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文昊則根本沒有坐在書桌前,書包從拿回來開始就沒打開過,上學與學習讀書完全是兩個概念,上學文昊自然不屑一顧,吃完飯就跑到了外面,享受着只有懵懂少年纔可享受的放學時光,玩已經玩不到一起但卻是追憶,拍電報、捉迷藏、丟口袋、騎馬打仗、扇畫片……
只是看,已經很享受。願意重新享受年幼時的年少輕狂卻實在無法重新彎下腰肢再去真正做一個少年郎的懵懂無知快樂。同時,腦海中將那些前世身死時的支離破碎記憶逐漸捋清,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模糊的記憶開始慢慢清晰。
沒有滔天怨氣內心深處始終存有對命運的點滴不公,單親家庭成長寄人籬下的傲氣提前步入社會經歷堅信拼搏,對社會從未曾存有過回報之心,二十八年不曾做過無私的善事,過年回家探親與三幾好友重溫了少年時的經歷,返回工作城市之後鬼使神差之下做了一生中唯一的善事——在城市中大玩飄移的賽車族車前救下了一個老人而導致身受重傷。
狗血的就像是小說影視劇般讓人無法接受,強大的富二代擁有着權勢金錢直接將這一切從自己身上摘除,道路監控周邊證人甚至包括那被救下的老人,一切的一切都被買通沒有人站出來給文昊說一句話,重傷在病牀上第一時間進行手術本不應該失敗卻離奇的失敗,一紙交通意外終結了文昊的一生。
怨氣沖天,醫院宣佈了手術失敗,通知家屬,此時的文昊腦海中聚集着強大的怨氣,任誰都看得出破綻的事件卻因對方的權錢不了了之,正應了那句老話,死不瞑目,何況現在的文昊還有最後一口氣沒有嚥下,強大的怨念讓他擁有了最頑強的生命力,病牀前的一切不說都看在眼底也看了七八成,外人覺得此刻的他已經迷離身體處於瀕死狀態,實則因那一縷怨氣整個大腦異常活躍,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活躍。
八風不動下崗女職工家庭主婦羅雅靜,整個人的狀態比那川劇變臉都要快,徹底暴走了,文昊二十八年不曾見過的一面從羅雅靜身體內爆發出來,也讓文昊見到了現代社會無法想象的一面。
一劍西來,瀕死狀態下見到了所有跟這件事情有關的傢伙跪在自己牀前,而在他們的身後站着冷若冰霜的母親,在她的手中,軟劍寒鋒滿是殺氣。
肇事富二代、醫院收受賄賂的領導與手術醫師、逼迫被救老人改變證詞而得到數十萬封口費的老人兒女、操作這件事的交通警察……總之但凡是所有相關的人員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全部被抓到了這裡,警笛呼嘯醫院被圍住,忐忑的數人開始有了騷動。而在這期間,賈利達一直站在病房中等待着,那股驟然間升起的氣勢與上位者的姿態,軍警領導的親自到場都被其阻隔在病房之外,那種指點江山的架勢頗有大將風度讓這期間無人敢打擾這病房。
不是不殺,而是要用最狂暴的方式,羅雅靜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從未想過要撥打的電話。
“我的兒子死了。”短短的六個字掛斷電話,沒有告知原因沒有告知地點…………
第一段被捋清的記憶!
轟鳴的直升機螺旋槳轉動聲音嗡嗡響起,嘈雜的聲響在病房之外響起,半餉之後,一個略顯病態的陰柔男子在一箇中年男人的陪伴下走入病房,中年男人看到房間中的羅雅靜之後緊握的拳頭鬆開,閃着的寒光星星點點從手指之間消失,房門之外隱約可見被扔到一旁的槍支……
迎接陰柔男子的是羅雅靜的耳光,中年男子手中寒光一閃雙手各自一把短彎的怪異的匕首,有些類似圓月彎刀,不過一邊是刃一邊是柄。
陰柔男子半邊臉腫起,伸手攔住了身邊的男子,走到病牀前,盯着文昊普通平凡的臉頰,有心人發現兩人長的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陰柔的氣質之外說兩人沒有關係都沒有人會相信。
“你想怎麼辦?”陰柔男子開口了。
“所有涉及到的人員都要做出裁決,如果你做不到我來做。”羅雅靜一邊說,陰柔男子隨之點頭表示沒問題。“我兒子平凡了二十八年,生前羨慕嫉妒紅幾代官三代富二代,作爲母親是我的固執讓他沒有享受到,死了,必須還他一個公道的現實,給他一個該有的最後燦爛。”
“好!你後悔嗎?”陰柔男子絲毫沒有在意半邊臉頰的紅腫,看向羅雅靜的眼神中也很淡定。
“後悔,後悔沒讓他去做你的兒子,豪門深似海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興許平凡的他下場會更慘,但絕對不會是二十八歲就什麼沒有享受過的離開。”
第二段被捋清的記憶!
“肇事司機定下來是死刑;指使這一切的富二代富一代也逃脫不了死亡的懲罰;權錢包括這醫院內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員也都受到最嚴厲的懲戒;你救下老者的兒女也將承受無恥背叛的道德審判……”還沒有到天明,紅着眼圈癱坐在病牀前的羅雅靜細數着一切必然的結果,而這距離陰柔男子許下承諾不過幾個小時,風暴即以席捲完畢,至始至終陰柔男子都只是站在病牀的遠角一言不發,而那明顯是保鏢並且絕對非是一般傢伙的中年男子數次出入病房。
第三段被捋清的記憶,最後的記憶!
還有些很模糊的記憶文昊不太確定,母親那手中軟劍的強悍以及綁架那些事件參與者後政府的反應;中年男子的來到時的戰鬥悍者無敵;還有一個很詭異的畫面,很清晰卻也最是支離破碎,在醫院下達死亡通知書母親到來之前那段怨氣聚集的時間內,文昊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病牀前來過一個三十左右歲的成熟男人,很有氣質也很有上位者的氣場,站在自己的病牀前很長時間,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也只是他一個人,直到離開的時候才嘆了口氣眼中顯露出極度的瘋狂猙獰……
多個片段,匯聚起來一個可能狗血般的故事,狗血般的身世,是這樣的嗎?文昊希望是真的又不太希望是真的,好奇心探究出一個完整的文昊也許是他目前最大的心願,在社會打拼十年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看得多了,平凡人有平凡人的苦惱,有錢有地位的人也有屬於他們的困惱,遠比平凡人要多得多的苦惱……
真假又如何,今時今日的自己難道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記憶都是臆想那便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去面對人生過程中遇到的所有困難,記憶如果是真的並且匯聚起來的故事身世都是真的,想要彪悍的活着,註定無法規避那些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並且作爲一個普通人文昊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自己也擁有通天的背景,也擁有富二代官三代紅幾代那種出生即凌駕於衆生之上的優勢,電視報紙上對這些人的聲討伐戮,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謾罵之聲,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吃不到葡萄說不葡萄酸的主。
雖說平庸終歸還是平庸,腦海中多出的十五年記憶並不能使得自己從平庸一躍成爲天才,學識不夠也沒有超級天才的大腦過目不忘的本領,對於彩票、賭球之類一夜暴富行爲也無多少研究並且對於一夜暴富這種狀態之人還能存在的可能性深表懷疑,做生意無經濟微觀把握,宏觀上自己又夠不到那個層次,即將最賺錢的幾個小本投資行業也無資本,總之一句話這重生帶給他的優勢只有身邊曾經發生過自己關注過的超前意識,但就是這些已經足夠了不起了,擁有這些文昊已經擁有了使得自己各方面變強的所有資本。
記憶,超前的記憶,永遠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利器,超越一切的利器。
平庸之後的爆發說的就是文昊這種人,他算是個悲觀的樂天派,對世界對社會對環境對自身顯得很悲觀,可在生活中點點滴滴之處卻又不失樂天,總能爲自己的生活找到繼續下去的樂趣,就如現在滿腦袋的官司頭緒多看似捋清實則也亂,都不能影響文昊對重生可以改變未來的喜悅。生命到了盡頭也沒有自哀自憐,活夠了平淡無味的生活沒有太大的刺激二十八年的生命中最大的遺憾當是沒有玩的瘋過的嗨,重活一世不管外在任何因素文昊只想要自己的生活充滿精彩刺激多姿多彩,一個最簡單的心理變化,如果有機會文昊甚至不介意去嘗試一下牢獄的滋味,只爲見識一下那種生活的狀態。典型悲觀的樂天派,沒想去成爲億萬富翁瀟灑先想的最壞打算牢獄之災,卻又能在面對這些時顯得很樂天,頗有些譭譽褒貶,一任世情的架勢。
“真是多姿多彩,人生美好啊!”複雜多種事件交織在一起,悲觀的看待一切,樂觀的面對一切,換言之也算是一種戰略上重視敵人戰術上藐視敵人的另類體現。一座飯山,也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能一下子全部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