:“打鬥的痕跡?”
那豈不是就說明,夏侯諶完全就是想多了,鐘山並非是百里思休,也並非是潛逃了,而是有人對百里思休不利,把他給抓走了?
於是,皇帝立即道:“到底是誰,竟然敢對丞相不利?抓走了丞相不算,還連丞相府的下人都不放過?”
文武百官:“……”
他們怎麼覺得,陛下這個話,彷彿是有哪裡不對呢?其實有人抓走了丞相,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丞相位高權重,在北辰皇朝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
但是人家抓走丞相就算了,到底是爲何還要把丞相府的下人,也都抓走呢?
夏侯諶一語不發,就那樣靜靜地看着皇帝表演。
打鬥的痕跡,當然是自己造成的,是爲了攔下百里思休,後來發現百里思休已經離開了,所以自己的人就都撤退了。百里思休府邸的人,也都跑光了。
但是夏侯諶心裡清楚,這時候自己根本就不能說出這個,要是說出來,在皇帝的眼裡。
那恐怕就是……
自己爲了陷害百里思休,所以故意上去抓人,把百里思休給嚇跑了。
至於理由嘛……
當真是皇帝到現在,還一點都不懷疑百里思休嗎?並不是,皇帝只是覺得,如果證實了鐘山就是百里思休,這樣會讓他自己,非常沒有面子罷了。
於是,皇帝又開口道:“來人,滿城搜捕,尋找丞相的下落,朕倒是要知道,到底是誰想對朕的丞相不利!”
皇帝說着這話,其實一直在看夏侯諶的臉色。
他這時候,當然也在想,夏侯諶的話,恐怕是真的!畢竟鐘山是個什麼人,皇帝也略知一二,那個人在自己面前的形象,一直就是個怕死的要命的老狐狸。
怎麼會就這樣輕易的被人抓走?
而且還是整個丞相府的人,包括下人在內,全部被抓走?這實在是太離譜了一些。
可是……
讓自己承認,自己昨天晚上的話和判斷,全部都是錯的,皇帝一時半會兒,也實在做不到。
所以,他這個時候,最擔心的就是在夏侯諶的臉上,看見譏笑的神色。
而夏侯諶,自然知道,自己在被皇帝觀察着神色。
他就算是再蠢,也斷然不會在這時候,露出異樣的神情來,否則皇帝要是惱羞成怒,拿自己開刀,根本得不償失,所以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表情,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沒在他臉上看見譏笑,皇帝頓時放心。
滿朝文武雖然覺得似乎是有哪裡不對,但是看着陛下這樣堅定地,認爲鐘山是出事了,於是也沒有一個人,隨便違逆他的意思。
便紛紛開口道:“是啊,到底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動丞相大人,此等刁民,一定要馬上抓住,好好懲處纔是!”
“沒錯!不知道丞相大人,此刻到底如何了,是否還安全!”
鐘山這一派的,大多數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只是配合着說,而鐘山的敵對一派,卻都是嘴上說着擔心的話,心裡希望鐘山趕緊遭遇不測,最好直接歸西。
“這實在是讓人憂心啊!也不知道,此人抓丞相大人,到底是爲了什麼!”
衆人一邊說着,皇帝還一邊在看夏侯諶的臉色。
其實皇帝的心裡,已經趨向於相信夏侯諶的話了,也很想問問夏侯諶現在的意見,但是他實在是拉不下臉來問。
而夏侯諶,站在下頭,看着他們君臣縱情的表演,除了心累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在神懾天出關之前,他已經放棄多話了,多話的結果,恐怕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想着,實在是懶得看他們繼續表演下去了,夏侯諶開口道:“陛下,臣忽然覺得身體不適,還請陛下容臣先行告退,回去休息!”
昨天北辰嘯不是說,自己是想多了,還問自己累不累嗎?
其實自己真的挺累的。
既然這樣,就聽北辰嘯的,年紀輕輕就不要想太多,回去多休息好了。
大家一聽夏侯諶的話,心裡也覺得怪怪的,總覺得小王爺這話……似乎是背後有情況啊。
畢竟他們這幾年,看到的夏侯諶,都是意氣風發,志得滿懷的樣子,今天這個頹廢的模樣,大家這麼多年來,也是從來沒有見過。
於是衆人紛紛開始關心:“小王爺怎麼了?是何處不適?可有請大夫看看?”
“小王爺對國家至關重要,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一名大臣忽然說出這話。
頓時讓皇帝心頭一跳,神情也更加尷尬起來,的確,夏侯諶對於國家來說,非常重要,是自己手下最爲重要的謀士,天下三大謀士,便是北辰奕,百里思休,夏侯諶。
論起謀算,夏侯諶雖然不及北辰奕,但恐怕卻在神懾天之上。
所以神懾天才會建議自己用他。
可是呢?
自己昨天晚上,竟然完全沒有聽對方的諫言,因爲誤以爲對方跟大皇子站在同一陣營,有私心,而故意陷害夜魅和鐘山。
現在回憶起來自己昨天的草率判斷,皇帝的心中也是一陣後悔。
眼見夏侯諶說自己累了,要下去休息,皇帝何嘗不明白,對方要是真的下去休息了,那此事就是當真難辦了,滿朝文武,目前沒有其他一個人能給自己有用的建議。
於是……
皇帝避開了昨天的話題不談,也絕口不提他也認爲自己判斷錯誤,更不提及其實他也在懷疑鐘山。
用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問法:“夏侯諶,眼下鐘山失蹤了,朕認爲你不宜就這樣離開!你還是先替朕好好想想,到底是何人抓走了丞相,要如何才能把丞相找回來!”
“找回來”這三個字,皇帝加重了語氣。
夏侯諶一聽,倒是有些意外地擡頭,看了皇帝一眼,很顯然,皇帝雖然並不願意承認,他自己判斷錯誤了,但是他卻還是想亡羊補牢,抓住百里思休的。
所以,這是在轉彎問自己辦法。
他默了一會兒,雖然覺得沒大用了,但還是開口道:“陛下,臣建議,滿城搜查丞相大人的下落,看看是哪些賊人抓了他,臣認爲,爲了能儘快營救丞相,整個京城每一家每一戶,都不能放過,全部都應該盡數搜查到,即便是奕王府和四皇子府,也是不能錯放!”
既然皇帝不願意承認自己錯,夏侯諶便也配合,不得罪皇帝,便不說是抓百里思休,只說是營救丞相。
皇帝見夏侯諶配合自己,也認爲此人甚爲識時務。
於是對夏侯諶的印象,也好了不少。對自己的錯誤判斷,也釋懷不少。
他立即順着夏侯諶的話,開口道:“朕認爲,夏侯愛卿說得對,來人,傳朕的旨意,在京城,每家每戶的搜查!夏醇唯,此事你來負責。”
“是!”
夏醇唯馬上領旨,帶着人出去搜查。
接着,皇帝又看了一眼夏侯諶,開口問道:“夏侯愛卿,你認爲如此搜查,能找到丞相的下落嗎?”
夏侯諶直言不諱:“難!”
若是昨天晚上搜查,那麼抓住百里思休的機會,還是有不少的,但是今天……太晚了!
皇帝聽到這裡,臉色一時間也沉了下來。
拳頭也攥緊了!倘若鐘山真的是百里思休,不惜一切代價,他北辰嘯也要這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