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墨這時也聽到了許湘的話,面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道:“你現在只是我們的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本來和我們家主談條件,還想走就走,難道你以爲你是我們府中所請的供奉?”
許湘一怔,這是他在任何一個家族都沒有經歷過的場面,一個小小的玄師修士竟然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就倨傲的道:“以我的修爲就算是到了西城做一個家族供奉也綽綽有餘,以前的話向你們這種小家族請我我都不來,談這些條件是很正常的。”
呂墨不禁露出了譏笑道:“我們家族也不會請你這樣的供奉,剛纔拿下你的那個修士你見到了吧,那纔是我們家族的供奉,你如果有他那樣的修爲,別說是剛剛提出的條件,就算是再苛刻一些的條件,我們秦爺也會答應的,可惜,你不是。”
許湘面色頓時漲紅,他想起了古魂那個連自己都看不出境界的修士,說句實話,在他看來,黃五爺的劍符連他都不敢輕易接招,而古魂一把就輕鬆的破掉了劍符,這種境界之間的巨大差距讓他想想都有些心悸。
不過他現在依然不相信秦紋會殺掉他,就硬着脖子道:“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的話,那就不如一刀殺了我痛快,反正我是絕對不做任人差遣的奴僕的。”說完了這話,面上依舊是一臉的傲氣。
秦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看你的修爲,你應該也修行了五六百年了吧,能由靈士境界的修爲,說明你的功訣和天賦都不錯,靈階修士有三千多年的壽命,以你現在的年齡。以後突破聖階應該並不難,難道你想就這樣放棄?”
許湘被秦紋的話說的躊躇了一下,剛想再說兩句硬話,不過話到嘴邊又不禁嚥了下去,畢竟現在被秦府抓住是因爲黃家的事情,而自己和黃家也沒有太多的感情。能爲黃五爺拼到最後,也算是對得住每年的一枚靈階丹藥,說句實話,自己再說下去惹怒了秦紋,萬一被砍了腦袋,那實在是有些冤枉。
想到這裡,許湘就收起了自己有些孤傲的表情,面色變得有些躊躇的道:“那你們想怎麼處置我?”
秦紋想了想道:“你是紫雲山脈的修士,那你出自哪個門派?這次歷練如果回去的話。是不是還要聽你師父講解後面的功訣?”
許湘此時不禁苦笑了一下道:“我師父在我出來遊歷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他的境界一直停留在靈徒上階,整整兩千年都沒有突破,我是天目劍派的弟子,本來門派中的弟子都擁護我做掌門,可是我不想把時間消耗在門派中,就把掌門傳給了師弟,然後只是掛了一個長老的名分。如果師門出了無法處理的大事,我還是要回去協助他們的。”
秦紋不禁微微的點了點頭。像許湘這樣的修士,沒有師父是很正常的,天目劍派他也有些印象,是從白軒的功訣上看到的,應該也是屬於白軒當年留下功訣的門派之一,看來許湘想做供奉有一部分原因還是爲了他的門派。
秦紋這時就開口問道:“那你修行的是什麼功訣?”
許湘還沒有說話。呂墨就直接從他的腰間拽下了許湘的儲物袋,隨意的用神識查看了一下,然後遞給秦紋道:“這個靈階修士也是窮的可以,除了兩柄靈階的飛劍以外,基本上一個玄師上階的修士都比他的靈物多。”
秦紋接過了許湘的儲物袋。見到裡面有兩柄嶄新的靈階飛劍,剩下的就是一套驚風劍訣,一個玉瓶中孤零零的放着一枚靈階丹藥,最後裡面散碎的晶石和靈石,確實還不如一個玄師境界的多。
許湘此時回答秦紋的問話道:“我修行的功訣就是現在儲物袋內的驚風劍訣,基本上我們天目劍派的弟子都是修行的這種功訣。”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從儲物袋內取出了那本驚風劍訣,只有簡短的幾頁,枯澀和精闢的言語隨處可見,看的秦紋也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功訣要想理解起來實在是比較難,有的時間一句話的理解失誤,就能影響你幾十年的修行,甚至是你這輩子是否還能進階下一個境界。
秦紋這時就問許湘道:“像這種功訣,你們師父是給你們如何講解的?”
許湘搖了搖頭道:“我們天目劍派有個規矩,師父剛教的時候只是教最基本的功訣,而一旦基本功訣修行完了之後,師父就會以你的境界來制定下一步的修行方法,如果能達到先天境界的,師父就親自傳授,如果能達到玄徒下階的,師父就給一本原來門派中高階修士的講解,讓你自己學。”
“如果是達到了玄徒中階或者更高的,那師父就會給你一本驚風劍訣的抄本,一般而言,他是不會再給你講解功訣了,除非是在抄本中有不理解的字,師父是從來不會過問你對劍訣是如何理解的。”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過這時呂墨則是有些疑惑的道:“你們這個門派怎麼和其他門派剛好相反啊?如果要是其他門派的話,師父傳授徒弟都是將有天賦的定爲親傳弟子,一定是悉心的傳授,其他的弟子則不會耗費自己太多的時間。”
許湘還沒有回答,秦紋這時就開口解釋道:“他們這種功訣也就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門派中的弟子一代比一代強,這本功訣一定是一個境界極爲高深的修士所創,對天賦的要求是非常的高,一般師父的境界修行都有自己的侷限,而一旦他將自己的理解強加給天賦比他高的弟子,那弟子對劍訣的理解也會重新套入這個侷限之內。”
“反倒是不如讓弟子根據自己的天賦自行的理解,這也看出了他們門派對於培養弟子上非常的慎重,我想基本功訣能修行到玄徒下階的,所給的高階修士講解,也一定是原來達到過靈階修爲高度的修士。”
許湘點了點頭道:“您說的沒錯,如果在我的修爲停滯之後,我也會將自己對劍訣的理解著成一部書,留在門派藏書的經閣中,留待着以後達到標準的弟子來觀摩。”
呂墨這時好奇的問許湘道:“那你當初加入師門的時候,基礎功訣習練完畢之後,達到的是什麼境界?”
許湘面上又恢復了自負的表情道:“我當時是玄士下階,據我師父說,我能排在門派建立以來收錄的弟子中,天賦在前十的弟子,所以當時我師父給了我這本功訣,現在我所能達到的境界全部都是我自己所領悟的。”
秦紋心中也有些好奇白軒到底給天目劍派一共留下了幾套功訣,難道就這一本驚風劍訣,所以秦紋就用神識搜查起竹樓中的功訣來,不料讓秦紋沒有想到的是,天目劍派的目錄中竟然有數十種之多。
秦紋隨意的抽出了兩種,看到上面所標註的都是驚風劍訣的講解,其中竟然有一本是白軒自己所寫的,難道白軒當年也修行過驚風劍訣,或者他在飛昇之前就是天目劍派的弟子?想到這裡,秦紋就開口問許湘道:“你師父給你講過天目劍派的歷史嗎?天目劍派在紫雲山脈已經存在了多長時間?”
許湘猶豫了一下道:“我們入門的時候師父曾經講過,我們天目劍派是紫雲山脈最古老的門派之一,在魔族入侵之前在紫雲山脈就算是一個大派,在我做了長老之後,才知道我們門派在紫雲山脈還有很多的特權。”
“最厲害的一條就是,一旦我們門派遭遇到外敵的入侵,可以調動任何一個紫雲山脈的門派,我們門派單獨有一個房間存放着紫雲山脈全部門派的傳訊玉符,每過幾十年,這些門派都會派人將新的玉符送來將舊的換走,以免存放時間過長而影響了傳訊。”
呂墨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道:“這麼說,你們在紫雲山脈豈不是橫着走,無論想做什麼都沒人敢惹了嗎?對了,那些門派爲什麼要聽你們的話,如果不去的話,會有什麼懲罰嗎?”
許湘搖了搖頭道:“我們門派的戒律森嚴,如果再外面惹是生非的話,比起其他門派的懲罰要嚴格的多,而且處罰的結果是由任選五名其他門派的長老合議決定的,絕對不會有在紫雲山脈欺男霸女的事情出現。”
“至於紫雲山脈的門派只所以有這個規矩,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他們如果不去的話,也沒有什麼懲罰,如果要是去我們門派幫忙的話,那他們就能派出一位弟子或者長老,到我們門派後山的悟道碑前待上一年。”
“悟道碑?”呂墨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秦紋,秦紋心中略微明白了一些,如果這個天目劍派和白軒有關聯的話,那這麼多的規矩,以及這個悟道碑的建成應該是比較好解釋了,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肯定兩者之間的關聯,就示意呂墨繼續向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