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隨着一聲令下,文昊跳下了距離海面十米左右的直升機,在夜色中向着目的地——祖國最南端海南島游去。$$
一份簡易地圖,一份單兵野戰口糧,一個信號彈射器,這是所有的輔助設備。全軍選拔最優秀的戰士參加這次考覈,出動武裝直升機數量過百,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海面投放受訓人員,四十八小時之內沒有到達集結地點的直接淘汰。
不管是陸軍、海軍、空軍,不管你是任何兵種,不管你是否受過專業訓練,任何人沒有說不的權利,拉響信號彈射器幾分鐘內會有武裝直升機對你進行救援,與此同時也意味着你被淘汰。
所有參加受訓人員站在直升機上的那一刻就會被告知一個事實,每三年進行一次的考覈淘汰率過九成,每一次考覈的死亡人數,有純粹的步兵根本沒有接受過類似訓練,心理素質再差一些,跳入海面時沒有很好的控制身體,在這一環節就不乏死人,文昊有些爲憨子擔心,狙擊手的天賦讓他擁有了這一次考覈的資格,但畢竟只訓練了幾個月的新兵,哪怕他是跟着自己訓練。
晃了晃頭只能選擇相信憨子能行,辨認了一下方向文昊沒有急迫的快速遊動,而是順着海水涌動的方向儘量使自己隨着海水漂浮,趁着這時候的風向是對着目的地島嶼方向,節省一下氣力。這種考覈如是會考慮一個人的體力極限那就怪了,投放的位置定然距離海南島很遠很遠。
一次四十八小時的野外地圖作業急行軍,這見面禮不算太難卻很能考覈一個士兵的體能儲備狀況,超過兩百公里的距離還不包括辨認方向尋找辨識物的過程,四十八小時時間會將所有體能不夠的士兵淘汰。
三個小時後,文昊在一處峭壁登陸,雙手分別握着匕首先是在波濤洶涌的礁石區域躥過,然後也不尋找好登陸的區域,直接如壁虎一般在峭壁上向上攀行,以北極星辨認了下方向,輕鬆的認準方向奔跑下去。
三十八個小時後,文昊輕鬆的趕到地圖集結地點,一處平坦的山谷,其內有着一個不大不小的軍營,一條土路是唯一可通車的道路,四面環山地勢險惡,山谷之外是駐防島嶼的部隊營區,一般的老百姓會被附近幾十公里區域明晃晃的軍事重地警告牌和四處駐紮的部隊阻攔。
這集結地的到達不光是考驗體能,在長途行軍後如何隱蔽到達目的地。路上休息了兩次不是累了,時間充裕也不需要拼命,弄了兩頓野味飽飽的吃了一頓還睡了兩個小時,一路漂洋過海潮溼的衣服烤乾,舒舒服服的在黃昏到來之前從正門進入營區。
凌晨兩點開始,總耗時四十一個小時,距離結束還有七個小時的下午七點到達目的地。
當文昊踏入營區一分鐘後,一道身影隨着他而來,對着營區負責統計的士兵說道:“合格,體能超強,心理素質過硬,本可以在一天內趕到路上休息兩次,睡了幾個小時,輕鬆過關。另外,我估計他早就發現了我,每次烤肉都會留下一部分然後離開。”
統計的士兵眼神有些怪異的看着遠處的文昊,在本子上記錄下優秀的字樣。
營區的房屋全部緊閉房門,一條紅色的界限將營區內和操場相隔而開,操場上一個臨時搭建的巨大帳篷,一個露天的食堂,一處露天的石臺接通水管。
“紅線之內跨入直接取消考覈資格,自己到裡面找牀鋪,固定時間吃飯,洗澡洗漱就在這裡。”有負責介紹的士兵點指着那露天的石臺,附近正有提前到達的戰士用那被隨意接在水龍頭上的水管充當淋浴器,穿着四角褲衩光着膀子洗澡。泡*書*吧
炊煙渺渺幾個炊事兵正拿着巨大的飯勺在竈臺上的鐵鍋內攪動着,糊糊狀的東西並沒有散發出飄香的味道,一筐筐的饅頭被扔到長達十幾米的飯桌上,噹噹的作響散發着絲絲涼氣,上面的冰碴冰霜預示着這些看上去放了好久的饅頭剛剛從冰櫃中拿出來。
邁步走進帳篷,吱嘎吱嘎作響的破舊上下牀鋪不知道從哪裡淘汰下來的,沒有鋪蓋只有一層薄薄的破褥子,隱隱可聞到淡淡的餿味,聚集了不下二十人的帳篷內鴉雀無聲,文昊的進入也不過讓一部分人擡起頭掃了一眼而已。
唰!一道壯如山高入雲的大漢在角落內站起來,緊走幾步到了文昊的近前,四目相對都流露出激動的神色,緊接着哈哈的狂笑聲,熊抱一處,兩年半時間的分離並沒有讓彼此之間有絲毫的陌生,文昊兌現了當初的諾言,我們一起去當兵。
“高了這麼多,奶奶的拍不到你腦袋了。”文昊比了比彼此的身高,相差了二十公分,再也沒有了過往的勾肩搭背可能。
弓着腰,滿臉堆笑讓自己的頭湊到文昊伸手就能夠得到的地方。幾年的軍旅生涯改變了他,卻沒有改變他與這個世界最親近之人相處的方式。
韋猛,肩上扛着一槓三星,入伍兩年半已經是上尉軍官,那緊繃在迷彩服之下的壯碩肌肉,曾經的狗孩如今已是敢於獅虎搏鬥的藏獒,如是不笑那迎面而來的兇猛之氣讓人咋舌。
帳篷內有認識韋猛的,有跟韋猛來自一個集團軍或是一個部隊的,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把下巴驚掉,近兩年但凡是有些消息渠道的傢伙誰不知道東北出了一頭真正的猛虎,被東北軍區司令員當成寶貝到處顯擺,還別說韋猛真爭氣,爲東北軍區贏得了無數榮譽,前段時間的軍區大演習帶領着一個特種小分隊摧毀了‘敵人’指揮部、各師團級別的指揮中樞,調自某部的特種部隊也被韋猛帶着人摧毀,完勝對方特種部隊。
八面威風總是板着一張臉讓人心生畏懼的狂人韋猛此刻竟然露出這麼燦爛純真的笑容,低眉順眼的模樣更是讓所有知道他的人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一切。
“好了,都當幹部了,折煞我這小兵了。”文昊笑了笑,伸手在韋猛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兩年半,各自都有着莫大的變化,唯獨不變的就是那份一起在雪夜吃着香蕉彼此構建搭配的感情。
韋猛毫不猶豫的將自己肩膀上的肩章卸了下來隨手塞入揹包中,然後小心翼翼的拿出兩根香蕉,皮有些發黑放了幾天時間,掰開遞給文昊一根。
“那就一起當大頭兵。”韋猛扒開香蕉皮,吃得很香。
“那到不如一起當官,不過我只喜歡麥穗和金星。”文昊笑着扒開香蕉一口咬掉半根,大口的咀嚼着,這份香甜除了二人之外無人能懂。
韋猛的香蕉,在東北軍區那絕對是一道風景線,連白髮蒼蒼的將軍都沒有機會從他的手中分得一根香蕉,而現在竟然遞給了一個新兵蛋子?
“韋猛,韋猛,你這傢伙是不是早到了,快出來迎接你白爺爺,奶奶的累死了。”呼喊聲在帳篷之外響起,看似撕心裂肺實則帶着些許的驚喜,文昊和韋猛對望一眼都聽出了來者是何人,相視一笑走出帳篷,就見一個揹着揹包穿着兩棲作戰服的傢伙站在石臺前用涼水洗臉。
文昊悄步走過去照着那傢伙的屁股狠狠的給了一腳,就見對方身子一衝整個上半身被淋個通透。
“我靠,哪個王……”抹掉臉上的水跡下意識反應側踢了一腳落空後瞪着眼珠子觀望,下面的話還沒罵出來馬上轉換爲燦爛的笑臉,身子一衝撲上去就想擁抱文昊。
又是一腳擋住了對方,文昊笑罵道:“滾犢子,小白臉子,老子可不是玻璃,怎麼在部隊呆的母豬都是貂蟬,帥哥都是美女了?”
兩棲陸戰隊少尉排長——白連,一個在兩年半期間也創造了不大不小奇蹟的傢伙。
“日,你小子什麼時候混進革命的隊伍了,讓你跑,讓你跑。”白連衝了上來,這一次文昊和韋猛都沒有躲,三人擁抱在一起,說起來白連和韋猛去年還見過一次,跟文昊則是足足的兩年半沒見到,好友重逢在這樣特殊的考覈中,三人都很激動。
脫得只剩下一個軍用短褲,露出棱角分明有些消瘦卻不失美感的身材,也不知是先天還是天天在海水裡泡的,白連這小子竟然一點都沒黑,看上去好像還比上學的時候白了不少。
冷水沖刷着身軀爽的白連呻吟了一聲,唸叨着一路來的經歷:“大爺的,陰溝裡翻船啊,兩棲陸戰隊的精英在水裡丟人了,足足浪費了我好幾個小時,遇到一處懸崖峭壁,好不容易頂着風浪遊到沙灘處,差點沒把老子累虛脫了,路上遇到一個美女怎麼說本人也是玉樹臨風的帥哥,輸給誰都行怎麼能輸給美女,一路狂奔差點沒把我累屁了。看,美女來了,看這身段,比衛紫那瘋婆娘還有料。”白連點指着營區大門附近走進來的一個體態妖嬈女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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