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真心的黑,每走一步老子都得停下來仔細的觀察一下,再繼續前進。
我靠,什麼時候老子也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捫心自問,堂堂七尺男兒,若是連一點血性都沒有,不如閹掉做太監!乾脆大跨步,朝前衝。
黑咕隆咚中好似有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隨着我動而動,我站定在原地,驀然轉身。身後很遠處有一個畸形半圓球的光圈,我知道那是進來的洞口,矮冬瓜真夠遜的,就那麼龜縮在車裡不敢下來。
我搖搖頭繼續前進,手裡的人皮骷髏面具被手指捂熱,越發的覺得跟人的體溫很相近,我有些不自在了;又換了一隻手來拿人皮骷髏面具,另一隻手掏出打火機,啪嗒啪嗒扳動幾下,洞裡靜得出奇,扳動打火機的聲音顯得很大聲。
我有一種後怕的感覺,怕這種聲音驚動了正在沉睡的魔鬼。
吁了口氣,一顆心由於太過緊張,搞得撲通撲通一陣亂跳。打火機的火苗顫巍巍亮閃亮閃的搖動,就像一充滿靈氣的小妖精,舞動一下橘色星火,照亮了四周黑色部分,卻又很快呈現弱勢,幾乎要熄滅的趨勢跳動掙扎着。
打火機開始發燙,我不等火苗熄滅,主動吹滅了它;剛纔火苗已經照到就在我前方一米遠的位置,有一個奇形怪狀的供臺,
供臺上擺放着好幾個人皮骷髏面具。
我把人皮骷髏面具放在供臺上,跟其他人皮骷髏面具放在一起,一聲輕微的動靜,我沒有回頭看;卻近距離感覺到有一股陰煞之氣想要靠近我。
我不動聲色面對前方,暗自手打劍訣,用念力出咒道:“手指五根,各就各位,拇指爲帥,其餘爲將。”陰煞之氣偷襲而來,我倏地轉身,五指出擊大喝一聲道:“着。”
呲~溜一道紫芒應聲擊打在一縷想要侵襲我的陰煞之氣上,只看見眼前一晃,有東西快速從我視線裡飛縱的速度隱沒在暗黑中。
窮寇莫追,這是爺爺教導我的一句話,所以在擊退陰煞之氣後,我一邊退一邊警惕的環顧四周,快速撤離洞穴。
就在走出洞穴時,身後那股陰煞之氣以極速快得驚人的速度反撲而來,霎時洞穴中瀰漫了一大團黑色的霧氣,視覺感中黑得更黑;酷似旋轉中的黑色漩渦,步步緊逼而來。
那黑色漩渦中爆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烈廝殺聲,此刻的我彷如置身在修羅鬼道中,那呼嘯而至的殺氣騰騰而來。
因爲事前不知道山洞的確切位置,加上爲了表示自己是誠心來歸還的誠意,就沒有帶傢伙進洞穴,桃木劍在車子後備箱裡;也是我太低估了洞穴中的魁影,纔會被突如其來強大的怨氣之靈搞得自亂陣腳。
我急急後退,心說:好強大的怨氣,出了洞穴急忙想要封印山洞卻是來不及了。只好用符咒暫時抵擋一會,就跑的衝向停靠在外面的車子邊上,該死的矮冬瓜居然睡覺了,我拍打車玻璃“狗日潘樹根,給老子開門。”
矮冬瓜低垂頭,對我的大喊大吼,無動於衷。
我圍着車子轉了一圈,看洞穴出口那躁動的黑色霧氣大有要衝衝破符咒出來之勢,心裡越是急得火上房。只差沒有抱起石頭砸車玻璃了,狗日的矮冬瓜才擡起頭睡眼惺忪的糗樣問道:“你出來了?”
“搞毛,趕緊開門。”
“咋地吶?”矮冬瓜見我沒有玩笑,緊張了結巴一句,開了車門。
“後備箱鑰匙,後備箱鑰匙。”我嘴裡唸叨,拉出車抽屜一陣亂翻,矮冬瓜則瞪大眼珠子看着洞穴那一股呼之欲出的黑氣呆住。
後備箱鑰匙不知道被他丫的放在那了,這該死的破車,也沒有什麼遙控器之類的,只能手工操作開後備箱;沒有鑰匙取不出桃木劍,沒有桃木劍只能逃。
我抖動車鑰匙扭~車撲撲的折騰兩下沒聲了,老子又扭鑰匙。一旁的矮冬瓜驚乍乍的大叫:“快~快,她~她出來了。”隨着這孫子的大叫,我瞥看了一眼,一黑乎乎妖嬈舞動蛇形姿態的人形物體出現在距離車兩米遠。
我大汗淋漓,手裡捏的車鑰匙都被搞得溼漉漉的,心裡會有一種很難以控制的恐懼感,我也不知道在恐懼着什麼,恐懼跟要命的瘟疫那樣,侵入我的五臟六腑,萬萬個細胞裡,它就一陣一陣的在每一個毛細血管裡膨脹,搞得一顆心就要蹦出胸腔那般難受。
這種感覺是我從沒有過的,小豐都鬼城殭屍我都不怕,怎麼會怕這個變化多端的妖異鬼怪?車子終於在妖異鬼怪就要鑽進車子時打着火了。
一陣轟鳴,車身劇烈的抖動起來,老子狠踩油門,呼地駛離原地;車子如同一匹受驚的野馬差點跟路旁的大樹來一個親密的接~吻,我必須倒退,繞開大樹才能筆直的離開此地。
倒退中,矮冬瓜緊張極了,他看着車子退後,再退後快要退到妖異鬼怪的那邊去,他大叫:“停~停~停。”
我來一個緊急剎車,又拉起離合器狠踩油門,呼地,我從車鏡看後面,妖異鬼怪齜牙咧嘴,猙獰面孔上那對綠幽幽的眼珠子大得就像15瓦數的燈泡嚇死人。
呼~終於離開了可怕的骷髏洞,矮冬瓜還在抹汗喘息中;我用一隻手抽出一支菸,含在嘴上,衝矮冬瓜喊道:“點一下。”
矮冬瓜啪嗒啪嗒按動好幾下打火機才勉強的把煙點燃,我深吸一口氣,呆了好一會才把憋在口裡的煙霧,徐徐送出。
瞅準這千載難逢的空隙,矮冬瓜急忙出口問道:“沐風,剛纔那是什麼玩意?”
“鬼。”
“我也能看見鬼?”
“嗯。”我沒有告訴矮冬瓜,這隻鬼不同於其他普通鬼,這隻鬼變化多端,還狡詐陰險,它有着人的智慧,能揣摩人的心思,還窺視人類心靈深處的弱點。
“那你怎麼沒有用桃木劍弄死它?”矮冬瓜馬後炮,多此一舉問道。惹得老子肝火冒,真他孃的想一巴掌給砸過去。
我呸掉脣角間的煙渣,沒好氣道:“老子在裡面出生入死,你在車裡睡大覺,做美夢。現在說這些有毛用,有本事我送你過去,你用桃木劍殺它試試?”
“得,我,還是閉嘴吧!”矮冬瓜張張嘴,知趣的說道,還真的就閉嘴了。
只要駛離前面那個N字形路段,我們就安全了。想法篤定,眼前突兀出現一條狗,很快我跟矮冬瓜看清楚這是一條毛髮很長,很髒的野狗。
野狗橫檔在路中間,頭奇怪的看向我們,這種姿勢讓人倍感詭異。它不像是條狗倒像是一個人,他仇恨的眼,虎視眈眈直盯着我們,面對急速前進中的車子沒有要閃開的樣子。
矮冬瓜剛剛鬆懈下來的情緒,再次被這隻奇怪的攔路狗給破壞了。
“沐風,你看見了對吧!”
我沒有做聲,就那麼直端端的對着狗衝去,因爲我知道它不僅僅是條狗,還是一隻被邪惡靈體附體了的狗。
車輪滾動,勢不可擋的速度衝向野狗,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那狗竟然飛縱越過車頭砸在擋風玻璃上,一滾倏地不見了。