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跟祁丞訂婚的事兒,喬治笙比宋喜知道的早,就連元寶和佟昊都嚇了一跳,他卻很是淡定。
佟昊私下裡問元寶:“笙哥說什麼了嗎?”
元寶道:“你想聽什麼?”
“嘖。”佟昊瞥了眼元寶。
元寶道:“什麼都沒說。”
佟昊琢磨了幾秒,“意料之中?”
元寶道:“意料之中也得料,你看笙哥現在有空想盛淺予嗎?管她是訂婚還是結婚,就算她現在放話要出家,笙哥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佟昊笑道:“這倒是笙哥一貫的風格。”拿得起,放得下。
元寶輕輕搖頭,“我不懂,是盛淺予較真兒,還是所有女人都這麼愛鑽牛角尖兒,擺明了覆水難收的結局,還偏要折騰的人盡皆知。”
佟昊嘲諷道:“天要下雨,爺要娶人,這都是不可逆的事兒,盛淺予看不透唄。”
元寶道:“原本我挺喜歡3這個數字,現在被盛家搞得如鯁在喉。”
佟昊道:“哪兒哪兒都要插上一腳,好像不噁心別人,他們日子就過不下去似的,給人添堵。”
他想到宋喜,旁人都這麼來氣,她要怎麼想?會不會跟喬治笙鬧彆扭?
喬治笙忙完回家,宋喜正跟任麗娜在廚房裡品湯,看到他回來,宋喜招呼道:“過來嚐嚐媽熬的湯。”
喬治笙聽話的走過去,宋喜舀了一勺,放到脣邊吹了幾下,再遞到他嘴邊。
喬治笙喝了一口,宋喜說:“好喝吧?”
“嗯。”
任麗娜道:“你是捧我的場還是哄你媳婦兒開心?我還沒放鹽呢,你就說好喝。”
喬治笙面不改色的道:“哄喜兒開心。”
他說的旁若無人天經地義,宋喜先是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緊接着掉頭去哄任麗娜,“媽,別理他,我覺着好喝。”
任麗娜笑道:“我就是給你熬的,你喜歡喝就好,管他呢。”
喬治笙跟宋喜一起從廚房出來,兩人如常聊天,他問她在家都做了什麼,她答吃喝玩樂。
“對了,我聽說盛淺予跟祁丞要訂婚。”宋喜口吻如常,聽不出喜怒。
喬治笙也是面色無異的‘嗯’了一聲。
宋喜看向他,“你怎麼想?”
喬治笙說:“故意選跟我們同一天,想讓其他人站隊。”
宋喜道:“怕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明人不說暗話,更何況宋喜這麼聰明,在她面前開誠佈公永遠比拐彎抹角來得好,喬治笙淡淡道:“如果大家立場沒衝突,我會叫人備份禮物,祝她訂婚快樂。”
話音落下,宋喜眼底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輕嘲,出聲道:“現在就別送了,免得盛家以爲你在挑釁。”
喬治笙道:“你是什麼意思,要不要改日子?”
宋喜道:“下午我還跟王妃說呢,撞日子心煩,改日子麻煩,而且是我們先定的,幹嘛要給她讓路?她這麼喜歡搭順風車,以後我們結婚,孩子滿月,百日,都提前知會她一聲好了,也好敦促她跟祁丞別來虛的,有本事直接結婚。”
盛家幹這種敗人心情的事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就像得寸進尺一樣,嫌惡心的人越是避開,不要臉的人越是迎頭而上,所以對付這種人,就要正面剛,盛淺予不是想讓她不舒服嘛,好,誰心裡難受誰知道。
宋喜向來不是好惹的主,同爲女人,她也清楚盛淺予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寧願賭上婚姻名譽也要跟喬宋兩家對着幹,宋喜若是不正面迎戰,豈不是不給盛家面子?
喬治笙單手摟着宋喜肩膀,聞言擡手摸着她的頭,聲音低沉磁性,“不生氣,想發脾氣的時候就想想喬喬和帛京。”
宋喜低頭看了眼平坦小腹,怒氣瞬間煙消雲散,低着頭,她勾起脣角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一男一女,萬一兩個都是男孩兒或者都是女孩兒呢?”
喬治笙說:“都好,只不過要麻煩爸再想兩個名字了。”
宋喜笑道:“我爸樂不得的。”
喬治笙說:“那你努力了,別讓爸閒下來。”
宋喜擡眼嗔他,“兩個就夠多了,你還想生個足球隊出來?”
喬治笙俊美面孔不動聲色,眼中卻充斥着寵溺,還是那句話:“看你。”
他早就說過,喜歡孩子,也只是因爲孩子是宋喜生的,至於生男生女,生幾個,全看她喜歡。
女人的第六感是天生的測謊儀,宋喜看出喬治笙完全沒受盛淺予要跟祁丞訂婚的影響,他是真的放下了,可能當媽的人都會有些多愁善感吧,有那麼一瞬間,宋喜竟然還有些可憐盛淺予,豁出去做這麼多,不過是希望喬治笙心疼一秒,哪怕心動一下,可是沒有。
如果盛淺予知道喬治笙不僅沒往心裡去,還在跟其他女人討論未來,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
手掌貼在小腹處,宋喜似是自言自語,卻溫柔說道:“如果我生了女兒,一定會告訴她,愛別人之前,請先愛自己,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替你疼。”
喬治笙大手覆在宋喜手背上,低聲道:“誰敢讓我女兒疼,我剝了他的皮。”
宋喜眼皮一掀,佯怒道:“有你這麼胎教的嗎?”
喬治笙說:“等女兒出來,我一樣這麼說。”
宋喜道:“你小心教壞她。”
喬治笙說:“小雯一小兒的時候,我爸就告訴她,要講理,也要講拳頭,理不是跟誰都說得清的,但拳頭就省事兒的多,你看她一路走到現在,人是皮了點兒,倒也沒吃過虧。”
宋喜說:“我現在被你帶的,都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不知她這話哪裡取悅到他,喬治笙聞言,明顯眼帶笑意,停頓幾秒後,低聲道:“這樣最好。”
他的女人,信仰那麼多沒有用,信他就夠了。
宋喜餘光瞥見他莫名沾沾自喜的模樣,眼帶狐疑,調侃道:“你最近笑容見長,連|發財看你都覺着陌生。”
喬治笙說:“不好嗎?”
宋喜說:“見慣了你冷臉,冷不防一笑,我總覺得你在算計什麼。”
喬治笙說:“我有那麼壞嗎?”
宋喜認真的點點頭。
喬治笙別開視線,用她能聽到的聲音言語:“我算計人的時候從來不笑。”
宋喜假模假式的拍了拍手,“我是不是得誇你兩句?”
喬治笙轉過頭來看她,“我就不像你,你當初對我纔是笑裡藏刀。”
兩人日常翻舊賬,他們只會因爲對方‘吵架’,纔不會因爲外人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